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慎愁苦时,一个哑奴进来趴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朝着魏慎咿咿呀呀比划了一下,意思是前院守卫有事要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魏慎挥了下手。公子光明显对守卫通报没有兴趣,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到眼前的围棋之上,艺人昕所执的白色棋子已经落了败相,公子光便把自己放到白棋一方,设想如何破解黑子的围堵。

    “见过公子!见过舍人!南埠知事郑钰铭求见。他要敬献东西给公子”卫士进房单腿下跪。

    “南埠知事?”魏慎猛一听南埠知事这个名称很陌生,再一听郑钰铭这个名字,方才明白原来是一个多月前献药救治了公子的那位海外人士。

    “不是有两位知事吗?今天就来了一人?”魏慎对楚朝辉的印象比较深刻,楚朝辉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位勇士,当时如果不是担心蔚山君的病情,魏慎很想把楚朝辉招揽到身边。

    “是那位献药的百慕人吗?快请他进来!”公子光听到郑钰铭的名字也抬起头,郑楚二人自称自己海外故国在一个叫百慕的地方,公子光绝处逢生,对两位海外人士充满好感。

    “南埠知事郑钰铭参见公子、舍人!”郑钰铭进了书房便朝着上首的蔚山君行礼,一边行礼一边庆幸这个时空的磕头跪拜大礼只在祭天祭祖时使用,官员和平民百姓参见上位者只要行揖礼。

    “知事免礼,请坐!”公子光仔细打量郑钰铭,更觉得郑钰铭眉如墨画,肤色如玉,身材修长,气质温润优雅。

    公子光嘴里说的请坐其实是跪坐,因为这个时空还没有椅子,坐就是跪坐在蒲席上,上次公子光在卧室召见他们,让他们坐的也不是椅子,而是两个小木凳。

    “郑知事!对南埠可还满意?”公子光对郑钰铭越看越喜爱,只觉得一尘不染的人就必须长得是郑钰铭这样的模样。

    “南埠非常不错,村民淳朴勤劳,多谢公子的赏赐。”郑钰铭站起又拜谢一次。

    郑钰铭的恭敬态度让魏慎很受用,他摸了摸美须对郑钰铭点了点头:“郑知事,有什么困难尽可和君府开口。”

    “南埠一切安好,没有什么困难。”郑钰铭嘴里客气,心里却在嘀咕,他缺钱缺人,你魏舍人肯帮么?

    “郑知事来君府要献何事物?”魏慎人心底猜测郑钰铭敬献的东西是疟疾药。

    “是水车!”

    “水车?”魏慎皱眉,这个水车可以做什么用?

    “郑知事,光只知道有牛车,有马车、骡车,从来没听说过水车,这水车也是载人的吗?”公子光有了兴趣。

    “禀公子,这水车不是载人载物的,它是从河里往田地车水用的!”郑钰铭从袖中掏出一张羊皮献给公子光。

    “你是说水车可以把水从河里车到田地?”魏慎眼睛睁得老大,如今田地干旱,到处都犯愁田地灌溉问题。

    “这就是你所说的水车?”公子光打开羊皮纸,看着水车图形发问。

    “是的,属下还带了实物过来,实物就在前院当中。”郑钰铭这次来见蔚山君所带礼物就是水车。

    “魏父,我们快去看看!”公子光一高兴便忘记顾忌,喊出了私下对魏慎的称呼。

    “好,我们到前院去看看。”魏慎眼睛瞟了下郑钰铭,发现郑钰铭神色自如,没有注意到公子光嘴里称呼的改变,他心底一思量,感觉郑钰铭是个外乡人,大概不了解公子光称呼的不同含义,不懂也好,省得他找人灭口,毕竟他和公子光关系再亲密,公子光也不能称呼他为父,这事如果传到吴王宫,被吴王知道要不喜公子光的,如今那妖姬在王宫越发得宠,连大公子都要礼让那妖姬三分,公子光在大公子登上王位前不能有错柄给妖姬抓住。其实郑钰铭注意到蔚山君称呼的改变,他对这时空的称呼用词不敏感,没觉得公子光这么喊魏慎是不妥。

