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迅速作出作战部署,他让扈三娘和二团团长谢老六各领三百骑绕行到这支禁军的西北方和东北方,自己则带领已打扮成禁军的九百骑光明正大的接近他们。

    扈三娘和谢老六随即领兵出发了,约莫过了一炷香,郑飞估计他们也该到位了,这便命两名禁军军官骑马行在前面,同时派几人若有若无的挡在他们逃跑的所有路线上,只要他们稍有异动就能瞬间斩杀他们,安排好这一切,这就率领九百骑慢悠悠的开始朝着那一千禁兵的地方走了过去。

    他们的踪迹也很快就被这支禁军的哨兵发现了,哨兵一看居然从大路上来了一支“禁军”骑兵都是一惊,疑惑这支禁军是从哪来的,立刻朝着郑飞等人高喊道:“床前明月光!”

    郑飞知道,这是暗号,他立刻朝着两名军官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赶紧大声回道:“别看了快睡吧!”

    但紧接着上面又是一句:“吃晚饭了吗?”

    下面回道:“不吃怎么睡觉?”

    哨兵一看暗号都对上了,这才确信来者的确是禁军,而随着他刚刚的大喊,这支禁军的人也已有许多人察觉了这边的动静,都起身跑了过来。

    待郑飞等人距离他们只有不到十几步时,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一看刚刚那回答暗语的军官就笑道,“黄麻子,怎么是你小子,咦,这不是你们那一部呀,他们是?”

    “哦……”黄麻子赶紧按照之前约好的回道:“他们是西军的兄弟,来帮咱们了。”

    “呦,原来是西军的弟兄,幸会幸会!”那个军官立刻迎了过来,朝着郑飞抱了抱拳,可郑飞却既不下马也不回礼,只是看着不远处的一堆人头冷笑道:“老兄看来收获颇丰啊,这是斩杀了不少贼寇吧?”

    那军官一看郑飞无礼原本心中不满,只在心里暗骂西军有什么了不起,傲气个屁,一听郑飞的话得意道:“那是,我等斩杀了不少贼寇。”

    郑飞又一笑:“一颗贼寇的脑袋值多少钱?”

    那军官道,“普通小兵不值钱,若能逮到个大贼才值钱,贼寇中那个什么团级就值几千贯呢,咦,兄弟你不知道?”

    郑飞把手自然而然的放在腰间的刀柄上,又一笑道,“那你看,我这颗头值多少钱呢?”

    那军官终于觉出有些不对,他心中一惊疑惑的看向郑飞,“你?!”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刀光一闪,那人的头颅立刻腾空而起。

    这一刀杀得非常突然,官兵们都还没反应过来,郑飞已一把举起手中依旧滴血的刀怒吼道,“兄弟们,杀死这帮狗日的!”

    千人齐声怒吼,铁骑狂踏!

    502,生死五日(21)

    (第一更奉上,九点半前发布第二更)

    郑飞率领九百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骤然发动袭击,冲进官兵之中就是不停猛砍,瞬间砍翻了身前的百十人,剩下的官兵也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反应,许多人刚从呼呼大睡中醒来睁开眼就只看到一把砍刀已到了眼前,还有很多人连眼都没来得及睁就迷迷糊糊的见了阎王,幸运躲过砍杀的却还是躲不过后面更多铁骑的撞击和猛踏,死的反而更惨,一时间血肉横飞,哀嚎四起,官兵顿时大乱,根本无法组织起丝毫的反击,只知道转头就跑,但人的两条腿又如何能跑得过马的四条腿?只要被众骑追上就是背后一刀,即便有一些官兵因为处于外围跑远了一些,却随即又绝望的发现从四面八方又有几百骑围杀过来,正是扈三娘和谢老六所率众骑!

