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为什么叫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人吓的六神无主,这人虽然做了不少恶毒的事,但是却没真正见过官,对这当官的很是惧怕,挣扎着就被侍卫按在地上,安怀远沉声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今天会请的宾客,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

    那人吓的一哆嗦,害怕的看着阴狠狠瞪着他的姜萱,这人即是个混吃混喝,拿害人清白当营生的人,也就不是什么好人,本来姜萱说出身份的时候他还不相信呢,现在躲在屋子一会,从这些人说话中他能不清楚真相吗,原来自己真上了个公主,还是别国的很尊贵的公主,他岂不是死期快到了。他不是没想过逃,可是现在这个屋子被人团团围住他往哪里逃,心中早吓的六神无主了,可是却在这时,他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这姜萱既然是别国公主,他污了其清白自然是难逃一死的,再说有人找他做恶虽然不知道要对付的是谁,可是这件事说出去了只会让自己罪加一等,也是难逃一死,说出去也没有什么好处。可要是姜萱本为就是自愿的呢,他不过就也是风流多情一些,被人骂个两句,若是能借此再攀上这个大乾的公主,说不定他就平布青云了,这女子清白既然这么重要,姜萱又是一国公主那更加重要,为了脸面他们说不定就咬牙认下了。

    他想了想,似乎怎么都是死局,而若是一口咬定姜萱是自愿与他欢好的,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必竟那就不算是他的过错,更有可能改变自己的命令,这么一想,他心中平生出一股从来没有的虎胆的,拼了!

    “小人……小人叫王三,是……是京城人士,前几日这个女人……就是公主在街上游逛时偶然与小人相遇,便对小人一见钟情,然后她主动勾引小人,小人也是清白人家,本来是不愿意做这等有违风化之事的,可是耐不住如此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主动献殷勤,主动爬床啊,小人也是……也是一时迷了心窍,小人有错小人有错啊!”王三说完一边抹眼泪,还有些‘哀怨’的看着姜萱,就好似一个刚被蹂躏了的娇花一般,简直诡异的很……

    众人意外的瞪大眼睛张大嘴,不可置信的望着王三,看看这长相小眼小鼻子小嘴的,面色又不怎么好,也没有什么气质,便连今天参加宴会的许多公子都不如,姜萱一国公主能看上这种人,眼睛被屎糊了吗,谁能相信!

    可是这王三偏偏就是个人证。

    姜萱气的浑身颤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憋过去:“你胡说,本公主如何会看的上你,你这个王八蛋,你敢如此污蔑本公主,是轩辕月指使你的,是她让你这么做的,轩辕月你太可恨了!”姜萱咬着的牙,差点因为用力过度自己崩出一半来,本来美丽的脸上早一片狰狞,破坏了她的美感。

    那王三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道:“你怎么会看上小人,这一点小人也十分困惑,大概是小人天生就一副能吸引女人的气质也说不定,我们都是老相好了,又何必否认呢,或许第一开始你是一时迷了心窍什么的,之后还不是看上我的床上功夫了,这一点我最是懂了。”

    这王三说话之下流,简直有些不堪入耳,气的姜萱气子抖的跟风中落叶一般,而众人却听到一个消息,他们不是第一次了,是老相好了。这姜萱公主在京城确实待了很长时间,若是在这期间发展出一段跨国的情宜确实有可能,只是这人看着可能性不高,但若是这姜萱公主天生是个水性扬花的人呢,这豪门大宅府中龌龊事很多,是被害还是真的不甘寂莫偷人的事情都发生过,天生就有些女人不要脸的。

    当初这姜萱公主进京的时候,便传言她很可能要嫁一个皇子,作为两国联姻,当时还惹的京城各府贵女们十分紧张,之后倒是不了了知了,还曾经让她们困惑过,原想可能这之间出什么问题了,现在想想难道问题就在姜萱公主自己身上吗?

