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简直是丧心病狂。”若樱冷冷地道:“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何必牵连他人。”

    纳兰明慧恼羞成怒,扬声道:“你过着仆从如云,养尊处忧的生活,想找你报仇谈何容易,不杀掉这些妇人,如何能引你出来?你自己罪孽深重,这些妇人都是因你而死,而你是最该死的那个,不过你别得意,马上你就会步她们的后程,我一定会让人折磨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那些妇人所受的苦楚,样样都会百倍的加诸在你身上……”

    她一脸大仇即将得报、扬眉吐气了的样子,兀自喋喋不休的夸夸其谈,若樱却听得索然无味,不假思索的打断她:“你别白日做梦了,我既然敢来,便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咱们一码归一码,我感激纳兰,可却并不欠你什么,你这样做,只会令纳兰在地底下都不会安宁。”

    纳兰明慧听若樱提起哥哥,一脸的理直气壮,不由的更恨若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她有一张娇媚动人的脸,眉毛是柳叶吊梢眉,眼神倨傲,看得出有一股子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若樱见她一副恨不得生啖自己的模样,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别人都说冤家宜解不宜解,可纳兰明慧见到自己眼睛都是红的,人也有些疯狂,居然不择手段的对付自己,转而又想到她的为人,素来是个视别人生命为蝼蚁的主,便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了。

    ……

    话分两头说,再说小宛回到马车后,看着车里的小桂满脸愤恨的瞪着自己,不由得嫣然一笑,显然心情大好:“这么生气做什么?我只是有急事要出府,所以才让小桂姐姐帮帮忙,这不算什么大事吧,你何苦摆脸子给我看?”

    小桂的眼神从愤怒慢慢平静下来,看了眼小宛得意洋洋的模样,淡然地道:“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吧?我可是都按你吩咐的做了。”

    “嘻!”小宛眼珠子一转,嘴角的笑容转为讥笑,装模作样的轻抚自己的脸颊:“别拿我当傻瓜,等进了府我自然会给解药你,不过我不会全帮你解开,免得你学那长舌的妇人,跑到王爷面前说三道四,破坏我在王爷心目中的美好形像。”

    小桂见她一副娇柔造做的模样,心里厌恶极了,没好气的道:“你少恶心人了,如果不是为了婴鸟,你以为王爷会知道你是谁?就算是现在,王爷恐怕连你是圆还是瘪都分不清楚。”

    小宛立刻坐直身子,悻悻地盯着小桂:“你就是妒忌我,我知道,不怕告诉你,王爷还半夜私会过我,对我好得不得了……”

    “有多好?还半夜私坐,亏你说的出口!”小桂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不过就是你妒忌王妃能获的王爷的喜欢,一气之下恨屋及乌,把气全撒在无辜的婴鸟身上,手脚又没个轻重,将它打的半死不活,奄奄一息,后来怕婴鸟到王妃面前告状,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药把婴鸟毒哑了。”

    见小宛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望着自己,小桂嘲笑的迎着她的目光,继续道:“王爷正好发现了你的恶行,你却敢做不敢当,满嘴狡辩言辞,硬把婴鸟变成这样推给暗处的坏人,王爷怕王妃见到婴鸟的惨状伤心,所以才嘱咐你不要乱声张……就这点事,也叫半夜私会,你的脑子里成日想的是些什么啊?”

    “你,你……”小宛指着小桂,一脸见鬼的表情:“你偷窥我,跟踪我,你这个坏女人究竟是何意?”这些事是她暗中所为,小桂怎么会知晓?小宛心里惴惴不安起来,不知道王妃会不会知晓。

    “啪!”的一声,小桂一把拍开她的手,冷笑道:“这可真是贼喊捉贼,你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啊?可惜,我们早就知道了,不过是配合着你演场戏罢了,就连婴鸟也未被你毒哑,你孤陋寡闻,极有可能不知道,金刚鹦鹉是百毒不侵的,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王爷跟王妃说的时候我就记在心里了。”

    小宛听她说得有凭有据,脸色霎时变得煞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小桂:“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王妃是知情的,王爷他故意……”

    小桂摊摊手,无奈地道:“你可真是无可救药,早跟你说叫你不要自做聪明,高估自己,你偏偏不信,王爷是什么人,会看得上你这种货色?不过是王爷和王妃觉得你有些怪异,想看看你究竟是谁派来的罢了。”

    “……什么时候?……”小宛被小桂的话吓得不轻,正花容失色的回想自己是何处露了马脚,马车却蓦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是萧冠泓冷厉肃杀的声音:“带回府去,把她的肉一刀一刀的片下来,割的刀数越多越好,死的越慢越好,就在大门前行刑,让人看看敢在本王府邸中做怪的人是何种下场。”

    “是,王爷!”外面有侍卫恭敬应声。

    小宛闻言,顿时吓得屁股尿流,忙高声唤道:“王爷,奴婢没有,都是小桂这贱人信口雌黄,她无中生有冤枉我,求王爷为小宛做主啊!”

