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沫无奈,刚要说话,叶少甫走过来:“我布置的作业你们都完成了吗?”

    誉哥儿傲哥儿忙站直,一脸严肃异口同声道:“完成了。”

    “很好,回去后把论语抄写一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再来。现在就去。”叶少甫摸了摸傲哥儿的脑袋,笑眯眯道。

    傲哥儿连忙抱着沈颜沫,噘着嘴一脸委屈道:“娘亲,我手疼,能歇几天吗,等我的手不疼了,我把落下的作业补上。”

    誉哥儿也扯住沈颜沫的衣袖,满脸恳求:“我,我手腕疼,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碰到了,我也想歇几天。”

    不等沈颜沫开口,叶少甫道:“不行,撒谎都不找一个好点儿的理由,今儿一早,你俩还拿着剑在院中耍呢,这会儿手疼了。”严厉的目光又落在誉哥儿身上,“从马车上跳下来,应该摔伤脚,而不是手腕,现在立刻马上去默写论语,否则蹲马步,两个时辰。”

    誉哥儿和傲哥儿一听,对沈颜沫说了声:“娘亲,作业要紧,我们先写作业去了。”可恶的师父,就想霸占娘亲,讨厌。连耀哥儿和荣哥儿也走了。

    沈颜沫睨叶少甫一眼:“你是否太严厉了些,耀哥儿和荣哥儿就不说了,年龄大些了,誉哥儿和傲哥儿还小,握笔时间长了手会变形。”

    叶少甫扔下一句:“严师出高徒。”

    四月初十,果然如叶少甫所说,皇上带着太子来了,幸好沈颜沫有准备,直接把皇上和太子迎进正厅。

    皇上落座后打量着沈颜沫,又看叶少甫一眼,意味深长道:“多年未见,沈夫人可安好?”

    “托皇上的福,一切都好。”沈颜沫屈膝行礼,见芙蓉用托盘送茶进来,亲自端茶放桌上,“皇上请喝茶,这是武夷山的大红袍,今年的新茶,香气浓厚,您尝尝。”

    皇上端起茶品了一口,赞叹连连:“朕贵为一国之主,今儿是第一次品尝今年的新茶。”

    “商队去了南边带回来的,宫里的采办脚程慢些,若皇上喜欢,走时带些回去。”沈颜沫大方道。

    叶少甫轻咳几声,见沈颜沫没有给他的意思,直接开口:“我府上也没新茶,夫人给我包一些。”

    皇上瞪他一眼,调侃道:“朕以为你特殊呢,原来不过如此。”

    太子不耐烦喝茶,凑到皇上跟前道:“父皇,您不是说这里有玩伴吗?儿臣怎么没看见?”

    “带着太子殿下找誉哥儿和傲哥儿,让人好生看着,别出什么岔子。”沈颜沫对芙蓉道。

    芙蓉答应一声是,准备带太子出去。

    叶少甫开口道:“皇上特意来参加誉哥儿儿傲哥儿的生辰,把人叫出来给皇上磕个头,不然不好意思要赏赐。”

    这话惹得皇上哈哈大笑,指着叶少甫说他脸皮厚,哪有明目张胆要赏赐的,大手一挥:“听闻沈夫人有四个儿子,都叫出来让朕好好瞧,赏赐自然少不了。”话落又笑了。

    沈颜沫抬眸看向皇上,耀哥儿和荣哥儿的脸太像皇上了,他不能不多想,这俩孩子是皇上遗落在民间的私生子吗,若说没有关系,一个像是巧合,两个像未免太过巧合。

    芙蓉看一眼叶少甫,见叶少甫不自觉点点头,转身出去。不多时,耀哥儿、荣哥儿、誉哥儿、傲哥儿依次走进来,低眉顺目,乖巧的不得了,齐齐跪在地上给皇上行礼:“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皇上声音柔和几分,和蔼地看着几个孩子。

    同龄人之间有默契,太子站在一旁,亮晶晶的黑眼珠一瞬不瞬盯着誉哥儿和傲哥儿。这俩孩子比他高一点,应该是云朗叔叔口中的誉哥儿和傲哥儿,果然是双胎兄弟,乍一看一模一样,细细看还能分辨出不同来:“你俩谁是誉哥儿,谁是傲哥儿?”