    一会功夫,一千多人已有七八百丧了命,剩下的官兵眼看跑也跑不掉了,纷纷跪地求饶,他们可是听说过梁山贼寇从不杀俘虏的,只可惜凡事总有破例的时候,而他们,今日就注定要为他们刚刚犯下的累累罪行付出生命的代价!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天道军只两死七伤就全歼了这支千人禁军,黄麻子和另一名禁军军官可是彻底看傻了眼,半日前当相同的一幕发生在他们身上时,处于惊慌和恐惧中的他们还并没有觉察出天道军有多强,但此刻他们完全作为旁观者再目睹这一切的发生,才终于看清这是一支何等恐怖的军队,禁军中有这样的骑兵吗?反正他们从没见到过。不过,眼看着一千多名曾经的战友就这样彻底的被抹杀了,二人在愧疚之余还是感到了一丝侥幸,如此一来,就没有人可以再去告发他们协助贼寇的事实了。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就把目光错开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郑飞看着满地的官兵死尸,心中已无丝毫的波动,除了他的心性早已经过无数次大战的锤炼变得硬如铁石,也因为这些人确实该死!但当他再看向那成堆的无辜百姓的人头时,还是心底一酸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些无辜的百姓何错之有,可就连死了也没落得个全尸。虽然郑飞很想收集起这些头颅送回在来的路上发现的那几个被屠村砍头的村子,但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郑飞只能命人先挖了一个大坑将这些百姓的头颅埋起来,再立个木牌作为记号,等到战事结束,确定哪个村子的百姓被杀尽砍头后再将这些人的头颅迁移过去。

    接着,郑飞又命人在紧挨着头颅坟的旁边又挖了两个坑,将战死的两名骑兵团士兵埋入其中,一番简短而庄重的默哀,同样做好记号,待战事结束后再给他们办个体面的葬礼。

    而后,郑飞下令让还没有换上官军军服的几百人马上从这一千多官兵死尸身上扒下他们的军服穿在自己身上,就这样,仅仅一会功夫,一千多骑彻底腰身一变成了禁军的骑兵。

    随后,依旧由黄麻子二人领路,一千多骑再次举起朝廷的军旗向着粮草所在地疾驰而去。

    ++++++++++++++++++++++++++++++++

    斩杀一千禁军的地方距离高唐州并不远,郑飞率领众骑只狂奔了半个时辰就到达了那两万禁军的粮草存放地,只见远处高唐州的上空冒着滚滚黑烟,耳边似乎隐约也能听到巨大的响声,郑飞知道,那肯定是投石车投出的巨石砸中城墙或地面才会发出来的声音,他心中不由一紧,暗道也不知道武松他们的情况如何了,过会烧完粮草还要去一趟高唐州才好。

    郑飞依旧只带几骑和黄麻子二人先去探查地形,只见那存粮之地乃是一个三面陡一面缓的高土坡,土坡上人影攒动,防卫森严,郑飞心中不由暗赞,这粮草存放的地方选的倒是很妙,此坡三面陡一面缓,若想上坡只能从缓坡那一面上去,保护粮草的守军也只需防御那一面缓坡就行了,并且居高临下,占尽了地势,可以说是易守难攻。

    “保护粮草的大约有多少人?”郑飞问向黄麻子二人。

    “运送粮草的军役约有两千人,专门负责保护粮草的军士也约有两千人。”黄麻子赶紧回道。

    也就是说有四千人,郑飞打定主意,还是按照老套路,先假扮官兵接近他们再发动奇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口令有变吗?”郑飞问。

    “这个……小人就难说了,小人昨日离开大部队前只知道我们四部的接头口令,至于大部队与守粮军之间用的是不是也是这个口令小人就不知道了。”黄麻子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郑飞的脸色,唯恐自己的回答不能令郑飞满意而惹恼了他。一听这话,郑飞就猜测到十有八九这支守粮军用的肯定不是同一个口令,不过也罢了,对接口令至少要在百步远才行,这个距离虽然比不了从近前发动奇袭的效果,却也足够骑兵团进行冲锋了!

    郑飞立刻带领几人返回了正藏匿在树林中的大部队,让骑兵团所有人都把断魂弩上好弦(骑兵旅是整个天道军内唯一一个全额配给断魂弩的军队)后挂在马鞍上特制的部位,做到可以随时提起弩就能射,又一番交待之后,郑飞便一骑当先,率领众骑慢悠悠的故作平常往土坡的方向行去。

    当他们来到土坡下时,土坡上的禁军就居高临下发现了他们,但眼看来的人都是举着朝廷军旗,身穿和自己一样的军服,随即就自然而然的认为来的是自己人,所以也并未立刻做出防御准备。

    骑兵团就这样慢悠悠的逐渐顺着缓坡而上,但每个人的手却都摸在了正挂在马鞍上的断魂弩弩柄上,随时做好了冲杀的准备。

    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终于,土坡上传来了口令声,“日照香炉生紫烟!”