    她目光狠毒的望着小桂,小声地骂道:“贱人,没我的解药,你就等着去找阎王报道吧,快帮我跟王爷求情,承认是你信口开河的冤枉我,不然要你好看!”

    小桂不为所动,有条不紊的理了理裙子,然后不慌不忙的跳下马车,回头掀开帘子,好笑地看着她:“我又没中毒,凭什么受你要胁?你自求多福吧,我还有事要忙便不陪你了。”

    马车重新启程,哒哒的疾驰起来,小宛绝望的瘫软在马车里……

    萧冠泓命令侍卫处置小宛后,未做丝毫停留,快马加鞭的带着一众侍卫疾驰而去。

    他的人已摸清横公鱼教大致在何处了,就是一直寻不到路,死活也找不到这个魔教的具体位置,这些天他暗中调集了十五万精兵强将,悄悄的将整座山峰方园几十里包围,只等找到突破口攻进去。

    今儿刚安排停当,府中的暗卫便来禀报,道是王妃见小宛那丫头有异样,留了口信就先追出去了。他一听这还了得,顿时心急火燎,马上带人追了过来,正好碰到陪着小宛演戏的小桂。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却知道小宛是横公鱼教安排在王府中的细作,并对若樱提过,不过小宛来府里的时日尚浅,并没有几个月。

    幸好若樱沿途留有记号,用不了多久,他带着侍卫就找到那个山洞处,谁知山洞早就被封住了,找不到洞口。不过这难不到他,他们跟着若樱的血蜂一路攀山越岭,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大广场。

    当萧冠泓带着人赶到宫殿时,宫殿门口有守卫阻拦,一律被他杀无赦,因他们杀人的手段从速度和力度上迅捷如闪电,所有的守卫无一活口,更没人能进殿去报信。

    所以当他们如入无人之境的杀到宫殿里时,若樱他们已和黑衣人打了起来,他也发现那个纳兰明桑是纳兰明慧假扮的。

    最先发现萧冠泓进来的是孟妩妩,她正在榻上搂着两名壮硕的大汉嬉戏胡闹,那两个大汉都快将她脱光了,不住的摸乳亲嘴,滋滋有声。看得出来她常在大庭广众之下行此淫浪之事,半点都没不好意思。

    她当时只觉得眼前一亮,杀进宫殿的男人着月色锦袍,黑发如瀑,眸如点漆,有一种逼人的自信与贵气在他的行动之间,如日中天,锐不可挡。

    她立刻就认出来是谁了,当下推开趴在身上的大汉,扯上裙衫娇笑:“原来是摄政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萧冠泓却是一眼就见到若樱,即刻一个闪身,瞬间就落到若樱的身旁,顺势将人半揽在怀中,那种不安与心焦刹时烟消云散,手掌乾坤的自信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他的语气柔的似能滴出水来:“若若,下次切切不可如此鲁莽,有没有不适?”

    宇文腾今日是拿着一把长剑,杀的正性起,眼角瞟到萧冠泓过来,清俊的面庞带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轻松。保护孕妇的责任太大了,跟保护皇帝的安危不遑多让,令他难能可贵的有些紧张。

    若樱还未来得及说话,高居上首的孟妩妩脸色再次难看起来,她何时被人如此漠视过,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皆是目中无人,这个萧王爷更是个中翘楚,她好歹是一教副教主,他居然鸟都不鸟自己,只管搂着他媳妇轻怜蜜爱,这是哪门子的礼貌。

    她努力压着火气,扬高声音道:“都住手,本座有话请教萧王爷。”

    即使纳兰明慧心中再不满,那些黑衣人还是住了手。而宇文腾等也没有赶尽杀绝,大家暂时不打了,看看孟妩妩有何方要讲。

    若樱想起宇文腾这个前车之鉴,急忙拉了一下萧冠泓:“这个美人爱耍流氓,当着众人的面就荤素不忌,你可不要被她吃了豆腐。”

    萧冠泓啼笑皆非,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她是出了名的淫荡妇人,横公鱼教被称为魔教她有一半的功劳,你放心,我誓死悍卫贞操,再说她最少六十花甲了,我委实无福消受呐!”

