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洛以为,若是将心比心的话,他做了那么多,她即便是心是石头做的,也该明白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也该知道他对她的情。可是结果呢?结果她还是一如既往,她没有一点点的在意他的想法,一次次的将他推拒在她的心门之外,真的是一次又一次。

    凤墨张了张嘴,她无法说出辩解的话出来,实际上本身理亏的人便就是她,她无权说他所说不对,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所说的都是事实。明白理亏的她选择了沉默,沉默应对他的指责!

    指责吗?

    容洛望着她怔愣的神情,忽然觉得很失望很心疼。

    “扪心自问,你觉得我是不是一直都会如此下去?失望了,再自己安慰自己,伤心了,再因为你的一句话一个神情就会又好了?凤墨,我问你,在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我容洛,我这个人的位置,哪怕是一点点,你可有将你的关注,将你的心分一点点在我的身上?”

    “这么多年下来,你问问自己,你到底有几件事情是和我说过的?我不需要你做事情和我打招呼,在你的面前,我不需要什么皇帝臣子的身份,我只是希望你至少在决定做什么事情之前,至少应该告诉我,至少也应该让我知道那件事情会不会有危险。而不是像个傻瓜一样,每次在你离开之后,每次在你步入危险之后,却是最后一个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

    容洛此时已经是从龙椅上走下来,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却不曾伸出手,只是冷冷静静的站在她的对面,声音沉缓的说着他一直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话。

    “我在等,我一直都在等,等着你对我坦诚相待的那一天,等着你能不再对我有所隐瞒的那一天。可是……呵呵,可是我现在却突然的发现,你根本一点也没有想过要对我坦诚,你从来不曾将我放在你的心上,从来都没有!凤墨,我是真的看清楚了,真的……”

    “不是!”猛地打断容洛的话,一直沉默的垂着头听着他说话的凤墨,此时突然一改之前的清冷淡漠,声音突地提高了数倍。容洛闻言看向她,只见她往常清淡的眉宇间,此时竟然带着一丝焦急。

    容洛抿唇不语,凤墨平息了心头的战栗,深吸了口气道:“并非如此!我……”她忽然的就停顿住了,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煽情的话,以前没有过,现在也很难说出来,嘴巴张了好几下,可就是没法将在心间盘旋的话给说出来。

    她的心里面怎么可能没有容洛,若是没有的话,她何以会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她不是那种会委屈了自己的人。若说这世上除了已经不在世上的爹爹和莲,那就只有容洛了。她的心中当然是有他,如何能没有?

    凤墨独立惯了,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独立,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不想要别人插手,即便是心中所爱,她也惯性的不想让他干预。但是,她没想到如此的想法,会伤害到他!

    不爱?心里没有他?怎么可能?

    凤墨从来没有说过,她至今还站在这里,如此痛苦的站在这里,如果不是因为容洛的话,她或许早就死了,没了活下去的动力。

    可,这样的话,这些表明心迹的话,她却无法张口说出来!

    容洛看到她的迟疑,眼底掠过一道精光,缓缓张口道:“见,你也见到朕了,朕给你说话的机会,可惜看样子墨相是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的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朕也就不逼迫墨相了。墨相进来之前曾经问了南阳王,是不是朕不想见你,南阳王不知道,所以无法回答墨相,朕现在就告诉墨相……朕,确实是不想见到你,若说之前还有那种想法的话,可是在见过了你之后……呵呵,朕已经看透了,也已经觉悟了。”

    听了他的话,凤墨的心突然就是一颤,总觉得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她想要听到的,她想要阻止他说下去,可她却无法做出如此的行为来,只是白着脸,将颤抖的手深深的掩藏在袖子中,半眯着眼睛,冷冷的将自己的全部的情绪掩藏在冰冷的面具之下,静静的听着他接下来的一字一顿的话。

    “墨相既然不愿留在朕身边,不愿意留在大卿朝堂,朕也不会强留,今日一别,便就当做永别罢了!墨相,朕但愿你能找一个知你,懂你,爱你的人,朕自然会祝福……”放屁,他会祝福才有鬼!谁若是敢在他的手中去抢他的墨儿,他就灭了他全家!什么祝福,什么放任她离开?想离开?这辈子都别想。

    容洛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自己都受不住的梦的转过身,他觉得他要是再不转身的话,肯定会控制不住的上去将她搂在怀里,狠狠的将自己之前所说的话全部都推翻掉。

    容洛承认他确实是生气,而且是非常的愤怒,但即便是再如何的愤怒生气,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凤墨放手。他爱了就是爱了,就算是再怎么的辛苦,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凤墨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她不善什么甜言蜜语的言辞,她不善于承诺,她所习惯的就是一针见血措辞犀利的言辞,让她温柔的安慰别人,给别人承诺,显然是很难。

    正是因为容洛清楚,所以他更加的知道,若是凤墨承诺出口的话,那才真正的是万无一失。凤墨一旦说出口的话,那就一定不会再反悔,自然而然的也就不用让人担心。

    凤墨在意他吗?当然,他当然知道她在意他,他当然知道她的心里面有他!

