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心万万没想到居然在王府也能遇见这个登徒子,而且还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形之下,不由得挣扎起来,小手乱挥起来,“你,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王甫生见绣心攥着小拳头一通乱挥,大眼睛水蒙蒙的,可爱得紧,心内更是欲火焚烧,也不管她软绵绵的小拳头,将她抱得更紧,“乖乖,别闹,别闹,让我好好疼疼你。”说罢,便一口啜住了他肖想已久的红唇。

    “唔……唔……”

    的确是又香又滑,仿佛最上等的嫩豆腐,王甫生沿着她的唇形描绘一圈,轻轻啃噬了一遍之后,便食髓知味地想用舌尖顶开绣心的牙关。奈何美人的贝齿咬得很紧,饶是他用尽了伎俩都无法撼动分毫。他最后狠狠吸了一口美人的樱唇之后,将绣心整个人压在床上,重新吻了上去,这一回,他的手从绣心的上衣里灵巧地钻进去,直接覆住了饱满的浑圆。绣心睁大了眼睛,惊呼一声,牙关开启。某人的舌头便趁着这一点空隙灵巧地钻入,在里头缠着美人柔软的舌头嬉戏。

    绣心从未遇见这样的事,原以为上次在正觉寺他对她做的事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他居然能这……这样……将手……放在那样羞人的地方。可是他仍不知足,覆在浑圆上的手甚至开始有技巧地稔动,弄得绣心又是一阵惊呼。

    王甫生得了趣儿,更是不能放过,正想着将她外头的那件襟褂也解开时,绣心的小拳头终于挥对了地方,直直砸向他的鼻梁。王甫生鼻头一酸,痛得闷哼一声,捂住鼻子,皱紧了眉头。

    绣心慌手慌脚地就要打开门往外跑,王甫生唤住她,“你难道想这么衣衫不整地跑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绣心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时猛地拔下头上的朱钗用尖部对准自己的脖颈,满脸的决绝,“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死在这里。”女子的贞洁有多重要,娘亲可是说过很多遍的。她决不能对不起未来的夫君。

    见绣心如此,王甫生的酒已全给吓醒了,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子可不是什么青楼里的粉头,拍了拍自己的头,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见到她便这样失了往日的水准。纵使,自己平日里以风流自诩也从不曾这样强来啊,实在是不该,不该!

    “你先放下朱钗,我保证再也不碰你。”王甫生压低声音道,“真的。”

    绣心哪里能信他,今天发生这种事,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怕是也活不成了,看着眼前的男子生了一股子强烈的恨意,不如一了百了罢了。遂拼了命般跑了几步,将朱钗直直往王甫生的面门扎去。王甫生见她双目满是恨意举着朱钗朝自己扎过来,本能地一闪,谁知还是被扎中了肩膀。好在绣心的力气不大,只扎了半寸深,血登时便流了出来。

    绣心见了血也是唬了一跳,慌得手一松,手里的朱钗登时掉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王甫生捂着肩膀,忍着剧痛,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止血药洒在伤口上,才略略止住了血。绣心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道,“你……你……你会不会死?”

    王甫生见她这般,反倒生出了怜香惜玉的心,“我不会死的。”

    绣心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禁不住蜷缩成一团,兀自开始流眼泪。王甫生见美人儿的眼泪流得像河水似的,正想要出言安慰,就听到屋外几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崔大夫人,这便是我们家哥儿的房间了。”玉碧道。

    冯氏道,“你确定我家三姑娘在你们哥儿的房里?”

    玉碧道,“我可是亲眼所见你们家三姑娘进了我们家哥儿的房,是与不是,夫人你进去一瞧便是。”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玉碧往里一瞧,果然看见被子里隆起了一块,心内颇为得意,“瞧,大夫人这不是有人么。”

    冯氏也以为得了手,正要走近去掀开被子,谁知道睡在被子里的人自己掀开了一角,半仰起身,威严的男声便传入的冯氏的耳朵里,“崔大夫人,你私自闯入男子的卧房内是想做什么?”

