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拍了拍新月公主肩膀,“我去找荷包,你在这里等我!”

    小孩子通常不老实,摇摇头,豁然起身,“我陪姐姐一起去啊!”

    二人寻了好久,几乎掀了所有的桌布,查了所有可以找的地方,依旧找不到。

    顾睿渊见状,微微转眸,就看见荷包在一个桌子角下方。

    他是练武之人,境界之高,自然耳聪目明。

    顾睿渊冷笑,真是两个笨丫头!

    他撩袍起身,走到那张桌子前,稍稍俯身,用了一分内力,荷包仿佛被什么吸附了一般,盘旋空中,最终,不偏不倚的落在顾睿渊的手里。

    女儿香扑入鼻端,顾睿渊发现,自己并没有排斥这种感觉。

    他一向不喜女子的味道,可这荷包上的淡淡香味,他却越发的喜欢了。

    察觉两个笨丫头寻了一圈,无果而返,他下意识的把荷包藏入广袖之中。

    “怎么才回来?”

    顾睿渊仍是冷冷的,但见她嘟着嘴,如同孩子一般,觉得很是可爱。

    “我没找回来,算了。”

    “荷包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夏倾歌摇摇头,“不是,只是很喜欢上面的图纹。”

    想了想,又道,“丢了就算了,我们回去吧。”

    出了酒楼,顾睿渊命人送夏倾歌回去,又叫了几十暗卫护送她到达尚书府。

    见皇叔如此上心,新月公主笑得不怀好意。

    马车上,两人对坐,案几的青花瓷瓶摆放在中间,里面插着几支惠兰,倒是给给这里添了几分颜色。

    新月公主拨弄着花瓣,“惠兰虽美,可花期太短,若是想延长花期,种养也有一定的讲究。”

    小孩子一本正经,顾睿渊冷笑,面露疑惑之色,“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花来了?”

    一副别有深意的摸样,这小家伙定是要表达什么。

    新月公主避而不答,“惠兰需娇养,暖阳晴空,温度适应,不冷不热才是最好。”

    新月公主摆出小大人的摸样,看着顾睿渊,仿佛在看着一个需要教育的孩子。

    她颇有几分洋洋得意,“女子同样如此,皇叔倨傲不群,性子冷漠,又不会怜香惜玉,再美的花到您手里都会枯萎凋零。”

    当朝太师是新月公主的老师,她学着他那般摸样,扶额摇头,连连苦叹。

    顾睿渊被逗乐了,冰冷的唇溢出一丝暖暖的笑意,“你竟懂这些。”

    新月公主点点头,“追女孩子就要用心,别整日冷冰冰的,叫人害怕。”

    新月公主想了一会,然后道,“再者说,您心里有她,何必藏着掖着,既然做了,就承认啊!”

    “什么?”

    顾睿渊剑眉微蹙,觉得这孩子不容小视。

    “拿了人家的荷包,以为我不知道啊!”

    “你发现了?”

    新月公主长叹一口气,皇叔一向从容淡定,怎么到这事儿上了就不会装模作样了。

    这个皇叔,真是让人伤脑筋。

    “你刚才一直负手而立,手指总是摩挲袖口那里。”

    顾睿渊笑了笑,“是,我承认。”

    “喜欢就把她娶回来。”

    顾睿渊闻言,苦笑,“如若可以,当然会。”

    *

    夏倾歌回来之后的一天,就受到了摄政王府的银票,一盒子的钱啊!兰心一时看傻了眼。

    “小姐,咱们发财了……”

    她双眼铮亮,倒吸一口凉气,“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夏倾歌不是个爱财如命的人,大方惯了,出手也颇为阔气,“给你一张,花了吧!”

    兰心摇摇头,把锦盒盖上,“不不不,这可都是您挣来的。”

    她不忘嘱咐,多说了两句,“小姐,您可要存好,将来以备不时之需。”

    “我懂经商之道,你放心,以后我们会有更多的钱。”

    兰心做事从来谨小慎微,怕小姐再像夫人那样拿着私钱开妓院赌场,最后误入歧途,害人害己。

    夏倾歌知道她是个小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肯定,“我只是做些买卖,放心。”

    兰心还没问,夏倾歌便让下人唤来管事。

    男人片刻后匆匆赶到,“叫小的又什么事?”

    “前两日我一直想开个药铺子,救济病人,开门赚钱,也是利人利己,你可否帮我?”

    夏倾歌知道,从前管事帮金氏管的铺子都是年年盈利,月月有余,后来金氏为了添补家人,才起了贪心。

    “好,我懂经营,但开在哪里,小的没主心骨。”

    地角这个事儿格外重要,所谓价钱高低,药品贵贱决定了什么样的人群来买。

    如果品质和价钱已经定位了,那就要选择合适的消费人群。

    这个时代的地段和前世是一样的,皇城建于中心,附近当然是最繁华最昂贵的地段,然后越偏远越是便宜。

    来钱要快,必须要找个有钱人住的地方。

    尚书府位于皇城西北边,附进的府邸也都是书香门第和家世清贵的大户,在皇城的南边,则是一品大员当朝重臣的府邸。

    可越是好的地段,越是繁华。

    想找个合适的,难上加难。

    夏倾歌索性出去看一看,毕竟地角的人流她需要亲自了解一下。

    管事跟随在后,不过一个时辰,马车到了南边最繁华的街巷。

    这里人潮如织,热闹非凡,酒楼旅馆鳞次栉比,巍然而立。

    “最大的药铺在哪里?”

    管事闻言,立马在前引路,时不时回头说这个百年老字号的事情。

    夏倾歌冷然一笑,所谓故事,不过是嘘头而已。

    二人走进去,药铺四壁皆是壁画,管事解释道,“景氏药铺已有百年历史,壁画上,皆是他们的祖先。”

    这里药童就有数十人,小家伙们跑上跑下,对客人们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大夫坐在东南西北四角,来人络绎不绝,排队如龙,中间大堂是供人等待看病的休息地方。

    一楼为药,二楼为补药,三楼为名贵的中药。

    夏倾歌很佩服,这个时代能有这种全面地经销模式已经非常了得了。

    正在观赏,突然门外来了个小孩,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双膝前摆放着一个破口的碗。

    “求求您,给点钱吧!”

    小乞丐可怜巴巴的,两眼一泡泪,纵使可怜,可还是让那些客人心升一丝反感。

    老板景谢气冲冲的走出来,“快滚,脏了我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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