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说完整件事的钟馥莉。就一直垂泪。

    “沒事。吉人自有天相。钟总宅心仁厚。不会有事的。”

    “真不明白我爸爸怎么会遇到这种事。他平时对待员工就像对待自己的子女一样。从不苛刻。不论是待遇还是奖金。我们集团不敢说是杭州最好的。最起码在私营企业里算是最好的之一。”

    唐振东开车又快又稳。一千公里的路。七个多小时就赶了回去。

    钟庆后住在杭州人民医院。唐振东跟钟馥莉直接就去了医院。

    在医院病房门口有大批的记者。都被哇哈哈集团的保安。还有过來维护秩序的警察拦住。不让接受采访。

    记者们都在医院走廊徘徊。护士过一会就來警告下:禁止喧哗。

    钟馥莉是钟庆后独女。集团的保安都认识他。所以。她和唐振东就被放行了进去。

    “爸。你怎么样。”钟馥莉见了父亲。一下子就扑了过去。伏在钟庆后身上大哭。

    钟庆后抚着女儿钟馥莉的头发。“乖。爸沒事。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钟庆后就说了今天早晨的事:自己吃完早饭。刚出门。天刚蒙蒙亮。钟庆后是个工作狂。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猫头鹰还晚。

    钟庆后一般早晨喜欢走几步。既能锻炼下身体。也不耽误工作。

    从别墅走到小区门口。有个不到一千米距离的样子。钟庆后的司机就等在小区门口。正当钟庆后走向汽车的时候。一个人从大门的侧面过來。不由分说。直接一刀砍向钟庆后。钟庆后用手一挡。这一刀正好砍在钟庆后的手腕上。砍断他的手筋。

    血流的不少。司机吓傻了。一直等歹徒跑了。他才反应过來。赶紧拉着钟庆后到了医院。

    “报案了吗。”

    钟庆后点点头。

    “人抓住了沒有。”

    “公安局还沒给消息。”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钟馥莉问道。

    “有些面熟。像是见过。但是又记不起來在哪里见过。”钟庆后说了早晨发生的事。再加上受了惊吓。人也显得有些困顿。

    “爸。你先休息一会。”

    钟馥莉轻轻掩上病房的门。找來了负责父亲病情的主治医生。“医生。我父亲情况怎么样。”

    由于钟庆后是公众人物。钟馥莉介绍了自己身份后。主治医生才肯如实交代钟庆后的病情:“钟总手腕被砍了两刀。第一刀砍在尺骨上。伤口深达一点五厘米。肌肉。肌腱未完全断裂。第二刀伤情比较严重。砍在腕骨上。砍断了手筋。肌肉和肌腱可以恢复。今上午就进行了手术。手术比较成功。但是由于钟总年纪比较大。手筋即使接上了。恐怕也沒法恢复原來的功能。”

    “大夫。你说明白点。我有点不明白。”

    “我是说钟总的手筋即使接上了。也沒法恢复到跟以前一样。”主治医生遗憾的说道。

    “那。”钟馥莉听了这个消息。有些难过。想问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以后康复后。能恢复几成的功能。”唐振东在旁边帮钟馥莉问道。

    “按照经验。不会超过五成。”

    “如果去国外的医院呢。康复率会高一些吗。”

    主治大夫摇摇头。“我们医院就有世界级的外科手术专家。恐怕很难。”

    钟馥莉等主治大夫走了后。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后面的墙上。人却不自觉软了下去。缓缓坐倒。

    唐振东见钟馥莉这种情况。急忙扶住她。“沒事。只要人沒事就好。”

    钟馥莉伏在唐振东肩头痛哭。“我爸爸四十岁才开始创业。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他拼命工作的结果。他从來沒见他一天睡过六个小时以上。创业初期。他总说我们这是创业初期。不能有丝毫懈怠。后來企业发展好了。他还是那句话:我们现在企业做大了。但是责任却更大了。企业的工人做不好。顶多损失一批产品而已。但是决策层做不好。就是拿所有职工的饭碗开玩笑。他这么大岁数。总是在不停奔走。去各地分公司视察。他对待员工很好。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好人会有好报。你也别难过了。钟总住院的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恐怕还得你操心。”

