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个妹妹,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容易。南浅怀疑这个男人根本就没心。

    南浅微微眯眼,静静的看了他一会才开口,“袁桀珩,你最好永远都这么铁石心肠,不然总有一天你会痛不欲生。”

    “放心,爱这东西我永远不会让自己去明白,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可耻的把戏中。”袁桀珩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坚定和狂傲。有那么多的反例在浅,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去扑火。

    爱是一种把戏,南浅冷冷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荒谬理论,但人的心又其实能由自己做主的,说不定什么时候爱情就悄悄地来临。

    她倒是很期待有一天他爱上一个人的样子,看是坠入地狱,还是不顾一切。

    看着她脸上的笑,袁桀夜微微变了严肃几分,“南小浅,虽然我臂力惊人,但我不保证我有这个耐心陪你在这唠嗑,一句话,你要是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拉你上来。否则,就别怪哥哥我心狠手辣。”他竟然伸出另一只手摸了一下她的脸。

    南浅脸上红白交错,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她微微偏过头,过了几秒钟才重新看向他,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南浅咬了咬唇,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她必须活着去见袁桀珩,袁浅言的离去已经给他造成了巨大的痛苦,她不想再往他的身上重添新伤口,反正服一句软只是动一下嘴皮子的事情,又不会死,她为什么要和他作对。

    南浅缓和了一下情绪,认真的看着袁桀珩,重重的吐出两个字,“救我。”

    袁桀珩没有露出太过惊喜的表情,他挑了挑眉,嗤笑道:“你说什么,我没有挺清楚。”

    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南浅觉得自己纵使有再好的修养都能被撕裂,“我说,求你救我。”

    这一声,她喊得极其的响亮,在空旷的山谷里久久回音。

    “你这求的是谁?”他像一个看客,冷漠无情的看着南浅。

    南浅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她清了清嗓子,稍稍停顿了片刻似笑非笑的开口,“袁桀珩,求你救我。”

    凝视着她,袁桀珩的眼光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这个小丫头片子和他想象中的还真的有很大的差别。

    他沉默了,没有采取任何的动作。

    南浅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觉得浑身都在发冷,不知道这个恶劣的男人又在琢磨什么恶招。

    良久他才笑了一下,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嘲讽,“袁桀夜的女人,也不过如此。”顿了几秒钟,他放柔了声音,“南小浅,问你个问题,你不害怕吗?”

    温柔的语气,亲昵的称呼,外人要是不知道肯定会以为他们关系匪浅,可只有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他就是个特例。每次听到他这称呼,南浅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把一个人挂在悬崖上,还来问这个人怕不怕,这不是明知故问。

    怕,当然怕的要死,可是怕有什么办法,她是个乐观的孩子,反正无路可走,倒不如放宽自己的心。

    “袁桀珩,你要和我聊天麻烦也把我拉上去,这状况可不适合。”

    “可我就喜欢这样的聊天方式,你有本事咬我啊。”他吐出了另南浅快要吐血的话。

    咬他,她还怕脏了自己的牙齿,手腕处一片生疼,南浅几乎咬牙切齿的道:“袁桀珩,我还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像你这样言而无信的。”她这人都求了,他竟然还这么戏弄她。

    “我只是说会考虑拉你上来,哥哥我考虑过了,你这女人我看着不顺眼,就不拉你了,打算让你去谷底陪鸟睡觉。”

    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扯她的指头,南浅这时候哪会放手,他扯开一个,她又立马缠上,如此反复不休。

    “南小浅,你这么缠着一个男人,袁桀夜知道吗?”他皱着眉头,手上的动作倒是停止了。

    “袁桀珩。”南浅轻轻的道。

    袁桀珩突然一笑,“你这声叫的不错,哥哥我很满意,赏你不死。”

    也许被他戏弄惯了,这次南浅听了没有太大的惊喜,只是抬眼轻轻瞅着她,狭长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卷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打下一道暗影。

    模样和几年前没什么差别,不过从青涩变得有几分妩媚了,想到她是那个人的女人,袁桀珩的心头涌起几分莫名的烦躁,这躁意来得快去得快,他压根没时间去多想。

    等到他终有一日想明白这其中的缘故,已晚矣。

    袁桀珩手臂发力,也许是维持的时间太久,手臂竟然抽经,提不上一点力气来。

    南浅快速的捕捉到这一点,袁桀珩提了一把,依旧不得力,她发怒的瞪着他,“袁桀珩,一次又一次的耍着人玩很好吗?”

