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航一皱眉头,深吸了口气问:“到底是你哥重要?还是你这张脸重要?”

    展翼让顾远航这话给呛的面色通红,最后颓废的瘫坐在那儿:“好,我这就去。”

    说罢借了顾远航的手机打了电话给莫扬,彼时,莫扬才知道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正在为宁馨和娃儿们失踪的事情着急呢。

    从南华到江州,这一路上展翼都没有想好怎么开口跟姚修远说这事儿。

    可是顾远航说了,舍不下脸来就没办法了。

    姚修远虽然只是个生意人,但人面广,黑白两道都有人,所以这事儿,还真是非姚修远莫属的了。

    “艹,一想到老子要跟他低声下气的就憋屈。”

    莫扬一边开车一边摇头:“那你别去,宁馨也别救了得了。”

    “你……”

    展翼又一次让呛的只说了一个你出来,心揪的疼疼的。

    被绑走的两个小娃儿,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呀。

    小瑜刚抱回来的时候在保温箱里睡了三个月,每天他都去看,在玻璃窗外面祈祷着小宝贝儿一定要尽快的健康的出来。

    小曦的第一块尿布还是他给洗的,第一口奶,也是他给喂的。

    可以说,他对两个小娃儿的感情,比他哥都要来的深。

    还有宁馨那脑残妞儿,想到此,展翼吸了吸鼻子,眸底生红有泪意浮现。

    江州,姚氏大厦总裁办,姚修远正专注于属于耗时三个月的项目策划案在作可行性评估,内线电话响起。

    摁了按听键,免提音开启,传来秘书甜美的声音:“姚总,四方集团的顾总来电要接进来吗?”

    “那个顾总?”四方那儿可是有大小两位顾总的。

    “是大顾总顾亦南来电,他说老朋友说点私事儿。”

    姚修远听到这个名字,蓦然一抬头,凤眸轻眯,朋友个毛线?

    切齿般的吼道:“接进来。”

    片刻之后,姚修远蹭的站起来,一双凤眸瞪的圆圆的对着电话质问:“你再说一次?”

    对方却是淡定的切断了电话。

    电话又响,秘书的声音传来:“姚总,有两位先生自称是你的客人叫展翼和莫扬,要见吗?”

    姚修远愤恨的丢了一句:“让他们给老子滚进来。”

    说罢,啪的挂了电话,修长的五指扣进领带缝里,刺啦一声,动作粗鲁的扯掉领带,甩在桌面上。

    展翼和莫扬进来时,看到就是侧站在老板桌后面,动作优雅的在折着粉白衬衫袖子,嘴角还噙了抹笑,对着两人说:“喝点什么?”

    展翼那有心情喝点什么呀,张嘴想说话说,姚修远那儿一个冷眼过来:“展小翼你他妈的最好给老子闭嘴!”

    说罢给秘书使了个眼色让退下带上门。

    秘书刚关上门,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砰砰砰砰的声音,想回头看,可想到自家boss刚才那股子阴狠的神色,小秘书打个寒颤匆匆跑回座位,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

    办公室里,展翼被揍了个鼻青脸肿的,莫扬在边上劝着:“远哥,远哥,有话咱好好说,我们来也是……”

    姚修远怒视着莫扬冷喝道:“谁他妈是你们哥找谁去,老子就一个生意人,有你们这些手握军权的人有势利吗?”

    ……

    终于,在展小翼同学被胖揍了半个多小时后,姚修远才停了手。

    好吧,这位爷打了人还揉着自己打的有些疼的右手抱怨着:“真他妈的皮厚,打的本大爷手疼。”

    我擦擦,莫扬同学很想吐槽修完大人——尼妹的,打人打到手疼,还嫌是被打的人皮太厚?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有没在有理且不说,修远大人的地盘上,他们又是求人办事儿的,哎……

    再看一眼展小翼同学,鼻青脸肿都不足以形容了。

    这姚修远似乎对展翼这张脸特别的恨,那些拳头全砸在脸上,如今的展翼,就只有眼晴那一处还算完好了。

    “走,云南。”姚修远一声令下,带着莫扬和展翼就出了办公室。

    秘书在外面喊道:“姚总,十点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

    “让副总主持,我出个差,能处理的处理,不能处理的压下等我回来。”

    姚修远交待完,就走向电梯下楼。

    一行人坐上姚修远的车往江州军用机场行去。

    姚修远坐在军用机上,还在挑剔着嫌弃人家军用机上的设施没有他的私人飞机豪华,别说是展翼了,就是好脾气的莫扬都想把这家伙从高空扔下去了。

    ……

    g城,南方城市,就算是浓秋,这儿还是烈日炎炎。

    四十多度的高温下,秦家的门口处却跪着一个中年男人。

    秦家的老管家叹惜着从门内走出来,对着外面跪着的中年男人劝道:“阿树呀,老爷最近病了,不见客,太太那儿,我去报了,没回话,要不你看你先回去吧。”

    这管秦管家称作阿树的,不是别人,正是沈碧城的管家张叔。

    沈碧城带着郝贝离开南华沈宅之后,张叔就来了g城,思索之下,还是找到了秦家。

    “老哥,求求你了,你再帮阿树通报一次,是关于悠悠小姐和悠悠小姐的孩子的事情……”

    老管家为难的挥手:“不是老哥哥我说你,自从悠悠小姐的女儿到了咱秦家,三位小少们相继离世,老爷病倒,咱家里都说悠悠小姐的女儿是扫把星来着,你还来说这事,不是找晦气的吗?”