    誉哥儿率先站起来,拍拍胸脯道:“我是誉哥儿。”指了指旁边的傲哥儿又道:“这是我弟弟傲哥儿,你就是太子殿下,我们听师父提起过你,他说你聪慧过人,三岁能诗五岁能赋,也不知是真是假,早就想认识你了,可惜没有机会,今儿咱们好好切磋一下。”

    叶少甫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哪有什么聪明绝顶,这些都是骗他们的,只想激励他们好好读书。

    太子殿下一脸懵,黝黑的眼珠看相向叶少甫:“云朗叔叔骗人,在我跟前说你们绝顶聪明,也是三岁能诗五岁能赋,原来都是骗人的,大人的话果然不能信,哼。”

    誉哥儿和傲哥儿这才知道叶少甫骗人,也不跟他计较,他俩都是都是自来熟的性子,拉着太子的手,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叶少甫:“咱们去外面玩去,不和这些骗人的大人一起。”

    这话惹得几人都笑了。皇上视线在叶少甫和两个孩子间转来转去,抿唇轻笑,暗道,云朗真是好命,一下子就得了两个儿子。

    耀哥儿和荣哥儿也不好打扰大人们谈话,拱手道:“我们去看着几个弟弟,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皇上的目光这才注意到他,这一看惊住了,这孩子竟与太子有几分相似,若硬要说他像谁,那就是像明月,一张脸像极了明月小时候,这才令皇上看呆了。

    沈颜沫暗道不好,出声道:“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好好看着弟弟们,别去湖边,注意安全。”这院子带花园,花园中有个人工湖,湖水挺深,若是嬉笑打闹不慎落水,就麻烦了。

    耀哥儿应一声转身出去,荣哥儿也跟着出来,抬头的一瞬间被皇上瞧了个正着。他拳头握紧,屏住呼吸,等耀哥儿和荣哥儿,皇上才出声问道:“这两个孩子,沈夫人从哪里寻来的?”

    一个像明月就罢了,为何另一个也有明月的影子,难道老天听到了他的祷告,明月的孩子还活在世上不成?越想皇上越激动,看向沈颜沫的眼神越热切。

    沈颜沫看向叶少甫,这两个孩子是他找的,让他解释应该不会错吧。

    皇上见沈颜沫看向叶少甫,瞧着淡然如水的叶少甫,皱眉问:“怎么,这件事云朗也知道,云朗你来说。”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九点还有一更,昨天忘记设定时间了,抱歉。

    第56章

    叶少甫见皇上心急如焚,不疾不徐道:“就是皇上想的那样,五年前,您派我去扬州查两淮盐税的案子,路上救了他们兄弟俩,当时看见他们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是明月公主的孩子,保护他们的侍卫和奴仆都死绝了。若不是遇见了我,他们能不能活还两说。您也知道燕国的情况,把他们带到京都,也不一定安全,因此我就想了一个置死地而后生的法子,让燕国的人都以为他们死了,这才逃过了一劫。

    他见皇上不恼怒,又继续道:“后来夫人想□□,就顺理成章的收养他们了。至于为何不告诉您,想必您也清楚,他们是明月公主的孩子,出了燕国,必定来找您这个舅舅,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您呢,您身边刚好出现两个孩子,或者不再寻找两个孩子的下落,燕国的那些人会如何想,事态严重,我不得不重视。夫人待他们如亲生,绝对没有虐待他们,这点皇上可以放心。”

    皇上眸中闪着氤氲,喟叹道:“是朕对不起明月,连她的孩子都没保住,沈夫人将他们教导得很好,朕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

    他说着起身朝沈颜沫鞠了一躬,吓得沈颜沫躲到一边,诚惶诚恐道:“皇上,臣妇也是见他们可怜才收养他们的,并不知他们的身份,就算他们不是明月公主的孩子,臣妇也会收养他们,所以,您不必如此,臣妇承受不起。”

    “不,你能承受得起,朕以为明月的孩子死了,这些年懊悔自责,母后为此还大病了一场,若是知道孩子还活着,母后心里也好过一些,当年若有第二条选择,朕也不会让明月和亲,落得个红颜薄命,身死他乡的下场。”皇上道。

    若是沈颜沫早出生几年,华国国富民强,明月怎会去和亲。都是他对不起明月。

    这时刘妈妈过来,站在门口问:“夫人,客人来的差不多了,时辰也到了,可以开席了吗?”

