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飞快,没想到殿门口还会蹲着个人,她一脚足斤足量的踩在了人家的脚上,疼的那人从蹲着一下到跳了多高,抱着自己的脚丫子一个劲儿的乱跳,刚要跳脚骂,一看是她,顿时把那些照顾人家祖宗八代的话统统咽了回去,一张脸痛得都皱在了一起,还硬要挤出一个笑脸来讨人家姑娘欢心,结果嘛,那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神情凑在一起看在凝香的眼里就是两个字:恶心!

    明明是她踩了别人,凝香也没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根本没打算道歉,反而一翻白眼,“那么大的地方你不去,偏偏蹲这儿,你属狗的啊?”

    宝焰忍着疼,哈皮赖脸的朝人家笑,“凝香姑娘,你这么着急是去给若溪姐送饭吧?”

    “知道还挡路?赶紧闪开点,我都迟了。”说着,很不客气的把宝焰巴拉到一边去,宝焰毫不气馁,继续猛攻,凝香耽搁的这么一会儿功夫,身后就有人喊她,“凝香!凝香!夫人叫你呐!”

    “哎,来啦!”真是倒霉催的,凝香大眼一瞥,看得宝焰一个激灵,一把接过凝香手里的篮子,“我去,我去。”

    “去去去,赶紧的,要是我若溪姐饿得瘦了一两肉,我就把你切碎了给她熬粥补身子,听见了没!”凝香好一幅母夜叉的范本摸样。

    宝焰点头像捣蒜,拍着胸脯朝她保证,“放一百个心,我宝焰做事儿那才叫一个靠谱!你就去忙吧。”

    “行,就信你一次!”凝香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殿门。宝焰在后面恋恋不舍的望着伊人的背影,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直到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白江正笑眯眯的盯着他看,宝焰心里一翻,完蛋,他要是告诉殿下自己偷跑出来会情人,岂不是要卷铺盖走人,顿时就傻了眼。

    “白管家……那个……您今儿真早啊。”他结结巴巴的说着,奇了怪了,他不是刚刚还在三殿下的书房里和他说事儿么,怎么出来的这么快?

    “殿下正在忙政务,估计一会儿就该饿了,你还不快去伺候,在这儿舍不得走呢?”白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忽绿忽白的脸就忍不住想要欺负他一下。宝焰咧着嘴,苦瓜相十足,“我得去给若溪姐送早饭,去晚了,凝香就要把我切碎了熬粥。”

    “呵!”白江赞许的朝大殿的方向看去,默默点头,不错,凝香果然是条汉子!

    “就是去给白若溪送饭对吧?我去吧,正好小东子嚷嚷着要去看她,本管家就大发善心救你一次好了。”白江手指一勾,宝焰手里的篮子就到了他的手上。

    宝焰根本不信,狐疑的看着他,他才不相信白江会那么好心,白江被他看着一点羞涩也无,纤长的手指抚摸过自己的下巴,“我现在正无聊,要不,咱们还是一起去找殿下?”

    “别介!小的这就回去伺候殿下,麻烦您老人家亲自跑一趟了。”宝焰见机行事,让他去和他一块见卫飒,开玩笑!那还不彻底露陷!

    白江晃荡着小篮子,微微眯起美丽妖娆的桃花眼,朝石狮子后面招手,“小东子,出来吧。”一个八九岁年纪的男孩悄悄钻出头来看他,大大的眼睛忽闪闪的有点害怕似的四处打量了下,才扭扭捏捏的从大石狮子后面走出来,站到白江的跟前,“白管家,我也去看若溪姐,真的没关系么?”

    白江笑得弯了眼角,拉起他的小手慢慢顺着小路走下去,“当然没关系,咱俩谁都不说,别人就不知道咱们偷懒出去玩儿了,对不对?”

    “可是……刚才宝焰哥哥已经知道了。”小东子微微低下头,头上的小发髻也跟着点了下头。

    “放心,他才不会跟别人乱说的。除非,他想被凝香切成碎末熬粥去!”