    前院并没有羊皮纸上的水车,只有一堆木材在那。霍思中和卫青正守候在旁。

    “水车在哪里?”公子光左右环顾。

    “公子,水车就是地上这些零件组装起来的。”郑钰铭在南村制造水车时,规定好了尺寸,水车打造出来后,后续的水车全部采用统一标准,采用后世的流水线生产法,每个木匠专门制造几种零件,所有零件制造好再拼装,这样木匠的工作效益大大提高。

    “组装?”公子光好奇地看着地上的水车零件,他听不懂郑钰铭嘴里所说的现代名词意思。

    “把这些零件拼装好后,水车就出来了。”郑钰铭只得尽可能地用这个时空的语言解释。

    “这东西拼出来就可以从河里抽水?”公子光低头察看木器零件,这些零件不全部是木制,有些地方用了铁。

    “公子不信,可以让钰铭到河边把水车架起。”郑钰铭对自己的产品非常有把握。

    “那就去城外寻找一处地方拼装水车。”

    公子光急不可耐要看水车车水,魏慎一不想扫公子光的兴致,二来他自己也想见识水车威力,如果如郑钰铭所说,有了水车,达城就不怕天旱。

    魏慎点了三十几名卫士,十几名侍者和哑奴,一行五十多人驾着马车浩浩荡荡往城外驶去,达城老百姓看到蔚山君的车驾出城,一个一个都跟在马车后面看热闹,卫士们司空见惯达城百姓的好奇心,也不驱逐,只是在百姓太过接近车驾时才大声喝止。

    到了城外,选定一处河址,郑钰铭让霍思中和卫青指挥侍者在河边组装水车,霍思中对组装水车非常在行,不到一个时辰,一座四五米高的水车就架好了。

    这处河流水流平缓,风向也不对,不能驱动水力和风力自动车水,霍思中便指导侍者用人力车水,当河水车进了干裂的麦田时,四周看热闹的老百姓响起一片欢呼。

    作者有话要说:霍思华的年龄原来设定为六岁,现在修改成九岁。

    白蜡虫的分泌物——白蜡是古代主要的制蜡原料。我国用蜡历史悠久,距今已有三千多年历史。晋陶弘景《名医别录》中有虫白蜡的利用记载。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志》载邠州、郡州、谅州、唐林州贡赋中有白蜡,说明唐代就有人工养殖白蜡虫。但文献中最早记载是南宋末年的周密《癸辛杂识》,其载:“江浙之地,旧无白蜡。十余年间,有道人自淮间带来求售。状如小芡实,价以升计。其法以盆桎(桎字未详),树叶类茱萸叶,生水旁,可扦而活,三年成大树。每以芒种前,以黄布作小曩,贮虫十余枚,遍挂之树间。至五月则每一子出虫数百,遗白粪于枝梗间,此即白蜡,则不复见矣。至八月中始剥而取之,用沸汤煎之,即成蜡矣(其法与煎黄蜡同)。有遗子于树枝间,初甚细,至来春则渐大,收其子如前法散育之。或闻细叶冬青亦克用。其利甚溥,与育蚕之利相上下。白蜡之价比黄蜡高数倍也。”

    第26章

    蔚山君府摆了丰盛地午宴,达城中的贵族和官吏全被传召来君府,公子光举办了隆重的宴席将郑钰铭介绍给达城的上流阶层。

    达城的最有份量的大贵族有三家,一是公子光的母族吕氏,郭虎贲所在的郭氏,还有一家是在达城世代盘踞的陈氏。

    公子光有两个舅舅,这两个舅舅是达城武装力量的最高首脑,郭氏是新兴贵族,郭氏族长很得魏慎信任,而陈氏家族在达城有几百年历史,其他家族随着达城城主地不断变换,起起落落,大都消失在时光里,只有陈氏,如长青树般屹立在达城巍然不动。今天公子光的两个母舅有事缺席,三大家族只来了两大。

