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奇道:“不是说明天中午才交吗?”

    总助答:“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只说如果没做完,晚上必须加班,因为明天下午开会,最好能先定稿,”这回没等她问,又道,“今天都要加的,谁叫我们跟着个急性子老板呢。”

    苏沫重新开笔记本电脑。

    太阳穴隐隐胀痛,苏沫勉强做完,时间已过八点,全无胃口,她在桌上趴了会儿,听见走廊上仍有人声,打起精神,整理好文档给人送过去。

    王居安那边果然还有人在加班,外间,几个同事围在一起争论去哪里宵夜划算管饱。

    苏沫走近看了看,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虚掩,里间隐有灯光,王居安站在落地窗前和人讲电话,最近,他似乎心情不错,整个人看上去更显意气风发。

    王居安对那边人道:“不急,先稳住,这只是冰山一角……玩就玩一把大的……她怀疑有人查?随她……疑心重,才开了个人……”

    苏沫正想离开,被人瞧见。

    王居安略说几句挂了电话,对她道:“进来。”

    苏沫站在门口:“王总,我来交初稿。”

    王居安过来接了文档:“先进来,等我看看。”

    苏沫走近,闻见他一身酒气,犹豫道:“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请问能早些下班吗?”

    王居安站在那儿看文档,头也未抬:“你是不舒服还是约了人?”

    她避开话题:“我明早修改,应该赶得及下午开会,您看这样行么?”

    王居安一页页翻过去,好一会儿才答:“不行,”他抬眼瞧着她,“我明天早上不在公司,你当我改行了,其他业务不用管,整天教学生,还得配合你的时间上课?”

    苏沫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居安又走近些:“我大概能猜着,你是什么意思,”他随手关门,落了锁。

    苏沫心里直跳,条件反射地去开门,反倒撞人怀里,酒味不轻。

    他说:“关门谈工作,不违规不犯法,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苏沫忙站开些:“你,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让我每天往你这儿跑,故意让人瞧见……”

    王居安笑起来:“你不是还挺配合。”

    苏沫眼圈发红,没做声。

    他继续轻描淡写:“你要是直接给我当助理,也用不着怕人闲话。”

    苏沫忍不住道:“我拒绝你,不是赌气,也不是用什么勾引人的手段,你不要误会,”一时心绪不平,深知他最忌讳什么样的话题,打蛇打七寸,“我是怕你给的位置做不长久,现在安盛到底谁说了算呢?我想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肯定不是你这样的小开。”

    王居安低头瞧着她,没说话,脸上喜怒不显,过了一会,却对她点头笑道:“你过来。”

    她被人拽至窗前。

    熄了灯,窗外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璀璨无边。

    王居安站在她身后,指着城中心方向:“遍布城中的大小商铺,是安盛除去电子公司以外最早的投资业务,之后是南瞻国贸大厦,中心花园酒店,接着,是各大城市的房地产开发……”

    “东面那块,临海路商务区,以后是本省最大的金融中心。”

    “西面,在建的科技园区,可以带动那里的地产发展,增加成千上万的的就业机会。还有典当、证券,银行入股,即将开展的能源项目,还有这里……”最后,他指着自己脚下,“这里,所有的一切,用不了多久……”

    他贴向她耳边,低声道:“用不了多久,所有的一切,只能是我王居安的。”

    苏沫静伫良久,在他这番言语的刺激下,竟也跟着心潮起伏,和着百米之下的车流声,只觉身后那人的心跳犹如雷鸣。

    他一身酒气,靠过来:“即使搏命,我也比她活得长久,没有人,会把希望放在一个傻子身上。”

    苏沫回神,勉力避开:“你喝多了,”又轻轻道,“贪多务得,细大不捐,未必是好事,再多的,也追不上人的欲望。”

    他低笑,张嘴含住她的耳垂,手掌炙热,慢慢滑过她的腰间,引得她脊梁一阵酥麻。

    衬衣前襟的纽扣被人尽解,他隔着胸衣握住她的乳,慢慢揉捏:“无所谓多少,我更喜欢一手掌控。”

    感冒症状再次侵袭,她把额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仿佛脚边空无一物,整个人在黑夜里飘荡沉浮。

    气息交叠,呼吸渐重,王居安一把将人按窗户上,剥光她上身衣物。

    他力气很大,苏沫慌了神。

    挣不脱,跑不掉,只能双手撑窗,又担心玻璃随时会破裂,胸前被人捏得酸胀生痛,腰臀间明显感到被那东西使劲顶着,模模糊糊里瞧见玻璃上映出两人几乎半`裸的身影,她洁白丰润柔弱无力,而身后那人结实健壮阳刚粗犷,对比十分鲜明,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

    一时间脑袋里升腾出莫名兴奋,她没忍住,低吟出声,却被人捂住嘴。

    王居安喘着气去亲她的后颈和脸颊:“刺激吗?待会儿更刺激……”

    她摇一摇头,嘴里呜呜哀求。

    他卷起她的短裙:“你叫小点声,不能再像前几次,”说着伸手向她腿间。

    苏沫心里一凛,有些清醒了,使劲挣脱他的手:“不行……”又问,“有摄像头吗?”