    皇上抹一把眼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们该如何就如何,不用顾忌朕,朕只是来凑个热闹,你们就把朕当成平常的客人即可。”

    “您先留在这里吧,您要出现,这顿饭谁也吃不舒坦。我去前院招呼客人,夫人也随我去吧。”叶少甫自然而然地拉起沈颜沫的手,朝外走去,俨然把自己当成这家的男主人。

    这席面果然如叶少甫说的,来了不少人,场面热闹极了,幸亏早有准备,不然就要闹笑话了。来人有王公大臣,也有诰命夫人。

    那些个大臣都沉得住气,见叶少甫出面招待,也猜测沈府的人身份不一般,都存了结交的心思,想着回头让自家夫人好好走动走动,不能生分了。

    那些夫人看见沈颜沫热情寒暄几句,话里话外想知道皇上是否真来了。沈颜沫不敢说,左顾而言他,那些人套不出有用的消息,自然不再攀谈,还觉得沈颜沫只是一个皇商,就算前面有个皇字,那也是商人,自古士农工商,商人是不入流的。

    沈颜沫没想到明霞郡主和温婉也来了。明霞郡主来,沈颜沫能猜测出其用意,可温婉也来了,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不过沈颜沫假装不认识两人,让人好生伺候,移到别处招呼其他贵妇。

    “沈夫人,你还认得我吗?”沈颜沫刚离开宴席,准备去看看誉哥儿他们,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喊她,回头见一个十岁的孩子站在不远处。

    这孩子满脸横肉,肥硕的身子包裹在锦衣华服下,有种违和的感觉,价值几十两的袍子,生生被他穿出麻袋的感觉。

    十来岁,胖成球,是顾菖?沈颜沫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脸颊圆润,带着几分婴儿肥,圆圆的眼睛带着坏笑,这笑似讥讽似鄙夷,哪像现在眼睛细长,再笑起来眯成一条缝,根本看不见黑眼珠了。

    这鬼样子是怎么变成的。

    沈颜沫假装不认识,带着试探问:“你是哪家的小公子。我刚来京都,初来乍到的,认识的人不多,还望海涵。”

    “我是顾菖。”胖球不好意思道。

    沈颜沫故作惊讶:“你是顾菖,怎么可能,五年前你体重很正常,才五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我记得武昌侯府是武将出身,你应该也会功夫,再如何也不可能变成这副样子?”

    顾菖咬着唇,犹豫片刻道:“夫人,我也试着减肥了,不管是锻练还是节食,体重只涨不降,我听说夫人医术高明,能帮我看看吗?”想起以前的事,他羞愧低头小声道:“以前都是我不对,还请夫人看见我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不计前嫌替我诊治。”说完抬头期盼地看向沈颜沫。

    自从他胖成球后,京都的公子哥儿没人喜欢他,提起他都是不屑与嘲笑。他尝试过各种办法减肥,最后都失败了。顾菖很难过,他不想变胖,不想被人嘲笑。

    前些日子他去了济世堂看大夫,大夫也说无能为力,最后告诉他,扬州的沈娘子和薛神医或许能治好他。顾菖知道薛神医,他小时候中毒,就是学神医治好的,可薛神医远在扬州,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不想再等了。

    济世堂的大夫又告诉他,沈娘子要来京都的消息。他派人打听才知,沈娘子就是他曾经的继母。听到她的事迹,顾菖心里五味陈杂,她那样厉害,那样温柔,若是没有离开侯府,会如何?

    顾菖鬼使神差来到沈府,就是想见沈颜沫一面,没想到真的如愿了。

    沈颜沫看着眼前的小胖球,笑着说:“武昌侯神通广大,认识的能人无数,想来会解决你的忧虑。”

    顾菖听出沈颜沫不愿意帮看,急切道:“济世堂的大夫都说你能治,求夫人帮我看看。”

    沈颜沫刚要说话,看见温婉朝这边走来,身后跟了两个丫头。她挑了挑眉对顾菖道:“你的继母来了,我还要去看看我的孩子们,恕不奉陪。你若真想看病,改日再来吧,今儿是犬子的生辰,实在是不方便。”

    顾菖一听连连道谢,并说改日一定来拜访,他与耀哥儿是朋友,也许久不见了,甚是想念他呢。

    沈颜沫不置可否,淡然一笑转身离去。

    温婉连忙喊住她:“沈夫人请留步。”

    沈颜沫回头,客气疏离道:“武昌侯夫人可还有其他事?”

    温婉上前,满脸堆笑,语气熟稔道:“姐姐这是做什么去,怎么看见我来了就要走?是不是觉得我占了你的位置,故而讨厌我,才不愿意看见我的。”

    这里离宴席有段距离,别人也听不到。沈颜沫也懒得跟温婉演戏:“你想多了,我儿陪着太子殿下在用膳,我这个做主人的自然要去看看,万一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这些话告诉温婉,她攀上了皇上,看不上武昌侯府了。

    温婉忍气吞声多年,本想在沈颜沫跟前耀武扬威一番,谁知被噎了一下,如何甘心,平复心中的怒意后,瞅一眼顾菖,忍着恶心拉着顾菖的手又道:“都说夫人医术高明,我这嫡子得了肥胖症,烦请夫人看看,若能治愈,侯府赏银不会少。”