    如果消息没错,这姜萱公主今天都十八了,那放在一般府中可都是老姑娘了,她到现在还没嫁人,大乾难道就没有青年才俊吗,为什么偏偏到大周来找呢?又为什么本来消息都传出来了,但不了了知了,是不是皇室的人知道了这姜萱其实是个不自爱的,早已不是完壁之身所以故意拖着的啊,原来这姜萱公主还是这样的女人,怪不得连这种尖嘴猴腮上不得台面的男人都会看的上了。

    姜萱敏锐的感觉到众人望着她的目光带着不屑、鄙视、厌恶,气的快吐血了,伸出手指,愤怒的指着欧阳月,更恨恨的指着那王三,气的脸上涨紫,头顶似乎怒火攻头冒起青烟似的:“你……你……你……”

    “砰!”的一声,姜萱气的两眼一翻,直接倒在地上。

    众人心中却一片哗然,难道这是真的,姜萱公主真是这种不自爱的女人,她受不了真相被揭露所以气晕了,这真是天大丑闻!

    261,毛骨悚然,悲催毛!

    没料到王三胡言的姜齐也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时,抬手便掌捆起王三,这个低贱的人竟然敢如此说皇妹,不但是姜萱脸面全无,他的,大乾的脸面也全没了,这一番话简直是戳心窝子呢。

    姜齐气的出手使力,直接一掌拍的王三撞在门边,王三疼的大呼一声,便又滚了下来,而那里本来躺着已死去的宁氏,王三这一滚直接压在了宁氏的身上,然而姜齐现在心中都冒着火,可谓冲动至极,直接抽出身边侍卫的剑,抬剑便一剑刺向王三心窝:“你这居心叵测的狗东西,看你还敢胡说八道。”

    “啊……”王三惊叫一声,却瞪大眼睛,嘴角喷出一口血来,死不瞑目的倒下了,而姜齐这一剑因为怒气,刺去和抽出时,可谓血光漫天,本来还窝在在宁氏身边的宁喜珊一惊,那血已经全喷到了她脸上,她惊呼的大叫:“啊!”然而下一刻就感觉嘴中泛着一股铁锈的味道,呛的她恶心的直想吐,窝在那里胆水快呕出来一般,然而这一转头,就看到了宁氏那可怖的死相,突然间感觉腿边似乎动了动,她茫然的一转头,却看到刚才被她撞起的手指,此时正贴着她的腿,不断的摩察着。

    “啊!”宁喜珊猛然间感觉全身寒毛倒竖,顿时生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姑姑……姑姑这是气她碰她的尸体吗,不,你不是也恨欧阳月吗,我在帮你啊。

    ‘沙……沙……’那手却还在不停的规律好似摸一般的碰着宁喜珊的腿,一种阴森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宁喜珊吓的又是“啊”的一声大叫,一翻白眼,‘砰’的一声跌到地上,吓晕过去了。

    ‘沙……沙……’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却原来刚才王三死下直接压在宁氏身上,压在胳膊上,而上面的王三因为身子倒上那会的力量使身子有些摇晃,这才是造成宁氏手指好像一直在动的错觉。

    当然了这样的情况,也让众人看到宁氏的手还在不停的来回指动,只不过一回却不是指着欧阳月,而是另一边的人,显然那之前宁氏诈尸的事情不可能了,对于欧阳月的嫌疑又是少了一个。

    “大乾皇子,您这杀了证人,这可不好办……”安怀远面色不太好,这案子还没算正式开始,便有一个证人死了,而且还是被姜齐一剑杀死的,总有些作贼心虚之感,虽然人死了,但是他死前说的话还是有效的。姜萱就算是无辜的,除非冒着危险让那些黑衣人出现,不然姜萱这水性扬花的名声怕是要担着了。

    姜齐却是气的说不出来话了,刚一杀完王三他就后悔了,他是一时气急,反手便将人杀了,他私下并不是多好的性子,在他府中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怒之下便顺手了,可是现在这个证人却被他杀了,本来之后他还能让这人反口指证欧阳月收买的,现在这证人死了,他气的直喘着粗气,差点也一下子没缓上来劲背过气去。

    “这宁氏若不是辰王妃所杀,那会不会是某人的丑闻被揭发,所以一怒之下杀人灭口啊。”

    “可不就是吗,做的出来有什么不敢认的,呵呵呵。”

    “刚才还口口声声冤枉辰王妃,真是不要脸!”

