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丰不但没把丛重和甘正林赶走,反而把他俩留下去馆子里吃中午饭。饭后,他又派张为力带他俩去逛某市的名胜古迹。而且还嘱咐,回来后去他家做客,他要让他们尝尝他的宝贝儿红玉弄的家常菜。

    吃过红玉弄的家常饭菜,龙云丰,丛重,甘正林和张为力等四个男人就在客厅边摆龙门阵边喝茶。红玉收拾完后也来奏热闹。

    四个男人见有个女人在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刚给他们弄了好吃的女人。尽管这个女人长得年轻漂亮,穿得又性感,男人们完全可以从她身上编撰出让男人们神魂颠倒的很多风花雪月的故事。但是,由于她是龙云丰的心肝宝贝,而且龙云丰又在场,所以,这些风花雪月的故事便让位于东南西北,海阔天空的乱扯弹。

    红玉对这些当然不感兴趣,而且又插不上嘴,也不好插嘴,所以不一会儿她就感到困了,打起了呵欠。

    这时,龙云丰对她说:“你去睡吧!我们男人的事你知道多了也不好。再说了,人家丛总在百忙中老远来看我也不容易,下午呢,还因一点误会把正事也给耽误了。现在我们清除了前嫌,要商量我们合作投标的事,你就别听了。去睡吧,啊去睡。”

    红玉说:“那我就去睡了哈?你们有什么事就好好说,好好商量,别动肝火。都多年的朋友了又是同行,何必在一点小事上记较呢?云丰,别再生气了,吃点亏死不了人,受点错折更锻炼人。”说完,她摇着身子就去了卧室。

    龙云丰是房产公司的老板,他住的房子一定小不了。虽然不是几百平米的别墅,也是将近二百平米的电挮房。据说这房子的主人还是写的红玉的名字。要不,这么几年,龙云丰和她不结婚她也死心踏地的跟着他?从这点看,红玉不像那些贪了财就走人的女人。

    红玉去睡后,丛重说:“龙总老兄,你这老婆不错呢?弄的家常饭菜也非常可口不说,人又长得年轻漂亮,还十分体贴人,你看,她刚才说出的话句句在理,无可挑剔,唉,她是啥学历呀?”

    “大,大专!”龙云丰说,“不带大字的女人我龙云丰不要!”

    “你说对了!"丛重说,“没知识的女人,再漂亮也不能要!尤其像我们这些地产房产建筑一条龙的老板,不少女人把我们当成是金山银山,用尽心计来挖呀挖呀,挖到手了就跑了!我看红玉就不是那样的女人!”

    气氛逐渐融洽后,龙云丰并没有从困惑中解脱出来,对丛重的到来究竟是什么目的,他至今还是不清楚?龙云丰之所以留下丛重,是知道丛重曾经当个警察。因此,他今天必须要把丛重葫芦里的药倒出来尝尝,看究竟有没有毒?

    别看龙云丰粗里巴几的,还特有心计。

    “唉丛总兄弟,听你先前说,凤凰园案已经破了,犯罪嫌疑人也抓了,那凶手究竟是谁呀?"

    “不知道,”丛重说,“我也在纳闷,这警方究竟在搞啥子哟?那新闻里说是犯罪嫌疑人全部抓获,又没有现凶手的人,也没说凶手的名字。在一般情况下这不符合电视新闻的特征呀!”

    龙云丰说:“哦我明白了,就是说那新闻全是口说,没有图像?”

    “就是。”丛重说,“甘胖子,你听说凶手的名字看见有凶手的画面吗?”

    “没有。”甘正林说。

    龙云丰心里这才总算有了点底,但他还要进一步试探,便又说:“丛重,不,丛总兄弟,你当个警察,对警方也熟,你咋不去问问那个刑警队长那行呢,问他凶手是谁呀?”

    丛重一听,“哈哈”地笑。

    哈哈哈!”龙云丰也跟着笑起来。

    丛重说:“不错,我是干过刑侦,我也的确知道刑侦警察办案的很多门道。虚虚实实,时假时真,一会儿抓你一会儿放你。但所有的目的都是为了拨开迷雾,找到真相,抓住真凶。我对那行也的确很熟,曾经他带我,不,我带他破过不少杀人的案件。他的很多办案方法还是我传给他的。但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好打听,也不能打听。你们说为什么?”

    “为什么?"龙云丰听得云里雾里的问。

    丛重说:“龙兄呀!你也太......哎,这么给你说吧!古时候有个叫王二的人,他偷了隔壁人家的三百两银子,他怕别人当然更怕官府知道。怎么办?他就自作聪明想了个办法,在他偷银子的地方写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隔壁王二偷。”

    “我就不明白了,这和你去问警方那凤凰园98号别墅的杀人凶手抓到没有抓的又是谁,有啥子相关?”龙云丰说。

    张为力说:“龙总,关系大着呢!”

    龙云丰说:“你懂啥?听丛总说。嘿嘿,丛总,你继续说。”

    “不说了。”丛重说,“对牛弹琴!说正事,你的投标方案写好没有?”

