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樱却是一拂袖袍坐了下来,姿势无比优美,胸有成竹一般地道:“你若是不愿,我也不强迫你。”话固然说的好听,语气却是笃定的很。

    小宛灵活的眼珠子一转,马上噗嗵一声跪了下来:“王妃乃是一片好意,小宛岂有不从之理,只是奴婢打小就性子木讷,不讨喜,怕往后惹恼了王妃便不好了……兹事体大,可容奴婢考虑一晚?”

    若樱冷冷的睨着她,那眼神令小宛感到畏惧,淡淡地道:“悉听尊便。”

    ……

    是夜,无星也无月。摄政王府戒备森严,侍卫们明火执仗的来回巡逻。

    西边角门里,小桂正在和守卫交涉:“王妃心血来潮想吃玉雪铺的点心,派我们两人去买,还请侍卫大哥行个方便。”

    侍卫在王妃没嫁来之前或许不认得小桂是谁,现今人人皆知她是王妃身边的红人,再则因王妃怀了身子,经常半夜突发奇想,指使王爷出府买这买哪,这无可厚非,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想来这几天王爷公事繁忙,都是三更半夜才能回府,所以这差事落到小桂姑娘身上亦未尝可知。

    只是现在是特殊时期,诸人皆不敢大意,还是照例查看出府腰牌,见其果然有,手一挥便放行了。

    小桂身后还带着个提着篮子的丫鬟,生得极为标致,却一径害羞的低着头,正是小宛。

    小桂带着小宛不声不响的往前走,走了不知多久,一辆马车哒哒哒的停到她们的身旁。小宛手脚利落的爬上马车,掉转头对小桂道:“贱人,快上来。”完全是命令和轻视的语气。

    两人的身份似乎掉转过来,小桂却丝毫不抗争,默默的爬上马车。

    马车得得得的跑远了,一条人影从一株大树后面转了出来,青丝如风,衣袂翩跹,不是若樱是谁。她微微沉吟片刻,末了,脚尖轻点,身子瞬间掠出,向着马车的方向追去。紧接着,又有几条人影也立刻跟上。

    马车越跑越快,不用片刻就到了城门。小宛从车里下来,不知对车里说了些什么。然后她闪身拐进一个小巷。不紧不慢尾缀着马车的若樱立刻跟着小宛拐进那个小巷。

    不多会,小宛从小巷转了回来,上了马车便让马车掉头回去。而若樱却使终未曾出现。

    若樱正跟在和小宛交头接耳的那个人身后,那个人轻功极佳,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可能是怕人跟踪,在路上七绕八拐的。若樱跟着他不知转悠了几座山,几条河,最后到达一座直插云宵的山峰他才停下了步伐。

    若樱抬头望着那座陡峭入云的山峰,还以为他要往上山,不料他却找了一个山洞钻了进去。若樱等了片刻,见他不出来,正要进去,却蓦然回头:“谁?”

    几条人影相继从远处踏空飞掠而来,为首之人压低声音“若樱,别怕,是我们!”

    ------题外话------

    明天打鸡血

    正文 160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这声音是惯有的清冷,若樱却很熟悉:“腾王。”

    “是我。”宇文腾带着几个近身死卫远远的缀着若樱而来,一路上险些跟丢,幸亏这几个死卫中有两个若樱的暗卫,自有一套寻找主子的方法。

    他也发现了那个山洞:“是这里?”