    但是不够!

    只是心里面,不够!

    他必须的要让她承认,她是他的,当然,他自然也是她的!

    容洛这几日其实也是非常的担心凤墨,他虽然不见她,可是该知道的消息他却一点都没有少。他知道她的眼睛好了,知道她比之之前的身子骨要好了些,他很想去见她,可他忍了。

    这几日的不见,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202凤墨坦诚

    “目的?什么目的?皇上的心思你都能猜得到?”

    明溪来到温子轩的住处,将这几日容洛和凤墨发生的事情说给了温子轩听。一来也是因为玉玲珑的事情,担心温子轩心中有心结,而另一方面实在是心中郁结难解,总是得找个人纾解纾解才行。

    明溪来了之后才发现,这温子轩这几日过的还真的不是正常会去过的日子,谁能想到温子轩这样的一个昔日的翩然温润的公子哥,现在却整日的在家里面无所事事的饮酒为生?

    明溪和他说了很多的话,可温子轩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明溪也是无法,就当是选择一个可以倾吐的对象,他也不管他到底是理不理他,自顾自的说着这几日凤墨和容洛的事情。可没想到对什么事情都不张口的温子轩,却在明溪说到这几日容洛不见凤墨,都是容洛的一个局的时候,突然的就张口了。

    “皇上的心思确实是不好猜,但只要是关系到了凤墨,那就简单了很多,难道你觉得皇上真的打算不再和凤墨在一起?皇上真的愿意放弃凤墨?”说句不好听的不道德的话,他倒是真的希望是,可惜他和容洛相交多年,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容洛的心思,容洛对凤墨用情至深,如何会愿意放弃她?恐怕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可能。

    正是因为知道容洛不会放弃她,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容洛之所以不去见凤墨也就能够理解了。

    明溪能理解,不代表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凤墨就能理解!

    “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们的私事,你觉得你现在像个长舌妇一般的在这里嚼舌根有什么用?”温子轩眼神幽暗,晃了晃手中已经空了的酒盏,淡淡的说道。

    “长舌妇?喂喂喂,凭良心说,你见过我这般英俊潇洒的长舌妇?怎么说话的?也太伤我的心了吧,亏得我还将你当做我最好的兄弟,特意的过来看你……”上下打量了温子轩一圈,明溪顿了顿才道:“特意来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狈相!不是我说,子轩你不会是当真爱上了玉玲珑的吧?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尽你的一些责任而已,难不成当真对玉玲珑动了真情?如果是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毕竟此事实在是不能化小!但若不是的话,你这幅模样……子轩,玉玲珑是必死不可,她的所作所为,恐怕是无人能够去宽恕的了她了。”

    “这些事情不用你管!”他冷冷的撇过头,“我只是想要安静的待一段时间,等我理清楚自己的思绪,自然也就会好了!”无论是爱了,还是不曾爱过,这些都不重要,既然他说过玉玲珑是他的妻子,就算是不爱,她也依旧还是他的妻子,只要是他一日不曾休离她。

    温子轩摇晃的站起来,他的视线顺着高高的院墙看向远方,悠长的目光中透着淡淡的温柔,不只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或者是什么人,那神情真的让人忽然的有一种不忍!

    “皇上的意思既然你已经知道,又何必再明知故问?”温子轩转过头淡淡道,“他们之间的羁绊,不是旁人能插手进去的!明溪,你我兄弟一场,我只能说到这里,你的感情到底如何,该问的就是你自己,而不是去肖想一些不属于你的人!聪明如你,你应该明白我话中的意思!皇上确实是重情重义,但不代表他没有底线,他的底线,他的逆鳞,曾经不知,但现在却非常的明确,甚至是不曾隐瞒,那就是凤墨,只有她!你觉得若是被他知道的话,会如何?”