    “不是说春节以后才开始报名吗?着啥子急!”龙云丰说。

    “你不急,人家急。”丛重说,“国土局和城建局联合发文了,现在就开始报名收标书。”

    “真的呀?”龙云丰惊讶了。

    “不管真与假,反正我是把标书交上去了。听新来的那个负责人说,雅致也交了。”

    这下龙云丰真急了,大声说:“丛重老弟,这你就不地道了。这么大的事你咋不早告诉我?”

    “找得着你的人吗?”丛重也大声说,“正因为地道,我才从百忙中抽出两天来这里亲自告诉你。你不感谢我,反而损我。你才不地道!甘胖子,走,不谈了!你就放弃吧,让我和华玉凤去竞争去!”

    “不行!”龙云丰说,“我为啥要放弃?三年前华玉凤不知耍了啥子板眼把赵前新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收买了,弄了个三家分数一样,使得她靠名气第一夺标。这次她默到还这样干,就是你丛重同意,我龙云丰也坚决反对!唉,华玉凤不是说准备放弃投标吗?”

    丛重说:“那是凤凰园案没破以前说的,现在,新闻说这案子不是说破了吗?案子破了,她当然不会受影响了。”

    丛重这么说,使龙云丰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激动起来,大声说:“丛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耍两面派,一边同意和我合作搞垮雅致,搞臭华玉凤,一边又替华王凤解围。我问你,那天在凤凰园售房部你小子干了啥?”

    丛重一听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龙云丰说:“你笑,笑个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当婊子又立牌芳,两面三刀,台上握手,台下踢脚。就说那天吧,我精心设计的搞垮雅致,搞臭华玉凤的方案和行动,让张为力花大钱去请人实施时,你不配合,不加油。不配合,不加油也罢,你还亲自去现场去替华玉凤解围,害得我陪了夫人又折兵。花了大钱不说......”

    不说就不说仨!”张为力打断龙云丰的话,边说边对他眨着眼睛。

    张为力是怕龙云丰把他俩被警方刑拘的事给说出来。龙云丰似乎恍然大悟,把话刹住了。

    不知丛重是真没察觉还是假没看见,他顺着龙云丰的责备,为那天的事做解释。

    丛重说:“怎么给你说呢?告诉你吧!那一天要不是我赶到现场替你解围,你和你的助手张为力早就被抓了。你知道吗?现场有多少警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些闹事的人呀!那晶亮的手铐就在他们的裤袋里,谁动手打华玉凤就抓谁。你以为那些看似凶凶的所谓业主会保你呀?别做梦吧!恐怕没把他们带到派出所就把你们全给出卖了。这种情况我见多了。今天,你不感谢我还向我身上泼脏水。骂我又当婊子又立牌芳,两面三刀,台上握手,台下踢脚。”他突然脸一沉,对甘正林说,“胖子,咱们走,与这样不知好歹的人打交道,算我瞎了眼!”说着就要走。

    真是一个讽剌啊!上午,是丛重激怒了龙云丰,龙云丰要丛重走。当丛重真要走时,龙云丰不仅把他留下来午餐,还派张为力陪他逛名胜古迹。不仅如此,还把他二人请到家中做客。现在,龙云丰把丛重得罪了,丛重要走,龙云丰又该怎么办呢?

    龙云丰立即马脸变笑脸,又像奴才对仆人似的将丛重和甘正林拦住,并将他二人重新拥到客厅坐下。

    卧室的门缝里,有一双晶亮的眼睛把他们盯住。

    经过龙云丰的劝解挽留后,龙云丰、丛重、张为力和甘正林四人又重新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开始讨论购卖土地投标事宜。

    龙云丰说:“丛总,刚才你说你已报了名并提交了标书,能否向愚兄透露那么一点点无关大局的信息,你每亩出多少钱?我也好做个参考呀!免得你我出的钱差距太大让华玉凤那娘们儿钻了空子,占了便宜。”

    龙云丰真不愧在这行道上打拼了一二十年,心中对投标的经验胜过小大十来岁的丛重。说出来的话让丛重感觉不到有多大问题。他正要解说却被甘正林甘胖子接过去了。

    甘正林说:“丛总,这可不是一般的信息呀!这正是标书的神秘所在。比如你,你会把每亩能出的钱告诉我们吗?我看你也不会。”

    丛重说:“胖子,你怎么跟龙总这么说话?龙总是别人吗?龙总是我最亲密的商业伙伴。告诉了又咋的?”

    龙云丰说:“其实这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的标的是多少?”

    “龙总说对了!”丛重说,“土地也是商品。譬如一件商品,卖家没掛牌要少了多少钱不卖,你就是广播你出了多少钱也没用。少了人家不卖,你也甘瞪眼,你说是吧龙总?”

    “就是就是!”龙云丰急忙点说。

    “同时,招标的内容要求不仅仅是每亩或每平米要多少钱,还有多项要求。比如商品房用地,除了建房用地外还有绿地、交通安全通道等等。投标人的投标书达不到人家的要求你也白搭!再说了......”

    他们四人一直商谈到深夜十二点。这时,红玉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荷包蛋走进客厅,放到丛重和甘正林面前,笑着说:“太冷了,吃下它暧暧身子。”转过身又对龙云丰和张为力说,“你俩是客人呀?自己去厨房端去!”

    “哎!”张为力首先应着,跑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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