    “原来是贼喊捉贼啊,呵呵呵。”事情到了这里,不少人都觉得这件事是始作俑者便是姜萱了,刚才她还说的信誓旦旦呢,结果马上便被人推翻了,怪不得刚才冤枉辰王妃的时候头头是道,这本来就是她用来杀人灭口的招数,所以反过来污陷欧阳月还不是顺口便来吗,当然这些人也不能否认刚才被姜萱误导了近而骂了欧阳月,心中又愧又怕欧阳月事后找她们算账,所以这时候立即表明了立场,好赢回点好感来的。

    姜齐铁青着脸:“安大人,这件事你去查吧,定要给皇妹一个交待,皇妹她身份尊贵,万不会跟这种人来往,再去查查此人是什么来例,若是有些前科的恶人,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疏露的地方。”这个宴会本来就是为了套欧阳月玉佩下落的,可惜事情到这时候却变成了所有人看他们笑话,姜齐也有些没脸见人了,但身为皇子他可不能这么丢脸,那骄傲的一面也得露出。

    安怀远眸子沉了沉,到底他是京兆府尹还是这姜齐是,就算是别国皇子,那也是资格过问他京兆府的事,还这样一副颐指气使,指使他做事的样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安怀远却还是说道:“大皇子请放心,下官定然会皆尽所能查办此案的。”

    只不过这案子真能查的出来吗,众人心头都是问号,先不说姜萱与男人苟合,男子都作证了不说,那群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的,上哪里抓啊,而姜萱办这场宴会,却是让好几个人跟着受到拖连惨死,这大乾驿馆怕是要热闹了。

    “王妃,您没事吧。”众人纷纷离开大乾驿馆,来到马车上时刘氏抱着百里宿关切的问道,之前姜萱故意带欧阳月离开,就是想派人带走百里宿,关健时候也能拿百里宿当人质好让她交出玉佩来,来之前欧阳月已经严明,希望不论发生什么事刘氏都不要离开百里宿,这样能少些危险,是以刚才被带走了,不过随后便有黑衣人疯了一般寻到她们暗中保护着,等京兆府尹出来时刘氏才被放出来,当然她只是站在后头看着,欧阳月被姜萱指证时刘氏也惊的一身冷汗。

    “没事。”欧阳月摇摇头,其实心中还有些惊颤的,她原还是低估了姜萱的疯狂程度,在这种时候搞出这些名堂来,到底是谁借的她的胆子,至于姜萱这结果她一点也不会愧疚,这本就是她自食恶果,不然受苦被嘲讽指责的就是她了。

    只是想想,欧阳月对着冬雪道:“你暗中往宁府传消息,宁氏就这么死在大乾驿馆里,而且那些人摆明了是找姜齐与姜萱的麻烦来的,连累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大乾不给个说法可不行啊,宁氏再怎么也是父亲的原配夫人,又是宁府黄老夫人的心头肉,这么白白死了可太便宜了。”

    冬雪一听,立即明白了,刘氏愣了一下,不禁道:“臣妇到底也与宁氏生活过那么多年,说起感情也是有的,看来今日便去宁府看看吧,只是这死的不明不白的,起码也得陪点银子才是啊。”

    欧阳月看着刘氏笑了笑,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不需要费太多的口舌,宁喜珊不是想暗中给她使绊子吗,不如她加把火,让她与那姜萱势同水火,她的戏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回了将军府后,欧阳月折腾这么久也确实累了,抱着百里宿在一旁,便休息了,刘氏也如她说的那样,换了身素色的衣服,便坐着马车去宁府了。

    来到宁府时,门房看到她还愣了愣,随后进去通传了一会,才有人请她进去。这宁府今天气氛有些古怪,来到大厅的时候,便看到黄氏红着眼睛坐在上位,大房与二房泾渭分别的分坐左右两侧,刘氏眼睛眯了眯,突然抽着手帕捂着嘴便干嚎起来:“姐姐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急,死的这么惨啊,妹妹来看你最后一眼了。”

    那黄氏还没等说话,倒是被刘氏这一叫喊声刺激的猛跳了一下,差点栽到旁边去,眸子暗了暗的看着刘氏,这分明是来气她的吧。

    刘氏却是轻拍了拍眼角,擦擦根本没有的泪珠,叹息的道:“老夫人,宁大人,宁夫人,宁二老爷、宁二夫人,哎这姐姐死的惨啊,我们到底是做过姐妹的呢,这不我来吊念一下。”

    “将军夫人有心了。”黄氏嘴角微微抽了一记,眼角跳了跳道。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便不是我,将军若是在京城,听到此事也必会过来的,怎么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将军那是个最念旧情的。”刘氏这便开始扯上了,但黄氏等人面上却是变了变,宁氏可是被休弃了出府的,真念着旧情何至于如此,刘氏这分明是来炫耀嘲笑的吧,当真可恨。

    刘氏被请着坐下,又长长叹息一口,端起刚送上来的茶杯,刚放到嘴边又将盖子盖上,悲痛道:“我今天也有幸被姜萱公主邀请了,哪知道……不过这姜萱公主也真是过份,自己做了那等下作的事,怎能为了杀人灭口而害姐姐的性命,难道就半点没将宁府放在心上吗,这到底也是大周地界,简直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了!”