    王居安低笑:“没有,”他亲完她的脸,又想含住她的唇。

    苏沫侧开脸:“别骗我。”

    “不骗你。”

    “外面还有人。”

    “不要管。”

    “还是不要了……”

    “想要就要,别忍着。”

    “不……”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错的,错得离谱,却想不起缘由,脑子里尽是茫然。

    正待入港,敲门声骤起。

    两人的身体都是一僵,苏沫吓得半死,大气也不敢出。

    外面那人敲了会儿,又试着拧门把手,拧不开,像是在和旁边人说:“王总走了?刚才不是还在吗?”

    “走了吧。”

    “刚才灯还是亮的。”

    “肯定走了,他走了,我们才能下班,走吧走吧……”

    人声渐远。

    苏沫半天才缓过劲,身子骨软成泥一样,挣扎着挪去旁边,穿好衣服。她脑袋里渐渐清明,后怕不已,小声说:“不行,这样肯定不行。”

    王居安的胸膛微微起伏,仍是气息不平。

    他看了看那女人,又侧头看向窗外,低骂一句:“我操!”

    苏沫走近门边,等了一会儿,直到外面再无声响,立即开门出去,也不知怎样下的楼,怎样拦的车,怎样回的家。

    到家后,她立即进了浴室,脱下被人拉扯跳了丝的透明长袜和一身皱巴巴的职业女装。

    镜中女人,胸前布满淡红抓痕,发丝散下几缕,眼神虚浮,模样放浪。

    她不敢再看,拧开莲蓬头冲洗,凉水兜头而至,心想:我真是越来越不知羞耻。

    ☆、第 56 章

    ·

    辗转反侧了半晚,第二天,苏沫硬撑着起身,提早上班,中午前提交了修改后的文档,那边也无回音。

    下午项目组开会,打印出来的发放各人手上的文件,正是她连日来的辛劳成果。

    那人仿佛全无困扰,坐首位上侃侃而谈,她却正眼也不敢去瞧,感冒加重,忍不住咳嗽,大伙的视线全移过来,心里尴尬至极。

    临下班时精神越发糟糕,昏昏欲睡,桌上座机适时响起,试图赶走疲倦。

    那边的人直接问:“好点没?”

    苏沫停了片刻,才答:“没,更重了。”

    他低笑:“你过来,让我打一针,马上能好。”

    苏沫顿时面红耳热,想起昨晚的孟浪,心里一阵砰砰乱跳,她捂着话筒,趴在桌上半天不做声,好一会儿才小声道:“你别这样,很影响工作。”

    他又笑:“结过婚的,应该更放得开,你怎么这么保守。”

    苏沫没做声。

    王居安道:“我这几天出差,今晚就走,你暂时可以放心。”

    苏沫应了一声:“以后别这样,我……不想丢饭碗。”

    王居安道:“女人不需要多上进,可以找个人养着你。”

    苏沫忙说:“抱歉,我有内线进来,”说完就撂了电话,连续咳了几声,有些喘不上气。

    王居安果然说话算数,没有任何联系,苏沫得以安心工作几日,又留意公司里是否有艳闻传播,同事们与她接触,似乎还是寻常神色。

    等她感冒渐好,便想去莫蔚清那里瞧瞧。

    再见莫蔚清时,苏沫有些惊讶,她似乎心情大好,屋内收拾齐整,人也开始打扮了,大晚上坐在梳妆台前一边补妆一边道:“周远山主动打电话给我,说一会儿就过来。”

    苏沫想想:“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谈。”

    莫蔚清却说:“麻烦你,帮我炒几个菜吧,我不知道他吃过晚饭没?”说这话时她巴巴儿地瞧着苏沫,就像小孩在对大人撒娇。

    苏沫见她又消瘦了,问:“你也没吃吧?”

    莫蔚清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苏沫去厨房做饭,莫蔚清倚着橱柜,和她聊天。

    莫蔚清今天话多,双眼在灯光下折出亢奋的神采,她咯咯笑道:“我告诉你,十六岁,我就认识了周远山,他是大学生,大一的,我在他们学校门口的照相馆做了几天模特,他来照登记照,每天来,照了许多张,后来终于不照了,说要请我吃饭……所以,今天,我也要请他吃饭。”

    “我们以前还约好,等他毕业就结婚。他给我买了枚戒指,一百来块,有天下雨,吵架了,我把戒指扔进路边的水沟,他一声不吭挽起袖子去捞,满手泥污,旁边有人看笑话,他很生气,跟人打了一架,头破血流。”

    “我们都没什么钱,我后面还有两个弟弟……现在出息了,都不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再累,也有父母全心全意地帮你……”

    “我不想看到他这样,一个大男人,不该为一百来块被人笑,我去夜店卖啤酒,然后……遇见尚淳。他出手很大方,又有男人味,小姑娘嘛,很容易迷了眼,他知道我有男友,更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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