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瑄似是有些被吓到了,待反应过来又羞得头晕脑胀,一时不敢相信眼前情景都是真的,一时又感觉到丝丝欣喜,竟说不出话来。
    骆修崇也知道自己孟浪了,紧紧盯着傅承瑄的反应怕再有不妥,也不敢再有亲近。两个人都忍着对对方强烈的想要亲近的欲望,却不得而动,不能有动,僵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傅承瑄的心情才平复下来,而此时的他,已对自己之前没头没脑的傻气羞得有些懊悔了,眼神低下去,又偷偷抬眼去看骆修崇,反复了几次,才嘟囔着说到:“对。。。对不起。”
    骆修崇见他说了话,这才松懈下来,“缘何道歉?原是我不好,对你有了心思却不道明,害你纠结如斯,身为兄长,却没告诉你这些反应对于男儿来说都是正常,害你不知所措,如今你若打我骂我,我也绝无二话。”
    傅承瑄摇了摇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刚才那股子冲动也被一连串的情绪掩盖了去,平静之后,也越发窘迫起来。
    这时,竹葵在门外报,说是傅怀砚有事要和骆修崇相商。
    “父亲找你能有何事?”傅承瑄问。
    “大概是朝廷之事吧,你先休息,不必等我,待这些事了了,我们的事。。。我再同你细说。”
    傅承瑄不敢看他,只用力点了点头,骆修崇抚了抚他的头,先行离去了。
    傅承瑄似是终于松懈来,一仰身倒在了床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又觉得脸上发烧,和着被子滚做一团。
    骆修崇被引到傅怀砚居住的内院,到了内室,见其正在伏案写字。骆修崇行了一礼,“见过大人,深夜叨饶傅府,还望恕罪。”
    傅怀砚放下笔,“无妨,你与长生是好友,你们来往我也不反对。”
    “是。”
    “王爷前些日子去京郊祭天,可能错过了些朝堂之上的消息。今天上朝时,滇南发来急报,说是怡亲王的大军将滇南军打至了泸沽湖以南,之前可谓是节节胜利,收复滇南在即了。”
    骆修崇道:“是个好消息。”
    “皇上听了确实高兴。怡亲王手握十五万大军,等胜利归来之时,如何妥善安排这些军队,恐怕现在也需要好好考虑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怡亲王还派人来报,说是郭权,领兵突袭宁蒗时,被敌围困,已经殉难了。”
    骆修崇心中一惊,这消息意味着什么?这郭权相当于是皇帝派去制衡骆修岚的,可如今却冒险带兵,放弃了之前皇帝交给他的最为重要的任务,这实在令人费解。可真相真的如此吗?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两人又聊了一番,不知不觉到了深夜,待骆修崇再回到傅承瑄的卧房时,才发现他连衣服都没脱便睡着了。
    骆修崇轻轻坐到床边,替他脱掉鞋子,解了外衣,又忍不住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那上面还有风干的泪痕,看上去甚是可怜。帮他掖好被子后,骆修崇悄悄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傅承瑄从梦中醒来,忽然觉得恍惚,脑海里印出昨天的情形,一时还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过。
    竹葵听见了动静走进屋来,“少爷醒啦?王爷早就醒了,等您一起用膳呢。要起来梳洗吗?我给您打了水。”
    傅承瑄紧张起来,“他。。。他在外面呢?”
    “是啊,王爷昨夜在客房歇下的。”
    傅承瑄赶紧翻身下床,到水盆边净了脸,让竹葵帮自己束了发。
    竹葵帮他找出一身深青色的衣服,“少爷,这是夫人刚为你做的冬衣。”
    傅承瑄瞥了一眼,“这个颜色不好看,换月白色的。”
    “可那月白色的稍有些薄了,天气渐冷,可别着了凉。”
    “无事,少爷我身体好着呢。”
    竹葵无法,只得从命,替傅承瑄换上了月白色外袍,“少爷,您别说,还是这月白色衣服衬得您人俊俏。”
    傅承瑄笑着照了好一会儿的镜子,拢了拢头上的绸带,觉得一切都妥当了,这才急匆匆出了房门,便见骆修崇已经站在院子里等他了。
    傅承瑄将手背到身后,一副乖巧模样,“崇。。。崇哥。”
    骆修崇看着他一身新衣,发扎银绸,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心中喜欢得紧,忙上前关切道:“睡得可好?”
    “好,等得可久了?”
    “没有,我也刚起。”
    竹葵瞪着眼睛,王爷明明寅时便醒了,这都练了好一阵子的剑了。
    傅承瑄见他鼻尖泛红,便慢慢挪到他身边,偷偷伸手探了探他的手,果然寒凉似冰,连忙整掌覆了上去。暖流从手上传来,似乎也钻进了骆修崇的心里。骆修崇虽是贪恋温暖,却将手抽了出来,“别凉着你。”
    傅承瑄却又伸手握住他,“不凉。”
    竹葵见二人的气氛怪怪的,总觉得和昨天不同了,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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