    郑钰铭在达城城外架起水车的事,已经传遍整个达城,贵族中只要有点头脑的人士都知道水车对他们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达城农民更能抗旱,意味着他们今年的收入将大大增加。因为知道水车的巨大作用,贵族们对公子光礼遇郑钰铭并没有觉得过分,等在君府见到郑钰铭后,对郑钰铭更增好感,因为这个异乡人长得过于出色,只有他们这样高贵的阶层才会孕育出如此俊秀。

    陈氏族长陈蒙端了酒杯离座向公子光和郑钰铭敬酒,郑钰铭和魏慎分别坐在公子光两侧。

    “陈氏的大半土地远离河流,这水车无法使用,不知郑知事可否帮陈氏解决这种难题?”

    “可以挖沟开渠。”郑钰铭欠身回敬陈蒙。

    “哎,这工程太大,要把一座山坡劈开才能连通到河流。”陈蒙满怀希望寻求郑钰铭的帮助,没想到郑钰铭并没有给出特别好的建议。

    “可以开凿灌溉水井。”水井早在4000年前就出现,夏的时候人们已经开凿水井灌溉。

    “水井已经开凿,只是太费力气。”陈蒙听了郑钰铭的回答有些气馁,他对农事非常看重,学着北方贵族在田地专门开凿了水井,但从水井里取水是很费劲地事。

    “用辘轳车水可以节省力气。”郑钰铭拿眼多看了陈蒙一下,南埠的村民就没想到在离水源远的地方挖井,这个陈蒙好像对农事很上心,也很了解。

    “什么是辘轳?”公子光又听到个新事物,不由又起浓厚兴趣。

    “就是用手动绞车,牵引水桶自井中汲水的提水。”

    文史记载辘轳是周代初期的史官发明的,到春秋时期,辘轳就已经流行,在这个时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吴地人们还没有使用辘轳。

    “郑卿多才!”公子光抚掌称赞。

    贵族们都能从郑钰铭身上得到好处,现在既然公子光开口称赞,他们也不吝啬奉上赞美之词,一时间,宴席中气氛热闹非凡。

    “郑知事初到南埠,可有什么难处?如有难处不妨讲来,陈氏定会鼎立帮忙。”陈蒙眼见公子光对郑钰铭亲热有加,再联想到公子光两年来一直宠信那位清秀艺人昕,如今这位外乡人俊美几倍于艺人昕,又有大才,以后肯定会最得公子光的宠爱,陈氏在达城巍峨不动几百年,靠的就是家族决策人的投资眼光。

    “郑卿可有难事?有的话快快讲来。”公子光鼓励郑钰铭别和他客气。

    “多谢公子和陈理事,铭钰没什么难事,就是缺人,缺匠人。”劳动力可以从奴隶市场得到,可会手艺的匠人就都掌握在贵族手中。

    “这个陈氏可以帮上些小忙,陈氏可以匀出几家送到南埠。”陈蒙一听郑钰铭的难题,一点都没觉得是难题。

    陈蒙的官职是理事,比知事高一级,蔚山君手下官吏品级不多,最高的官职就是文邑宰和武邑宰,这两个官职一般由城主的家臣担任,达城的文武邑宰分别由魏慎和公子光的母舅担任。

    “魏邑宰,君府也拨些匠人给郑卿。”蔚山君对魏慎有三种称呼,办公事时称呼官职,在府中私下称呼舍人,两人独处时称呼魏慎为父。

    “君府匠人不多,不过也可以匀出一些。”魏慎向来精打细算,君府并没有多养匠人。

    “公子!发配到吴地罪匠可不可以让郑钰铭使用?”郑钰铭很高兴从陈氏和君府得到工匠,不过他最喜欢的是获罪发配到吴地的工匠,这些工匠并不是本身犯罪,其中有些是得罪主家,或是做的事物让主家不满意才给发配,不过绝大部分是因主家被贬而受累,达城是吴国最南端,这地方因为气候湿热,经常瘟疫肆掠,一向被吴国统治阶级当成发配之地。这些工匠被发配来后都是转卖为奴隶,别墅所在的山谷,在没有发展壮大前,郑钰铭和楚朝辉只想使用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