    她开口侯府,闭口赏银,这是告诉沈颜沫,她就算攀上了皇上,也只是一个低贱的大夫,跟侯府无法相提并论。

    沈颜沫识人无数,自然看出她的想法,勾唇轻笑一声:“侯府夫人又如何,没有娘家的支持,日子不好过吧。”话落不给温婉辩驳的机会,转身走了。

    温婉气得拧着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齿看向沈颜沫:“得意什么,再过几日,我且看你如何得意。”你攀上皇上如何,你儿子攀上太子又如何,你早晚有一天会求着我的,到时候看你如何嚣张,不奉上你的家产,别想让你的一双儿女好过。

    顾菖瞥眼看见温婉狰狞的脸庞,心下打定主意,回头一定提醒沈夫人提防温婉,他这嫡母看似温和大度,心蔫儿坏。

    “一个商妇都对付不了,你说你还能做什么?”明霞郡主站在温婉身后,语气中满是不屑,看向沈颜沫远去的身影更是狠毒。

    叶哥哥果然爱上了那个贱人,不然怎么帮忙招待客人,好似这府上的男主人一般,一个和离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凭什么可以得到叶哥哥的爱,叶哥哥是她的,谁都不许染指半分。

    温婉和明霞郡主是一丘之貉,都是娘家失了势,故而可以说是同病相怜,又有惺惺相惜之感。温婉听了这话也不恼,莞尔一笑:“人家背后是皇上,还有景王爷撑腰,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侯府夫人,如何跟人家比,想为我家嫡子求医问诊,还要低三下四,谁让我没本事呢。”

    她用帕子假意拭泪,余光却看向明霞郡主。果然见明霞郡主面容难看,温婉心里乐开了花,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又如何,还不是跟她自己一样,在婆家过得不尽如意。她们虽是盟友,却不妨碍她戳明霞的心窝子,果然,景王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任何人都触碰不得。

    温婉见明霞郡主要发作,连忙赔笑道:“我有个主意,定然不让她好过,过几日你且在再瞧瞧。”

    “什么主意?”明霞郡主勉强打气兴致。

    温婉瞥眼看向一旁的顾菖,见顾菖蹲在地上数蚂蚁,压根没听见他们的谈话,她觉得顾菖不会喜欢沈颜沫的孩子,毕竟他们是兄弟,将来要分侯府的家产的,也肆无忌惮起来,道:“他儿子可是侯爷的种,既然是侯爷的种,怎么能流落在外,只要进了侯府,我就是他们的嫡母,圆了扁了还不是我说了算,你说到那时候,咱们这个备受皇上赞誉的沈夫人会如何。”

    皇上再闲,也好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吧。

    明霞郡主一听,顿时乐了:“到时候咱们要多多走动才好。”要是那两个贱种冲撞了她,看她怎么收拾他们。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一旁的顾菖脊背发凉,心里思索着如何给沈夫人报信,这两个恶毒的女人要害她。

    所有人都觉得他又胖又蠢。顾菖也不甚在意,继续拿着树枝把拉着蚂蚁,嘴里念念有词:“小蚂蚁快回家,找你娘去,告诉你娘外面有坏人,待在家别出来了。”声音低,语速又快,顾芸和明霞郡主没听清楚,觉得顾菖笨,撇他一眼带着人说说笑笑离开。

    顾菖见她们离开,看一眼沈颜沫离开的方向,犹豫片刻追了上去。

    他对沈府不熟悉,找了好一会儿,远远看见远处的水榭上有几个孩子,他猜想定是耀哥儿他们,迈着粗壮的短腿跑过来,弯腰气喘吁吁道:“耀哥儿,耀哥儿,有人要给你娘亲使绊子,你快告诉沈夫人一声。”这身子蠢笨如猪,跑几步就虚脱了,顾菖实在厌烦了这样的自己。

    耀哥儿几人在说小时候的糗事,猛地看见一个人跑进来,还是不认识的,都心生警惕,起身挤在一起死死盯着顾菖问:“你是谁,谁准许你来这里的。”

    周围有几个暗卫,是看顾着太子的安全,有几个认识顾菖,因此没拦着。

    顾菖直起身子,满心焦急道:“我是顾菖,菖哥儿,在扬州时咱们一起玩过,你怎不认的我了。”想起自己肥硕的身子,羞愧低下头,望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都看不到自己脚尖,更觉汗颜。

    耀哥儿皱眉,走进近几步,上下打量着顾菖,没看出一点儿曾经的影子,不敢置信道:“你是顾菖,怎么可能,你怎么胖成这样了?”

    荣哥儿也想起顾菖是谁了,可不就是曾经欺负娘亲的人,围着顾菖看了几遍,啧啧几声,讥笑道:“胖成这样还有脸出门,你也是天下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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