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玦弈点头,淡淡道:“接上。”

    “是,主子。”

    “本皇子,不用你接,你…。啊!”

    只闻一声咔嚓,一声惨叫,只见二皇子的脸色更加的惨白,官员心里一颤,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是接骨?还是有意的报复?

    “主子好了。”

    “嗯!”

    “夏侯玦弈你是故意的吧,你…。”二皇子说着,忽然发现,激动间,他竟然可以站起来了,眼里闪过一丝喜色的同时,忽然有腾的一下坐下,面色冷峻道:“本皇子的腿还没好,军训去不了。”

    这话!这瞎话!在众目睽睽之下,说瞎话!

    二皇子是把这屋里的人当瞎子了?还是傻子,蠢蛋!刚才他完好站起来的那一下,是众人的错觉不成?

    夏侯玦弈闻言,对于二皇子撒泼似的作态,挑眉,波澜不动,淡淡道:“二皇子确定不去?”

    “不是不去,是去不了。”

    “既然如此,二皇子就不用去了。”

    夏侯玦弈这话一出,都很是意外的愣了一下,官员唏嘘,今天这位主子开始走寻常路了?二皇子怔忪过会,眼里闪过得意,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夏侯玦弈算你识相。

    相对于他们心存侥幸心里的那些人们,麒一却不然,暗叹:二皇子也许将会更惨吧!果然!

    “麒一,带二皇子回暗房。”

    夏侯玦弈说完,转身离开,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

    徒留下面的那些官员,神色仓皇的看着二皇子,暗房?世子竟然让二皇子去暗房,那个他们去过一次,做了半年噩梦的地方,就是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的地方。

    麒一感叹:自己果然变得聪明了,主子的想法,自己果然也能猜到一分了,赞叹完自己,看了一眼,神色还有一丝迷茫的皇子,眼里闪过一丝同情,可脸上却不显分毫道:“二皇子,请!”

    “去…。去哪里?”屋里的异样的气氛,让南宫玉不自觉的结巴了一下,脸上戒备的神色更加深了。

    “暗房。”

    “暗房?那是哪里?”

    那是比地狱稍微好一点的地方,跟那里比,军营就是天堂呀!几位官员在心里默默的回应着。

    “二皇子去了就知道了。”

    “本皇子不去,本皇子腿伤了,哪里都不去。”南宫玉不是傻子,看他们看着自己时,眼里的那抹同情神色,直觉的感觉到,哪里绝对不是好地方,既然不是什么好地方,自己可不去,谁知道夏侯玦弈这厮会怎么折磨自己,他才不要去。

    “二皇子这个问题跟主子说吧!”麒一说完,忽然出手,没人看清麒一做了什么,却在眨眼间,他和二皇子已然在眼前消失。

    “麒一,你这个该死的混帐,放本皇子下来…。”

    一声暴躁的惊呼过后,消失在风里,留下的是一片静寂。

    屋里更是彻底的静了下来,几位大人,怔忪过后,面面相觑,继而,不约而同疾步走出屋子,嘴巴紧闭一言不发,心里却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继而,在第二天的时候,皇上忽然接到,军营几位大人请假的折子。

    南宫胤看着手上的几个折子,挑眉,这位病了?那位忽然晕倒了?还有突然有急事儿了?病的可真是时候,也够及时的呀!看着南宫胤暗嗤:一群老狐狸,不过,还是大笔一挥,丢下奏折,淡漠道:“准!告诉几位大人,在家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了,朕还需要他们继续为我皓月效力呢!”

    “是,皇上。”

    喜公公在后面看着,心里十分的了然,夏侯世子和二皇子斗法,这些个大人是两不参与,也不敢参与,这是都躲开了,而皇上也是心知肚明吧!所以,才没有怪罪,不过这只是面上,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顾家

    福寿阁

    顾清苑坐在一边,嘴角带着淡笑,看着老夫人喜笑颜开的样子,眼神微闪,看来,老夫人果然自己想的一样,顾家这位不在身边的二爷,比顾长远这位一直在身边的儿子,还有得老夫人的心呀!