    “是啊。我不能倒下。”钟馥莉擦擦眼泪。整理下衣衫和头发。“振东。谢谢你。走。咱们回去看看我爸。”

    钟庆后睡着了。钟馥莉也沒进门打扰。只是回头跟唐振东低声说。“走。咱们去集团总部。”

    发生了这种事。一旦传开。公司势必人心不稳。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稳定人心。

    第四卷 098 神奇医术

    钟馥莉回国后。这么多年跟着父亲钟庆后。一起管理公司。积累了丰富的管理经验。很快。她就把钟总遇袭的事的影响降低到了最小。

    钟馥莉行事有父亲钟庆后的风范。做事干脆利落。一手抓集团总部的事。另一方面让丽丽对于河源分公司的事情及时向自己报告。两方面都亲自抓。丝毫沒有手忙脚乱。很多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这几天。唐振东一直陪着钟馥莉呆在杭州公司总部。唐振东也沒什么事。闲着不自觉也是研究心中记忆的《本经阴符七术》。虽然唐振东立志不去触碰自己所学的风水相术。但是这段时间以來。唐振东却不自觉的使用了。当然唐振东也不是一个轻易背弃自己誓言的人。这一切都源于隐者的一席话。

    虽然至今。唐振东都认为隐者说的是疯言疯语。但是内心却不自觉的希望相信隐者的话是真的。这种情绪的影响下。唐振东自然会把以前的东西都拾起來。包括他还沒有融会贯通的天下奇书《本经阴符七术》。

    不过这本《本经阴符七术》。晦涩难懂。就算唐振东博闻强识。也难以在短期之内融会贯通。只能是一点一点的理解。摸索。

    钟庆后还沒出院。钟馥莉跟唐振东去医院看望钟庆后。在病房外走廊。唐振东就接到了一个久违了的电话。电话是唐振东的岳父大人于振华打來的。

    唐振东着实沒想到于振华会给自己打电话。自从于清影走了后。虽然于振华沒多说一句怪罪自己的话。但是唐振东内心中还是羞于见于家人的。本來一个好好的活蹦乱跳的姑娘。嫁给自己后。才短短的几个月工夫。就香消玉殒。这放在谁身上能接受。

    于清影走后。唐振东自己安葬了于清影。于振华沒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唐振东自然也不会去给岳父岳母打。

    “爸。你过的好吗。”

    唐振东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太多了。于振华一下子就把握到了唐振东话里的全部意思。“嗯。人还得活。不是吗。”

    唐振东在电话这头努力的点头。于清影走的时候的心愿就是让自己好好活着。自己痛彻心扉。但是却一直忽略了一个人:于振华。他的痛不比自己少多少。

    “小东。我一直很看重你的。小影的事后。我本來想安慰你几句的。但是我自己也是刚调整过來。”

    翁婿两人。都有共同挂心的人。伤心处的感觉是一样的。所以很有共同话題。一句话。甚至只说半句。两人就都互相明白其中的意思。

    “小东。你现在在哪呢。最近有沒有时间。你齐叔叔找你有点事。”

    “有。我马上过去。去京城还是省城。”唐振东满口答应。就算沒有于清影这事。于振华找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而且现在还是于振华亲口说让自己帮忙。

    齐仁达到处找唐振东不着。只能求助于于振华。于振华也早就失去了唐振东的联系。为了找唐振东。他把唐振东海城的朋友都找遍了。最后才从王猛那里得到了唐振东的联系方式。

    正好前段时间。唐振东打电话给王猛。询问李如玉的事。要不然于振华也联系不上唐振东。

    “别。你直接去广川吧。你齐叔在广川。你记下你齐叔电话。”

    唐振东记下了齐仁达电话。然后跟进了病房。起码得跟钟馥莉说一声。不过看钟庆后跟钟馥莉有说有笑。浓浓的父女情。唐振东也有些深受感染。他站在旁边一直沒说话。

    大概是看唐振东等在一边的时间太长了。钟馥莉起身说道。“爸。你早点休息吧。正好趁着这几天养养身子。别这么累。”

    “累什么累。我很好。我准备明天就出院。赶紧工作。公司的事情太多。”

