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慕容琛喊了一声,究竟怕吕太妃另搞出事来,只好安抚道:“已着手安排,要揭露她的身份,母妃静等消息就好。”

    吕太妃道:“别光是嘴里说说,要行动才是。”

    吕良在旁边道:“夜长梦多,也怕柴氏有变。揭露身份之事,宜早不宜迟。”

    他们商议良久,正要散时,却有人来报,说道杜曼青祈雨之后,折了一半寿元,已病卧在床。

    吕太妃一听,已是嚷道:“定然是装病。”

    吕良抚额道:“如此一来,她却能得到民望。咱们这个时候若是揭露她身份,反显得居心不良。”

    李佑孙也道:“却须待她病好,才能行动了。”

    “病卧在床”的杜曼青,这会却坐在榻边,吩咐宫女打水来给她洗脚。适才从小佛堂至坤宁宫,她不肯坐软轿,却是打着雨伞步行过来的,绣鞋自然湿了,因想洗脚换鞋。

    宫女端了水进殿,才放到杜曼青足下,就听慕容珪道:“都出去!”

    杜曼青见殿内众人退下了,以为慕容珪有私密话要说,也不以为意。

    慕容珪见得殿内无人,趋前几步,蹲到杜曼青跟前,伸手便想给她脱绣鞋。

    杜曼青一下避不开,足踝落在慕容珪手中,不由脸上一热,问道:“皇儿这是干什么?”

    慕容珪握着杜曼青足踝的大手微颤,脸上却是孝顺的表情,答道:“儿子帮母后洗脚!”

    要命了!杜曼青却是知道,现时女子虽不缠足,却也轻易不让人看脚,似乎双足是第三私密的地方。现下慕容珪想给她洗脚,这分明是要亵渎她这个母后啊!

    杜曼青心头微惊,才要缩脚,却被慕容珪更紧的握住了,她待要斥责,却见慕容珪抬起眼凝视她道:“母后,您这样防着儿子作什么?”

    不让他洗脚就是防着他?这什么跟什么?杜曼青有些糊涂了。

    慕容珪心头乱跳,耳朵根已发烫,嘴里却平静道:“母后便让儿子尽孝罢!”说着左手握杜曼青的足踝,右手脱了她的绣鞋。

    杜曼青怔怔看着慕容珪的动作,心下呐喊:天啦,皇帝儿子恋母如斯,症状好严重啊!

    慕容珪这会已轻轻除下杜曼青的罗祙,大手一握,不由自主握住杜曼青白嫩的纤足,指腹已移至杜曼青足底,搓揉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

    ☆、26

    杜曼青足底麻痒难当,又有一股异样感觉,自是红了俏脸,娇喝道:“放手!”

    慕容珪手里握着杜曼青的玉足,再这么一揉,有些情难自禁,一听杜曼青这么一喝,略有些醒过神来,只怕杜曼青看出他的异状,忙把杜曼青的纤足放到盆里,这才站起来,半弯着身子行礼,沙声道:“儿子告退了!”说着转身出殿。

    杜曼青见慕容珪走了,不由摇头自语道:“哎,真愁人啊!”

    不怪杜曼青转不过弯来,事实上,她前世就亲眼见识过一个恋母情结的人。那个人,便是她小姨的儿子。杜曼青的小姨也是大美人一个,且保养得宜,四十岁的人了,看着像二十五六岁。小姨离婚后跟儿子住一起,儿子非常孝顺,甚至为小姨放洗澡水等等。但小姨长年有人追求,每次追求者差不多要得逞时,她的儿子就会出来阻止和破坏。小姨终于也意识到问题,偷偷约见心理医生,让心理医生和儿子见面,分析儿子的行为。心理医生判定,她儿子是恋母情结。

    现杜曼青分析慕容珪的言行,感觉他言行像极了小姨的儿子,因也下判定,慕容珪恋母情结极其严重。

    且说慕容珪回到养心殿后,却也脱了鞋子,令人打水进来给他洗脚。他看着自己的大脚,再回想杜曼青的纤足,心下就寻思开了:母后那么小巧的脚,怎么就站得稳呢?平素走路,怎么就能走那么快呢?还有,同样是脚,朕的足趾一只一只傻愣愣的,一点不起眼,母后的足趾怎么就能长得那样白嫩可爱?一只一只挨在一起,足趾头圆圆的,还闪着珍珠光呢!

    骆公公亲给慕容珪洗脚,见他若有所思,便也不敢多话。

    慕容珪倒是开口了,问骆公公道:“你觉得朕的脚长得怎么样?”

    骆公公一愣,马上专心去看慕容珪的脚,评价道:“皇上的脚长得十分威武!”