    小东子放心的笑了下,欢天喜地的跟着他一路到了冷香宫。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了,可是,每次看见那黑黝黝,碗口粗西的大铁栅栏他的心就揪了起来,忍不住紧紧拽住白江的衣角。

    白江给守卫看了令牌,拍了拍小东子的脑袋,让侍卫把灯笼递到他手上,又嘱咐了些什么,才和他一起走了下去。

    外面已经春光明媚,然而这个建造在地下的宫殿,却没有半分的暖意,幽黑潮湿,脚底下是湿漉漉的沙粒似的东西,踩上去沙沙作响,那声音难听的让人牙酸。

    “若溪姐姐?”小东子提着灯笼放到小屋的跟前,往前探照着,忽而惊叫起来,“白管家!你快来看!”这床上的人怎么看这身材也太瘦长了些,若溪姐姐可是绝对不会那么长的。“鬼啊!”小东子很没出息的大叫一声,把灯笼往地上一丢,扭身就跑,一头钻进白江的怀里,死死抱住。

    白江一身好看的白色稠袍都被他揪出褶皱来,他目力极好,清楚的看见,若溪床上的人因为被小东子惊扰而弹跳了起来,迅速的窜过小门往拐角处跑。白江推开小东子,身形一闪,探出手掌朝那团黑影抓去,一抓,竟然摸了个空。他冷冷一笑,很好,这冷香宫里竟然也藏龙卧虎,还有他白江不能一击擒住的人物。

    被他一抓之后的黑影丝毫不见慌乱,虚晃了一招,继续往甬道后面逃窜,显然在这黑暗的环境中他照样跑的轻车熟路,而白江呢,他也有他的优势,他身高臂长,功夫扎实,简单的拆了他的两个招数之后,抢先一步,拦在了他的去路之上,微笑着看他。

    黑影见事不好,转身向反方向逃去,一把擒住被吓坏了的小东子,反扣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抓在他的喉咙上,也向着白江微微而笑。

    白江歪了歪脑袋,眯着的桃花眼露出寒光,他最后还是小看了这个家伙。他微微一动,那人扣在小东子脖子上的手指就锁紧半分,小东子恐惧的闪着泪光想要呼救,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就是掐死他也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白江没奈何,开始懊恼自己漏算了他还有这招。眼下最要紧就是不能激怒这个不明身份的人,白让小东子丢了性命。

    “哎哎,阿明,你快放开他啦。”睡得昏头昏脑的若溪抱着被子匆匆跑了过来,一脚把地上的灯笼踩个稀巴烂,她愣了一下,没顾上看,直接跑到小东子面前,此时阿明已经撤了手,若溪搬着小东子的脖子来回看,“别看啦,我没使劲儿,断不了。”阿明撇了撇嘴,这个女人真是拿别人都当宝,拿自己做根草。

    小东子干睁着大眼睛,忽然一把抱住若溪的腰,力气之大简直快要勒死她,若溪好气好笑的拍着他的后背,小东子哇哇的大哭起来,“行了,行了,你再这么抱着我,我就被你勒死啦。”

    白江脑仁突突的跳着,拿食指按了按额角,“若溪,这个东西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阿明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挣脱了小东子魔掌的若溪好脾气的朝他笑了下,“他不是什么东西,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阿明,也是被关在这里的,我们可算是狱友。”

    白江横了一眼笑得没心没肺的若溪,冷哼,“和一个男人一起住在这个不见光的地方,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么?”他心里有疑问,冷香宫里,他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位身手不错的犯人。

    阿明别过头,不理他。若溪咽了下口水,“那个……我们是结拜兄妹,对吧,明哥?”

    阿明嘴角一阵抽搐,昨天还死都不肯叫他哥,今天这声明哥叫的还挺顺嘴,就是听着有点让人反胃。

    白江轻笑了下,“我也比你大,你怎么不和我做结拜兄妹?”

    若溪冷汗直流,“我想认您做姐姐。”

    阿明忍不住笑出声,白江则绿了脸,一把揪过小东子,让他去点蜡烛,自己则走到若溪身边,瞥了一眼梗着脖子的阿明,低声道,“若溪,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若溪点了点头,回头抱歉的朝阿明笑了下,阿明哼了一声,自己往拐角处走,若溪知道他是要回自己的老巢去躲清静,正好,省得白江这个精明鬼在这儿和他鬼缠,阿明走过小东子身边的时候,小东子还畏缩的躲了下。

    “白管家您怎么来了?凝香呢?”

