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鹤远闲暇时候也会读书,多半是原著;因着他这个习惯,梁雪然多多少少也学到不少语言的零星单词。

    但真正能够熟练用于交流的,也不过英语、法语这两种而已。

    “我为了我母亲上次的鲁莽向您道歉……”

    魏鹤远说:“原本也是我不对,没事。”

    他从来都不会推卸责任。

    他一直这样负责。

    魏鹤远身体一直很好,在公馆那么长时间,他没有生过一次病。

    甚至连感冒都没有。

    这还是梁雪然第一次看魏鹤远穿病服的模样,哪怕是生着病,他的脸依旧干干净净,没有一粒胡茬,一丝不苟。

    这衣服柔软宽松,但他身材好,哪怕是这样没有型的衣服也能穿的令人心动,柔软的布料下,隐含着让人迷恋的完美身材和畏惧的恐怖力量。

    病服的领口也像是被仔细熨烫过,工工整整。

    梁雪然甚至怀疑,魏鹤远这一身病服也是专门做的。

    他不会穿同一件衣服超过五次。

    梁雪然移开视线,问:“你想吃什么?我去拿。”

    这是魏家名下的一个私人医院,这间豪华版的套房中什么都有,包括一个小厨房、和一个浴缸。

    “我想抱抱你。”

    梁雪然愣住,吃惊地看他。

    魏鹤远轻轻地咳了两声。

    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

    梁雪然站起来,习惯性地为他倒水漱口。

    清洁干净,魏鹤远拽着她的衣角,幽深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她。

    梁雪然能感受到他手上不同寻常的温度。

    很高。

    他又发烧了。

    魏鹤远重复一遍:“只想抱抱你。”

    梁雪然最终还是不忍心,魏鹤远为了她才把自己的病变得这么严重,他却什么都不说……如果不是今天无意间听到黄纫提起,说不定她永远都会被瞒在鼓里。

    梁雪然放下杯子,靠近,试探着、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他。

    ……只是抱一下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梁雪然感觉自己在慢慢动摇。

    然而,魏鹤远却在这时候低头,一手搂着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在她震惊的目光之中,吻上去。

    !!!

    梁雪然一张口,却被魏鹤远进一步得逞。

    灼热的吻让她不安,她感受到危险,却没办法离开。

    他抱的太紧,梁雪然没有反抗的任何余地,只是呜咽两声。

    魏鹤远亲吻着她。

    强势而霸道,哪里有刚才的可怜和小心翼翼。

    梁雪然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他,但魏鹤远不为所动。

    她那点小力气,无疑于蚍蜉撼树。

    一直吻到她昏头转向,魏鹤远才松开唇,仍旧紧紧抱着她,埋在她颈窝,嗅着她发丝间的香气,严谨认错。

    “对不起,没忍住。”

    “生气的话,亲回来也可以,我不反抗。”

    第50章 三十十六颗钻石

    梁雪然猛地推开他。

    魏鹤远先前太过淡漠,以至于让她忽略掉,这么一个人……也会有强迫别人意愿的时候。

    推开魏鹤远,她差点从床边跌落下来,而魏鹤远拉住她的胳膊,及时地扶住她:“小心。”

    他一时没有分寸,捏痛了梁雪然;梁雪然微微皱眉,魏鹤远松开手。

    梁雪然没有停留,转身就跑。

    她知道这时候跑掉就是最坏的解决方式,最好和他说清楚,请他以后不要再继续……

    但等梁雪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电梯里,正在往一楼下。

    电梯之中只有她一个人,她的手按在胸口中,听到自己的心跳一阵又一阵,强烈的仿佛要跳出胸膛。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从那之后的一周,一直到魏鹤远出院,梁雪然都没有再去看他。

    因着危机公关做的好,虽然先后有大额优惠券泄露、员工跳楼这种事情发生,但并没有丝毫影响轻云在消费者眼中的信誉,反而借着紧接着的轻云公益名声直上。

    轻云也借机专门设置慈善款项——每购买一件轻云的衣服,轻云将会往山区捐赠一元钱。

    这笔钱依旧存在新设立的基金中,账目完全透明,官网每天可进行查询。

    原本还有不服气梁雪然,觉着她年纪轻轻难堪大任的,这么一来,竟然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了。

    而魏鹤远大病初愈,他终于找到了梁雪然一直装在包中的那几只玩偶——是某个荷兰艺术家自创的品牌,并不是多么昂贵的东西。

    他仍旧想不起来这些玩偶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公馆中的,更不知道为什么梁雪然会把这些东西随身带在身边。

    询问连朵时,连朵也弄不清楚,她扒拉了一番官方对玩偶的资料说明,顶着乌黑的眼圈告诉魏鹤远:“我去查了查,这好像是那个荷兰艺术家送给他女朋友的,寓意是永远珍贵的爱。”

    这个含义可不太妙。

    连朵怜悯地看了看魏鹤远,拍拍他肩膀,问:“你确定雪然没有绿你?”