    慕容珪感叹道:“虽然它长得这样威武,架不住没人欣赏啊!”

    骆公公也是妙人,接话道:“皇上在人前亮过脚?”

    慕容珪怔一下道:“那倒没有。”

    “既没有亮过,怎知没人欣赏?”骆公公心下猜测,慕容珪从坤宁宫回来便这样感叹,事情定然跟太后娘娘有关。只皇上这样英明神武的男子,太后娘娘怎会不喜欢呢?定然是皇上太含蓄所致。

    慕容珪听着骆公公语带双关的话,也有些小启发,心下寻思,母后那是没有发现朕的美好,若是发现了,会不会动心呢?

    那一头,杜曼青洗完脚,见雨还在下,便到窗前观看,又喊杜含兰道:“你也好些日子没出宫了,明儿出宫,回家去瞧瞧。你爹娘问你宫中的情况,你详细说与他们知道。再跟他们说,吕良怀疑我是假冒的,正要找人揭露我的身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太后娘娘!”杜含兰气愤道:“吕大人放肆,太后娘娘何不警示他?”

    杜曼青招手让杜含兰靠近些,小声道:“傻丫头,你也在宫中这些时候了,难道看不出我和普通女子并无不同么?我降落时,就失了神力,并没有能力警示吕良等人。若吕良等人起坏心,又拿得出证据,我是无法自辩的。而你阿爹,势单力弱的,也没有能力和吕良对碰,只能避让。”

    杜含兰听着杜曼青的意思,似乎是吕良等人要证实她是假冒的,她到时准备承认一样,不由大急道:“太后娘娘,你不能任由吕大人等人诬蔑。”

    杜曼青寻思着,虽慕容珪一意认为她是杜氏,但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杜氏,只要吕良等人有心要证实,今日能找到柴氏和绣像,他日肯定也能找到其它证据。且见步行步了。因道:“含兰,我降落时,记忆被洗掉了,并不记得前事。我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身份,更加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是你的姑母。若不是你阿爹喊我阿姐,我是不敢认他的。”

    杜含兰再次急了,太后娘娘这是连自己也怀疑自己身份了?

    杜曼青安抚地看杜含兰一眼,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必担心!”

    杜含兰听着这话,莫名的,便镇定了下来。

    正说着,人报慕容珮来了,帘子一揭,慕容珮进了殿,惊叹道:“太后娘娘威武,不过斋戒半天,居然就下雨了。”

    杜曼青见得慕容珮,自是坐回榻边,“虚弱”地道:“这次可折了我半条命呢!下次再有这些违天的事,我这条命,也就到头了。”

    慕容珮忙问道:“可请御医过来诊脉了?”

    杜曼青见慕容珮担心,让宫女们下去,这才摆手笑道:“跟你开玩笑呢!这雨,是凑巧下的,并不是我祈来的。”还是实话实说好了,这样省得这些人对我心存幻想,一旦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就想着我是女神,要让我使出神力解决。

    慕容珮见杜曼青这样说,便有些讶异,这场雨,不是她祈来的?

    杜曼青朝着慕容珮点头道:“我虽有宝物一件,但那宝物,过些时候可能也就失效,不能使用了。就是我自己,自降落起,就失了神力的。今儿下雨,确实是凑巧。”

    慕容珮听着杜曼青的话,越听越惊讶,待从坤宁宫出来,心下也迷糊起来了,太后娘娘说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身份,哪么,她究竟是不是贤德太后呢?吕良等人要揭露她的身份,就由得吕良等人揭露么?

    稍后,慕容珮去见了慕容珪。

    慕容珪听得她的话,便说了柴氏并绣像之事,又拿出古籍,翻到神女篇给慕容珮看,低声道:“天降女神,若不是朕的生母,自然是朕的皇后了。皇姐助朕一把,务要扭转局势,让朕抱得美人归。”

    慕容珮看看古籍,再看看慕容珪,好一会才镇定下来,低嚷道:“天赐女神,是赐给皇上当皇后的?”

    “自然!”慕容珪万分笃定道:“她落在朕的怀抱里,自然是上天赐给朕的皇后。”

    慕容珮道:“这样的话,倒要好好成全吕良,配合他揭露太后娘娘不是贤德太后的事实,再论证太后娘娘上天赐给皇上当皇后的。”

    “皇姐聪慧!”慕容珪看慕容珮一眼,笑道:“这件事,要好好谋划。”

    慕容珪很欣慰,现在严承恩也好,骆公公也好,甚至皇姐也好,全站在自己一边,也全部会帮自己一把,人多力量大,不信这样还得不到母后的欢心!