    “爸。别为了工作累坏了身子。”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有事赶紧走吧。”

    钟庆后挥手让钟馥莉赶紧走。钟馥莉动动嘴唇。终于什么也沒说。她知道父亲倔强的性格。一旦认定的事情很难说动他。

    出了病房大门。钟馥莉叹了口气。“我爸就是这样。固执的很。”

    “大抵成功的人都是这样吧。如果是个随波逐流的人。恐怕也很难取得什么成就。”

    “哎。凶手刚查出來。我在纠结是否告诉爸爸。”就在今天上午。警察局给钟馥莉打电话。说是砍伤钟庆后的凶手找到了。凶手是个曾经在哇哈哈集团求职失败的中年人。他把求职失败的原因归结于钟庆后本身。而不怪罪自己的能力不够。

    “你纠结的是什么呢。”

    “告诉我爸。恐怕他会伤心。以他对企业这么的兢兢业业。对员工的亲如兄弟。还是有人会不满意。对企业用工的把握很严。也总有人希望对自己网开一面。”

    “人性都是如此。人人恨不得都是最人马列主义。对己自由主义。”

    “哎。那我到底是告诉不告诉呢。”钟馥莉坐在车上叹了口气。

    “告诉吧。钟总是当事人。是最有权知道真相的人。而且知道了真相。还可以让钟总提高警惕。避免这情况的再次发生。”

    “嗯。好。听你的。”钟馥莉就像是听话的小媳妇一样。

    唐振东打着火。正准备跟钟馥莉说自己请假的事。这段时间。他经常请假。比公司是自己开的还随便。

    还沒等唐振东张口。钟馥莉就先开口了。“我爸就是工作狂。手还沒好。就着急开始工作。他现在手筋的恢复还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就想工作了。哎。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这事。我可沒法直说。”

    “你沒法说。其实钟总早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钟总是个做事十分仔细认真的人。他会不找医生了解自己的病情吗。以钟总的敏锐观察力。医生有什么能瞒得过他吗。”

    听了唐振东的分析。钟馥莉连连点头。“你说的对。我爸就是这么个人。想瞒住他不容易。”

    唐振东刚启动车。刚出了医院停车场。又一打方向盘。转了回去。

    “喂。怎么了。”钟馥莉沒明白唐振东的意思。

    “我想请个假。”

    唐振东最近请假的确太勤了一点。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不过钟馥莉丝毫不以为意。“好吧。是回海城吗。正好我过几天要去鲁省。咱们一起。”

    “不是。是去广川。”

    “哦。”钟馥莉哦了一声。就沒说话。此时唐振东的车已经排队进了医院停车场。“对了。你请假。回医院干什么。这事不用跟我爸说。我就可以给你准假。”

    钟馥莉开了个玩笑。

    “不是。我突然想起我可以试试给钟总治疗下手腕的伤。”

    “你还会医术。”钟馥莉大大吃了一惊。

    进门。取卡。停车。

    唐振东下了车。钟馥莉也跟着下來。“我想试着给钟总治疗下手筋。”

    钟庆后住的是单人病房。钟馥莉跟唐振东进了房间。钟庆后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又回來了。”

    “爸。我给你找來一位大夫。给你治疗下手。”

    “哦。有这个必要吗。我恢复的挺好。”钟庆后试着把手指动了动。但是却只是微微动了动。虽然他大脑传送给手的指令是握拳。但是根本无法实现这个常人做起來很简单的动作。

    “爸爸。试试嘛。”钟馥莉挽着钟庆后的脖子。撒娇道。

    “好。试试就试试。反正是我女儿的一片心意。”钟庆后拍拍钟馥莉的手。“把大夫请进來吧。”

    “爸。大夫已经进來了。”

    “谁。”钟庆后看看唐振东。又看看钟馥莉。最后又把目光定在唐振东脸上。

    “钟总。我想试试帮你治疗下手腕。”

    钟庆后见唐振东自己推荐自己。他话已经说了出去。此刻自然不能食言。其实钟庆后故意不待见唐振东。因为他认为是他勾引了自己的女儿。对自己女儿施了迷魂汤。自己父母才有了春节的不欢而散。女儿也沒在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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