    明溪一怔,他忽然的有些恍然,这段时间一直都被他忽略了的事情。他只是想着自己的感情,却忘了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因为他的这份感情而发生什么改变。

    容洛看似非常的和善好说话,但实际上容洛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若非如此的话,他也不会站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君千珑的话,并不差,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多少还是能看得出来她的真心的。”

    “呵,她倒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的为她说话?”明溪苦笑的说道,明明这次来是为了开解温子轩的,怎么反而将话题转移到他的身上来了?“你能不能不要开这样的玩笑?若是我喜欢她的话,我早就娶了她了,何以等到现在?没有感情,我总不能欺骗自己说是有感情的吧?就像是明悦,你不喜欢她,她不是也死心塌地的想着你?感情的事情本身就不是能勉强的,心中若是没有,即便是表面上的相敬如宾,可自己心中的苦到底有谁能知道?”

    明溪的话让温子轩接不下去,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嘴角噙着淡淡的有些讥诮讽刺笑容的明溪,好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也是,确实是如此,他自己本身就是如此的人,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当真是可笑至极了呢!

    温子轩摇着头,脚步有些踉跄的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内室。明溪跟在后面叫了好几声,许是被喊得有些烦了,遂大声的冷冷的说是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之后,便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啧,本来想找个人纾解纾解我心中的郁卒,谁知道反而是更加的烦了,真是……”

    明溪站在紧闭的房门外自嘲的嘟囔了一声,没法子,主人不愿意见到他,他难道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不成?

    房中,温子轩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呆呆的看着房间的某一处,那一双昔日温润的眸子,此时却一点光泽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枯井。

    温子轩觉得长久以来的打击都不如此时此刻的大,明溪的那些话,他知道并非是在说他,可却又恰好的每个字都能反映在他的身上。因为不爱,所以即便是演戏,他也不愿意。可他呢?他爱玉玲珑?想想就觉得可笑,他是真的爱吗?当初被迫娶了玉玲珑,本身就并非是出自心甘情愿,不过只是为了墨儿罢了。他承诺玉玲珑,他给唯一的妻子的位置,不会有小妾,不会有其他的女人。因为不爱,因为知道自己心中真正的人永远也不会成为他的,娶一个已经是极限,又如何会再要第二个?

    【感情的事情本身就不是能勉强的,心中若是没有,即便是表面上的相敬如宾,可自己心中的苦到底有谁能知道?】是啊,心中的苦也就自己知道,谁能知道?

    “大哥!”

    门外传来已经许久不曾听到的声音,温子轩一颤,子柔?

    他没有动,门外的温子柔也没有想要推门进来的意思,曾经无话不谈形影不离的兄妹俩,现在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明明只有一门之隔,却像是隔了很远很远。

    “大哥,我们兄妹之间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说话了呢,面对面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隔着什么看不到大哥,我反而能说出一些什么话来!”

    “大哥……就这样的静静的听我说好吗?”

    ……

    这边温家兄妹俩正在彼此的开解心中的结,而另一边,凤墨的心却彻底的乱了。

    她一向是雷打不动的淡定清冷,很少有什么事情能真正的牵动她的心,但是唯独只有感情上面的事情,总是不能按照她心中所想象的那般的进行。

    望着背对着她不看她的容洛,凤墨的心中却是百般纠结,她到底是开不开这个口?难道真的将全部的事情都和他说?明明不想牵扯到他的啊!

    可要是不说,瞧着容洛的样子,这一次肯定是糊弄不过去。想到这里,凤墨在这一刻稍微的有些后悔,早知道真的就不该……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你让我问?”

    容洛反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诡秘,似乎是不确定的想要证实一般。

    “对,你想要知道什么就问什么……”迟疑了一下,凤墨的眼中浮起了淡淡的迟疑,她如此做当着好吗?不过那份迟疑在想到刚刚容洛的话之后就慢慢的退了下去,声音也坚定下来,道:“将你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全部问出来,这一次,我不会隐瞒!”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骑虎难下的结果显而易见!

    “当真?”

    “……嗯!”

    “好!”容洛缓缓转过身,“那就先告诉我,所谓的三年之约,到底是什么?为何好好的会有三年的约定?”