    孟妩妩见他二人又在区区拱拱,心头火窜起一宫殿高,立即挑拨离间:“火凤王当真是好胃口,先前有个腾王和你亲密无间,弄得本座糊里糊涂的,转眼又和摄政王打的火热,真是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若樱见她衣衫凌乱,根本不搭理她,反倒是萧冠泓彬彬有礼:“孟副教主一大把年纪了,本是德高望重之辈,怎好为区区小事与晚辈计较。”

    孟妩妩被他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拼尽全力才忍了下来,若不是萧冠泓生的太过俊美,令她垂诞欲滴,恐当场就要发飚了。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夸过德高望众,这是想气死她是吧?

    她这个人虽不乏心机和才干,也曾仗着魔教副教主之位纵横捭阖得意于一时,但终未能在正义人士一方博个好名头,多是些荡妇的美称。

    她气愤的眯着眼看着萧冠泓,一时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萧冠泓的目的本就是拖时候,好等山下的军队攻过来,也不开口,殿内一时陷入冗长静默。

    良久,纳兰明慧打破僵局,冷冷地道;“副教主压根不必理会他们,拿出点威风和厉害捉住人就行了,到时女的杀,男的留,还怕他们翻出手掌心吗?只能任副教主宰割。”

    孟妩妩悻悻然地道:“白右使说的有理,来……”

    “且慢!”若樱心下一动,瞥了纳兰明慧一眼,淡淡地道:“孟教主,这是我和白右使的私人恩怨,你们真打算以一教之力来和朝庭作对?”

    宇方腾昂然站立,蓝衣当风,声若冷泉:“他们不是打算,是知法犯法,这次在五鬼坡死了这多妇人,且俱是一尸两命,已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我朝陛下龙颜大怒,这次他们想跑也跑不了。”

    萧冠泓揽着若樱,颌了颌首,面无表情地道:“横公鱼教已沉寂多年,本可以休身养息,扩大教众,到时说不得可以重返中原武林,若孟副教主一意孤行要做害群之马,我朝绝不姑息,只有灭了尔教。”

    孟妩妩左看宇文腾英俊不凡,又一副胸中自有丘壑的模样,心痒难耐。

    右看萧冠泓举止挥洒自如,即使身处千军万马之中也处惊不乱的样子,绝非池中之物,更加心猿意马。只要想想这两位人中龙凤的男子若能和她尽兴云雨,身体最深处就会有一种蚀心噬骨地痒,一时倒有些两难,不知如何决择。

    纳兰明慧太了解孟妩妩了,见她一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样子,眼里的阴毒稍纵即逝,阴阴地道:“副教主你还想着全身而退吗?你不想想,你的花容月貌从何而来,真要过白华苍苍,满脸皱纹的日子吗?一个人也是杀,两个人也是杀,副教主打算立地成佛也太晚了。”

    纳兰明慧从小骄奢嚣张,成王府又处在权力倾轧的中心,对人性的了解不可谓不深,见孟妩妩脸上神情一紧,她立马又加一把火:“他们不是都说了吗?朝庭是绝不会放过吾教的,副教主你就不要抱着什么美好幻想了,再说,捉住他们,用药物控制还不简单,叫他们往东,估摸着他们绝对不会向西。”

    这话很对孟妩妩的胃口,她年轻时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然怎么跟着横行霸道混了魔教呢,只是年纪大了思虑的东西未免就多一些,反而少了那股敢作敢为的拼劲。

    这会子被纳兰明慧一激,女侠豪情顿生:“来人,弓箭手、火箭阵、毒阵、暗器队,统统上前将这几个人捉住,女的不论死活,但这两个男人一定要是活的。”

    她说着指了指萧冠泓和宇文腾:“你们两个要投隆就快点,任你三头六臂,到了这里都得束手就擒,迟了火凤王必死无疑了,到时休怪本座辣手无情。”

    正文 161 横行霸道

    萧冠泓嗤笑一声,冷冷打量着宫殿里蠢蠢欲动的各方人马,神情傲然地道:“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还在这里不知死活的大放噘词,真真可笑,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居然要本王投降?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宇文腾负手而立,嘴角挂着抹讥笑:“如此大言不惭,真乃贻笑大方!”