    “老哥求求你了,让我见一见老爷或太太吧。”张叔一个劲的磕着头,大有你不让我见,我就一直磕头的意思。

    秦家老七秦佑安从车子里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就觉得有趣儿,他对郝贝这个小姑姑一向有好感,可不认为三位堂哥的死关郝贝那妞儿什么事。

    片刻之后,秦家主宅大厅内,张叔跪在厅中央,老泪纵横。

    秦家老头子吹胡子瞪眼晴的怒视着这个拐了秦悠心的可恶男人,简直不敢相信,当年被他给打断了腿,毁了肉的画师阿树,脸上会无一伤疤。

    “你,真的是阿树?”

    别说秦老头子不相信,就是秦家的管家初见时也不相信的。

    “是的,老爷,是阿树,阿树回来了,向您请罪来了。”张叔恭敬的回着话。

    “好,好,很好,你是阿树,那你就该记得当年我说过,再见到你必将你五马分尸,来人……”秦老头子肥胖的老手一拍着桌子,老眼瞪得像牛眼一样眼球上充满红血丝的叫佣人来,就要拿了这死画师问罪。

    佣人还没上来,张叔却是扑过去抱住秦老头子的腿哭喊道:

    “老爷,老爷,阿树早在你让我给悠悠小姐画艳春前就被三位小少爷逼着自宫了,悠悠小姐生的不是阿树的儿子,是老爷您的呀……”

    秦老头子惊闻此言,当下气血上涌,一白肥胖的老脸憋的通红发紫,颤抖的扶着桌子,嘴角抽搐着颤抖地质问:“什么?你说清楚。”

    管家张叔,也就是当年的画师阿树,这才道来这藏在心底几十年的秘密。

    当年的阿树还是一名g城美院的高材生,才华横溢,无奈生活艰辛,眼看着交不起学费就要被退学。

    就在那个时候,当时的秦老头子抛来了橄榄枝,当秦家的专属画师,教秦悠习画。

    对于酷爱画画的阿树来说,能有这样一个机会,那是天赐的恩典。

    到了秦家,见到秦悠小姐,小姐生的真美,眼晴纯净的像碧晴的天空,对于艺术家来说,那双眼晴,就是这世界纯粹的颜色。

    悠悠小姐管老爷叫爸爸,可是阿树还是发现了点不对劲。

    有一次,他教悠悠小姐画画时,还没到下课时间,老爷喝醉酒从外面回来了,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喊着悠悠小姐。

    阿树起初只当是老爷疼小姐的,所以匆匆离开,当他发现东西忘带,回到画室却听到了那不该出现的欢爱声音。

    老爷的淫声秽语,悠悠小姐的婉转娇吟,无一不刺激着当年清秀俊雅的阿树。

    年轻的画师心动了,情悸了,就这样站在画师外围观着活春宫,却不曾想还有三位少爷跟他一样发现了这个秘密。

    少爷们把他绑走了,那一个晚上,他心里想着悠悠小姐的娇吟,被三个少爷强上了。

    就这样,小姐成了老爷的禁脔,而他则成了三位小少爷求而不得的发泄工具。

    终于有一天,老爷让他为小姐画艳春的时候,三位小少爷嫉妒他能窥得小姐的,逼他自宫,否则就要将他的那些不雅床照发给他的家人。

    那个时候,他只想着,有机会要救悠悠小姐出去,反正他被三位小少爷玩弄过的身子,也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就这样,画师阿树一刀切下自己属于男人的骄傲。

    后来三位小少爷为了离间悠悠小姐与老爷的关系,就设计让他与悠悠小姐睡到了一起,老爷大怒。

    他被打断了腿,关在画师里继续完成艳春的画作。

    一个月后,悠悠小姐怀孕了。

    老爷误认为那是他的儿子,他没承认也没否认,被老爷狠心的毁了容。

    悠悠小姐被老爷软禁起来,以死相逼才保住了肚子里的宝宝。

    悠悠小姐怀孕的时候,老爷在外面又有了新的外室,对悠悠小姐的防备松下来时,三位少爷得逞了。

    那时候,他总是默默的在边上守着,善后。

    每次悠悠小姐都哭着咬牙说:

    【阿树,我一定要坚强,我一定生下我的宝宝,阿树,如果有机会,你带他走,远离这个肮脏的地方,让他过上快乐的生活,你就是他的父亲,永远也不要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和母亲是谁。】

    悠悠小姐的宝宝终于出生了,是个小少爷,粉嫩嫩的,像悠悠小姐一样的粉嫩。

    可是老爷却在答应把孩子着实往福利院的同时,又命人出了秦家门就把孩子给溺死。

    阿树拖着断掉的半条腿,恳求那个佣人,让他把孩子带走。

    但一个瘸腿毁容的残废能做什么,连自己都养不活,谈何说养孩子,被逼无奈之下,阿树还是将悠悠小姐的孩子送到了福利园。

    本想着,等自己赚了钱,再来接少爷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别数十年,再见时,少爷已经历经了一番艰辛回国了。

    秦老头子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面容也抽搐起来,肥胖的老头颤抖的在桌面上咯咯咯的发出声响来——原来,那个差点被自己掐死的孩子是他的儿子!是悠悠为他生的儿子!

    “悠悠,我的悠悠……”秦老头子噗通一声坐于椅子上,两腿一伸,瞪眼了眼,一副挺尸的死人样。

    张叔跪着爬到秦老头子的腿边求着:“老爷,老爷,求求少爷吧,少爷有危险有危险呀……”

    秦老头子气血上涌,老脸憋的通红,又有蹭的站起来,弯腰一把揪起张叔问:“你再说一次,谁要杀他?”

    张叔把沈碧城的事情一一道来,又把自己的担忧全说了一遍。

    “来人,把老七叫来!”秦老头子一声令下,管家立马去请刚回宅子的秦家老七秦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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