    若樱颌了颌首,一个暗卫迅速的闪进山洞。片刻之后他打了个手势,大家都跟着鱼贯而入。

    山洞蜿蜒曲折,几个人行行复行行,每每在众人觉得没路的时候,偏偏又向左方向有一条路。一直走了大概两盏茶的功夫,众人眼前豁然开朗。

    入目所及是一个极为宽阔的广场,广场有两排石墩,上面燃放着牛油火把烧得正烈。中间有座八角飞檐的石亭,这石亭并不像寻常的石亭那么秀巧,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宽敞,亭子的中央架着火堆,只见火堆熊熊的燃烧,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而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却人影幢幢,处处透着一股诡异阴森的气氛。

    若樱倏地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亮如白昼的广场。

    宇文腾清冷的眼睛左右一扫,悄悄一拽若樱,小声道:“看来这个人是故意引我们至此,对方一定早设好了圈套,就等我们上当,你这样做太冒险了,敌在暗我在明,太被动。”

    若樱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也小声回他:“他们以为我们入彀了,焉不知我们也是有备而来,再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既是想对付我,如果我不出面,只会害更多的人丧命,日子久了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索性直接面对。”

    她眸色中的凌厉稍纵即逝:“有人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们天天防着他们犯事,太耗费人力物力了,与其这样,不如直接打上门,最好哪些魑魅魍魉能自动现形,省我一番功夫,追根究底,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想置我与死地?”

    宇文腾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她的小腹,颇有些担忧:“你这样能行吗?待会可不要动手,若是动了胎气反而不美,知道吗?”

    若樱轻笑,明眸皓齿,顾盼生辉:“无妨,合着我在你们眼里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纸片人?你放心,我现在精神的狠,等我亲手抓到这个残忍的凶手,先不杀他,一天打八顿外加宵夜才解气。”

    尽管处在这样的环境,宇文腾和侍卫们还是被她傲然又自信的言辞逗笑了。

    若樱深信对方一定在研究自己这边的人,而她却奉行“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讲究的是后发先至,故而她和宇文腾都是一副气定神闲,我自岿然的模样,宇文腾还信步在周围走了一圈,如在自家庭院一样悠然自在。

    对方也沉的住气,一直没人走出来。若樱身边的一个侍卫突然禀道:“主子,看来他们想瓮中捉鳖,我们身后的山洞出口被封住了。”

    若樱微不可见的点点头:“放心,还会有别的出口的。”

    就在这当口,对面飞来一条人影,白衣飘飘,黑发四散,转瞬便飘然飞至石亭上。他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迎风站在翘高的飞檐上,面具中露出的两个眼睛高深莫测的望着若樱几人。

    若樱坦然回望,嘴里却对宇文腾道:“这便是纳兰明桑独有的面具,你看到他头上的那绺银发了吗?标志性的东西会让你以为真的是他回来了。”

    宇文腾了然,不意为意的笑笑:“我且来试他一试。”话落,他向前走了几步,骤然出脚将一个石墩上的火把踢飞,随后又是一脚踢在石墩上,竖硬一石墩立即一分为二。

    他一袭精致的宝蓝色锦衣,头戴金冠,面容是那么的年轻英俊,却又不失威仪与优雅,举手投足间自信十足。

    他先搬了半个石墩给若樱,示意她坐下歇歇脚。然后一撩衣袍,大马金刀的坐在另外半个石墩上,对着立在飞檐上显得高高在上的白衣人道:“白虎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老友来访茶水没有就算了,居然连个凳子也没有?忒小家子气了吧?你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人啦?”

    白衣人一楞,就连暗处的人影也静了下来,似乎是在面面相觑,搞不懂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良久,在若樱以为白衣人会将沉默进行到底时,他出乎意料的开口了,声音很沉闷:“是我的疏忽,不过些许小事,哪就说到大方与小气,如若各位不嫌弃,或者说你们有胆的话,可随我来,到时,不说龙肝凤髓,奇珍异味是少不了各位的。”

    若樱和宇文腾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若樱率先起身:“别的我没有,胆最多,烦请白虎王前面带路,能尝些奇珍异味也算不虚此行。”说罢,她自顾自的向中央的石亭走去,一副主人的姿态,且还有几份迫不及待。

    白衣人的眼神不停闪动,有几分犹豫,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转身向来时的方向飞去,同时煞有介事的大喝:“各教众听令,有贵客临门,快去禀报副教主知晓。”