    “她临时有事,来不了。”白江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她的小床上。

    “小东子,你也到楼梯上去等我,那上面亮,方便你修灯笼。”小东子哦了一声,恋恋不舍的看了看若溪,他还没好好的和若溪姐姐说上一句话,就被打发走了,真不甘心。

    若溪看他这么神秘兮兮的样子,猜测他此番来定然不只是给自己送饭这么简单。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惊天密谋第一步

    昏暗的甬道里再没有其他的闲杂人等,白江这才开了腔,却看见若溪一个劲儿的往篮子里瞟,嘟囔了一句,“你一边吃,我一边说。免得你饿死了,有人要来找我晦气。”

    若溪也不追究他话里的深意,掀开盖篮子的布,抓起里面的葱油饼就开吃。

    “你也不好奇我要和你说什么?”白江聊了聊眼皮看她。

    若溪咬了一口饼,嗯,葱和盐的比例刚刚好,面也是软硬适中,有嚼头,吃着像是小厨房里陈大爷的手艺,“没什么可好奇的,话是你要来说的,我不问你也会说,而且……”她咽下去嘴里的食物,展颜一笑,“到这步田地之后,我早就学会了一项技能,说好听点,叫豁达,说不好听,就是没心没肺。”

    白江舒展了下筋骨,“嗯,这自我总结很中肯。不过,你这没心没肺也不是对每件事都如此吧?”听出他话里有话,若溪放下饼,擦了擦嘴,“白管家,你有话就直说吧,小的脑子是榆木做的,您说的含蓄了就和没说一样,小的听不明白。”

    白江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生气,反而优雅一笑,替她捏去粘在头发上的一根稻草,顺势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小公主,你就真的不认识我了么?”

    一句话,恍如三月里的惊雷,震得她险些栽倒,深吸一口气,若溪微微躲开了他呼着热气的嘴巴,“小的当然认识白管家,您可是小的们的顶头上司,小的哪能不认识您呢?”

    “呵呵。”白江摇了摇头,伸手箍住她的一只胳膊,不让她再躲闪,声音还是低的只能他们两个听见,“小公主殿下,不要和我打哑谜了,你的身份,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溪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推开他欺近的身躯。

    然而白江却不依不饶,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若溪完全忘记了要抗拒他。

    “北冥王的幺女,当年陛下以国花赐名的小公主,融嫣。”白江樱桃红色的口.唇清晰的吐出这个被尘封已久的名姓,他的手摸到了若溪的衣领,眼睛里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人们都说国主是因为国花而赐名公主为嫣,而真正的原因却是……”

    他的手微微用力,本来就有些松散的棉服被他扯掉了一层,露出里面的内衣来,若溪又惊又怒,往回错着身子企图躲开他的手。

    “什么原因,我不知道。”若溪就是不承认。

    可是,白江的力气实在是太大,若溪的反抗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哂,对比起若溪的惊恐,白江的神情却是那么的气定神闲,眼睛里的光逐渐开始兴奋起来。他忽然向前一扑,压到在她的身上,声音温柔的不得了,“好吧,你不承认,就让我亲自验看验看,也许还真是我弄错了。”

    当贴身的内衣也被拨开的时候,若溪知道她像不承认,也不行了。

    突兀着露着骨骼的肩头上是一点含蓄的朱砂红色,仔细看时,便能发现那点红色竟是由六瓣花瓣的图形组成,妖冶又美丽的绽放着,这似乎不是后天人为的痕迹,而是老天爷鬼斧神工的雕琢的上乘佳品。北冥国主的小女儿出生时,肩头便有一块血红色的胎记,年纪长成之后,那块胎记竟然蜕变成血嫣花的形状,国主深以为奇,亲自为公主更名为“融嫣。”

    “还想抵赖么?我的小公主?”白江眼中的惊艳浓郁,他第一次亲眼看见如此令人叹为观止的胎记,“融嫣并不是你的本名,是因为这枚胎记的缘故才让国主为你改了名字,你的本名,叫做融菡。”

    若溪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她猛然瞥见了白江好看的眸子里渐渐聚集起来的深沉情愫,却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

    若溪叹了口气,轻轻推开他,自己合拢上衣襟坐了起来,“这是北冥王族之中都鲜少知道的秘密,你怎么会知道。”她把衣服整理好,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桃花似的眉眼,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是,谁?”

