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点的豆腐,上锅蒸,再准备韭菜花、小尖椒、酱油、香醋、还有酱豆腐和真正的大酱调味,放在用干野草和大锅蒸熟的稻米饭上,佐餐是可以饮酒的,就是想下的土白酒,加一些蜂蜜调味。

    那些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了,有些人平时不爱运动,就走这么几步山路就头昏眼花,眼歪嘴斜的。勋老三在外面没有进来,据说生意上有一些急事,直接带着他的人马登车走人了。

    勋暮生回来的时候,只是领带稍微扯开了一些,他从小到大就是过动儿,这一点运动对于他根本不算什么,要不是他鼻尖上有微微的细汗,根本看不出他爬了那么远的山路。他自己绞了一把毛巾擦脸。

    至于他哥哥勋世奉……

    我以为,他就是一朵顶级奢侈品做出来的宝石花,万年不败,似乎没有生命,却能保持娇艳欲滴的状态精准到每一秒,甚至是时间的尽头。

    他依然西装严整,要不是发丝稍微被山风吹乱了一些,我觉得他就是被高清晰照相机镜头凝结的一个瞬间。

    我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他面前,给他递过去一个勺子,“四少。”

    那边端坐着的五爷爷忽然说,“改口吧,就叫四哥。”

    我看了看笑容可掬的五爷爷,就是笑,“哎,好,听您老人家的。”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这样称呼勋世奉。

    傍晚之前,所有人都要告辞了。趁着我们还没有走,五爷爷忽然叫住我,递给我两个袋子。

    “给你和小七一份,另外一份是给老四的,这是军队特供的武夷山大红袍和五粮液,外面买不到的,你们尝尝。”

    又是‘长者赐,不应赐’。

    我很高兴的接过,“好,谢谢。”

    勋世需要回上海继续进行康斯坦丁在华开设分机构的前期准备工作,我和勋暮生回北京。即使勋家的人已经不全,可是送勋世奉离开的阵仗仍然十分惊人。

    那边几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已经准备好,那边有戴着白色手套的保镖打开车门,勋世奉坐进去,我赶紧走过去,递过去一个袋子。

    我,“这是五老太爷的心意,是军队特供的茶叶和白酒。”

    他看了我一眼,接过去,忽然对我说,“alice,你以后可以叫我四哥。”

    我也看着他。

    他那双蓝色眼睛,即使在夜幕将至,也显得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格格不入。怪不得,总是有人提起他的血统,总是有人说他是‘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闻言,我摇了摇头,“您,……,你不是我四哥。”

    然后,我给他关上了车门。

    从燕城回北京,我和勋暮生赶的是夜路。一整天没睡,谁都无法继续神采奕奕。

    我看他困的有些眼圈发红,就说,“绑上安全带,睡一下吧。”

    勋暮生拉开了领带,忽然拿出三张卡,“喏,给你。”

    我看着他,“这是什么?”

    “牌桌上你赢的钱。五爷爷、四哥还有我三叔给的,今天一上午有人专门去银行给你存了一张卡,拿着吧。”

    我不要,“不是说好了吗,输赢都算你的。你收着吧。”

    “这是他们给你的。”

    其实,这是他们牌桌上给‘勋暮生未婚妻’的,我又不是。

    我不接,“你拿着吧。”

    勋暮生把卡丢到我抱着的五爷爷给的装着白酒和茶叶的袋子里。

    “回去我让et重新给你出一份合约,之前的那个,作废。以后,一年一年的签约,公司抽五成的佣金。”

    我乐了,“怎么这么好心?你转性了?”

    他的眼睛往外转,看着车窗外漆黑的世界,“哼,我原来就这么好心,就是你没有发现。”

    我,“我当然知道。在我快要饿死的时候,你给我一份合约,我感激不尽。”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不是明讽暗刺?”

    “当然不是,是真心的。”

    “对了,你的麻将在哪里学的?我第一次看到三叔输的脸色都青了。”

    “那是五老太爷和四少一直暗中帮我,你没看他们码牌的时候很讲究吗?”

    ……

    “alice,你为什么不叫arthur四哥?”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手指扯开领口,看着窗外。高速公路上怒若明若暗的灯光照着他那张俊脸,有些阴沉。

    我,“我们家没有兄弟姐妹,他又不是我哥。”

    “你认识arthur多久了?”

