不管如何,萧列是君,宋陵是臣子,这般不给脸面的回绝,看来,宋陵真是在乎怀里的美人在乎的紧啊!

    众目睽睽之下,宋陵却依旧不饶人:“太子爷可否给我一个交代?”

    萧列盯着宋陵怀中的女人,半年不见,她似乎越发的美了。

    他本就是在宋陵之前,为何还要处处忍让!

    萧列呼出一口浊气:“这话,不知从何说起,都是闺中的一些撕扯而已。”

    宋陵的脸色已经冷到极点:“哦?太子爷这般护短,怕是佐了公道,失了人心。“

    萧列怒:“宋陵!别以为我不敢怎么样你!”

    众人低头,默不作声。

    这是要一怒为红颜,来撕逼了?

    “还是,由臣妾来吧。”

    后头宫女散开,陈倩一身蕊红花纹侧妃品级的宫服,被人一左一右的两个宫女扶着,走到了宋陵跟前:“今日,妹妹受了委屈,都是姐姐的不好。”

    萧列本就不想和宋陵撕破脸,他点点头:“倩娘,你是她的嫡姐,交给你也能放心些。”

    陈倩却盯着那宋陵:“爷,是不放心我吗?”

    宋陵面如冠玉,他的手在陈赟的肩膀处拍了拍:“她便是吃了你,爷能让她吐出来。”

    陈赟眼睛闪闪,这话听着很是霸气。

    可不知,宋陵是怎么想的,他为什么要让她和陈倩单独在一起呢?

    陈赟换了衣裳,陈倩说要留她说一会儿话。

    陈倩:“陈十二娘你就是个愚钝的,你可曾想过,那蓝美人品级在我之下,却能主持小郡主的满月宴,这里头有什么原因,你就不想知道?”

    “嗯。”陈赟眉角微挑,等陈倩把话说完。

    陈倩笑的像条暖春苏醒的毒蛇:“说起来,还要多谢妹妹帮我解决了蓝美人呢,太子爷的后宫众多,但她蓝美人却是我在这东宫里最大的敌人了。”

    这事,前前后后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赟心下一沉,被陈倩抓住了七寸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陈倩心情很好,对着陈赟笑:“你又知道不知道,这主意又是谁出谋划策与我?”

    闭嘴吧!

    陈赟攥着手心,忍了下来。

    陈倩笑的越发的甜,她多笑一分,陈赟的心就更痛一分。有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更有威力,也能让她彻彻底底从这一段温柔乡里醒过来。

    “我的傻妹呦妹,你当真以为宋陵爱你,把你宠在掌心上?”陈倩心情极好的拿起一串碧玺翡翠挂串为陈赟戴上。

    那铜镜里折射出两个女人的身影,和陈倩站在一起,都让陈赟感觉到从所未有的羞耻感。

    在被蓝美人污蔑的时候,陈赟不曾难过。

    在被两个宫女胡乱扯衣裳的时候,陈赟也不曾觉得难过。

    宋陵还对自己说了那样动情的话,陈赟咬了咬组唇。

    陈赟啊,陈赟,你真的是太天真,太蠢!别人只是随手给的好,就把把自己折进去,眼前这个女人说的每一个字,都要认真的听,认真的记。

    陈赟,醒一醒吧!

    “妹妹,戴这个甚是好看,姐姐就赏给你吧。”

    陈赟伸出手正了正头上的发髻,露出手腕子上的赤血色玉镯,陈倩抓着陈赟的手腕子,质问:“这镯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姐姐,这不是明知故问了。”

    “是宋陵给你的!我不相信!”陈倩狠狠将陈赟往前一推:“定然是你使了手段,这镯子可是,可是。”陈倩的话断了半截。

    陈赟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赤血色镯子:“姐姐,你方才同我说是爷给你出了计策,可见姐姐嫁入东宫后,过得实在是不好,今日我为姐姐除了蓝美人,不保证明日太子爷还会再纳一个林美人。”

    陈倩:“你想说什么!”

    陈赟:“我说什么还重要吗?姐姐不是把话都说尽了,好人坏人都做全了?”

    陈倩:“你个贱人!”

    “贱人?姐姐也不用这么骂自个儿,睡在太子爷身边,心里却想着爷已经够痛苦的了。”陈赟转身回陈倩一个微笑,这笑容如芍药初放,艳光四射,直逼陈倩的眼底:“这事,我就做不到呢。”

    陈倩气的要疯!

    陈赟拿起梳妆台上的口脂拿起来,用食指揩了一点儿在嘴唇上擦上,陈赟脸上的气色就好多了。

    外头响动,有人进来了。

    陈倩:“没看见我和妹妹在说话嘛!”

    那贴身丫鬟茉莉,对着陈倩附耳说道:“侧妃,刚才那太医来了,诊治出蓝美人有了身孕。”

    陈倩夺门而去。

    月上树梢,圆得不算美满。

    宋陵一身玄色云纹的长袍,支着手慵懒的倚在白玉阑干,陈赟远远瞧见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位广袖仙女裙的女子,正抬着头用着恋慕的目光注视着宋陵。

    陈倩没声没息的,站到一侧问:“看到了吗?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陈倩还有时间来消遣她?

