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笑;“是的,不过遗憾的是大学几年都没发现,还是实习的时候发现的。”

    “那确实是遗憾,”莫夫人接话,端这茶杯往嘴里送。

    “倒是时常听闻菲菲提起你。”沈清淡笑;“但愿都是有些愉快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可她跟莫菲之间有什么狗屁愉快的事情,都想弄死对方。

    “当然,”莫夫人答,话语微杨。

    “我还经常告诉她要像你学习,毕竟同在一个环境中出来的,沈董如此杰出优秀。”沈清有些怀疑,彭娟今日过来是不是专程来跟她说鬼话的。但转念一想,她这年年纪,出生在那样的家庭,若是没点见人说鬼话的本事还怎么混?

    如此一想,她更是兴趣盎然了。

    随意靠在沙发上端这秘书送过来的水杯轻浅喝着杯中温水。

    “不知、沈董跟言深关系如何,”重头戏来了。

    沈清心底的那股子笑意甚之又甚,而面上的浅笑未曾改变半分,“同莫小姐一样,不深不浅,”她随意翘起二郎腿,悠然望向彭娟在度开口道;“不知莫夫人问这个干吗?”会客室内,阳光并未直射进来,但透过玻璃窗不难看出外面暖洋洋的天色,十二月的天,难得有好天气,沈清手扶着杯子放在膝盖上,面上挂着滴水不漏的浅笑望着莫夫人,那姿态,恍如一个历经商场多年且披巾斩麻多载的老狐狸。

    面对莫夫人这个年长她几十岁海外商人也丝毫没有处在下风。

    相反的,遇强则强。

    此时的沈清,好胜心极强。

    话语适中时问出目的比开篇就直奔主题要强得多。

    沈清抓住了谈话中的精髓部分。

    彭娟有片刻呆滞,似乎没想到沈清追问了出来。

    她随意一笑,如此淡然;“时常听闻菲菲说起你们的事情,便好奇,问问罢了。”“哦、”沈清一副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身为母亲时刻关注女儿是应该的。”

    莫夫人浅笑,端着杯子的手捏了捏。

    江城第一沈清。

    确实不是个随意能拿捏的。

    一番交谈始终没落到点子上去,沈清也不急。

    彭娟若是想说什么自然会说,何须她在过度追问。

    “听闻沈家在日化行业也是数一数二的行家,不知沈董有没有想过拓展国外疆土,”彭娟悠悠然的话语道出来,望着沈清的眉目带着清冷官方的浅笑。

    后者将指尖往杯身压了压,笑意融融;“有是有,不过、这是个较为长远的目标。”

    有想过,但短期内不可行,这么吊着人家应该是没毛病的。

    不将你的希望泼灭,但也不给你准确回应。

    沈清无疑是想吊着莫夫人的,至于为何,她自有打算。

    “一个公司疆土的拓展确实不是短期内可以完成的事情,难得沈董年纪轻轻这么有上进心,搁在首都,屈指可数。”这顶高帽子,带的可谓是极好的。

    沈清这人啊!最为好的一点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也知道首都这个地方隐藏了多少如狼似虎之人,屈指可数?真敢说。

    她笑;“莫夫人过奖了。”

    笑意盈盈似是不好意思。一番交谈,何其愉快,连莫夫人走时都是笑意融融的。

    章宜将人送下去而后在返身回来,见沈清端着杯子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

    生了孩子之后的她,多多少少是长了些许肉,没有以前那么骨瘦嶙峋,但身材却比以前更有韵味。背光而立,清冷气质未减半分。

    “送走了?”她问,话语平平,丝丝清凉。

    好似刚刚跟莫夫人打官腔用完了她所有的笑容。“送走了、莫夫人来?”章宜欲言又止,有些不敢问。“来试探的,”冷笑响起。

    打的什么心思怕她不知道?

