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脑海中顿时联想到那爬在地上,眼睛冒着绿光,口吐长信子的爬行动物,正咽下喉咙的东西瞬间卡在那不上不下,她以为是什么小鸟,但就是没想到是蛇。

    她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作呕感,强迫自己咽下去,“我想只要不是老鼠肉我都能接受,你少来恶心我。”

    “据说吃蛇肉晚上蛇是会来找你的。”袁桀珩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那肯定也是先找你,因为你才是那个直接的凶徒。”

    南浅的话才刚说完,袁桀珩突然几不可见的“嘶”了一声,她望过去,只见他手中正拎着一条蛇,他如不久前那般甩了几下,然后迅速的扔进火堆里。

    “*”

    她听见他低骂,然后快速的去低头用嘴去吸肩头的位置,“你被咬了?”她试探性的问道。

    “你这女人真晦气。”一说一个准,他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和她说话,他至于有蛇靠近都没发现吗?

    “呵呵,这叫报应。”

    南浅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越的笑声如若铜铃般悦耳,不过看到那条在火堆里挣扎的蛇,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身子缩了缩,眼睛警惕的往四周都看了一眼。

    “过来?”他沉沉的看着她,朝着她招了招手。

    南浅微微动了一下双腿,“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你要是想我死在这,你在这守着一具尸体过一夜的话你大可以试一下。”袁桀珩眯着眸子,他迅速泛白的俊脸提醒着她情形好像有些严重。

    身子颤了一下,她继续问:“那蛇真的有毒?”

    “我让你过来。”

    南浅蹙着眉斟酌了几秒,最终还是朝着他走去,她还不想和一个死人呆在一块。

    “我能做社么?”她蹲在他的身边,小声的询问着。

    “帮我把毒吸出来。”他理所当然的把肩膀凑在她的面前。

    南浅瞅见那块已经开始在发肿,可是让她用嘴吸他的肩膀,他简直是做梦,这个男人前不久还想把她扔下山崖,她就算是脑袋被门夹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了。

    她不是那种不记仇的人,相反,她的心眼很小,对她好的人她会用心去对待,企图伤害她的绝对会被记住,就比如周冀语只不过是被它看见想逃的动作,她这心里就有了隔阂。

    袁桀珩在她心中的地位根本无法和周冀语想比,怎么可能会是例外。

    “袁桀珩,现在不适合做梦。”她浅浅的笑了一下。

    袁桀珩咬牙,他早该想到这个女人是恩将仇报的,可是这个时候也只能让她下手,他实在是不方便。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瑞士军刀递给她,“帮我把口子加宽,我自己来。”

    这什么人,竟然随时备着小刀,她闪了一下神才接过他手中的瑞士军刀,刀刃在火光的映衬下泛着别样的光泽,她的心中有些小小的打鼓,“我要怎么做?”

    他睨了她一眼,然后解释,“先把袖子划开,然后朝着伤口的周围动手,尽量划深一点。”

    “我从做过这样的事情,要是弄不好了你不要怪我。”

    “南小浅,你费什么话,让你动手你就赶紧动手,磨蹭什么。”袁桀珩额头已经在冒汗。

    “行,既然你给我这个机会,那我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

    南浅撇了撇嘴,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不能再耽误,虽然手有些抖她还是划开了他的袖子,然后微微闭上眼睛朝着用刀子朝着伤口的周围直接扎下去。

    袁桀珩闷哼一声,然后咬牙切齿的咒骂出声,“你是女人吗?”竟然这么狠,这一下可插得真够深的,他是人,她当扎的是草人吗?

    南浅手一抖,睁开眼睛,只见刀子直接插进了很长的一截,她缩了一下脖子,仿佛能感觉得到那疼意,出口的声音弱了几分,“是你让我随便扎的。”

    袁桀珩瞪了她一眼,然后重新道:“继续。”

    南浅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看袁桀珩脸色发白,这第二次下手可以掌握了一下力度,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第二次也就没那么难,南浅很快就帮他往伤口周围都扎了口子。

    弄好之后,南浅迅速的把刀子甩到地上,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手指还有些微微在颤抖,她曲起,强行捏成了拳头。