    “砰!”的一下便将茶杯按在了桌子上,面上已被义愤填膺刺激的涨红了脸,若不是知道这刘氏是将军府的人,宁府的人还真要以为她这番话真是为了替宁氏生讨呢。

    “这只是意外……”丁氏却是眼皮微微挑了记。

    刘氏眸子一闪,怒道:“什么意外,今个那么多人看着呢,宁二夫人难道没看到,啧啧啧,要我说那黑衣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连个影子都没有,说不定就是大乾驿馆的呢,怕就是为了掩示姐姐的死,所以才故意害人的呢,真是心狠手辣。”

    “将军夫人慎言。”宁百川已皱眉道,只是那眸子却是幽幽看了丁氏一眼,丁氏被看的心中一凌,低下了头。

    “是是,失言了失言了,我只是一想到姐姐的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还是宁大人谨慎,也就是宁大人这样做大事的人,看看姐姐刚死您还能这么冷静,其实心中已经无比痛苦了,面上还能保持若无其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们将军若是能有半分这能力,仕途何愁不平坦呢。”刘氏笑眯眯的道,那宁百川当下就黑了脸,刘氏这岂不是说他心性凉薄,亲妹妹死了他却半点不伤心,如此不故亲情让人心寒吗,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踩着别人往上爬,又借机夸了夸欧阳志德,这个女人却是这样的巧言。

    尚氏听着也是沉下脸,冷冷看着刘氏:“之前将军夫人不是跟辰王妃一起去的吗,当初该看的也看到了,何必又特意过来,如此假惺惺的。”

    刘氏也不生气,只是依旧笑意盈盈的:“宁大夫人可是冤枉我了,我这来啊,就是为了看看姐姐的,若是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宁大夫人可不要客气。”

    “宁府人才众多,出什么事都不需要外人插手。”尚氏毫不客气的道。

    刘氏嗤的笑了一声:“这倒是,想必姐姐的公道宁府上下也定会去讨的吧。要说这大乾也太过份了,根本不将人当人看,这一次伤了好几人呢,哎……真是无妄之灾啊。”

    刘氏一说完,厅中的人面色都是变了变,只随便附和了几句,刘氏见差不多便起身了,反正该说的她可都说了,至于怎么做那就是宁府自己的事了。

    黄氏一见刘氏出去,忍不住‘呸’了一口:“不要脸的烂蹄子,竟然跑到宁府前来捣乱,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宁氏到底是黄氏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当初宁氏犯了错被尚氏、丁氏折磨黄氏不好正面出手,背地里也是帮宁氏挡了一些,不然以宁氏的身体哪能活到现在,黄氏能不心疼吗。

    尚氏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个下贱胚子上位的,竟然还敢上宁府来耀武扬威的,哼!”不过转头又是看向黄氏,“娘啊,最近这府中上上下下刚是换了夏装,办了些东西,恐怕中馈拿不了太多的银钱出来。”

    宁氏死了,若是办丧事哪能不花钱,尚氏这是不想给宁氏多浪费钱了,本来这女人便是嫁出去的如泼出去的水,死后还让娘家办丧事的确实是少,黄氏却是冷冷看了尚氏一眼,宁氏被折腾半年多她这个当娘的都没多说什么,现在她还怪她想办丧事吗。

    丁氏对此倒是与尚氏一个意见,可她不会这么说,劝道:“娘,大嫂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掌了中馈,可能银钱方面不宽松吧。”尚氏面沉的看了丁氏一眼,丁氏当家的时候可没有过这种事,岂不是显得她没能力吗。

    黄氏面色果然更沉了,当初若不是看宁百川,这家怎么也不会让尚氏来当的,这才当没多久,便连她都不放在眼中了,还真当她是死的了!

