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赵新一拳砸上去,“就让你放人,谁让你给钱了。”你给一个女人那么多钱,她还不得记着你的好,“刷的你妈的存在感!”

    周达大感冤枉,“我还不是因为你们……那人,那人是乾启要的吧,他要我怎么会不给?”

    赵新不说话,又是一拳,“这事是你该管的,我们谁要轮不上你说。”被包养过毕竟不是光彩事,但乾启难得喜欢,当时就给周达下了禁口令,他这会还敢说。

    周达自认为自己没做错,这次一点不理亏,一把抓住他的拳头,“到底要我怎么样?想落个人情怎么他妈的那么难?!”他也生气了。

    赵新狠狠一拳砸下:“你还敢说?!你他妈的缺心眼……让你放人就放人,除了给钱你还干什么了?”

    “没干!……我还敢干吗?那天去就给钱,给房子,坐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真再没干过别的。”周达瞪着眼睛说。人家那女的明明还主动要求回报他一次,他都果断拒绝了呢!

    “妈的,你还给了房?”赵新轮拳头又要上,却被向诚走过来拉住,他看向周达说:“那你说让她搬家了吗?”

    “说啦!”周达理直气壮,拨拉开赵新,坐起来抹了抹嘴角,看到手上的血,越发郁闷:“她当时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直说我是她遇上过最好的金主,还哭着说一辈子都记得我的好。”

    薛利阴沉着脸,一直在旁边没说话,听他说到这里,过来抬腿就是一脚:“原来真是活腻歪了!”周达一下被踹到沙发里,心窝挨了一脚,一股巨大的疼痛积在心口,觉得自己能吐血。

    薛利一向脚重,他这一下,可不轻。

    向诚拉住薛利,皱着眉说:“先别急,这事……我怎么觉得有点怪?”

    他一说,连赵新都觉得了,一个会抱着男人喊金主的女人,还哭的稀里哗啦……乾启不会眼光差成这样,转身过来对周达说:“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问她在哪儿?”

    周达心口疼得要命,一听这话也不敢打绊子,揉着心口拿过桌上的手机,但电话里传出忙音来。

    他扔掉电话说:“消号了。”

    向诚和薛利对视了一下,走过去,从桌上纸巾盒里抽出张纸巾来,递给周达:“说说,当时她都说了什么?”

    周达接过纸巾,在嘴角擦了一下,说:“我说,以后我不包……”看了一眼向诚,及时把包养两个字咽了回去,说:“我说以后不见她了,但把房子送给她当嫁妆,还给了钱。她当时哭着说,以后回老家去嫁人,第二天就打电话告诉我,说在飞机场。不过你们也知道……这行的女人,分手时候就没什么真话。”

    为了让金主心里舒服,说回老家去嫁人,是很普遍的理由。说到了机场,那也可以是换到了另一个金主的家里。这话,周达都是不会相信的。

    这三人虽然没有在此种风月场中历练,可也明白这道理。

    赵新拿出香烟来,递给向诚和薛利,“这事……越来越奇怪。”

    ******

    另一侧,通话结束了。

    乾启挂上电话,想了很久,看了看宝珠,略犹豫,欲言又止,脸变了几变说:“那个……我有个朋友,最近刚好空出一套很好的房子,你要搬家吗?”

    宝珠一愣,困惑道:“我为什么要搬家?……我才搬来,签了一年合同呢,还交了三个月押金。”

    乾启一脚刹车,车轮在路上发出凄利的一声响……

    转过头来,无法置信地看着宝珠,“你说,那房子是你租的?”

    宝珠:“……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以为是我买的?”她笑起来,解释着说:“上次斗口,我赢了点小钱,所以就租了这里。”

    乾启心里暗骂一句,急忙转身,“先别说了……我们拐个弯。”开着车,一把方向就转了头。

    很快,车在一间酒店外停下,“你先等等——”乾启和宝珠说,转身就下了车,宝珠莫名其妙,从车窗望上去,这是一间五星级酒店,他跑到这里干什么?

