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说完,就立马回到闺阁之中。

    兰心想笑,小姐自信满满而去,两手空空而归。

    她赶忙倒杯茶,给小姐消消火气。

    夏倾歌接过,慢条斯理的喝着,还问道,“兰心,你认不认识金氏手底下的人。”

    “不认识,他们看见我都绕着走。”

    兰心又摇摇头,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对,有一人我认识,他人老成持重,办事妥当,夫人经常让他出出门给亲戚送些家用,以作补贴。”

    “补贴?”

    “是啊,夫人家世平平,而且她家人德行也不好,三天老头的上门要钱,夫人这样不妥当,也打扰老爷休息,所以经常拜托他捎给那些穷亲戚一些钱,这事老爷也知道。”

    夏倾歌浅浅品茶,幽幽的看着碗中的自己,思索良久。

    “小姐?”

    夏倾歌拉回神思,觉得这事儿可以查一查“兰心,你去打听打听。”

    “这有些难了。”

    夏倾歌抬眸,笑意清浅,“不难!”

    她又继续说道,“一个能帮金氏送钱的人,见她人内敛稳重,值得信托,可通常人表面看着老实,实则是最不老实的人。”

    兰心似懂非懂,等夏倾歌掀开锦盒,里面躺着白花花的银子,兰溪一瞬间懂了,马上照着小姐的意思去办。

    当天,兰心去找了博昌,她不是个婉转圆滑之人,把锦盒一下子就放在他的怀里。

    “我问你,你就答,里面是银子。”

    这丫头一点城府都没有,博昌甚是无奈。

    当他打开锦盒时,一时哑然,在府中做事,几年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钱。

    虽然平日里夫人拖他送钱,其中捞点油水,可也只能挪出一点小钱。

    这白花花的银子刺痛了眼睛,他长舒一口浊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

    可不再怎么掩饰,依然遮挡不住那双被钱财弄红的眼睛。

    兰心表示无奈,问道,“我问你,你要告诉我真话啊!”

    “行,你说什么都行,让我死都可以!”男子双手捧钱,一副爱财如命的样子。

    兰心终于懂了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兰心在他面前摆摆手,“喂!”

    男子终于把视线挪移到兰心身上,“你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夜色下,两人交谈了一个时辰。

    回来后,兰心就忙着和小姐禀告,“听说夫人经常会给自己的姐姐和婶婶些银子,她们好赌,又爱嚼舌根。”

    “哦?嚼舌根?”夏倾歌起了一丝兴趣,“肯定是有把柄的。”

    “小姐说得没错,夫人是乡野出身,从前在村里喜欢过一个秀才,高中之后,仕途顺遂,现在听说也是个三品朝臣,和老爷地位不相上下。”

    夏倾歌猜出了个大概,可能她的姐姐和婶婶最爱拿这事儿嚼舌根子,金氏觉得府中人多口杂,干脆就不让他们上门,让博昌把银子送出去。

    “我知道了,你把管事叫过来。”

    兰心知道,管事辅佐夫人管理中馈,但管事和夫人一条船,叫他来作甚。

    兰心疑惑,夏倾歌解释道,“总会问出来一些事儿的。”

    兰心随后把管事请来,夏倾歌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

    见他上穿梅团花茧绸直裰,脚上的玄纹云靴一尘不染,通身干净利落,和普通的男子不同,他非常讲究。

    一股淡香扑鼻,夏倾歌毫无波澜的双眸闪过一丝精芒。

    她抬头,笑了笑,“掌事是个体面人,穿戴甚是得体。”

    她说得话不痛不痒,掌事杵在原地,不尴不尬,“尚书府做事,就应如此,否则丢的不是小人的体面,是夏家的体面。”

    夏倾歌喝了口茶,旋即说道,“你嘴皮子倒是个利索的。”

    掌事莞尔一笑,“不知小姐叫小的来有何事?”

    与其在这里说些没用的废话,不如开门见山。

    夏倾歌却避而不答,“掌事这样的男子定是招小姑娘喜欢的。”

    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倒让掌事胆怯心虚。

    “掌事容貌出众,自然会讨小姑娘喜欢,怎么?我这句话说得有错吗?”

    夏倾歌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便又往下说,“只要稍稍下点功夫,月夜美景下,男女共处一室,行鱼水之欢,岂不逍遥快活?”

    掌事至今都不知道夏倾歌为何知道这些事,他不能慌张,“小姐,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你身上的清香常人闻不到,我却能闻到,这是一种迷情香,与人保持一定距离不会受影响,但只要靠近一些,女子便有了反应,一时情欲似火,无法控制。”

    剩下的话夏倾歌就不讲了,管事吓得汗如雨下,如鲠在喉。

    “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哑巴了?”夏倾歌咧嘴笑了笑,语气中尽是嘲讽。

    “小姐若有事请相求,小的愿意帮忙。”

    夏倾歌面露满意之色,“你倒是个聪明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胡作非为。”

    “小的虽辱了几个婢子的身子,可她们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我用迷香,也是为了我们晚上……”

    管事又说道,“用迷香都是婢子们知道的,我是个畜生,可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

    夏倾歌微微额首,长叹一口气,“你的事情我不想管,我只想问问,夫人的中馈管理的如何?”

    管事有口难言,但把柄握于小姐手中,迫于无奈,只能坦然相道,“夫人不会经商之道,只会当甩手掌柜,亏空只会来找我想法子,至于挣得钱,都给了她的穷亲戚。”

    “亏损一事,如何弥补。“

    “还有几家铺子并没有在账面上。”

    夏倾歌愈发好奇,“为何不在账面上。”

    “一些不正经的行当,当然不能让老爷知道,也有失管家体面。”

    “原来如此。”夏倾歌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夏林毅即使再不喜欢她这个女儿,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她惬意的笑了笑,自顾自的品茶,“你今后为我所用,我绝不会亏待于你。”

    管事不明白,自己的龌龊事被她知道,为何还要用自己。

    他面露疑惑,夏倾歌解释道,“我听说你之前是个商人,认识不少同行,从哪里进最便宜的货物,又在哪里卖最贵的价格,你很清楚,我欣赏你,但你做的事情我不能视而不见。”

    “那您要如何处置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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