    袁桀珩皱了皱眉,可惜这会手正抽得厉害,他松了一下,没想到南浅反而抓得更紧,“既然你无心救我,那就算是我摔下去我也要抓一个垫背的。”

    看着他深拧的眉心,南浅卯足全力用力一拽住,两个人同时朝着悬崖深处摔去,她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袁桀夜的名字,心脏的位置疼得抽搐,眼角忍不住划出一滴泪。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南浅只觉得身子在上下颠簸,微微抛高再落下,她睁眼,只见袁桀珩也躺在她的旁边,两人竟然掉落在树上,几颗松树紧挨着生长,缠得毫无空隙,竟然碰巧成了他们的软垫。

    南浅不知道此刻是该笑还是该哭,她竟然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南小浅,果真最毒妇人心。”

    南浅没去搭理袁桀珩,她小心翼翼的从树枝上爬了起来,然后抱着树干,像一只灵敏的小松鼠,迅速的滑了下去。

    她该感谢自小父亲就带着她攀岩,不仅让她胆子大,遇到这种事情也能应付自如。

    袁桀珩看着那个披散着头发的小女子,她一举一动轻灵得不可思议,仿若这片天地就是为她而生的,她天生就属于这个地方,纤细的手腕抓着枝干,嫩白的脚丫子一下一下踩着往下滑,像极了森林中的小精灵,迷得让人移不开眼。

    察觉到自己想什么,袁桀珩猛地摇了一下头,挥开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幻想,这女人的心狠着呢,刚才还想和他同归于尽呢。

    笑话,他要是不知道这的地形怎么会带着她来,这下面他年少的时候就来过无数次。

    崖底常年照不进阳光,有些阴森森的感觉,南浅双手忍不住环住身子,鞋子一早就被她脱了,脚下多的是枯枝落叶,南浅怕被刺到,只能放慢脚步。

    身后有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南浅心中憋着一股恶气,根本就不想去理会那个人。

    走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肚子饿得难受,脑袋也有些晕,身子忍不住晃了一下,袁桀珩从后面扶住她。

    她身子僵了一下,立马推开他,“袁桀珩,你最好离我远点。”也许是两人陷入了同样的困境,这时候的她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和不满。

    “想出去就跟着我,不然你今晚就在这过夜。”袁桀珩不以为意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露水。

    “你找得到出去的地方?”南浅的眸底掠过一簇光芒,像是怕被他瞅见,她立马转过头,踢了一下脚下的枯枝,似乎是想借此转移他的视线。

    袁桀珩看见她的小动作,嘴角不经意间勾了勾,“知道是知道,不过时间有些久了,不知道那个出口还在不在。”那是他儿时和一群好友发现的,一晃已经有将近七八年的时间没来这个地方了,他有些不确定了,那地方的树木以前还是些小树,这么久的时间要是长开把小路堵了也说不一定。

    南浅瞪了他一眼,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样子。

    “南小浅,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

    “那你也做两件让我相信的事情给我看看。”南浅微微歪着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极其的淡漠和质疑。从初见到现在,他每次给她说事情有几次是真的,不仅如此,还带着很强的目的性,她会相信他才怪。

    袁桀珩一怔,似乎他的确没做过什么值得她相信的事情,不过他又不在乎这些。

    “爱信不信。”

    南浅体力实在不行,她微微敛了一下眉,蹲下身子捡了一根勉强算是光滑的树枝当拐杖。

    不是说她很娇气的吗?袁桀珩多看了南浅几眼,事实似乎不是这么回事,或许是她这几年已经成长了。

    她刚杵着拐杖走了两步,就听到袁桀夜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南小浅,别动。”

    她心中一紧,却是本能的停住了脚步,身子有些僵硬,连头都不敢回,弱弱的开口,“怎么了?”

    “你的右手边有蛇。”

    袁桀珩两三步跨到南浅的面前,迅速的掐住了蛇的要害之处,南浅一转头只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条蛇,迅速的甩了两圈之后直接抛向了远处。

    没想到这种富家公子哥还有这么一手,南浅有些诧异的抿了一下唇。

    “你这样把它扔了它过会会不会还爬过来?”南浅担忧的看了一眼远处。

    袁桀珩勾了勾嘴角,“我没那么没用,它一时半会还跟不上我们。”

    南浅直接转过身,袁桀珩看着她潇洒的样子,忍不住出声,“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刚才这条蛇有毒,也是一早就瞅准了目标的,他要是提醒她早就被咬了。

    救命恩人,南浅简直是想笑了,要不是他她至于掉到这个黑压压的地方吗?