    不一会,就见乾启提着一个酒店的袋子从里面快步走出来。一上车,往宝珠腿上一放:“你先吃点东西。我有点事大概得耽误你吃饭了。”

    宝珠打开袋子,里面有个装蛋糕的盒子,她拿出来,盒子打开,里面都是一块块的蛋糕,各种花式。

    乾启一路开的飞快,不一会,车就停在了一片霓虹闪烁之下。宝珠好奇地向外看去,乾启在正面偏侧的位置停了车,这里可以看到她的人少,转头对宝珠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吃点东西。”

    宝珠点头。

    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如果闷就玩一会游戏。”

    “怎么玩”她吃了一口蛋糕问。

    乾启手一滑,手机掉在了驾驶位旁边的窄缝里。

    ******

    包间里

    向诚接过服务生送进来的热水,端过去,亲手递给周达:“喝口水。”

    周达傲娇地一转头,“不喝!”

    向诚笑着把水放在茶几边上,“又不是女人,还等人惯你。”

    赵新说:“怪你自己说话不清楚……以后别人让你做什么事,你老老实实,别自作聪明。”说完,抽出张纸巾,也递给他,“让你放人就放人,不要自作主张,又送东西又送钱。”

    周达侧头哽咽道:“我那是为了谁?还不是看在你们面子上……我们从小认识,你们不当我是朋友,我可当你们是哥们!”

    赵新:“……”又把纸巾递了递。

    周达不情愿地接了,抽抽搭搭地又说:“连闹两次,让我里子面子都没了,我也没说什么不是。”

    向诚刚想说话,门一响,乾启进来了。

    周达一看见他,立马一扭头,“哼——”

    赵新走到旁边去抽烟,乾启走过来,在周达身边坐下,他刚已经打过电话了,看着周达脸上那一目了然的伤,不用说,今天又被修理了。

    他说:“这事对不住你……所以我特意过来了。”他不过来,周达这次丢的面子可再捡不回来了。

    周达继续气呼呼地不说话。

    “走吧。”乾启说,“你送我们出去……熟人那里陪你走一圈。”说完看向薛利,又看向赵新。

    赵新点点头,意思薛利上手了。

    乾启头疼,站起来拍了拍周达说:“……要不要陪你去医院?”

    周达揉着心口,站起来说:“去!为什么不去?!”有了东风要驶到尽。

    四个人一路陪着他出来,周达这次可开心了,走到中间,四个人前头,有种当老大的感觉。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风光无限。

    儿时的梦想呀!~

    ******

    门外,

    赵经理又在训上次的小保安,“都给你说了,眼头要活。”

    保安期期艾艾,“……可那地方不能停车,我也是按照经理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经理一瞪眼,“我的意思你也要灵活处理。先去背车牌去,看看什么客人不能得罪,另外开什么车的不能得罪。”

    那孩子一脸老实,往后头走,还回头看了一眼那辆亮紫色的车,神色越发迷茫。

    赵经理交代:“别看了,记得……”声音再次戛然而止,喃喃道:“这不可能!”

    就见那边,自己家的小老板,神采飞扬,一脸得意地走了出来,那四位都要跟在后面,他狠狠一巴掌拍向旁边的保安。

    那老实孩子一声痛呼。就听赵经理自言自语地说:“原来凡事都有可能,这竟然是真的!”

    *****

    乾启站在门口,霓虹炫目下,他看着那边坐在车里的身影,她吃着东西,大概音乐是欢快的,她一脸悠然自得,脑袋不时轻点一下。

    他看着看着,忽然咧嘴笑起来,心中大石头忽然被搬走了似的一身轻快。

    赵新在旁边,看了几眼,只是侧脸也能看出清丽迷人,刚想说话。周达挤过来,“看谁呢?”顺着乾启目光望去,一看,“天哪!”一拍大腿,“长得这么娇弱,这女孩可不敢让单明媚看见……”

    赵新转身就抬手:“——你又找死!”