    “我不是说了已经没有所谓的三年……”凤墨皱着眉刚要反驳,却见容洛面容淡淡,漆黑的眼底掠过淡淡的失望,顿时住口,话锋一转,接着道:“那是三年前我去千瘴林,在身处险境的情况下,刚巧被月观前辈所救,所以他便以此为条件,要我三年之后前往千瘴林。只不过……”

    只不过因为近段时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根本无暇想到三年的约定,若非月观亲自的出现,她恐怕都已经忘记了三年前的约定了。

    203容洛服软

    “只不过?”容洛接口挑眉。

    “只不过我忘了!”说道这里的时候,凤墨也觉得稍微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帮了她,可偏偏她却将自己的承诺给忘了。她本身就是一个极为看重诚信的人,现在却偏偏自己率先的犯下如此的错,当然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忘了?”

    “三年来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本来倒是记得,只是这几个月来……所以就忘了!”这些外在的因素,她一点也不想提起,更是不想再想起来。

    容洛眸光深沉,他当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三年前,她从千瘴林中回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南衡,甚至是不曾等候任何的人,然后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就从来不曾消停过,一直以来都是忙忙碌碌的过来,分身不及。尤其是凤墨,一步一棋,步步的走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上,可以说是劳心劳力,一刻都不曾休息过!

    而在数月之前,凤墨独自前往西成,基本上是重伤而归,再加上铩羽骑的一万多名将士的战死,一瞬间就将凤墨给击垮下来,想想也是,她如何会能想到三年前的约定?

    “那这一次,你拖着伤体,又去了什么地方?”他的眼睛直视着她,双眼一瞬不瞬,眼底漾起一圈圈的涟漪,让人一个不查似乎就要被吸入其中。

    凤墨有瞬间的失神,她不得不承认,说句实话,容洛的容貌和气质,当真是绝世,尤其是那一双细长的凤眸,平常的时候都是半敛着,若是稍稍一个视线注视一个人的时候,那当真是让人觉得晕眩!

    容洛望着呆住了的凤墨,俊脸上划过一丝不解,似乎是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的就失了神。难道是又在想着什么借口来搪塞他?想到这个可能,他的眼睛瞬间就暗沉下来,脸上的神情也是瞬间冰冷下来。

    “你若是想说便说,若是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要说,我还是那句话,若是不想的话,那就离开,我准你辞官!”容洛冷冷的打断她,即便是心里面颇为的急躁,但他的脸上愣是没有表现出来一分一毫。“不想说我绝对不会逼迫你,所以你不用如此的纠结的想着要找什么借口来敷衍我!”

    凤墨本来确实是在纠结着,毕竟三年之约虽说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但接下来的三个月的约定,她知道是绝对不可能还能避过的。

    三个月,若是不离开的,就算是呆在他的身边,她也不可能长久!

    既然要离开,那么现在全部都坦白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下意识的捂住右手腕上的那被遮挡在袖子中的鲜艳的花瓣印记,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坦白的心,在这一刻,在想到三个月的约定,顿时就被筑起了高高的墙。

    不能说,不能再说下去了!

    凤墨紧咬着唇,聪明的头脑在刚刚的混乱之后,现在终于缓缓的恢复过来,等到恢复过来之后,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罢了,既然容洛都这般的说了,她就顺着他的意思好了!

    容洛一直都在注意凤墨的神情变化,察觉到她眼底好不容易消散下去的严冰,突然的就筑造起来,心中一颤,知道事情有变。

    果然,接下来凤墨的话清楚的让他知道事情不再是之前他所控制的了。

    “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的话,那我不会再多说什么,我说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今日之所以前往,也是因为我的身体的原因,至少我现在的眼睛已经好起来了!你若是想要知道什么不存在的事情的话,那么很抱歉,我无法给你做出什么样的承诺来!”

    凤墨转过身,她不知道到底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她非常的清楚,她现在并不希望他分散注意力。

    容洛望着她转身直接的向着外面走去,一时之间不知到底是不是应该出声。他张了张嘴,微微沉下眼瞳,冰冷的眼瞳中带着丝丝难以掩饰的痛意,他是真的不希望逼她,可是,他们之间不是一直都这样就可以了。

    只是一个承诺罢了,难道这样的一个简单的承诺就无法说出来吗?一句话,双唇开合的瞬间罢了!

    容洛不想服软,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攥着!

    凤墨其实心里面也不舒坦,但是她无法走出可能会将身边的人引入危险的那种不安感中,她希望身边的人安然无恙,而不是像爹爹,像莲,像阿枫那般,最后都没有好的下场。

    她也知道像她这般的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行为,绝对是非常伤人心的,尤其是将她放在心上的人,总是这般的关闭心门,时间长了,恐怕是会失去对方!

    她知道,她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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