    陈赟笑的从容:“这话很是耳熟,似乎在护国寺里侧妃身旁的丫鬟茉莉也同我说起过,侧妃和爷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倒是不知爷只有一个身子,侧妃和那位,该怎么分才显的公平?”

    “陈十二娘,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伶牙俐齿的,我真是小瞧了你!“

    陈赟募地转身,掐住陈倩的下颔:“太子爷一定对今晚的事情很感兴趣,蓝美人何其无辜被薛才人做了靶子,听说太子爷一气之下就把薛才人关了禁闭,可我怎么觉得这里头似乎有冤情?侧妃,你若是不想把所有人都招来,就请你闭上你的尊口。”

    陈倩从未被人逼到这般地步:“你!陈十二娘你什么意思?”

    陈赟拍了拍陈倩的脸颊:“我这是在威胁你呢!侧妃这般聪慧,竟然听不出来?也是,就算你听出来,也不敢发作的孬种。”

    “你,你好大胆子,总有你哭的时候!”陈倩眼看左右,却不敢发作。

    陈赟甩开陈倩的下颔,她理直气壮的反问:“我为何要哭?”

    她要笑的,该放声大笑。

    对于宋陵这样黑心黑肺的人来说,有利用价值比没用,好上更多。

    陈赟道:“侧妃,还是担心你自己些,祝侧妃能早日给太子爷生个儿子。”

    那处,宋陵和别人低头说话,正是温柔的模样。

    真是太可笑了,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高燕娇俏的拉着宋陵的衣袖一角,撒娇的说道:“陵哥哥,今日可是中秋节,你要陪我的。”

    宋陵抬头看天:“今夜,正是赏月的好时候。”

    那外头一阵噪杂的跑动声,一位宫女模样气喘吁吁的到了高燕跟前:“九公主!不好了!陛下遇刺了!”

    带刀侍卫急匆匆的向宋陵走来,贴近他的耳边说了句话,宋陵点头:“嗯,我知道了。”

    “姑娘,从太子侧妃房里出来后,好似不是很高兴。”带刀侍卫又说道。

    旁人都看出来了,宋陵如何看不出来?

    宋陵喝了些酒,哑了嗓子:“女人,总是喜怒无常的。”

    “嗯?”带刀侍卫抬头脸上困惑:“那爷还不快去哄一哄?”

    哄女人?这事情,宋陵可不在行啊!

    宋陵咳嗽一阵,道:“你亲自送回去。”

    带刀侍卫低头恭敬的应:“是。”

    晚上的夜,这般黑。

    带刀侍卫在外头驾着马车问:“姑娘,你哭了?”

    “没有,只是一时被风沙迷了眼睛。”陈赟同带刀侍卫道:“爷可是说了什么?”

    带刀侍卫无声,只同陈赟说道:“那女子,便是陛下最宠爱的九公主。”

    最宠爱的呢!那该有多了不起。

    带刀侍卫:“姑娘,你也别怪爷,他也是不得已。”

    “我知道,爷陪九公主赏灯才是正经事。”

    车轮吱吱的响动,这来时走的路和回去的路明明是同一条。陈赟端坐在马车中央,宋陵那厮不在,马车里也显得宽敞起来。

    折腾了一晚上,只想倒头大睡。

    陈赟伸了伸懒腰,躺倒下去,底下竟是传来一阵痛楚的闷哼声,这可把她吓了一跳!

    陈赟双手攥着胸前的碧玺翡翠挂串,紧张的问:“是谁?”

    电闪雷鸣之际,一双手探过陈赟的鼻息,快速的掩住。

    陈赟双手挣扎:“呜呜!”

    “闭嘴。”那男人已经反扣住陈赟的手脚,在她的耳脊警告道:“姑娘,若是想要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第22章 ...

    八月二十,热浪不退,每日的太阳晒得人心惶惶。

    快入九月份,眼见着就是水产旺季,鱼虾各类海鲜就要上市。上京里头一下子从各地涌进不少人,水产大户,摆摊的散户客家,从那南门大街到码头一路,鱼龙混杂。

    酒楼店家为了招揽生意,专卖些降温解暑的凉茶,再在大堂四角放上几块冻冰,冻冰被热气化开了,淅沥淅沥的水就淌到了地板上,客人喝一口凉茶,惬意极了。

    酒楼店家精明会做生意,不舍得放过这赚钱的大好时光。于是,酒楼店家一拍大腿,到了夜里也开始提供住宿,二十个铜钱一晚。

    一时间,酒楼的生意格外的好,日日夜夜喧闹,人头攒动。

    说书的老先生站在台上,谨慎抖擞:“各位客官,话说那八月十五那日。”

    许是这几天酒楼生意的好,酒楼店家会另外给他打赏些辛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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