    袁桀珩往肩膀上一口一口把血吸了出来,南浅看着他那个样子,时刻警醒自己不要睡着了,这周围一点都不安全。

    时间一分一秒过来,南浅始终没有等到袁桀夜,眼皮也一点点沉重起来,她手托着下巴睡了过去,可在这个地方始终睡不熟,南浅睡了一会就醒过来,情不自禁朝着袁桀珩看过去,他的脸色已不如先前那么白。

    她虽然不想他死,但是和他呆在一起总归是危险的,南浅不保证等天亮了能逃开他。

    她看了一眼山洞的四周,发现有一种类似藤蔓的植物,眼睛一转,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悄悄弄了一些这种植物,然后编成绳子。

    轻声朝着袁桀珩走去,她端到他的身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袁桀珩。”

    袁桀珩没有反应,此刻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她摸了一下,竟一片滚烫,很明显是在发烧了,不然以他的精明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被她吵醒。

    南浅看了一下她刚才剪下的碎布作一团,然后去山洞滴水的地方把碎布打湿,覆在他的额头上。

    袁桀珩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一双温柔的小手抚摸过他的额头,就像小时候生病了母亲也是这样照顾他,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显的笑意,舒服的不想醒来。

    要不是南浅离他很近,恐怕就被忽视了。

    恶魔做梦了竟然会笑,南浅小声嘀咕了一句,微微有些诧异。

    南浅反反复复给他弄了几次,等他的烧退了之后,她毫不客气的用一早编好的绳子把他绑了个严严实实,手和脚全部捆绑在一起,然后拍了拍小手,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翌日,南浅是被袁桀珩的暴怒声吵醒的。

    “南浅,你这是做什么?”袁桀珩怒瞪着南浅,他直接的昨晚有人用湿布给他降温,没想到这一贪图舒服竟然给她可乘之机。

    这女人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把他给绑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落到这种下场。

    南浅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无视他的怒火,“你一大早扰人清梦很不道德啊。”

    这女人,简直是嚣张的要死。

    “南浅,你最好给我松开,不然我自己弄开了之后有你好看的。”他威胁。

    南浅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绳子,她昨晚刚开始绑了一道,后来想到这人在悬崖边表现出的惊人比例,肯定也是有两手的,所以她又加了一道,直接把他绑到一块大石头上,还将他身上的刀具全部搜走了。

    她大胆的走到他的身边,仿佛一个倨傲的女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甚至大胆的用脚踢了一下他,“袁桀珩,你少来糊弄我,你根本解不开这绳子。”

    他危险的眯着眸子,紧跟着冷笑了一下,“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南浅立马惊得退了一步

    他挣扎了下,企图用膝盖去找一下怀中的刀具,却发现怀中什么都没有,南浅突然看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笑了一下,然后指着不远处,“喏,你要找的东西可能在另一边。”

    “南浅,我好歹救过你一命,还让你美餐了一顿,你竟是这样回报我的。”

    南浅倏地沉了声音,“袁桀珩,别说的这么好听,比起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对你做的压根就不算什么,你救了我,我也帮了你,照顾发烧的你照顾了几个小时,这已经很对得起你了,我现在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安全而已,只要我老公一找到我,我自然会放了你。”

    袁桀珩冷哼了一声,“叫的可真亲热,你也不觉得羞愧,别忘了和袁桀夜扯结婚证的可是林奚,她才是袁桀夜的合法妻子,死了有资格和他葬入袁氏的祖坟,你只不过是顶着人家名义的代嫁新娘罢了。”

    要是在去拉斯维加斯之前有人给她这样的话,她或许心里会有些添堵,可是现在这些话完全就影响不到她,她左耳进右耳就能出。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提醒了,女人嘛,不都很矫情,只要他爱我就行,什么名啊份啊,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袁桀夜宠我爱我就行。”袁桀夜说不要向任何人透漏他们已经是法律上夫妻的事实,她相信他是为了她好,那她也乐意在别人的面前演演戏,娱乐一下生活。

    “不知羞耻。”袁桀珩淬了一口。

    “随便你怎么说。”

    南浅说着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传来,好像是在砍树的声音,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似乎还夹杂着袁桀夜的声音。

    她的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来了,他真的找来,他就知道他无论如何一定会找到她的。

    眼眶中突然凝聚起泪水,就这么清晰的掉了下来,她冲到山洞口,扬声高呼,“袁桀夜,我在这里,我在一个山洞里,你能听得到吗?”