    ******

    小小的乌龙事件转眼过去,但同时另一个谣言,却慢慢的散播开去,乾启,乾四爷,竟然也开始包养人了。

    第48章 大当家的开蒙方法

    清晨

    厨房的煤气灶上,砂锅里鸡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旁边的鸡肝,已经洗的干净,下面垫着吸油的纸巾,白色厨房用纸上,吸出的水都发白,显然这鸡肝洗的非常干净。

    案板上,葱花,香菜都被切的精细。

    菜刀旁边,可以看到,已经备好的几小碟配菜,冬笋尖嫩白,香菇肥美,火腿片整齐,木耳,黄花菜也整齐的码放在小碟里。

    保姆阿姨打开柜子,拿出鸡精,拿出酱油,又放回去,转身在刚刚带来的购物袋里,转眼拎出另一尊瓶子来,上面写着“头抽”,头抽可比普通酱油味道好的多。她倒了一点点,把鸡肉认真的码好,放在一边。

    只等着中午开饭的时候可以下锅。

    打开厨房门,望客厅一看,晨光灿烂的客厅里,那小姐又在安静地写字,这不是保姆阿姨第一次见她写字,但此时的心情,却和以往不同。

    看到手上的毛笔被轻轻放下,手边的白毛巾被拿起来,她连忙从厨房里出来说:“甄小姐,我把菜都备好了,今天买的是市场里新杀的土鸡,我把鸡胸肉剔下了,等会中午给你炒炒,鸡汤也快好了,你要不要先喝一碗?”

    宝珠擦了手,视线还盯着刚刚写过的字,又拿起毛笔说:“等会喝,那你得空就歇一歇。”

    保姆阿姨连忙摇头,“我去洗衣服去,你那衣服都贵,外面干洗店也洗不干净,都是一锅滚,里面谁的衣服都有,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家里的洗衣机容易洗坏……”说着,人就去了洗手间。

    洗衣服去了。

    宝珠拿笔的手略微一顿,放下笔,转眼端过桌上的茶来。

    清亮的茶汤晃在白瓷杯子里,二道茶,这也是保姆阿姨今天新换的手法。

    虽然说,保姆阿姨态度的转变早在她预料之中,可也比自己预期的变化还要大。其实那天,她也是顺手为之,如果那天的周舒云待自己稍稍真诚一些,她也许就不会顺便收“出场费”了,像她这样的人,肯主动走一趟,又启是那么简单的。

    顺手捞个便宜给保姆,那对自己的好处是一目了然的。

    同是一盘菜,保姆发自内心的认真洗菜,做饭,和为了工作机械化的走工序,完全是两个概念。

    她轻轻喝了口茶,这些道理,她从小都懂。

    所谓真正聪明的主子,都不会难为下人,难为了厨子,吃人家的口水就多,难为了丫头,被人家在背后嚼舌根的就多,最后都是在难为自己。

    这个社会,更加开明而公平,但自古人心不会变。

    转眼,阿姨擦着手出来,看她在喝茶,样子娴静,走过来说,“茶凉吗?要不要给你加点热的。”

    宝珠摇摇头,放下茶杯,看向她说:“工资的事情,你也不用太在意,我也没想那么多,你是个过日子的人,家里的每一份收入,想来都是有计划的……你那边少了一个可以办事的地方,也就少了份收入,我和他们家的事情……想来一时半会还办不好,在这之前,就当帮补你一些,谢谢你一直精心的照顾我。”

    保姆阿姨诚惶诚恐,她以前可没多精心,但这小姐是明白人,现在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她不止精明,真正愿意和一个人说话的时候,还能这么暖人心。

    她当时想得多好,想着来这地方可以干三家,可是第三家没找到,第二家也丢了,送自己再多家具有什么用,也不能变钱,她正愁每个月少收两千块钱呢,没想到,这小姐就解了她的难题。现在三千五,说是少了五百,可一家活可比两家轻松的多,忙说:“甄小姐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给你做饭。”

    却见那小姐极轻快地笑了一下,转过头去,拿起毛笔很女儿气地说:“阿姨又开玩笑,好像以前你没有好好给我做饭一样。”

    保姆阿姨呵呵地笑着,手心里却出了汗,这小姐心清眼亮,以前病着,醒来呆傻傻的,原来那时候她是没心思理闲事,话都不多说,这一经事打交道才知道,这哪是个简单人,自己还真是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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