    不多时,若樱望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神情有丝迷惘,心头微微有些恍惚,她似乎来过这里,不,准确地说是似乎梦到过这里,只是在梦中的时候,这座宫殿里不但没人,且还有许多浓浓的烟雾。

    然而此时,宫殿里连角落都被石柱上的夜明珠照的纤毫毕现,更不用说一排排规规矩矩站立人的黑衣蒙面人。

    这些都不算什么,尤其让她心头微惊的是高居上首的一个女子——一身绚丽的红衣如血,艳丽的脸蛋,勾魂的凤眼,诱人的红唇,傲人的丰胸,蜂腰臀,身材不但高挑还挺魔鬼,端地是个难得的尢物。

    若樱面不改色,心里却在胡思乱想,这位女子虽然也穿着红色,但梦中那位却是蒙着面纱,委实不好判断。想完又觉得自己简直是臆症了。

    白衣人对着上首斜倚在软塌上的女子不闲不淡的拱了拱手:“副教主,有几位贵客驾临本教。”

    听到所谓的白虎王称红衣女子为副教主,而那些蒙面黑衣人也躬身呼唤副教主,若樱不免又多看了两眼。

    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萧冠泓所说的魔教资料:历史悠久的横公鱼教,创教人是或许人也,已不可考,只知现任教主姓横,武林中人送他一绰号——横行霸道,掌教多年,估摸着已是百岁人瑞。

    而副教主孟妩妩,当年曾是武林四大美人之一,因其常年着一身如血红衣,被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青年侠士送一美称——赤衣仙子。

    思及此,若樱再次看了那位艳丽动人的孟副教主一眼。话说当年,既然说到当年,这位副教主年龄必是不小了,没有六十也有五十有五了,可观人家如今的模样,满打满算就二十来岁的样子,皮肤滋润,身段娇娆,怎么都和徐娘半老扯不上半点关系。

    有了这样的怀疑,若樱心里觉得这位副教主许是后来换上的人,可她犹记得萧冠泓提及这两人时,斩钉截铁的说没换过正副教主,若是有,江湖中断不会没有半丝消息。

    娘的,若樱心里暗骂,既是武林四大美女,就没被人留过丹青?害得认个人都不好确认。

    众所周知,横公鱼在《神异经》中有记载,乃是上古异兽,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却邪病。

    这也是若樱百思不得其解,一个邪教居然用一只上古异兽为教名,这是想说横公鱼教是个有资历的教还是咋的?可以追朔到古代?还是因为教主历代皆姓横,所以随便扯了横公鱼教当攀亲戚——好歹是只神兽撒,面子里子皆有了。

    萧冠泓却说是横公鱼教众所信奉的神便是横公鱼,他们教里的图腾便是赤色的横公鱼……

    若樱黛眉一挑,眯着眼睛看副教主后面被红纱蒙着的一副图画,按说那应该就是横公鱼的图腾了,只可惜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对了!好像听说横公鱼教许多年前规模甚大,教众多如牛毛,也并非魔教,后来是因着什么事和武林人士起了争端,被一众武林正义之士围剿,故而此教本是一个前景非凡的大教,后就成了魔教。且现今的横行霸道教主,年轻时武功盖世,为人亦正亦邪,狂傲不羁,藐视世人,更视礼教于无物。

    可想而知,教主都不守礼法,仗着武功高强又爱得罪人,本就是魔教,哪还有回头的一天,索性破罐子破摔——一魔到底了算了。

    再说孟妩妩听到白右使说有贵客到,心中万分明白是什么人来了,但她表面依旧是很端庄很矜持地微笑着,视线却一直盯着若樱,先是惊讶若樱的容貌果然名不虚传,尔后眼里闪着妒忌的光芒遮都遮掩不住。