    第二日一早,雨停了,又是一个好天气,杜含兰便来跟杜曼青告辞,又嘱秋晴等人好好服侍杜曼青,颇有些不舍。

    秋晴不由笑道:“杜娘子只管放心罢!有皇上监视着呢,我们哪敢打瞌睡?”

    杜含兰一想也是,慕容珪一天里总要过来坤宁宫一次至两次,谁敢慢待杜曼青?

    杜曼青也道:“不过出去几天,过后还要召你进来住着的,你倒是速去速回。”说着吩咐一众随行的宫女和太监好好护着杜含兰,又有口谕给杜伯玉和任氏。

    杜含兰眼见杜曼青又是赏赐东西,又是吩咐众人护着她,不由湿了眼眶,重新行了礼,方才领着众人出宫。

    杜含兰才走,慕容珮就进来了,她今儿再端详杜曼青,越看越觉得,也只有杜曼青这样的,才配当皇后。

    杜曼青见慕容珮眼神灼灼,不由摸摸脸,问道:“长公主这样看着我,莫非我脸上长花儿了?”

    慕容珮笑道:“太后娘娘是比花儿还要好看的。”

    “长公主吃多了煎饺,嘴巴果然甜了许多。”杜曼青不由取笑一句。

    慕容珮一下红了脸,回嘴道:“太后娘娘可也吃了不少烙饼,听说皇上还着手学做千层酥呢!”

    杜曼青吓一跳,道:“皇上学做千层酥?”要命了,御厨点心师做这个都极费功夫的,皇上一个新手居然就有雄心学做这个?

    慕容珮感叹道:“是呀,皇上对太后娘娘的心意,真是天日可表。”

    杜曼青应道:“我知道他一片孝心。”

    慕容珮见杜曼青滴水不漏,只得转而问道:“太后娘娘觉着,什么男子才是好男子,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呢?”

    杜曼青也知道慕容珮这几天和严承恩有了接触,一时以为慕容珮有感而问,便答道:“严承恩对你一心一意,他出得厅堂,又肯为你入厨房,自是好男子了。”

    慕容珮一听,脸上一红,却又不忘自己此来的目的,便笑道:“皇上对太后娘娘也一心一意,为了太后娘娘,放下架子去学做点心,太后娘娘觉着他是好男子么?”

    杜曼青笑道:“皇上是好儿子。”

    还是不肯露半点心意啊!慕容珮眨眼,只好再次出招,问道:“深宫寂寞,太后娘娘有想过以后么?”

    杜曼青笑道:“自然想过,待皇上娶了皇后,生下娃儿,我便弄孙为乐。”

    慕容珪正好走到殿外,摆手不让宫女进去通禀,他径直进殿,正好听得杜曼青的话,思绪复杂起来,冲口就道:“朕不会娶别人为皇后,也不会和别人生孩子的。”

    我倒,皇帝儿子不想娶别人当皇后,莫非想娶亲人当皇后?杜曼青抚额无语,看着慕容珮,以眼神道:瞧瞧你家弟弟,没救了!

    慕容珮以眼神回话:其实还有救的,就看太后娘娘救不救他了。

    慕容珪见杜曼青不理他,便有些小委屈,问道:“母后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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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杜曼青想起前男友石某,想起他们曾经的甜蜜时光,神情有些惘然。她喜欢石某时,只知道喜欢对方这个人,但要她说具体喜欢石某什么,却是说不出来的。

    “母后!”慕容珪见杜曼青不答他的话,便喊了一声。

    杜曼青神思半陷在回忆里,答慕容珪道:“喜欢是一种感觉,是一种眼缘,无法具体描叙。”

    喜欢是一种砰然心动!慕容珪在心底补充一句,泼天大胆问道:“母后喜欢儿子么?”

    杜曼青随口应道:“哪有母亲不喜欢儿子的?”

    慕容珮坐在旁边听着他们一问一答,都听呆了,待回过神来,只觉俏脸发烫,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道:“太后娘娘和皇上慢慢聊,我先告退了。”说着落荒而逃。

    慕容珪说话时,本已自动屏蔽了慕容珮,听得慕容珮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殿中还有其它人在。

    杜曼青这会也意识过来,慕容珪意有别指,她暗汗,皇帝儿子病得不轻,可该如何是好呢?

    慕容珪见杜曼青脸色变幻,一下又缩了,只怕自己太过唐突,惹恼杜曼青,因改口道:“母后不是想出宫一趟么?”

    杜曼青听得出宫两个字,自是来了精神,问道:“什么时候出去?”

    出宫了,自能找到法子和母后名正言顺独处,或者,有法子令母后砰然心动,倾心于朕。慕容珪这会顾不得许多,答道:“已悄作安排,对外说是母后病了,朕为母后祈福,在小佛堂静修几天,趁着这个时候,正好偷偷出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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