    “怎么可能,”魏鹤远矢口否认,“或许只是好看才一直留着。”

    ——但这理由说服不了他。

    梁雪然平时表现的并不怎么喜欢这些小玩具,或者首饰。

    魏鹤远给她买了不少珠宝,他母亲喜欢这些,魏鹤远想当然地认为梁雪然也会喜欢;然而梁雪然极少佩戴,走的时候亦是一件也没带走。

    魏鹤远忍不住想起,那天生日“约会”。

    他带梁雪然出去的次数并不多,不过偶尔带她去朋友聚会,空暇时间也会带她外出散心——两年内,后者不过也就那么三四次。

    当初梁雪然站在抓娃娃机面前那么长时间,是不是当时如果给她抓一个就好了?

    或许她不是不喜欢,只是如她母亲所说,当温饱都成问题的时候,就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上。

    魏鹤远带着玩偶回公馆,管家看到后微微一怔;魏鹤远自他神情中瞧出不对来,问:“怎么了?”

    管家指着那玩偶:“这是梁小姐送回来的吗?”

    “不是,”魏鹤远说,“她也有一对?什么时候买的?”

    管家吞吞吐吐:“不是梁小姐自己买的。梁小姐第二年生日的时候,您工作忙,我自作主张,替您为梁小姐准备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对这样的玩偶。”

    魏鹤远默然不语,只是凝望着手上的小东西。

    酸涩一点点涌出来。

    良久,他说:“你有心了。”

    魏明可的婚宴安排在这周六,是魏老太太翻开黄历好久挑出来的好日子。

    对方并非什么名门望族,律政家庭,本身担任检察官,比魏明可大上三岁,温文尔雅的模样,敬魏鹤远酒的时候,不卑不亢地叫了声“鹤远哥”。

    魏明可那么疯的一个丫头,现在脸红的不行,还担心魏鹤远欺负了她丈夫,拼命使眼色,要魏鹤远快点把酒喝下去,不要为难他。

    魏明可和这名检察官是奉子成婚,她怀了不过两个月,还瞧不出什么来,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拒绝饮酒。

    魏鹤远笑笑,一饮而尽。

    原本他还笃定了要在魏明可之前把婚事定下来,现在看来,说不定魏明可肚子里的小家伙呱呱坠地,他这边也很难结婚。

    魏明止牵着充当花童的绵绵走过来,叫魏鹤远:“奶奶叫你。”

    其实魏老太太没什么好叮嘱魏鹤远的,叫他过去只叮嘱两句,着意要把身边的小姑娘介绍给他:“这个是花菱,也是学服设的,帕森斯设计学院,今年刚刚毕业,比你小五岁。”

    魏鹤远一眼看穿魏老太太的心思,没有久留,说了句“明止找我”,转身就走,竟然连同花菱说话也不肯。

    魏老太太又气又恼。

    她的这些子孙们,一个个着了魔的喜欢上梁雪然,那梁雪然能好到天上去?

    魏容与也就罢了,他从来都不缺女人,现在迷恋梁雪然,说不定以后就会喜欢其他的款;魏老太太见过魏容与的那些女友们,环肥燕瘦,各种类型的都有。

    宋烈倒是也还好说,年纪还小,过两年成熟了,也就不惦记了。

    唯独一个魏鹤远,从来不近女色的主,在梁雪然这个坑里摔倒躺平,竟然再不肯上去了。魏老太太揣摩着他喜欢的模样,仍旧是上次相亲未成的那个花菱,身高和梁雪然差不多,也是白,一身皮肤白的和雪一样;同样服设专业,同样的漂亮年轻,说起话来同样的幽默。

    谁知道魏鹤远就这么走了。

    花菱主动安慰魏老太太,笑:“鹤远哥人忙,和我应该没什么共同话题,这很正常啊。”

    魏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叹气:“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我家鹤远没这个福气。”

    她其实并不喜欢逼迫孩子们做什么选择,况且魏鹤远那么个性格,就算是魏老太太拿枪指着这魏家所有人,也很难使魏鹤远改变心意。

    这话说的委婉,既然魏鹤远没这个意思,魏老太太也不会再撮合他与花菱。

    花菱脸色微微一变,笑:“可能等我和鹤远哥接触接触,他会改变主意呢?”

    然而,一直到从魏家离开,花菱都没有能和魏鹤远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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