    好在她身居副教主多年,尽管眼神不知不觉中带了几份敌意和尖锐,但说出口的话依然四平八稳,令人如沐春风:“今儿几位贵客来我教中,本座有失远迎,望各位见谅。”

    宇文腾容色清冷,面无表情,语气微寒:“我等误打误撞到此,多有得罪,还不知此教为何教?更不知教主姓甚名谁?还请阁下告知。”

    孟妩妩不忙着回答,只是用风情万种的眼神在宇文腾身上来来回回好几趟,若樱感她是在用眼神剥宇文腾的衣服,身上起了一阵恶寒,尔后又看到孟妩妩状似不经意的把舌头伸出来舔嘴唇,声音瞬间就变得娇滴滴的了:“这不是闻名遐迩的腾王吗,真是名副其实的美男子啊!啧啧,你这身材真健壮啊……”

    如果不是在这种敌我未明白状态下,若樱很想笑出声,她眼观鼻,鼻观心,只能在心里偷着乐——这位孟副教主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吃起宇文腾的豆腐。

    但孟大教主接下来的话就让她笑不出来了,只能感叹:魔教就是魔教,果然不同凡响,人人都牛皮哄哄,胆大妄为。

    孟妩妩眼里春情荡漾,脸上也起了不正常的红晕:“就不知你床上功夫如何,你那话儿大吗?可否让……”

    “孟副教主请自重。”宇文腾的声音冷的犹如万年的寒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孟妩妩耍流氓。跟着,他走到一位有座位的黑衣人面前,骤然出手把人家拉起来,并顺手推了他一把,让黑衣人踉跄退开。然后理直气壮的把那把太师椅端给若樱坐。

    所有黑衣人对他怒目而视,碍于副教主还未发话,都敢怒不敢言。

    孟妩妩自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瞬间阴霾密布,恨恨地道:“腾王你献错殷情了吧?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这是想怎样?本座这样一位大美人放在这里,你不来……”

    宇文腾头也不抬,冷冷打断她:“孟副教主,你似乎比我娘还老,做我奶奶怕是绰绰有余了,我口味委实没那么重,会消化不良的。”

    孟妩妩最恨人家说她老了,尤其还奶奶什么的,当下就脸色丕变,声嘶力竭地喊:“好个有眼无珠的家伙,本座哪里老了?本座才十七八的年纪,正当妙龄,赶紧收回你说的话,不然本座对你们不客气。”

    一直未曾说话的白衣人适时道:“副教主,这几人委实可恶,竟敢对副教主不敬,绝不能听之任之,着实该好好教训,属下带人擒住这几人,到时还不是副教主想如何就如何。”

    “好!”孟妩妩觉得这主意甚合她的心意,对着白衣人道:“白右使,这些人对本座不敬,理应按教规处置,这个女人任你处置,死活不论,本座要她肚内的胎儿,其他男人也都归本座。”她的语气不容置喙,摆明了早已安排好一切。

    若樱缓缓起身,一双美目似乎被夜明珠所迷,微微地眯起,樱唇微抿,风情宛然,只是出口的话语却是冷厉无情:“我本不信这是魔教,但听你这位老婆婆的话,恨不得自戳双目,由此可见,五鬼坡的事还真是你们所为,想要害我肚中的胎儿?也得看你们这些人渣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落,她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毫无预兆的飞身而起,目标是孟妩妩。就在众人还来不及惊叫时,她的足尖又轻点一个黑衣人的脑袋,扭身向白右使攻去。

    这些事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白右使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面上一凉——面具被若樱一掌扫落。

    “纳兰明慧?”若樱飘然落地,目瞪口呆地望着冒充纳兰明桑的家伙。“是你!”对方虽做男子打扮,但若樱依旧一眼就认出她来。

    宇文腾带着侍卫赶来,人人手中都抽出了兵器,他也认识纳兰明慧,觉得这真是匪夷所思:“明慧郡主,不明慧公主,你为何要冒充你哥哥?”