    行在郑飞身边的黄麻子面色顿时一愣,郑飞一看心中不由一叹,看来这守粮军的口令果然不是“床前明月光”那一套了,随即又想到,制定这些口令的人也太喜欢李白了,所有口令的第一句居然都是李白的诗。

    “立刻说你听不清,要他们大点声!”郑飞低声对黄麻子吩咐道,同时暗暗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黄麻子反应过来,赶忙大声的朝着坡上喊道,“什么玩意儿?大点声!”

    也是郑飞的运气好,原来这两万人的主将张及第并不是个庸才,饱读兵书的他深知保护粮草的重要性,所以他将粮草放在这坡上仍觉得不够,居然还给守粮军准备了十二套口令,每个时辰用一套,一天换一整套,而前来运粮的人也只能在来之前才知道口令,这也就避免了知道上一个口令的人万一不慎将口令泄露,得到他口令的人也无法再用这套已经过时的口令蒙混过关。但这也造成了一个麻烦,那就是守粮军需要记住每天全部十二套口令,非常容易搞混。于是,上面的守军一听黄麻子要他们喊的大声点,还以为是自己搞错了口令,赶忙拿出口令本一看却发现,咦?我没喊错啊?莫非是下面的人真没听清?他便又大喊了一声。

    “日照香炉生紫烟!”

    通过这一查再一喊的功夫,郑飞等人又趁机往前行进了十几步,此时距离坡顶已不足百步!

    黄麻子再次大喊,“什么?还是听不清,再大点声!”

    直到此时,坡上的守军才觉出似乎有点不对,立刻大喊道,“站住!不准再靠近了!”

    郑飞哪里会听他的,不但不停,反而更加加快了速度!

    坡上守军一看心中大惊,再一看上坡的“禁军”中很多人身上居然都带着血迹,终于彻底反应过来,来者不是自己人!

    叮叮叮……守军立刻敲响了放置于身前的铜锣,同时朝着高唐州的方向射起了一支响箭,铜锣是通知营内守军有人来劫粮了,响箭则是通知远处高唐州的大部队粮草有了危险!

    一时间,大批的官兵冲出营房,提着刀,拿着弓箭就往营门口的方向跑去增援。

    郑飞眼看事情败露,也不再犹豫,他大喊一声,“准备,射!”

    一瞬间,所有骑兵团将士都一把拿起断魂弩,迅速估算好距离和角度便扣下了扳机。

    嗡……!四千多支箭齐齐射出,在空中组成一片如雨点一般的雨箭对坡上形成了一个致命的覆盖范围,首当其冲的就是营门口,一百多名官兵瞬间纷纷中箭倒地,锣声也接着停止了,表明刚刚敲响铜锣的那人也已丧命,而几百名最接近营门口正在赶来支援的官兵也不幸正好闯进这片死亡地带,接着被射倒了一大片,惨叫声不绝于耳!很幸运的没有被射到后面的官兵一看眼前的惨景也不敢再往前了,犹豫在了当场。

    官兵这一犹豫却给了天道军一个机会。

    “杀!”郑飞率先拔出砍刀,坐下铁骑一声嘶鸣就往坡上冲去。

    “杀啊!”扈三娘也不落后,拔出日月双刀紧跟在郑飞身后,在她后面,一千五百骑也一边喊杀震天,一边将断魂弩重新挂在马鞍上并拔出了砍刀。

    天道军如同一条长蛇,顺着坡逆天而上!

    等他们上了坡,官兵才刚刚在惊魂未定中来到营门前,营门正好没锁,天道军冲过营门,杀向官兵!