    冯氏生生下了一跳,哎呦了一声,见王甫生面色阴沉地看着他,脸色登时就白了,“妾,妾不知道大人在这里歇息,否则,定不敢冒犯,实在打扰,我这便出去了。”

    玉碧亦是吓得跪了下来,直接磕头认错,“二爷,奴婢不是有意的,饶了奴婢吧。”

    “还不给我滚!”王甫生道。

    “是,是。”玉碧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待两人走远之后,王甫生的手还停留在绣心的腰上,她的腰上有一点点赘肉,不过她腰上的肉真的好软,摸起来好舒服……

    “喂,你可以放开我了吧?”崔绣心从被窝里钻出来,把王甫生的手甩了出去,因为在被子里憋了几分钟的关系,绣心的脸显得红通通的,像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响咬一口,王甫生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当真轻轻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我的乖乖,真是可人疼啊。”

    绣心一面感激他方才救了她,一面又厌恶他的轻薄,狠狠地用小拳头捶了他的伤口处一下。王甫生疼得呲牙咧嘴,改口唤她,“小辣椒,我方才可是救了你,你怎的都不感激?”

    绣心恨恨地瞪他一眼,“分明是你害的我。”

    王甫生觉着听无辜,“我可没害你睡在这张床上。”

    “你!”绣心被噎住,气得小拳头攥了起来。

    王甫生见美人又生了气,忙讨乖卖好道,“好了,你快整理一下自己,我先出去把外头的人都打发了,你趁着没人赶紧出去,没得被人瞧见,又说不清了。”

    ☆、第14章 求和

    第十四章求和

    江氏同锦心一同回了宴席处却不见了绣心,甚而连冯氏都不见了身影,江氏的一颗心登时提到了胸口。锦心宽慰江氏道,“妹妹也那样大了,应该不会有事的,咱们不如先问问王家的人去。”

    一通问询之下,才有丫鬟回话,告诉江氏绣心喝醉了酒,由两个丫头送回了后院厢房。江氏仍旧是不放心央求那丫鬟去寻人。江氏正着急,绣心却忽的出现在了宴席之上,江氏松了口气,“我的儿啊,你这是去哪儿了?让为娘担心死了。”绣心勉强一笑,“我,我在厢房睡了一会儿,醒了酒便回来了,母亲莫担心。”

    江氏上上下下地看了绣心一通,见绣心嘴唇微肿,双眸更是春色未褪,更要人命的是,她的脖颈间居然有一枚嫩红的痕迹,明显……明显就是欢爱留下的痕迹……江氏登时惊得全身一颤,勉强镇定下来,将袖中的锦帕拿出来,往绣心脖子上略略围了围,“莫着了凉。”

    再坐了一会子,江氏便向端懿长公主告辞,说是她身体不适要带着女儿先告退,端懿自然应允。一路上,江氏面沉如水,紧紧握着绣心的手,指甲都差点掐入绣心的掌心里。绣心呼痛道,“母亲,疼。”江氏的手劲才略略松了松,但面色依然沉重。

    一回到崔府,进了绣心所住的小院子,江氏一下伸手将围在绣心脖子上的丝巾扯了下来,指着绣心雪白脖子上那一枚嫩红的痕迹问道,“绣心,我问你,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绣心照着铜镜一瞧亦是羞愧难当,眼泪已逼上了眼眶,直直跪了下来,“母亲,我……我……”

    江氏到底了解绣心的性子,故而缓了语气问道,“绣心,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是谁?究竟是谁欺负了你?”

    绣心摇头,“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江氏大惊,“怎么不知道?你如何能不知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向我隐瞒什么?”

    绣心哭诉道,“母亲,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被人灌了酒送到了王朝宗的房里,那人,那人忽然出现,我是真的不知道……”

    江氏问道,“那人多大年纪?”

    “看起来而立之年左右。”

    “若是王府里的人倒好找,可今日又是寿宴,保不齐是外面的人也未可知。”江氏又急又痛,压低声音问道,“绣心,你老实说,他有没有……有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绣心疑惑,“什么最后一步?”

    这样难以启齿的事实在难以形容,江氏只得换了种说法,“就是……他有没有脱了你的衣裳?”

    绣心一想,她的衣裳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呢,故而摇头,“没有。”

    江氏这才松了口气,好歹没有不可挽救,“绣心,你将今日之事忘了,彻彻底底地忘了,权当没有发生过,明白吗?