    他们二人桀傲不驯的模样正中纳兰明慧的下怀,她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纤手一举,对着孟妩妩道:“副教主,跟他们啰唆做甚,一起拿下,怎么处治还不是小菜一碟。”

    孟妩妩眼神在萧冠泓和宇文腾的脸上扫来扫去,见他二人对她的话置之不理,一派气定神闲,不由得咬了咬唇,悻悻然的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此不知好歹之人,本座平生未见,那就全部拿下吧!”

    大殿里的黑衣人立刻抽出武器,然后如潮水般的退了开去,将他们几人如靶子般的留在大殿之上。

    萧冠泓手一动,银光闪烁的软剑唰的一声被抽了出来,瞬间就被他抖的笔直。紧跟着,他脚尖微动,施展绝顶轻功揽着若樱朝殿外冲出,明月、远山和冷冽等近卫紧紧跟随,随后宇文腾和七八个侍卫也如法炮制。

    眨眼间他们二十几人就飘然立在宽大的广场之上。

    孟妩妩如果不是脸皮厚要装嫩,她一定会毫不吝啬的夸夸这几个后起之秀,年纪轻轻就身手不凡,轻功造诣着实不低。你别看她在男女之事上不清白,但为人确实有几份真本事,不然哪能稳居魔教副教主之位,还不被人取代。

    如今她的年纪越来越大,当然很少与人动手,这时不知为什么兴起了一股较量之心。当下身形一动,竟然身轻如燕的跟着掠出了大殿,速度快的众人只觉得一抹红影在眼前一闪,倏尔就不见踪影了。

    纳兰明慧旋即带着众人掠了出去。

    萧冠泓揽着若樱站在那座石亭之上,火光照映之下,男的颀长挺拔,面如冠玉,手握锋利的银剑,通身贵气逼人,好似一尊气质高贵凛然的保护神;女的美目盼兮,发若黑瀑,长裙逶逦而迷人,脱尘出俗的气质萦绕全身。

    山风习习,他二人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宛如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孟妩妩微眯着眼望着高处的那对壁人一样的夫妻,只觉得是如此的刺眼和刺心,甚至觉得萧冠泓和若樱是故意嘲笑她,嘲笑她一大把年纪了,却连个携手之人也没有。

    她的脸色阴沉下来,嘴角微撇地道:“啧啧,贤伉俪还真是恩爱,只是不知待会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呢?还是黄泉路上好做伴?”

    若樱漫不动声色的将四周端详了又端详,想先找出使毒之人在哪方,对孟妩妩刻薄的话语恍若未闻。

    萧冠泓对别的事器量很大,能不计较的一般都是不计较,唯独听不得人说他夫妇有何不好,当下冷冷一笑,立马反唇相讥:“众所周知,孟婆婆你连个同林鸟都没有,何谈各自飞?所以这话从您老嘴里说出来,未免有酸溜溜的嫌疑,无论是黄泉碧落,或是天堂地狱,我夫妇二人总会携手相伴,比不得某些人形单影孤,茕茕孑立,更无人与你同椁,说起来也恁是可怜。”

    围在石亭下面的宇文腾和冷冽等众侍卫简直不敢看孟教主的脸,可以想像一定是精彩纷呈。

    孟妩妩不在乎人家说她一个人,却最恨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她老,尽管萧冠泓的俊美让她狠不下心来,但此时被刺激的也只有忍痛割爱了:“速速动手!两个男的只要留一口气就行了,其他的人格杀勿论!”

