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监控是客观的,它只会回放真实的场景。

    池骋眼睁睁的看着吴所畏用他教过的招数一步步逼急了两个壮汉,被人踹倒在地后拳脚相加。他也看到吴所畏是如何趁机逃脱,无助的在路上狂奔,最终落入同伙手里的。

    他打得很好,池骋教给他的要领他都记住了,他也跑得很快,比平时的脚步利索多了。

    他一直记着池骋的话,绝对不能吃亏。

    可他吃了大亏。

    池骋的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猩红的气焰由内向外缓缓渗出,最后在瞳孔外结成一张令人发指的网。

    他们蹬踹的不是一个身体,是池骋的命。

    池骋心里流着不是泪,是血。

    郭城宇拍了拍池骋的肩膀,暗示他暂时把情绪强收住,因为录像的后面很可能会反应吴所畏的去向。

    跟着目标汽车一路追踪,池骋看到了他中午才经过的那条熟悉的街道。

    此时此刻,他才断定吴所畏真的是被池远端扣下了。

    临走前,池骋朝郭城宇说。

    “帮我把这仨人找出来,尤其是前面两个。”

    ☆、220与老丈人在一起的日子。

    池骋火速赶到家中,这么晚了池远端还没有回来,池骋径直地走到那间卧室门口,门还是锁着的,依旧能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动静。

    池骋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门。

    一只面目狰狞的小狗被拴在柜子腿儿上,正在上蹿下跳,被打碎的花瓶碎片还在地上散布着没有来得及收拾。小狗看到池骋就开始疯狂地扑咬,和池远端中午描述的情形完全一致。

    池骋若不是足够了解池远端,真的会误以为自个儿错怪了他。

    他定定地看着床栏杆上那一道道清晰的划痕,想到白天听到的那一阵阵异常的动静,心中懊悔不已。

    池骋甚至可以想象到吴所畏那些挣扎的动作和表情,一定是焦灼、痛苦、无助的。一定苦苦哀求着自个儿能推开门,看到被绑在床上,全身上下遍布着伤痕的他。

    池骋像一颗钉子钉在门口,对自个的心进行最苛刻的拷问和惩罚。

    许久过后,他拨了池远端的号码。

    电话是池远端的秘书接听的。

    “您好,池秘书长正在会见重要客人,如有急事,可以告诉我,我稍后进行转达。”

    池骋冷峻的脸上罩了一层冰霜。

    “你帮我转达他,让他好自为之。”

    “这……”

    池骋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那边的秘书接完电话,面色凝重地走进房间,池远端正注视着医生给吴所畏上药。

    秘书静静地走了过去,附在池远端耳边说了什么。池远端脸色变了变,跟着秘书走了出去。

    “他都说什么了?”池远端朝秘书问。

    秘书略显为难的说:“他就说了一句话。”

    “什么?”

    “他……他让您好自为之。”

    池远端铁青着脸,张口就是俩字。

    “畜生!”

    不过,总攻大人的父亲就是总攻大人的父亲,回到房间之后,没事人一样的询问医生情况,一副关怀病人的和蔼面孔。

    “除了脚踝部位韧带拉伤,其余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池远端语气平和地朝医生说:“麻烦你了,这么晚还跑一趟。”

    “您太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医生和秘书全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剩下池远端和吴所畏两个人。

    吴所畏恳求池远端,“叔叔,求求您了,您把我放了吧!我们公司刚接了一个大项目,没我不成啊!”

    “不是有池骋帮你管着么?”池远端说,“你正好趁这个机会歇两天。”

    老丈人果然对什么都门儿清啊!

    吴所畏干笑两声,“我不能累着您儿子啊!”

    “你少累了?”池远端反问。

    吴所畏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在心里数羊。

    过了一会儿,池远端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段时间池骋他妈去了国外,家里就我一个人,你就跟我作伴吧。”

    “跟您作伴?”

    吴所畏用五颜六色的一张脸将惊恐的神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池远端倒显得挺轻松,“怎么?不乐意?”

    吴所畏憋了好一阵,才憋出四个字。

    “受宠若惊。”

    池远端没说什么,淡定的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吴所畏脊背一阵阵发凉,看这架势,他是真打算在这住了。

    哎呦我的个天,我等屁民竟然跟市委领导住在一套房子里,吴所畏心中的惶恐可想而知。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水停了,池远端穿着睡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进了卧室。

    吴所畏急忙站起身朝门口走。

    池远端叫住他。

    “干嘛去?”

    吴所畏说:“您睡这间卧室,再去找一间卧室。”

    池远端皱起眉头,“你去别的屋睡,那叫跟我作伴么?”

    吴所畏呆子一样伫立在门口。

    “你睡这,我睡这。”

    池远端给吴所畏指了指,他睡右边,吴所畏睡左边。

    吴所畏好半天才迈着小碎步挪过来,偷偷瞄了池远端一眼,颇不自然的坐了下去。

    结果,屁股刚着床,就听到池远端严厉的一声质问。

    “怎么不去洗澡?”

    吴所畏吓得迅速从床上弹起。

    池远端继续训他,“不洗澡就想上我的床?没规矩!”

    这……这是要干嘛啊?又睡一张床又让我洗澡的!!吴所畏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医生有说过伤口不能碰水么?”池远端又问。

    吴所畏讷讷地摇摇头。

    “那就麻利儿洗去!”

    吴所畏第一次和池骋上床前洗的那个澡,都没现在紧张。

    回到卧室,池远端已经睡了,房间的大灯关了,只剩下一盏幽暗的小壁灯。吴所畏轻手轻脚的走到自个儿的那一边,缓缓地躺下,把手贴到胸口,高频率的心跳差点儿把他的手震麻了。

    池远端似乎已经睡着了。

    吴所畏微微松了一口气,侧过身子,背朝着池远端,毫无困意,满脑子都是池骋。池骋一定在到处找我吧?他一定特着急吧?

    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又费力地翻过身,直愣愣地看着池远端。

    池骋的面部轮廓很像池远端,尤其是眉毛和眼睛,但池远端和池骋相比,少了几分戾气,面孔更柔和一些。也许是池骋他妈长得比较凶,吴所畏暗暗想道,不对啊!我见过池骋他妈,长得特别温柔端庄啊!

    那他们两口子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难不成是池远端和另外的女罗刹生的?

    正想着,池远端突然开口。

    “你睁着眼睡觉啊?”

    这一嗓子太突然了,吓得吴所畏差点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

    好一会儿呼吸才稳下来,吴所畏赶紧把眼睛闭上了。

    池远端却把眼睛睁开了,语气有些生硬。

    “这么晚了不睡觉,看我干什么?”

    吴所畏脑子一抽,大实话就冒出来了。

    “我想池骋,又见不着人,只能拿您解解馋了。”

    听了这话,池远端那张脸瞬间变成了黑锅底儿。但为了自个的形象和面子,他隐忍着没有怒骂出声。路还长着呢,以后让他生气的地方还多着呢,他还是攒足了体力等到关键时刻再爆发吧。

    吴所畏一直惴惴不安地等着池远端的回应,哪想他那边不出声了。吴所畏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看到他平静的面孔,不知怎么的,心里反倒更慌了。

    池远端总算把情绪调整好,渐渐有了困意。

    结果,就在他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吴所畏那边突然崩溃地喊了一声

    “您给我个痛快吧!!”

    池远端这么大岁数了,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刚酝酿出来的那点儿困意,就被吴所畏的一声咆哮震散了。

    实在攒不住了,汗毛都炸起来了,当即坐起身,暴躁的一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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