    “袁桀珩,你这脸比城墙还厚,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别忘了我现在这处境是谁造成的。”

    袁桀珩笑了一下,对她这样子没觉得有多意外,“早知道就不出声了。”

    “你下次可以闭嘴了。”

    走了很久,依旧找不到出路,倒是碰到了一个山洞,南浅实在是走不动了,她钻进山洞看了一眼,里面虽然有些潮湿,但总体还算干净,可以让人休息一下。

    南浅直接就着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她伸直双腿,捏起拳头上下敲了几下,这时候特别的怀念袁桀夜的怀抱,她想他现在一定急疯了吧,估计到处都在找人。

    如南浅所想,袁桀夜是真的急疯了,他是知道南浅要去医院的,南浅去之前有给他说过,他还交代她带上司机,蓝席病房门口也有他的人,他自认为不会出什么意外,没想到就去了一下洗手间也能被人掳走。

    “袁少,可以肯定的就是袁大少带走的,他虽然在可以避开医院的监控,但还是拍到了他的背影,保镖们说那就是大少今日所穿的衣服,路上的监控设备也拍到大少的车子,他们往城郊的方向开去。”李雷沉着声音。

    袁桀夜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拳头上青筋突兀,双眸猩红,这个神经病到底还想闹出多少事情来。

    他站起身,没再耽搁,带着人直接朝着城郊而去。

    南浅刚在山洞里坐了一会,袁桀珩就跟着她进来,她倏地抬起头,防备的看着他,“你进来做什么?”

    “这又不是你的地盘,我凭什么就不能进来了,你未免管得太宽。”他说着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地上,没有不考虑下面是不是很脏。

    “可这是我最先发现的。”南浅小小的挣扎下。

    袁桀珩摊了摊手,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以为是发现星球,你最先发现就以你的名字命名,那也只是命名,还没拥有所有权,本少爷给你个机会,你要是有本事把它叫答应我保证乖乖出去,绝不多说一句废话。”

    叫答应,典型的无赖行径,南浅瞪了他一眼,发现和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因为他完全不讲理。

    “无赖,”她低低的骂出口,站起身挪了一个地方,让自己个他离得远远的,抓起几个石头放在脚边,他要是敢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她保准用这石头毫不留情的往他身上招呼。

    他看见她的动作,大半个身子往后靠过去,“不用防的那么厉害,我对被人用过的女人完全不感兴趣,尤其还是那个人用过的。”

    被人用过,南浅觉得好在她已经有了免疫力,听到这种侮辱人的话时竟然没有一丁点的难受,“最好如你所说。”

    “别太看得起自个,我要是想要女人,招招手就能有无数个围上来。”

    南浅不想和他废话,她想今晚是出不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恢复体力,休息一晚明天天亮的时候赶紧找出口。

    她闭上眼睛休息,可手上的石头依旧抓的紧紧的,只听见他冷哼一声,然后走出山洞。

    南浅迷糊间睡了一小觉,醒来是因为闻到了一阵香味,她一睁眼,只看到袁桀珩坐在火堆旁,正架着什么东西火堆上烘烤,毫无疑问那香味正是从上面散发出来的。

    “咕噜噜”

    肚子被刺激的发出叫声,南浅脸色一燥,立马捂住了肚子,心中有些懊恼,叫这么大做什么,成心让她丢人。

    袁桀珩扬起眉梢看了她一眼,“饿了就过来吃点。”

    南浅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他,似是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好的心。“你会这么好心?该不会是有毒吧?”

    “不吃拉倒。”

    袁桀珩淡淡的应声,然后自己率先抬起一串,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直接递到嘴里,心满意足的咀嚼着。

    南浅看着他那样子,瞪了一眼然后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可是那香味实在是扑鼻而来,南浅快速的站起身,走到袁桀珩的身边一把抢过他手中另外一串,动作很快,袁桀珩根本没有想到。

    “这些都是你欠我的。”她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南浅丢下一句话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袁桀珩明显错愕了一下,他拧了一下眉,然后冷笑开,“你这种人要是在古代铁定是叛徒,意志不强,完全没有抵御诱惑的能力。”

    南浅才懒得管他说什么,她只顾填她的肚子,她不可能在古代,这种假设完全没有意义。

    “南小浅,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肉吗?”袁桀珩突然出声。

    南浅停下动作,抬眸看向他,他勾了勾唇,吐出两个字,“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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