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一看,原来是镇国大将军王霄战。

    她微微额首,屈膝行礼。

    王霄战挥挥手,示意夏倾歌不必如此客气。

    等夏倾歌抬起眸,王霄战只觉得这女子十分好看,全天下,也没有比她更出挑的了。

    当爹的自然觉得美丽的姑娘才能配的上自家儿子,所以,在王霄战心中,王贤和夏倾歌就很配。

    至于那个媚娘,踏进这个门,想都别想!

    王霄战思及此,对夏倾歌极为客气,“请坐!”

    有道,“刚才见我儿子的下人带着一位客人匆匆路过,本以为是个男人。”

    “披着披风,避人耳目。”

    “你可有法子?”

    夏倾歌摇摇头,“我还不确定,他是不是中毒!”

    下人问道,“姑娘刚才在药铺说公子因火气旺盛,排泄困难,才会导致体内有淤毒嘛?”

    “是,但这种情况是小事儿,而他的面色像是中了巨毒,而且积聚体内多年。”

    下人和王霄战皆是一惊,夏倾歌把小乞丐拉到身边,“所以我才叫这孩子帮我看看他身上有什么异常。”

    “原来如此!”王霄战亲自解开儿子的衣带,“腹部发暗,脚趾僵硬不能站立,而且指甲上都是黑点。”

    这种毒夏倾歌前世见过,吃了就会有这种反应,想不到,来到这个世界,又碰到了这个情况。

    “他所中的是麻蛇毒,这种毒无色无味,取自蛇尾提炼,还有麻悉散一同熬制出来的。”

    王霄战大梦初醒,看了看儿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深宅大院,肮脏手段最是常见。

    夏倾歌继续说道,“只要喝了这种毒,特别在练武的时候,便会头晕目眩,站一会就很容易累,外表看着身体虚弱,实则是中了毒。”

    夏倾歌知道,这种阴毒手段定是别人故意陷害,至于是谁,恐怕还要王霄战好好查一查。

    可往往这种事情一家之主是不愿意查的,若真有人陷害,丑事传出,名声毁尽。

    王霄战一时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做抉择。

    夏倾歌故意说道,“把太医的方子拿来我看看。”

    下人从锦盒中拿出,夏倾歌接过,发现里头无非是一些补药,“太医没说公子中毒的事儿?”

    王霄战闻言一愣,然后摇摇头。

    “这么明显的中毒症状太医竟然不知道,而且这毒在体内有将近二十年之久,必是有人做鬼。”

    夏倾歌语气又加重了几分,“我说了,特别是在练武的时候,如若身体消耗过大,就头晕目眩,意识混沌。”

    王霄战心中所有的迷惑都以解开,五岁习武的时候,儿子就会出现姑娘刚才说的那些症状,他一直以为是儿子天生体弱,谁成想……

    王霄战一时怒火攻心,募得起身,凛然气势犹如雷霆万钧。

    “查,一房房的查,务必查出来。”

    下人听后,马上照做。

    不久后,下人匆匆而进,回禀道,“老爷,夫人们和公子们都在大厅等待。”

    夏倾歌随王霄战一同进入大堂,众人目光皆落在这个过分美丽的姑娘身上,神情颇为疑惑。

    他们都觉得,老爷没有理由听一个外人的话,就认定嫡子王贤被人陷害的。

    “老爷,我不知道这姑娘对您说了什么,可我们姨娘都是尽心尽力伺候老爷的,毫无半点龌龊心思。”说完,泪如雨下,哭的感天撼地,还一边说着,“老爷,妾对您忠心不二啊!”

    王霄战摆摆手,他不想再听妇人们的哭声,当下,只想抓住幕后真凶。

    “闭嘴!”他拍案冷喝,神情骇然。

    夏倾歌知道,这麻蛇毒虽说是巨毒,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毒,通过排泄,是可以慢慢减轻症状,直至康复,而王贤久久不愈,肯定后期有人一直在下药。

    她把这件事儿低声告诉王霄战,而王霄战听后,看着屋内的每一个人,冷冷道,“查,看看谁每日在贤儿煎药的后院走动。”

    一屋子的人不吭声,即使有人知道点什么,也不想多说。

    下人道,“老爷,二房的姨娘苏式经常陪少爷温习功课,鲜少出门,三房的姨娘胡氏每日午时过后就会在花园中散步消食,至于那些个通房丫鬟都待在屋内,并无任何异常。”

    说的很明显,唯一有嫌疑的便是三房那里。

    胡氏双腿一发软,立马不会走路了,跌跌撞撞的爬到王霄战跟前,“我没做什么啊,老爷!”

    她一看就心虚的很,所以王霄战疑心更甚。

    “每日的午时贤儿的后院就开始煎熬,而花园正好和那里很近。”

    王霄战话落,胡氏两眼泪朦朦,哭的梨花带雨的,“老爷,我真的没有!”

    这时,王贤的婢子丝竹突然从人群中出来,噗通跪倒在地,“老爷,其实胡姨娘确实经常在少爷的后院盘旋。”

    二房的苏式想着,这明显就是三房干出的丑事,可这个贱人偏偏矢口抵赖,为了让她快快招认,便威胁道,“最好从实道来,否则你家少爷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苏式觉得,他家的儿子人又聪明,处事圆滑,在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是家中目前最有前途的人。

    只要他母亲承认了,那他儿子的名声也就毁了。

    王霄战见胡氏哭哭啼啼,一言不发,当朝往她胸口上踹了一脚,“快说,是不是你干的。”

    “其实,其实我只是做了一些小手脚。”

    胡氏道完,又赶忙澄清自己,“可是我没有下毒啊!”

    农家的胡氏,清丽婉约,人淡如菊,微微一笑便显得格外和善。

    可谁成想,她竟有害人之心。

    按理说,王霄战的官位很高,家中的妾最起码也是家世清贵的,村中野妇娶回来当妾,难免招人笑话。

    王霄战长叹一口气,当初就是被她这张善良的皮囊给骗了,才向家母跪下恳求,把他从村中接出来,做他的妾。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单手撑额,“快说,我没那么多耐心。”

    “每次午时后院婢子们接班时,我就会偷偷溜进去,把药材拿出一部分,再换上一些便宜的药。”胡氏匍匐于地,长跪不起,“我真的没有给贤儿下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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