    白江苦笑了下,自己往后坐了一点,和她拉开了距离,神色有些许的沮丧,“亏我还在这里一呆就是十几年的替你做内应,结果你竟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嗨,也难怪,那时候,小公主的眼里除了那个人,根本容不下别人的半点影子。”

    若溪看着这对妖娆的眸子,脑子里似乎有那么点模糊的记忆,但是相隔的时间太久了,她根本记不起来,看见她的迷茫和思索,白江低声笑着,“你总该记得你还有个先生,叫白川。北冥还没亡国之前,有个王贵家的公子很是倾慕与他,结果被人当成异类从祖宗家谱上勾了名字去。”

    “啊!”若溪简短而急促的叫了一声,用手掌捂住嘴巴,眼睛惊愕的盯着他看,似乎完全不相信一般,“你是迟延候的儿子,迟延靖!”

    “迟延靖……”白江恍惚了下神色,苦笑连连,“如同你忘了融嫣这个名字一样,迟延靖这个名字我也已经快要忘干净了。”

    “那你……怎么又改名字叫白江了?”

    “北冥都灭亡了,还叫那个名字不是找死么,而且……迟延靖这个名字早就被人从族谱上删掉了,留着也没用处。从宫里逃出来之后,我被三殿下所救,收为己用。多少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白川,哪怕是他的一根烧焦了的骨头,我也得收起来替他好好安葬。”白江微微勾起嘴角,“没想到,老天助我,一次意外中我得知了他的下落,和他取得了联系,他见到我虽然惊喜,却因为从前的事对我有些冷淡,于是,我就想了个办法,和他取了相近的名字,对外说起的时候就说我们是兄弟,呵呵,就是这样他才肯好好搭理我,最终一起商定复国的计划。”

    “复国?”若溪低声重复。

    白江看她一眼,神色肃穆,倘若此刻卫飒在这里一定会下巴掉在地上,这个正人君子摸样的美男子哪儿是那个色色的大官家白江啊。

    “没错,复国。皇族的人至少还有你幸存下来,而亲戚王族之中,也有一些子爵的后代侥幸生还,他们都已被我们悄悄收编进账,大家都是一个目的,一定要让大祁国的血债血偿!”他几乎是咬着牙把最后几个字说了出来。

    “不过,小公主你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来,白川那家伙是对复国这件事没那么大的热情,他更倾向于和你一起安安稳稳的生活在杏林山,那块世外桃源里,呵呵,估计他也没想到小公主你竟然小小年纪就有那么坚定的信念和决心,要复仇,要复国。”

    “错,”若溪沉稳的打断他的话,“我只是要报仇,亲眼看见大祁国的皇族们一个个痛苦的死去才是我这辈子的心愿,至于复国,白江,你觉得这可能么?北冥王族还剩下多少遗老遗少?大祁王族覆灭之后,大祁国偌大的疆域,上百万的雄师我们如何敌对?报仇尚且不易遑论匡扶北冥?”

    白江垂目深思,“如果,我说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军队和力量,公主还是觉得复国无望么?”