    黑压压的人影迅速的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纳兰明慧跃到弓箭手一方,劈手夺过一把强弩就朝若樱射去,众弓箭手连忙举起长弓强弩朝场中射去。这些人听了副教主之言,射出的箭都刻意避开萧冠泓和宇文腾的要害。

    箭矢如蝗,如细雨,密集交错,萧冠泓将一把软剑舞得水泄不通,护住若樱和自己。突然,若樱美眸里利光一闪,飞快地对着底下的侍卫道:“东南方用霹雳弹可劲的扔。”

    众侍卫一听,右手挥剑挡住箭矢,左手迅速的住腰间的搭裢里一伸,随手便向东南方扔了过去。

    “轰轰轰……”几声响,东南方很快升起了一股黑烟,血肉横飞中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这方是使毒的一帮黑衣人,为首的正是上次那个驱蛇人,也就横公鱼教的黑左使。上次被萧冠泓打的受了重伤,身体才刚刚恢复,此时一出来就碰到了传说中的霹雳弹,顿时赫的魂飞魄散,仗着一身功夫堪堪躲了开去。

    “可恶!”孟妩妩在一旁观站,对场中情形了如指掌,眼看毒阵被破坏,气得她心口疼。

    这个隐蔽性极强的山谷是横公鱼教的旧巢,当年横公鱼教被划成魔教以后,教主迫于无奈,弃了这座相当于总坛的宫殿,带着幸存下来的教众远走他方,然后一切从头开始,重新在异域发展起来。

    许是因为这座山谷极不好找,又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更无教众泄露此地,这座旧日宫殿竟然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了。孟妩妩以前和教主屡次回中原皆是在此处落脚。

    此次她和教主回来,除了带着众多的教众以外,只带了两位护法和左右二使,另两名护法和东南西北四潜者留在原地,等待召唤。教主正在闭关,索罗护法却已被萧冠泓斩了一条右臂,相当于半个废人了,而黑左使身上的伤刚刚痊愈,方才就差点被霹雳弹伤到。

    至于白右使其实就是个虚名。

    因当年西呈的成王对教主横行霸道有恩,两人之间一直未断联系,后横行霸道麾下的白右使恋上成王,便暗中做了成王的一个妾侍。白右使一直未曾开怀,也就无儿女傍身,故对纳兰明慧特别的疼爱,不但教她一身武功,更在她长大成人之后向教主推荐她做白右使。

    这也就是纳兰明慧为什么会以公主之尊甘心做一个魔教的白右使的由来。当然,此次横行霸道之所以决定回中原,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成王登上了皇位,正值用人之际,横公鱼教会在成帝的袒护下得以发展壮大。

    要说纳兰明慧此次为了给哥哥报仇,也是煞费苦心,并下足了本钱。

    她以前为了让自己越来越美丽,越来越漂亮,曾向道士诸葛复讨要过美容秘方。诸葛复为了讨好她,自是不遗余力的贡献了几个秘方。但纳兰明慧喜欢未雨绸缪,怕自己年纪大了会色衰,诸葛复便投其所好,精心给她开了两道方子,并吹嘘可以永葆青春,有驻颜之效。

    纳兰明慧还年轻,暂时用不着那两道方子。

    她为了找若樱寻仇,也并不是冲动行事全无算计。至少她就没有冲动的利用西呈的兵力来做此事,因她心知肚名,如果动用了西呈的一兵一卒,这事就会上升到另一个层次和高度,车遇一定会为了若樱对西呈出兵。所以她盘算来盘算去,还是打算利用横公鱼教来做成此事。

    横行霸道素来不把世人放在眼里,只要不是对他有恩的人,他一向是想得罪谁就得罪谁,随心所欲极了。纳兰明慧是他恩人的女儿,自是二话不说满口应了。随后便去闭关,将一切教务交给孟妩妩打理,自己当了甩手掌柜。

    纳兰明慧深谙“想要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的道理,她了解孟妩妩,知她最为上心的是就是怕容貌衰老,便善解人意的送上诸葛复的方子。

    诸葛复的方子里有一味药,那便是紫河车,说白了紫河车即人的胎盘。

    孟妩妩照方子试了一段日子,感觉自己容光焕发了许多。实际上她本就驻颜有术,略懂点采阳补阴,即使有一份年纪了也压根不显老,再加上紫河车能促进乳腺、子宫、玉户的发育,所以她显得比以往年轻些也很正常。

    但纳兰明慧本就别有用心,得知若樱怀孕,她便恶毒的煽动孟妩妩将紫河车换成婴胎,并鼓吹的天花乱坠,力图让孟妩妩相信吃了婴胎入药的药会有更好的美容作用,自此不会老去。

    孟妩妩前面已看到了这方子的效果,此后对纳兰明慧的话更是深信不疑,两人各取所需,打着为纳兰明桑的报仇的旗号,行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小宛便是纳兰明慧为投石问路,最先派到摄政王府中的一个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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