    想此,抬眸,看向顾挺远的家庭成员和脑海里查探出的资料一一对照。顾挺远,年龄三十一岁,样貌和顾长远有三分相似,只是在气质和顾长远有很大的不同,顾长远是温文尔雅,稳重,严谨之人,而这位二爷就看起来很是幽默,风趣,倜傥之人,从回来到现在口舌如莲逗得老夫人是几次大笑不止,看此,顾清苑暗道:也难怪老夫人会对这位二爷用心了,顾挺远在老夫人的跟前就是个儿子,喜怒哀乐,插科打乐,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在长辈的跟前完全的展现之间,完全没有距离感的相处。

    而顾长远虽然对老夫人亦是孝顺有加,可却恭恭敬敬的,怎么看都感觉多了距离感,而少了那抹母子温馨之感,想此,顾清苑眼神微缩,对比之下,忽然发现,也许自己以前忽略了什么。

    “母亲,这就是清苑吧!”

    人影闪动,顾清苑抬眸,看着走到自己眼前的妇人,顾挺远的妻子,曾氏,历城人,商家之女,家底丰厚,人亦清秀,玲珑,举止间很有大家小姐的气度,一个商家女,能有这样的气质,看来也是用心培养了的。

    “是,这就是清苑,怎么?这才一年没见,你就不认得她了?”老夫人笑道。

    “清苑见过二伯母。”顾清苑淡淡一笑,微微俯身。

    “起来,快起来。”曾氏急忙扶起顾清苑,却没有松开她,转而拉起她的手,打量着顾清苑,眼里满是惊叹,看着老夫人感叹道:“母亲,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媳妇当时听这话还真是有些不以为然,可现在看清苑,却不得不说,老祖宗这话说的可真是太对了,你看,媳妇这才一年没看到清苑,媳妇都差点儿认不出她来了,这变得也太漂亮了。”

    “二伯母过誉了。”

    “我可是一点儿都没夸大!清苑不但模样越来越出挑了,就连身上这气度看着也让人心折呀!”曾氏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女儿,转而对老夫人敬佩道:“看着清苑,跟母亲比,媳妇真是自叹不如呀!母亲一年的时间,就把可以把清苑教的这么好,可媳妇教了她们十几年,可她们还是没有一点儿长进,看来,这孩子呀!还是要在长辈的身边长大,才会有出息。”

    曾氏的这席话一出,顾清苑不自觉的挑眉,这话说的可真是够艺术的,几句话说出三个卖点,抬高,赞美了老夫人。

    听似赞美了自己,可这一年二字,可却是真正的明褒暗贬了,自己就被老夫人调教的这一年是好的,那,其他十四年呢?是有多差呀!

    更重要的是,隐含的表示了她想长留的意愿,孩子要在长辈的身边长大,那,她这个母亲自然也要随着孩子在长辈的身边了。

    “祖母,你看母亲,她看到清苑姐姐,就开始贬低孙女了,祖母,孙女不依。”

    清脆,甜美的少女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嘟着殷红的小嘴,娇俏的倚在老夫人的怀里,不满的抗议道。

    顾挺远的二女儿,顾清灵,十四岁。

    一边的一个少女,轻斥道:“灵儿,不许放肆。”

    顾挺远的大女儿,端庄,稳妥,温和,规矩的顾清素。

    顾挺远的两个女儿,还真是完全不同,端庄清秀的姐姐,活波甜美的妹妹。

    “祖母,你看到了吧!孙女在家里可是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不是被母亲说不长进,就是被姐姐说没规矩,孙女真的是冤枉死了。”顾清灵倚在老夫人怀里,抬眸看着老夫人满脸委屈道。

    老夫人看着不由轻笑出声,“我们家灵儿在家竟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呀!”