    “绣心明白。”

    这件事终是按捺下来,江氏狠狠地将这一笔糊涂账记在了冯氏母女的头上,真真是没想到她们居然做出这等阴毒之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崔怡心许给了孙家做妾之后,她原本不准备追究之前的事,但如今她们敢害她的宝贝女儿,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另一边,尽管千瞒万瞒,王甫生受伤的事到底是被端懿长公主知晓了,惹得端懿长公主大怒,“你莫在我跟前扯谎子,你这伤恐怕是青楼哪个粉头给弄伤的吧?若不是她们还有谁有这个胆子伤了你?你如今年纪亦是不小了,怎的还干出这等没个头脑的事情,若是被外头的人知晓了,你的脸面往哪里搁?王家的脸面又往哪里搁?”

    王甫生低着头,心内腹诽,我的祖母,真相可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你孙儿我可是把崔家的千金给轻薄了……这事还不知如何收场呢,王甫生一想到崔绣心那可人的模样就禁不住微微心动,要不然把这事儿委婉地同祖母提一提,将她娶进门来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二爷?二爷!你听见没有?”端懿见王甫生心不在焉的模样不仅越发怒气横生,“我方才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听见没有。”

    王甫生忙道,“孙儿听见了。”

    端懿又问,“那你倒是说说看,崔家三姑娘如何?”

    王甫生疑惑,“崔家三姑娘?祖母的意思是?”

    “虽然只是崔家旁支,然而崔正凯这几年晋升得颇快,又就任了御史这一要职。你娶了崔绣心自然得了崔正凯这一臂膀,再加上这些年你与崔进易的关系弄得也太僵了些,娶一个崔家的姑娘,总能缓和一些关系。另外,这崔家绣心很合我的眼缘,模样虽不十分出众,但胜在娇俏可爱,率真单纯,给你为妻又有王嬷嬷从旁指点宅事,是再好不过的。”端懿道。

    王甫生听得又惊又喜,万万没想到这事儿居然是祖母先提出来,不由得蜷起拳头干咳几声按捺住扬到嘴角的笑意,恭身道,“祖母考虑甚为周全,崔家三姑娘的确是极为合适的,只是孙儿觉得此事恐怕还需再斟酌一下罢?而且崔正凯的意思,我们也不知道,就怕他心里已经有了意向,咱们就不好说了。最好还是先探探口风为好。”

    端懿点头,“你说的很是。过些日子不是百花节么?我让你母亲同江氏把这事儿提一提,你就暗地里探听一下崔正凯的意思罢。”

    “是,祖母。”王甫生拱手道。

    王甫生和端懿急于知道崔正凯的意思,而其实崔正凯和江氏亦在揣摩王家的意思。

    自发生了那事之后崔正凯已有整一月不曾踏足正房了,一直在书房安歇。崔正凯知道江氏一时难以消气,也生了悔意,毕竟他与这位发妻是真有感情的,故而在一旁频频示好,赔笑不已。江氏自是不理他。

    这一日,丫头服侍了江氏才刚刚安歇,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丫鬟们见是崔正凯纷纷行礼道,“老爷。”

    “你们下去吧。”崔正凯道。

    江氏见崔正凯进来,也不理他,背转过身子去。

    “夫人。”崔正凯赔笑道。

    江氏仍是不理他。

    崔正凯道,“都这么些日子了,你还不原谅我么?我都向你保证了,绝不再犯,那日我也是多喝了几口酒,没把持住。这么些年我还不是只有你一个,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知道的。”

    江氏闻言噌得一下坐起来,把枕头对着崔正凯的面门扔过去,哭道,“你倒是一句喝醉了酒推得一干二净,你同我房里的丫头厮混,岂不知是把我的脸面扔在地上踩呢。你是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笑我。你若是厌烦了我,你自同我说,我又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自然替你寻一门美妾,也省得外头的人说我善妒。”

    崔正凯自然知道江氏是在说气话呢,忙坐在床沿上,替江氏擦了擦泪珠儿,“我年轻的时候身边也不是没几个人,你几时见我把心放在他们身上了?自娶了你之后还不是满心满意都只是你?出了那等事,原也是我糊涂,可这都一整月了,我这又是赌咒又是发誓又是求饶的,你总该原谅我一次罢?夫人?”