    西呈景帝驾崩,太子和皇子也相继死亡,太医纵然诊治出是中了慢性毒药,可依旧无力回天,西呈因国无君主而导致一片混乱。

    在这风雨飘摇之际,成王带着一群朝臣天天忙进忙出,兼之案牍劳形,屡次累昏,终于力挽狂澜,将岌岌可危的西呈朝政暂时稳定下来,最后获得大多数臣子的拥护,顺利登上天子宝座,成为新一代的帝王,就是如今的成帝。

    而纳兰明慧的身份随其父而水涨船高,由一名郡主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公主。

    话说纳兰明慧不是被若樱交给了高家吗?怎么又会在这里?简明扼要的给各位交待几句,当初阉了苟生,高雅芙心内便有些释然了,见到纳兰明慧,又想到她派人暗杀自己,且还害得自己流产,高雅芙也是恨得不行。

    但她毕竟是心地善良的女子,实在不忍心把纳兰明慧送到妓院,但放了她又不甘心,只好把纳兰明慧关着。

    不料后来纳兰明桑身死,若樱为还他的情,便去找高雅芙说情,将纳兰明慧放了回去。

    此时再见到纳兰明慧,若樱毫无疑问的的惊愕不已:“你不是回西呈了吗?为何在此?”

    陡然又想起方才孟妩妩称纳兰明慧为白右使,若樱觉得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尊贵无比的公主,何至于沦落为魔教的右使?当下还想发问。不料纳兰明慧手一挥,立刻就有一批黑衣人向若樱攻去,周围的黑衣人也伺机而动。

    纳兰明慧望着若樱的眼神满是仇恨,还有着刻骨的妒忌,仿佛恨不得马上将若樱杀掉一般:“贱人!你还有脸问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死你,我要替我哥哥报仇,如若不是你,我哥哥怎会出事?所以你罪该万死!”她此刻的声音也不在沉闷,而是尖利的女声。

    话音未落,她双手又是一挥,有更多的黑衣人上前将若樱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却说被若樱故意说成老婆婆的孟妩妩被气得不轻,一张艳丽的脸蛋愣是扭曲的让人不忍目睹,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气咻咻地叫嚣道:“火凤王,别以为你身份尊贵本座就奈何不了你,不怕实话告诉你,这里便是你的葬生之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哼!”

    她眼神阴鸷的望着若樱,见她明明是个孕妇,却无丝毫雍肿之态,黑发如瀑,裙裾飞扬,身姿翩然而美好,仿佛九天玄女下凡来,心里越发的又妒又恨,眼神更是充满怨毒——所有年轻又美丽的女子她都恨,恨得发狂,因为少女们有着她没有的青春和鲜活,如花一般的盛开着,诱人至极。

    若樱根本不理孟妩妩,对付周围的黑衣人亦无须她出手,自有宇文腾和侍卫解决。

    她的心神全在纳兰明慧的身上:“纳兰明慧,你要为你哥哥报仇,这无可厚非,可你们为何要残忍的杀害那么多无辜的妇人?”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若樱心里满是负疚感。

    纳兰明慧此时不用假装纳兰明桑,便命侍女给自己换上一双鞋子,她一把踢开有着厚底的朝靴——她的身材在女子中够高的了,但还是不及哥哥的身高,便一直踩着厚底朝靴。

    听了若樱的话,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若樱,残忍地道:“这些妇人固然是枉死,但那又怎样?她们都是因你而死,但却是死得其所不是?不但一身的皮有了好的去处,死前还让她们享受了各种男人的滋味,让她们欲仙欲死了好几回,而她们肚中的胎儿更是到了更好、更适合他们的地方,哈哈!”

    她得意的哈哈大笑几声,阴森森地继续道:“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有眼无珠,又喜欢舌灿莲花,口蜜腹剑,所以留着你们的眼睛做什么?留着你们的舌头更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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