    “是呀!是呀!”清灵忙不失措点头,正色道:“不过,灵儿以后可就不怕了,有祖母在,祖母一定会替灵儿做主的,也一定会护着灵儿的,是不是祖母。”顾灵儿撒娇道。

    “那是当然了,祖母一定会给你做主的,绝对不会任由她们欺负我家可怜的小孙女的。”

    老夫人这话出,顾清灵马上笑逐颜开,高兴道:“我就知道,在这个家里,对我最好的就是祖母了。”

    “灵儿你可不能给祖母混说,我觉得母亲和大妹妹说你可是一点儿都没说错,你呀!就是个没规矩的,要不然你看看这屋里的几个姐妹,那个跟你一样没大没小的倚在祖母的怀里。”清润的男声,带着笑意道。

    “祖母,你看现在连哥哥都在说我了,呜呜…。祖母,他们都欺负我。”顾清灵好像被说的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把脸都埋在了老夫人的怀里,支吾道,明显是心虚,闪躲的模样,惹人怜爱的很,完全不会让人感到一丝的蛮横,骄纵,有的只有小女儿家的不知所措的天真。

    看到老夫人很是心疼,对着刚才的年轻男子道:“鹏儿,你可不能也跟着欺负你妹妹,要不然,祖母可是不饶你。”

    闻言,顾鹏苦笑,却还是恭敬的应道:“是,祖母,孙儿知道了,可是,孙儿真的是冤枉呀!”

    顾鹏那副无力又无奈的样子,看的屋里的人都不约笑了起来。

    顾清苑的嘴角亦带着微笑,看着那个俊朗且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顾鹏,顾挺远的大公子,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和顾蘅同年,生月却比顾蘅还大几个月,他可以说是顾家小辈中,最年长的一个了,不过,却也还没有成亲,连定亲都没有,据说是为了念书考科举怕分心,才没有定亲的,不过,真相是否如此,可就不得而知了。

    到此,顾挺远三个嫡出的孩子,顾清苑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印象,转眸,看了一眼边上一直带着笑容看着,却没有出声的另一个年轻男子,如果消息无误的话,这个应该是顾挺远的庶子,顾霖,年方十五岁,据消息说,他很得顾挺远的看重,看来确实如此。顾挺远庶出的孩子有三个,而这次只有他一个率先跟着回来了…。

    顾清苑正在想着,而那边顾霖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转头忽然向顾清苑看来,却看到她正垂首喝茶,看此,顾霖眼光微转,又瞬间回转,却还是没发现顾清苑有任何异样,亦是没找到刚才投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

    看此,顾霖眼里闪过一道异色,如果自己的感觉没错的话,刚才看自己的人就是顾清苑的方向,可顾清苑…。看着神色自若正在品茶的人,皱眉,那道是自己的错觉吗?顾霖疑惑不解。

    顾清苑垂下眼帘,眼里闪过精光,两秒的注视就精准的感觉到了位置,如此敏锐的感觉,看来,也许,这位顾家二公子隐瞒了些什么吧!

    福寿阁里祥和,热闹,其乐融融,欢乐一团的气氛,让老夫人很是开怀,说笑间,直到真的累了,才屏退了他们,吩咐齐嬷嬷,安排二爷他们一家去了早就准备好的院子歇息去了,老夫人也起身去了内间,小憩去了。

    走进院前,顾挺远看着院子的名字“凌云小筑”眼里闪过讽刺,却转瞬即逝,抬脚领着几个人随着丫头走了进去。

    曾氏在外面,嘱咐了几个孩子几句,看她们点头应下,才让他们各自去休息,而她则是吩咐好丫头,婆子们把东西放好,才进屋。

    进屋后,曾氏看着半倚在软榻上,神色莫测的顾挺远,抬手挥推屋里的丫头,亲自给倒了杯茶递到他的面前,体贴道:“老爷累坏了吧!”