    “这个可以,大牢里好像有十几个刚发配来的家奴,郑知事回南埠可以一并带走。”魏慎答应得很爽快,这些因主家获罪的家奴,放到奴隶市场拍卖超不过百金,用区区百金就可以打赏郑裕铭,魏慎觉得太合算。

    “以后有罪匠就都送于南埠!”公子光可比魏慎大方多了。

    “遵命!”魏慎从不反对公子光的决定,当然,公子光在大事上从不擅做主张,只在小事上有些武断,比如对于艺人昕的赏赐和对郑钰铭的奖赏。

    “多谢公子!多谢魏邑宰!”郑钰铭大喜,这次站起来致谢真诚多了。

    中午的午宴持续时间很久,歌姬、舞姬、艺人纷纷上来献艺,一直热闹到傍晚才告结束,宴席上品饮的都是高档青酒,青酒酒精度数虽然不高,但有后劲,宴会结束时,参加宴席的人基本都酒醉醺醺,公子光离席之时紧拽着郑钰铭的手,郑钰铭当时也只有两分神智,两人勾肩搭背一起离席,进了公子光的卧室,两人便滚到卧榻上睡死过去。

    霍思中和卫青被安排在下人处吃喝,使者瞧见郑钰铭很得公子光亲睐,对郑钰铭的小随从不敢怠慢,上的食物很丰富。霍思中和卫青在谷中吃得不错,但谷中鸡鸭挺少,侍者端上来的整鸡和整鸭让这两个少年大饱口福,吃饱喝足,看着太阳渐渐西沉,霍思中心里开始焦急了。

    “耗子!大人怎么还没有从酒席上出来?”郑钰铭来达城本来准备当天回去。

    “烂榆木!叫我卫青!”卫青抹了抹嘴巴,看了看太阳,再听了听大堂传来的乐器声,显然宴会还没有结束,看样子今天要住在达城回不去了。

    “你看,艺人们离开了!”霍思中站在门内勾着头往外观察,发现歌姬舞姬在陆续退场。

    “嗯,看来大人也要出来了。”卫青也挨着霍思中朝外察看,他们两人都不能走到门外,这是侍者再三关照的,乱跑的下人奴隶被发现后果很严重。

    两个少年看着贵族们一个个被家仆扶走,就是不见郑钰铭从里面出来,眼见天色将黑,卫青急了,拉住一位经过的使者打听消息。

    被卫青拉住的侍者并不知道郑钰铭的去向,不过捏了下袖中卫青塞来的二十个吴币,当即答应帮他们打听一下。

    等使者走开后,霍思中才小声求教:“卫青,你怎么知道塞钱给侍者的?”

    “哼,烂榆木,你就是个呆木头,不知道不会学吗?一路上逃难什么事情看不到?你要睁开眼睛看外面!”卫青鼻子抬得老高,贿赂是在逃难途中学到的,睁眼看外面是楚朝辉教导的,其实楚朝辉说的是睁眼看世界,卫青对世界这个名词意思很模糊,他就用外面代替。

    “睁眼看外面。”霍思中默念这句话,卫青的聪明对他是一种压力,霍思中隐隐知道郑钰铭要栽培他,他不希望自己真的笨如榆木,他希望自己能聪明一点,多学东西,不辜负大人的期望。

    侍者得到好处,不久就把卫青和霍思中想知道的事情打听清楚了。今天他们两人将在下人处住上一宿,因为郑钰铭已经醉卧在了公子光的住处,他们三人今天是无法返回南埠。

    公子光睁开眼,发觉身侧躺着一位青衣男子,定睛一看,原来是郑钰铭,看着郑钰铭安静的睡容,公子光发了好一会呆,只觉得郑钰铭的故国百慕一定是个人间仙境,只有人间仙境,才会孕育出如此超凡脱俗的俊才。