    尚氏心中一紧忙道:“娘,媳妇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不凑巧赶上老爷马上要升官了,这里里外外要打点的实在太多了,银钱确实是紧张了一些,小姑的丧礼自然是要办的。”

    提到宁百川,黄氏也没什么脾气了,这也没办法,现在家中的顶梁柱可是宁百川,她总要给儿子些面子的。

    宁百川却突然道:“小妹就这么死了,那大乾大皇子与公主总要给个说法的。”

    尚氏一愣:“老爷啊,你还真听信了刘氏胡言吗,她分明不安好心。”

    宁百川却是沉眉道:“先不论这姜萱此行丧德败伦,又牵连这么多人全是她举办宴会的责任,便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不能容许妹妹就这么惨死,然后不了了知了,明天我就会上奏,请皇上定夺。”

    此次事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大这是发生在大乾驿馆里的命案,事关两国安危,而且又是好几个大户人家的人命,总不可能就这么草草了结。若要说小,这些人的性命比起大乾皇子与公主来说,确实又算不了什么,可是事实是这样,谁也不敢这么说的,否则那大乾皇子公主草菅人命的大帽子算是扣下来了。但这宁氏必竟是宁百川的亲妹妹,这时候宁府要是不做些什么,就太说不过去了,这人脾气好但不能没脾气,人都欺上门来不反击的话,恐怕会有人拿他升官的事做文章了,刘氏即便不怀好意,但宁百川也知道,此事他要追究的。

    翌日一早,不止是宁百川,还有几个因驿馆受到牵连的大臣皆是上奏叫屈,明贤帝自然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情,可是这京兆府尹也没查出事情真相来,他这时也不能下什么定论,只是安抚了一下,待事情查明再做定论,另一边那些大臣开始逼迫安怀远查案子,可是那些姜萱指派的黑衣人办完事早就藏起来,哪里去找,最后只以私人恩怨上报了,至于姜萱与王三的事,由于王三身份背景有太多的污点了,他的证词不能全信,但绝对构不成牵连欧阳月的事情,反而是姜萱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证据,这事件便这么草草结案了,可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

    那怎么可能呢!

    那些人在大乾驿馆被杀的,结果只是私人恩怨,那这些人的死亡可不就是姜齐与姜萱害的吗,姜齐姜萱是大乾皇族不假,可是在他国引起多名大臣家属死亡这影响也是巨大的,甚至让人怀疑他们此行是不是故意祸乱大周的了,他二人事事不占理,被众大臣带人堵着大乾驿馆外面讨要说话,姜萱刚一醒来听闻此事,更是气的吐了一大口血来。

    她心中那个恨啊,这件事她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不但玉佩的下落没着落呢,现在竟然背上这么多条人命官司了,她堂堂大乾公主竟然视着被人堵到门口讨要说法,这要是在大乾她能让人将这些人都杀了,可惜现在是在大周。姜萱气的一口银牙并点差断了,哼哧哼哧的将欧阳月祖宗十八代,一代代开始往下骂,骂到后来自己喘不上来去又气晕过去,才算消停。

    姜萱这边气的吐血又晕倒,倒是省事了,那姜齐却得接待这些人,那一个个都如狼似虎的,像是不将他身上扒一层皮都不罢休似的。

    “大乾皇子,虽然说您身份尊贵,可是下官夫人便这么被白白杀死,那些人还是与你们有仇之人,下官这夫人可是为了大乾大皇子您挡了刀的。”

    “就是啊,若没有下官家的小女儿,怕是大皇子也有危险呢,她死得其所,可是也死的冤枉啊。”

    “下官的女儿可是替大皇子捡回一条命啊。”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好似这些人都是替姜齐死的一样,偏这姜齐心中也有些心虚,那都是自个的人,若是真闹的大了,大周耗尽力气去查,他们可就危险了,姜齐劝道:“几位节哀顺便,几位的亲人都是在宴会之上死的,本皇子多少要付些责任,各位放心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度,只要不是触及本皇子底线的,本皇子自然会尽一些心力的。”

    那几个大臣却似商量好的一般,互看一眼,一个道:“这夫人刚刚生产,孩子还小,娘家生活困难啊,一直由着夫人照顾,又是丧礼等等,这……”

    其它几个大臣纷纷开口,一个个眼睛瞪得晶亮的,真怀疑他们到底是来讨公道的还是为了钱,姜齐却是无可奈何,与这些人纠缠了一会,每人付了一万多两银子才算是完事,只不过姜齐却是将手头余钱,还有大乾驿馆一些贵重摆设比如花瓶文房四宝等用品都压出去折算出的钱,不然一下子让他拿出来十万两,在大乾还好说,现在被身居大周,将他卖了也弄不出来这些钱。

    姜齐寒着脸,却发现一个胖子正点头哈腰立在一边直盯着他瞧,姜齐皱眉冷喝:“什么事。”

    “那个大皇子,这个椅子我们家老爷看上了,您看您……”

    姜齐一愣,突然爆喝:“滚!”