    莫家在国外掌控日化业,若是然后沈清想将日化业打入国外市场那么必定会与莫家有一定的交集,莫夫人今日来是来探底的。

    探探二人到底往后会不会有交集。

    探探她到底有多深沉。

    果真是个老东西。

    手中温水早已冷却,许是眼前玻璃有些不大干净,沈清抬手将杯面缓缓靠近玻璃窗,而后一杯冷却的温水顺着玻璃窗而下,将上面的杂质清理干净。

    看着眼前场景,章宜不自觉得缩了缩脖子,恍惚间看到了那个二十一二岁心狠手辣斗志昂扬的沈清。

    夜间回到总统府,陆景行被沈清整了一次似乎识相了,抱着小家伙坐在起居室客厅地毯上,一手圈着小家伙,一手按着搁在一侧茶几上的电脑,似是在阅览文件。

    苏幕?不在。

    老太太?不在。

    屋子里空荡荡的。

    就连月嫂跟阿姨都不在,不然陆景行怎会一身工装未脱,一手抱着儿子坐在地毯上,一手苦哈哈的翻着电脑文件。

    沈清乍眼间望过去,眉头跳了跳。

    “回了?”陆景行听闻声响,回眸间自家爱人回来了,问了嘴。

    她冷冷恩了一声,一边拖着衣服一边往衣帽间而去。

    无视抱着儿子苦哈哈看文件的陆先生,也没想着搭把手。

    沈清也不急、换了衣服,卸了妆,洗头洗澡,如此一系列的事情弄完,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小家伙依旧窝在爸爸怀里玩的起劲。

    而陆景行,从看文件改成了电话会议。

    听闻他声响的某人原本是要迈步过去的,但想了想,顿了脚步,返身回了卧室,靠在沙发上怡然自得看着手中一本厚厚的国外小说。

    客厅内,陆景行正在拿着手机通电话,小家伙咿咿呀呀的伸手扒拉着爸爸的手机,陆景行随意躲避。

    闹了几次未到手,小家伙哭喊了起来。

    陆景行此时鬓角抽抽的疼着,伸手挂了电话,也不管那侧言语是否结束,而后快速抱起小家伙轻哄着往卧室而去。

    见当妈的正悠哉的很,陆先生头疼。

    生了个儿子是来折磨他的,娶个老婆也是如此。

    头疼,是在是头疼。

    “晚间吃过了?”陆先生一边哄着小家伙一边问着沈清。

    “还没,”手中书籍一页翻过。“按内线让人将晚餐送上来,”陆景行这话带着些许吩咐的味道,沈清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淡淡冷冷。

    无所行动。

    陆先生笑了,被气笑的。

    昨晚吼了那么一句又是不让进门又是不给衣服,这都一天过去了还有气?

    越想越脑子疼,思忖片刻想着,罢了罢了。

    “阿幽、夫妻之间不宜有隔夜仇,”往常,陆先生是一人对她谆谆教导,如今在多一个,抱着小家伙来。

    “我们签了协议的,有什么气要撒出来,不能闷着,”陆先生拿协议说事儿。

    沈清依旧是淡淡的眸子撇着他。

    陆先生还想说什么,却被陆太太开腔截住了话语;“你是觉得我气撒的还不够?需要在来点?”“……。”再来?还想让他睡外面?

    陆先生眉目冷了冷,随手将小家伙塞进沈清怀里,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看着她柔声开口道;“一日没抱了,让小家伙蹭蹭你。”说着、转身出去。

    对、转身出去。

    徒留沈清一脸懵逼。

    不是要谆谆善诱?

    不是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就这么把儿子塞给她转身就走是几个意思?

    沈清看了眼怀里蹭着她的小家伙,随手将书扔在沙发上,而后抱着小家伙起身去寻陆景行。

    才一转身的功夫,男人进了书房。

    且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

    气的沈清是冷眼瞧着他。

    夜间、月嫂帮着沈清给小家伙洗澡,可自家儿子似乎有些怪毛病,不爱水。

    一下到水里就开始哭闹。

    任由沈清如何哄骗都不顶用。

    “往常是怎么洗的?”沈清问,月子里小家伙洗澡她没插手,后来、这些事情苏幕跟老太太全包了也没让她管。

    如今、真是为难她了。

    “往常夫人都是抱着洗的,让小少爷哭闹,洗好了抱起来就好了。”硬方法,却也不错。

    沈清照做了。

    速战速决。

    洗完抱着浴巾将人抱出来,湿漉漉的小家伙贴着沈清的脸颊哭的格外伤心。

    “好了、不哭了,洗完了,乖乖,”坐在床尾长踏上的人抱着小家伙用宽大的浴巾擦着身体,动作轻柔,小家伙哭的直抽抽,抽搐着往沈清身上贴。陆景行闻声而来,见人哭的这么伤心,问了嘴。“怕水,”沈清开口答。

    修长的指尖在小家伙后背伤来来回回。

    “好了好了,”半晌抽抽声未停。

    陆景行伸手将小家伙和着浴巾一起抱过来贴着小脸颊开始轻哄着。

    “下去吃饭,别让母亲回来说你,”陆景行抱着小家伙轻哄之余开口望向自家爱人。

    沈清本也没想不吃,正在喂奶,不吃哪行。

    身为母亲的这点自觉她尚且还是有的。

    前面不过是想气气陆景行。

    下楼的人正巧撞见在外回来的陆槿言,一身黑色大衣着身,里头是一件酒红色的雪纺衬衫,经典搭配、职业却又不会显得太过刻板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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