    公子光对郑钰铭是越看越喜爱,心里觉得这样养眼的人要能天天见到才好,就在公子光大饱眼福之时,哑奴蹑手蹑脚进来朝着公子比划。

    公子光一看哑奴比划就知道是魏慎找他商量要事,只得起床去见魏慎。公子光看郑钰铭睡得很香甜,不想把他惊醒,想悄悄离开,但当他起身时,却发现自己袖口被郑钰铭压在身底。

    公子光轻扯了下袖口,发觉无法在不惊动睡着之人的情况下扯出。眼角瞥到墙上挂着的利剑,便用手指示哑奴把利剑给他拿来。

    郑钰铭醒来已经快到巳时,睁眼一见身处陌生之地,郑钰铭慌忙爬起,爬起时发现身底有一块黑色锦布,郑钰铭拿起看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随手放到旁边。

    郑钰铭在床上弄出动静时,一个哑奴就走了进来,对着郑钰铭比划半天,郑钰铭不懂哑语,和哑奴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直到一位侍者进来,郑钰铭才知晓自己所在地竟然是公子光的寝室,原来献药时来过,寝室里用具一换,郑钰铭没有看出来。

    哑奴侍候郑钰铭梳洗完,侍者便带着郑钰铭到旁边侧房吃早饭。公子光和魏慎有要事相商,临走交待了侍者听候郑钰铭使唤。

    郑钰铭急着出府有事,便让侍者给他带道去跟公子光告辞,走到蔚山君办公处,却发现办公处士兵环绕,公子光和文武邑宰都在里面。公子光留给郑钰铭的侍者是自己的亲信,这位亲信面子很大,士兵没有阻扰放他进入内室去通报,郑钰铭却被士兵挡在了门外。

    片刻,侍者从内室出来,公子光现在有要事无法让郑钰铭面见告辞,不过公子光让侍者带话给他,以后来达城一定得到君府拜见。

    郑钰铭从周围气氛也知道公子光肯定是遇到大事才没有功夫搭理他,对着内室揖了两下,便到下人处寻了霍思中和卫青,出了君府直奔徐医者的医所。

    郑钰铭一身轻松地从君府出来,他没有想到的是,昨晚酒醉跟蔚山君同卧一宿,在以后的史书上留下了一段佳话。

    史书曰:蔚山君见钰铭,悦其仪貌,喜其才气。设宴欢庆,酒醉同卧,至晨起,钰铭未觉,君不欲动,乃断袖而起,其喜爱至此。

    27

    徐医者的医馆其实就是自家居所,居所前排是医馆,后排是住房,两侧是制药处,徐医者的两个药徒在侧方熬着中药,一股中药味道弥漫在房子四周。郑钰铭带着霍思中和卫青循着药味准确找到了医馆。

    徐医者正在医馆为病人看病,看见郑钰铭从门外进来,连忙起身迎接。

    “参见郑知事!”

    “郑医者不要多礼。”郑钰铭摸了摸口袋里的一张羊皮纸,羊皮纸上是一些治疗伤风感冒和发热的中药配方。

    “多谢知事上次赠药!”

    徐医者心底非常感激郑钰铭和楚朝辉,如果不是他们用奎宁西药治愈蔚山君,徐医者和其他许多医者都得给蔚山君陪葬,后来从郑钰铭手里买到奎宁西药,虽然是花了大价钱的,但救活了自己最大主顾,自己的名气也变得越大,如今他的医馆生意比原来要红火许多。

    “救人性命是积德之事。”郑钰铭捏捏鼻子,他本来想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过佛教还没有出现,说了没人会懂。

    “郑知事,听吴东家说起故国,贵地医术发达,生病之人都可以治愈,小孩死亡率极低,偶家实在向往。”徐医者听吴大说起郑楚两人故乡小孩的成活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多,犹如听到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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