    “此话何解?”若溪不懂。

    “这就是我和白川这些年来的心血了,这支队伍的人数不少,力量也是不容小觑,而且……他们大多都是曾经的王公贵族的遗孤们组成,我们暗中教授他们各种暗杀和其他本领。所以这支队伍的每个成员都是精锐,善战,灵活,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死忠于自己信念的死士。”

    若溪好久才把横在胸臆之间的气息吐了出来,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泥土,“我需要考虑下白江,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需要时间消化。”

    白江赞许的点头,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公主你长大了,不再那么鲁莽率性了,臣……很欣慰。”若溪听着他老气横秋的赞赏,竟然没忍住笑了出来,“白江,你现在和先生真是越来越像了。连说话的口气都相差无几。”

    白江难得的俏脸一红,有些幽怨的看她,“白川每次来信都要问起你的情况,他心里惦记的就是你一个,我啊,他才不会多看一眼。”

    他的话,勾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若溪脸色有点冰冷,淡淡的笑了下,没有接茬。

    楼梯上,小东子不耐的来回挪着脚丫,发出擦擦的声音,白江抬头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估摸时间也不短了,简短的对着若溪说出了最后的一件事。

    “光有死士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有大量的正规军,要那种能上阵厮杀的兵将们。”

    若溪眼中精芒一闪,“你是在打虎符的主意?”

    白江点点头,神色肃穆,“可以调动大祁国半壁江山的军队如同石沉大海,不知隐藏在哪个角落,具体的事宜,只有真正手持虎符的人才清楚。”

    “虎符……不是在卫紫嫣的手上么?”若溪眨了下眼睛,忽略心里的不适,“我目前的打算是借助钟无颜作为跳板窃取到卫紫嫣的那颗虎符。所以……”

    “原来如此,”白江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一直琢磨不透怎么好端端的卫紫嫣就会病入膏肓,怎么一直不怎么待见卫紫嫣的钟无颜就忽然答允了这桩婚事,原来一切都是你精心布好的局。公主,你的计谋果真不简单。”趁着卫烈被害的节骨眼上,再让钟无颜对卫紫嫣说出狠绝的话来,两记重锤都打在卫紫嫣的七寸上,天生娇女的她如何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白江嘶的吸了口气,仍有不解,“公主,我还没懂一件事。”

    “什么?”听到了白江的夸奖,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钟无颜近些年来逐渐养成了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铮铮傲骨,这次,他又是为什么如此爽快的答允了同卫紫嫣的婚事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谁与虎谋皮

    “钟无颜近些年来逐渐养成了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铮铮傲骨,这次,他又是为什么如此爽快的答允了同卫紫嫣的婚事呢?”

    若溪瘦削的下巴微微扬起,环视着周遭恶劣已极的居住环境,竟然笑了一下,尽管此时的光线并不明亮,白江仍然觉得自己清楚的看见了她的这摸让人看不透意味的笑痕,那里面蕴藏的情感太过沉重,隐藏的太过细密,即便目光如炬,锐利如他也难以明白其中深意。

    “白江。”她轻轻喊了他的名字,目光平和的看向他妖娆的眉目,含笑轻问,“你觉得我这里,如何?”

    白江想都没想,“一点也不如何。这能算是人住的地方么!”他说完一愣,因为他看见了若溪眼中的别有含义。挑了挑眉,扶着自己的额头,低声喟叹,“难道是和你被放弃到这里有关?”他忍不住抬眼瞄着她的神色变化,有那么一个晃神的工夫,他竟然期待着她摇头否定。可是,事与愿违……若溪平静的点了点头,迎上他震惊的目光,“惊讶么?”

    白江已经彻底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听着她低低的声音,“实际上,这个主意不是我出的,而是正巧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卫承他找到了我,和我谈了比交易。”

    “什么交易?”白江谨慎起来,卫承是个斯文饿狼,他要同人谈交易,必定不会让别人占到便宜。

    “呵呵,你在卫飒身边许久,自然知道他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所以对于他会对我置之不理我自己并不感到意外,当初我接近他也是别有用心,只是……走到这一步,却是我始料未及,但,不能继续在忘魂殿里潜伏,却是让我后面的计划大为掣肘,你该记得那时候卫飒他临时被卫英派到陵南地区治冰患水灾,我又被卫芙蓉刁难,病的昏昏沉沉,根本不能在他走之前想到什么有效的办法。也就是这个时候,卫承他来了。交易的内容很简单,他会帮我制造时机重返忘魂殿,而我则要作为他在忘魂殿中的眼线,为他时时刻刻提供卫飒的情报。”

    若溪抿了抿耳边的碎发,笑得随意,抬起下巴点了点周围,“而这里就是他帮我制造的时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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