    那人立即吓的连滚带爬的往外跑,姜齐却是站起身,一脚将椅子踢在地上,狠狠踹了几脚,也难消他心头之恨,该死的,这一次真是得不偿失了!

    自然这一场陪钱风波在京城传了好几个版本来,那姜萱与男人苟合之事虽然众人想瞒,却怎么瞒的住,这些人也算是还有些分寸,没传的特别厉害,可是内部的人都将当时的事情传的绘声绘色的,甚至有些男人能将姜萱当时的叫声都说出来,可见这姜萱之名声,有多臭了。

    这一日辰王府里,欧阳月却接待了一位意外的客人,那人一身红衣,十分随意的坐在客座之上,只是妖孽一般的脸上,带着一种妖异的笑意,欧阳月眸子闪了闪道:“不知道苗疆圣王来辰王府有何贵干,王爷被父皇派出公干,怕还有些时候才归。”

    这玉逍遥直接点名要求见欧阳月是十分不合礼数的,玉逍遥似乎没有看到欧阳月面上的一丝不快,笑着说道:“这一次听说辰王妃受惊不小,差一点便要受到牵连,本王这是前来看看,关心下辰王妃的。”

    欧阳月眸子一眯,冷笑起来:“这件事,果然是有苗疆圣王的参与了。”当初欧阳月便怀疑,就算姜齐与姜萱急着问出玉佩的下落,但直接这么凶残出击也不太合理吧,那就好似一个人突然被打了鸡血似的激烈。

    玉逍遥嘴角勾了勾:“本王也不过就是透露了一丝消息罢了。”

    “噢,不知道苗疆圣王提了什么。”欧阳月面上表情淡淡的。

    玉逍遥轻呵一声:“那个玉佩可是事关巨宝呢,只是一丝的消息都令人疯狂不是吗。”

    欧阳月眸子沉敛了一分,不由笑道:“苗疆圣王对此物也是势在必得的,怎么还将此等重大消息说与外人去听,大乾国力雄厚,这些年来便是大周都不会随便有什么意动,两国还以联亲互相牵制对方,不是本王妃小看,以苗疆的人力物力财力军力来说,没有一个比的上两大国,苗疆圣王此举,难道说不想要那巨宝了吗?”

    “要,本王当然要!”玉逍遥肯定的点头,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欧阳月:“只不过若这东西太容易得到也没有意思,本王想要的时候,那便是本王的,谁也得不到。”

    欧阳月轻笑起来:“看来大乾皇子与公主真是找错人了,看苗疆圣王这般自信满满的样子,手中怕是已掌握了钥匙了,若是寻你去找,说不定现在已经去宝藏之地挖宝了。”

    玉逍遥伸手勾起只用发带随意束起,垂挂在肩上如黑般的细滑发丝,手指间微微卷动着,时不时转动的妖异眸子,此时闪烁着令人看不懂的笑意与宠溺:“本王现在没有,但过不了多久,这就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

    欧阳月极为淡定的恭喜道:“苗疆圣王有此信心,那真是可喜可贺,本王妃便要这里先恭喜苗疆圣王你得偿所愿了。”

    玉逍遥幽幽的看着欧阳月,声音缓缓,低沉的好似不断挑拨着心中的痒点一般,听着起麻麻的,极为动听:“其它人遇到这种事,必然会十分好奇,听到巨宝还能如此坐怀不乱,辰王妃这胆量实在令人称奇。”

    “苗疆圣王过奖了,这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争夺也是无用的,本王妃相信一切随缘。”

    玉逍遥‘嗯’了一声,挑眼看着欧阳月,不禁低呵了一声:“辰王妃是随性的很。”

    欧阳月盯着玉逍遥凝神看了一会说道:“那么苗疆圣王此次前来辰王府,就只是想说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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