    503,生死五日(22)

    当郑飞率领众骑在土坡上肆意砍杀时,十里外,距离高唐州城足有一里远的禁军大营内,张及第正皱着眉头看着远处正在进行的城池攻防战,脸上写满了深深的焦虑和不安,早已难寻三日前他刚刚来到此处时的那份自信与豪情。

    已经第三天了,在这三天中,无论日夜,禁军已经对高唐州进行了十余次攻城,所有能用的攻城战术与攻城武器全用上了,却无一例外全部被击退,还白白搭上了近两千条性命。

    这还没完,就在昨天夜里,高唐州内的梁山贼寇居然还曾趁着夜色悄悄潜出城池对禁军大营进行了袭营,仗着他们手中那可怕的未知弓弩又射杀了自己五百多人,并且更令人恐惧的是自己的营帐居然就是他们重点射击的对象,被几百支箭彻底射成了马蜂窝,万幸昨夜自己因为迟迟拿不下高唐州,心情烦闷,去找沈副将喝酒喝多了没有回来,这才躲过了一劫,否则……

    这绝不是巧合,他们的目的就是射杀自己!张及第今日每每想起此事都是心底一阵发寒,他做梦也没想到梁山贼寇竟然如此顽强。

    从越过高唐州的边界开始,他率领大军一路打到高唐州城下,沿途所过三县,无一例外都对自己进行了顽强的反击,并给自己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

    尤其令他印象深刻的是夏津县一战,两百贼寇在一条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硬是以两百人抵挡住了自己两万大军前进的脚步长达两个时辰,虽然最终在自己付出了高达四百多人的伤亡后攻破了他们的防御,但那两百人也不逃走,而是以血肉之躯与数千官兵展开了肉搏战,最终在又拼杀掉自己一百多人后全体战死,无一人逃走或投降!

    张及第还很清楚的记得那两百贼寇战到最后的那个人在临死前看着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深深的嘲讽和鄙视,似乎在说,我早就杀够本了,老子先走一步在地下等着你们!这是张及第从军三十载,第一次见到这种贼寇,这种足以称得上悍匪的贼寇!而随后他才得知,那两百贼寇之所以舍生忘死的宁可全部战死也不逃跑,居然是因为他们是在给夏津县全城人争取可以逃到城墙更加坚固的高唐州城的机会!

    猛士!即便他们是贼寇,张及第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是真正的猛士!

    更可怕的是,随着愈发深入高唐州,他愈发发现梁山贼寇绝不是自己在战前所听说的那种烧杀抢掠、欺软怕硬的乌合之众,他们纪律严格,等级分明,作战勇猛,同进共退,不惧生死,而且狡猾多变,战术素养颇高!这哪里是什么贼寇,这分明就是一支真正的军队,而且是一支比自己手中这支常年缺乏锻炼,空额高达四成的所谓禁军更像军队的军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的人数比他们多,可就是这份“多”的优势,在连续三天的攻城战后也已被削弱了许多,这一仗真是不好打了……

    张及第又看向了远处,也不知道那四千去烧粮的部下现在怎么样了,早知该让他们早点回来,再加上那四千人轮番攻击高唐州,胜算或许能大一点……

    “报!大事不好……”一名突然冲进营帐的部下打断了张及第的思绪,令他原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加没来由的一阵恼怒,没好气的呵斥道,“什么事如此慌张?!”真是大惊小怪,现在还有什么比迟迟攻不下高唐州更令人心烦的吗?

    “将军,刚刚听到后方响箭传信,咱们的粮营正在遭到攻击!”部下急急回道。

    “什么?!”张及第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贼寇都被围在城中,谁能攻击粮营?!”只是话虽如此,张及第还是拿起佩剑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下令,“快,中军全部随我……走!”粮营情况未定,如此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能说是去救粮营,否则要是传扬开了,谣言四起,大军难免会乱!

    中军数千人接到张及第的命令都是大为不解,然后开始慌乱的跟在张及第马后就往后方跑去,中军大营内顿时乱作一团。

    远处城墙上,一名天道军士兵指给已是满身血迹,正提着一把大砍刀的武松喊道,“师长您看,官兵中军数千人突然撤走了。”

    武松一双虎目微微眯着,他摇摇头慢慢道,“不像是撤走,好像是后面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呀,师长您再看,后面冒烟了!”小兵兴奋的说道。

    武松抬头一看,心中顿时一惊,果然,在很远的地方,也正是官兵中军所去的方向,不知是什么烧了起来,正在冒着滚滚黑烟,武松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说……如果真是那样,又会是谁呢?