    顾挺远起身坐好,接过杯子,神色淡淡道:“我还好!倒是你辛苦了。”

    一句辛苦,让曾氏笑逐颜开,高兴道:“妾身就是再累,有老爷这句就够了。”

    顾挺远听了笑了笑,没有说话,曾氏看着心里明白,顾挺远现在心里肯定很不平静吧!想起那些过往,曾氏慢慢蹲下身体,依偎在顾挺远的身边,低声道:“老爷,妾身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你放心,那些欠了你的人,算计你的人,我们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是!十几年的时间足够了,是该讨回来的时候了。”顾挺远阴沉道。

    “那是一定的。”曾氏肯定道:“老爷这那些年受的委屈,一定要加倍的从他们身上讨回来,让他们也尝尝那个滋味。”

    顾挺远和曾氏说着,让人有些不明所以的话,而那边,顾清素和顾清雅也在没有休息。

    顾灵素看着大肆肆的倒在床上,毫无形象的顾清灵,皱眉,眼里闪过不喜,“雅儿,这里不是在历城,是在京城,你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成体统,如果被人看到了对……”

    “哎呀!你真是爱念叨,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有谁会看到呀!每天那么多的规矩,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的,你不觉得累,可我听着累,讨厌!人家累了想休息一会儿,都不得安生。”顾清雅很是不喜,厌烦道:“不跟你说了,我去找母亲去。”说完起身,完全无视顾清素难看的神色,蹦跳着走了出去。

    顾清素看着,眼眸沉了下来,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帕子,嘴角溢出冷笑:谁能想到的如此没规没距的女子,却是家里最受宠的一个,母亲疼着,父亲宠着,就连祖母也护着。

    反观自己,一直遵从教导做一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倒成了家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了,不过,没关系!自己就不信顾清雅这样悠哉的日子能过一辈子。

    她现在这么自在也不过仗着是在自己的家里罢了,如果成亲了,相信没有那一个婆婆会喜欢一个如此不成体统的媳妇,以后的日子有她受的。

    顾清雅不喜欢自己说她,其实,如果不是怕她如此没规矩的样子连累到自己,谁会去管她。她就是丢尽脸面跟自己也没关系,如此不知好歹,自己就等着她吃苦受罪的那天。

    这个时候一个丫头端着一盆水走进来,细心道:“大小姐,你累了吧!赶紧梳洗一下。”

    顾清素看着自己的贴身丫头,收敛脸上的表情,点头,起身,在丫头的服侍下清洁简单的清洁了一下手、脸,把棉布递给丫头,正色交代道:“绿儿,我们刚回来,对这里还不熟悉,也不比在自己府里自在,所以,你凡事更要谨慎些,知道吗?”

    “是,小姐,奴婢知道,绝对不会给小姐丢脸的。”绿儿跟在顾清素身边几年了,对于她的秉性很是了解,知道她是个规矩的,可更是个好面儿的,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回答,才会让顾清素高兴。

    顾清素听了,果然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是个机灵的。”

    “小姐夸赞,奴婢不敢当。”绿儿脸上带着喜色,却仍然很恭敬,不敢有一丝逾越道。

    看此,顾清素轻笑了下,绿儿虽然不是很聪明,可却很规矩,这点儿让自己满意。

    静默片刻,顾清素低语道:“关于顾无暇的事儿,可有问到什么?”

    绿儿摇了摇头,低声回禀道:“奴婢刚说了一句,今日怎么没看到无暇小姐,那个丫头的脸色就变了,很是惊慌的样子,只给奴婢说了一句,现在在顾家最好不要提起无暇小姐,说完就匆忙走开了,不过,奴婢看她的神色很奇怪,有惊慌,好像还有不屑。”

    “不屑?”顾清素皱眉,“你没看错?”

    “奴婢肯定没有看错。”

    “是吗?”顾清素听言,眼睛眯了起来,喃喃自语道:“看来,一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大小姐,奴婢还发现现在府里的人对清苑小姐很是敬畏,而且…。”说着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而且,奴婢听说,清苑小姐和伯爵府的世子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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