    江氏见崔正凯言语恳切,又想到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不由得有些心软,便道,“我嫁给你也二十多年了,咱们也是老夫老妻了。这些年你对我怎样,我心里是知道的。寻常人家还有个三妻四妾,咱们又是公侯之家,按常理老爷做出的这事儿压根不算什么。可老爷,你是不知,自嫁给你第一天起,便满心满意都是你,要知道老爷你每回亲近其他女人那就是拿刀子往我的心窝子割啊。”

    崔正凯颇为动容,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从心底里欢喜他呢,这会子他更是悔不当初,“夫人,我错了。辜负了你一片心。夫人,你且信我这一次,此后我绝不再犯。”

    江氏这才柔柔一笑,依偎在崔正凯的怀里,嘴角勾起一个浅笑。这才是驭夫之道,手段要硬,但对着男人又要软,这样才抓得住男人,管着他一辈子。经过这事儿,这崔正凯只会觉着他亏欠了她,还不事事都听她的?

    崔正凯见江氏如此模样,心内一喜,伸手搂了江氏,心内暗想,也不知自己当初是怎的了,自己夫人这样好,居然看上了明香那小蹄子,其实她连自己夫人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嘛。

    一通温存之后,江氏依偎在崔正凯怀中说着闲话,“你说寿宴之上,端懿长公主是什么意思?那么多的世家贵女,怎么单单对咱们绣心例外一些?”想到某种可能,江氏猛地坐起来,紧张道,“你说王家是不是想着把咱们家绣心配给王朝宗?”

    崔正凯点头,“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你还记得当初我同你提过王家有意与谢家联姻的事么?”

    “记得,怎么,可是中间出了什么事?”

    崔正凯道,“其中具体的变故我倒是不清楚,我听王甫生的意思,现在王家似乎无意与谢家联姻。”

    “那是瞧上咱们家绣心了么?”

    崔正凯道,“那倒是未必,王家如今也没有什么风声透出来。再说,咱们家到底只是崔家旁支,崔家嫡系还有个崔五呢,怎么算也轮不上咱们家绣心啊。”

    江氏冷哼一声,“那崔五比得上咱家绣心,整日自恃身价,自以为了不得了,谁不知道崔五是个掐尖要强,半点不容人的性子?王家能瞧上她?”

    崔正凯道,“不管她如何,她总是崔家嫡系的嫡女,身份贵重,别说配王家的嫡子了,恐怕崔家是有意将她许给哪位皇子呢。”

    江氏道,“许给皇子?且看罢,她能坐得稳王妃这位子才怪呢。”

    崔正凯叹气,“你啊,为人娘亲的,总觉着自己生的女儿是最好的,旁人家的女儿自然怎么看怎么都不如自己家的。”

    江氏撒娇道,“本来就是,咱们家绣心原本就是最好的。”

    ☆、第15章 试探

    第十五章试探

    这崔怡心自从与谢家退了婚又许给了孙家做妾之后,在府内的地位大不如前。崔府里的丫鬟婆子们都惯会见风使舵的,甚而管事的李婆子把原该分给怡心的份例偷偷地拨给了绣心,还到绣心的面前来讨乖卖好。

    如今正值春季,府上的花都开了,绣心与兰香琴香几个正在忙着捣鼓花粉呢。见着那婆子来,绣心连头也没抬,倒是兰香空出手来道,“妈妈,我们姑娘一个月该得多少银子多少布匹可都是有定例的,我们姑娘有老爷夫人疼,夫人多给一些是咱们自己的事儿,占了府里的公例倒成了我们姑娘的不是了。妈妈的好意,我们也心领了,那些东西该给谁给谁,我们可不好收。”

    那婆子闻言不禁有些讪讪,哎呦了一声陪笑道,“这倒是我老婆子想错了,该打,该打,我这便把这些东西拿走就是了。”

    那婆子拿着东西,心内不忿,一边走一边嘴里念念叨叨,“嘿,我老婆子上赶着给她东西都不要,还真当自己是皇帝的闺女万事不愁啊?”

    “李嬷嬷。”

    李婆子一抬头瞧见是四姑娘敏心,住了脚步,假笑道,“四姑娘哪儿去?”这四姑娘一直是府里的小冻猫子,爹不疼娘不爱的,他们这些下人对她也说不上有多尽心,不过敷衍罢了。

    “我不过闲逛几处而已,李嬷嬷来找我姐姐?”敏心的视线扫到了李嬷嬷手里的东西顿时了然,“嬷嬷这些东西怕是来送给我姐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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