    “多久?”我仔细想了想,“安枫面试群众演员的时候,好像是见过一次,不过我看见人家,人家没看到我,不算认识,再就是……”

    他在仲宫中枪,非跟他弟弟说自己在瑞士洛桑参加世界银行家会议,鉴于我拿了他一万块钱,这事不能说,于是我说别的,“是在你办公室吧,他扔了一张黑卡给我,……,哦,对了,说起这个,我想起来,把那玩意还给你哥好了,我拿着又没用。”

    勋暮生没说话,左手扶着额头,把头发胡乱抚了一下,显得有些烦躁。

    “我觉得,你好像对他很熟悉。”

    “熟悉?我不明白。”

    “嗯,就是很熟悉。”

    ……

    好像,认识勋世奉是挺久远的了。

    那个时候,我还在英国读书的时候,他来帝国大学看勋暮生,有的时候远远看到了,就点点头,有的时候他来伦敦,我和勋暮生就开车下去伦敦看他,并且让他请我们吃饭,也就这样,算不上什么深交。

    不过,仔细算一下,好像也有7、8年了。

    我乐着看看他,“比和你还熟悉?”

    勋暮生没有回答。

    我忽然想到了王家卫的《一代宗师》里面的一句话——人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74

    74、74...

    回到家,我睡了一天。

    由于最近工作被停,和et的合约有变更,所以我差不多有2个星期不用到公司去。simon张最近也被停了工作,他索性把这些年挤压下来的假期一口气补齐,向公司请了长期,带着他小男友小雨去欧洲玩耍去了。

    我送他们去机场。

    由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向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公告,他们两个对于我来说,都是‘安全’的。我和simon张在海关外面亲切拥抱,顺便还和他贴面吻别。

    小雨不高兴,要求相等待遇,大家都做完之后,又叮嘱他们好好玩,好好吃,记得给我看照片,风景照拿来,艳\照的不要。

    他们拿出护照,走进海关。

    我向外走。

    正在此时,外面冲进来一群记者,举着长枪短炮,后面跟着大批小姑娘,手捧鲜花,像一阵蝗虫一般向这里涌来。

    我赶紧把棒球帽的帽檐向下压,结果很快发现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根本就没人鸟我。

    他们轰的一下跑了过去,就在站在等候到达那个区域,有人拉开了条幅,汹涌澎湃着,我分明听见‘乔深’‘乔深’……哦,原来是乔深回国了。

    我想要留在这里瞻仰一下天王降临的阵仗,不过一想到自己最近丑闻缠身,而且鉴于和乔深之间微妙的关系,还有可怜的天王被我连累的就快被人当面说成‘性无能’了,我决定赶紧溜走,不要再惹这些麻烦!

    可惜……

    一个话筒杵到我的嘴边,用力过猛,还挺疼的,然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姑娘以钢丝一般纤细而高亢的声音吼叫道,“你是et的alice?!啊啊啊啊!!!alice,你和乔深正在交往吗?怎么,你也是来接机的吗?”

    这就好像平地乍起一声雷,原本这一群等候乔深而百无聊赖的人们像宅人发现了八卦,迅速围了过来,把我的外围弄了一个圈,团团围住。

    ……

    “alice,你真的和天王在交往吗?”

    “上次他离开的时候,你们在机场拥吻,今天又是专程来接天王的飞机吗?”

    “alice!你这个贱\人!!滚得离乔乔远一点!!我们不允许你和乔深交往!!”

    “alice,……”

    “alice!!你怎么不回答?”

    ……

    我把卫衣的帽子套在脑袋上,棒球帽压的很低,二话不说就往前走,机场的保安一看这边有骚乱,就赶紧过来维持秩序,我终于能够逃出生天,赶紧发动汽车,贼一般溜了。

    开出t3航站楼的时候,我才喃喃自语说出真相,“童鞋们,我……真……的……只……是……路……过……打酱油的啊啊!!!……”

    回家之后,我打开网络,不出所料,头版头条,就是乔深回国在机场被扑捉到的一张令人窒息的俊美的脸和我戴着棒球帽、嘴角被话筒杵出一片淤青的脸。

    哎……我叹息。

    人比人得死。

    圈里的艺人们,无论男女老幼,没人愿意和乔深站在一起拍照,因为旁边有他那张价值亿万的脸比起来,我们这种凡人就想去shi一shi!

    嗡嗡,手机震动。

    我一看,是勋小暮来电。

    连忙接起。

    我赶紧说,“sweetie,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在机场制造混乱,我不知道乔深今天回国,我今天是去送simon和他男朋友去欧洲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想要真心给et的宣传部再找任何麻烦,我……”

    那边没有声音。

    我以为电话断开,看了一下,还在线。

    “怎么了?”

    勋暮生有些冷清的声音这才传过来,“你下楼。”

    “啊?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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