    “传令下去,第二旅第三旅做好准备,随时与我杀出城去!”武松沉声道,“另外,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擅自行动,不排除这也许是敌人的引诱之计!”

    +++++++++++++++++++++++++++++++++++++++

    当张及第急匆匆带着中军两千步兵与一千骑兵往粮营的方向狂奔时,土坡上已开始冒起了滚滚黑烟,张及第见了真是急得心如刀绞,恨不得背插双翅直接飞过去救粮。

    那黑烟的确是焚烧粮草所冒起的,负责保护粮草的两千守粮军全是步兵,若依靠高坡地势,在顺利展开防御后或许还能抵挡住天道军骑兵的攻击,但随着天道军攻上了高坡,高坡又是一片广阔的平地,再加上已经被瞬间灭杀的四五百人的惨状所带来的威慑力,惊慌中应战的一千多守粮军就不是骑兵团的对手了,至于剩下的那两千军役,不过是些老弱病残,只负责运送粮草,根本没什么战斗力,随着战斗一打响,早就四散跑开或躲了起来。

    就这样,郑飞率领骑兵团仅仅用了几轮冲杀就彻底击垮了一千多官兵的斗志,官兵们唯有逃跑,所幸高坡三面的陡坡虽然陡却不险,官兵们能顺着陡坡往下滚,虽搞得狼狈不堪却也好歹捡回了一条命。

    反正郑飞的目的也不是要杀尽他们,眼见他们逃走自然也不阻拦,而是立刻下令开始放火,粮草易燃,整个粮营很快就火光通天,浓烟滚滚。

    火刚放了没多久,就有部下来报从高唐州的方向冲来了数千官兵,郑飞来到高坡边一看,冷哼一声道,“来得倒挺快。”

    扈三娘问道,“郑郎,咱们是留下来跟他们大战一场还是?”

    郑飞摇摇头,“放在别的时候我还真想跟他们大战一场,只是今日不行,齐州那边时间不等人啊!”

    说罢,郑飞接着下令,“传令下去,全体集合,叫弟兄们再把断魂弩上满弦,临走之前咱们再给武松送份大礼!”

    504,生死五日(23)

    (两更一起发。第一更)

    三千禁兵急速接近土坡,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张及第与一千骑兵。

    高坡上,所有粮车与粮仓都已陷入了火海之中,而骑兵团一千五百骑也在郑飞的指挥下脱去了禁军军服,重新恢复天道军的本色,组成了整齐的队列,每个人手中的断魂弩都已上箭蓄满弦,四千多支箭的锋利铮亮的箭头在阳光的照映下如同星星般折射出美丽而致命的大片星芒。

    郑飞观察并估算着禁军到来的距离,敌人的骑兵行进速度太快,彼此之间也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断魂弩的齐射虽也能给这一千敌骑造成很大的杀伤,但终究不如直接攻击后面队形密集的步兵来得划算。

    “瞄准后面的步兵!”郑飞高声道,慢慢举起了右手,将士们立刻开始调整断魂弩射向天空的角度,仅仅片刻之后,就见郑飞的手臂用力的往下一按,“预备,放!”

    嗡……四千多支箭以近乎相同的角度一起射出,发出令人心底发麻的呼啸,组成箭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了敌军。

    张及第一看顿时吓得如坠冰窖,浑身血液如同凝固了一般,但幸运的是,这片箭雨并不是朝着自己这边来的,而是飞向了自己的身后,但他慕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转头往身后看去,发现那片要命的箭雨果然是冲着身后的步兵去的,步兵手中虽有盾牌,可这箭雨来势太快太猛,步兵们根本没有时间反应,便是有的提前举起了盾牌,也只能护住自己的上半身,就这样,只见身后的两千步兵瞬间就在惊恐绝望的惨叫中那片箭雨射倒了许多,原本庞大的一支队伍如同是硬生生的被一只来自天空的巨手拍中一样砸扁了一大片!

    张及第心底无比惊骇,不过他的反应也够快,仅仅晃神片刻就大声下令,“骑兵都散开,散开!”又对身边一名亲卫指着身后喊,“快回去告诉步兵,也散开,散开跑!”对方的齐射威力如此大,密集的行军简直就是在给他们当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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