    南浅反复喊着这句话,喉头一度激动到哽咽。

    袁桀夜拧着眉头,身边有很多人正在前面砍树开道,硬生生弄出一条道。

    他发现了南浅的鞋子,却没找到她的人,一路顺着脚印寻过来,脚印竟然消失在悬崖边,当时他的呼吸差点就停滞了,立马带人下山来寻,但看到她坠落的长满茂密的松树时,他紧绷的心微微得以放松。

    凭他的经验,即使从上面摔下来也不会有任何的姓名性命之忧。

    “袁少,我好像听到浅浅的声音了。”李雷转身朝着袁桀夜道,一向很少有表情的脸微微露出一抹欣喜。

    袁桀夜面色一喜,示意大家停止动作,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连呼吸都微微收紧,就怕打扰到袁桀夜。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袁桀夜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从远处传过来,他觉得心脏的位置似乎漏了风,南浅哽咽的声音宛如天籁一样飘了过来,狠狠的撞击他的心口。

    是她,是她的声音没错。

    袁桀夜从李雷手中接过耳麦,然后扬声道:“浅浅,你等在原地,我知道你在哪了,不要担心,我马上过来。”

    袁桀夜指了一下南浅所在的方向,朝着大家道:“辛苦大家了,现在朝着那边砍。”

    袁桀夜的声音就像一道暖流,南浅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袁桀夜的到来就像一颗定心丸,她觉得心一下子定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那么,是时候和袁桀珩好好算算这笔账了。

    她转过身,然后朝着山洞走去,径直走到袁桀珩的身边,一脸诡异的看着他笑,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双刚流过泪的眼睛再笑会是多么的勾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黑色的瞳孔特别的晶亮,纵然是袁桀珩这种不知感情为何物,冷心冷清的男人也微微闪了一下神。

    不过她脸上的笑让他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他被在身后握住一块石头的手暂时停了下来,不想让她发现问题。

    “南小浅,你要做什么?”袁桀珩拧着眉头。

    南浅勾了勾唇,“也不做什么,就是报仇而已。”

    她说着,直接一脚踢在袁桀珩的身上,袁桀珩瞪圆了眼睛,“南浅,别太放肆了。”他的称呼终于从南小浅变成了南浅,这也预示着他这是动怒了。

    “我还是喜欢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你猜对了,我就是要放肆到底。”她一字一顿的道,说着毫不留情的又往他的身上踢了一下。

    南浅脚上没穿鞋,招呼在袁桀珩的身上,倒不是有多疼,只是这个高傲的男人一向倨傲惯了,从来没有遭到如此对待,这对他而言,绝对是屈辱。

    他咬紧了牙关,眸子泛着冷光,那样子就像是森林中沉睡的老虎不下心被人拔了胡须,处在爆发的边沿,南浅肩膀缩了一下,感觉到有些害怕。

    可是一想到不久前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她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要是这谷底不是这番模样,她极有可能就摔得粉身碎骨,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接受他的威胁。

    踢他几下,算是轻的了。

    这么一想,她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是何种表情,南浅脚下的力度越发重了,如雨点般不断落在他的身上,一只累了换另外一只,直到她觉得双腿发麻,全身没了力气她才停了下来。

    一睁眼就看到袁桀珩的衣服上全是她黑压压的脚印,就连俊脸和鼻子上也被踢了一下,而他的目光十分的阴沉,就这么扎在她的身上,另她背脊发凉。

    南浅听到外面的声响越发大了,她瞪了他一眼,然后跑了出去,不顾一切直接钻进了树林中。

    她才刚走,袁桀珩手上的动作又动了几下,树藤被他弄开,他快速的解开束缚。

    不远处赫然出现袁桀夜高大的身影,南浅激动的抬手捂住了嘴巴,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忘记了移动脚步。

    袁桀夜也看到了那抹小小的身影,他加快脚步,大步朝着她而去,一把拥她入怀,强健有力的双臂圈紧她的纤腰,哑声低喃,“浅浅。”能这样抱着她的感觉真好,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对他来说就是煎熬,他一度以为要失去她了。

    南浅被他抱得有些缺氧,不过她此刻顾不到这些,也同样抱紧他,她能体会到他心中的不安和焦躁,这颗沉稳有力的心何时跳过这么快,这么紊乱,“桀夜,我没事了,我很好,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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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今天一直没时间写,更新晚了,错字也没修,絮明天会尽快修正,大家多多包涵。

    ☆、第077章 浅浅,你是不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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