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安从没想过,自己因为长女身体孱弱而较靖书和靖玉多些关照,会让另外两个孩子产生这样的想法。

    因为绝情蛊毒,靖竹小时候身体就较寻常孩子虚弱,陈氏不怎么管他,一直都是他在旁照料。后来靖书靖玉两个孩子接连出生,陈氏还是只看顾着他们而忽略靖竹,他就难免多关注些。

    陈氏明明是靖竹的生母,却对她比之生人尚且不如,这其中缘由,沈怀安不愿多想,只能把妻子亏欠女儿的爱以父亲的身份尽量补足,但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母爱的缺失的确对女儿的成长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靖书四五岁时他带着靖竹和靖书到后花园玩耍,靖书顽皮,不小心撞倒在靖竹身侧,陈氏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便问也不问地指责靖竹伤害幼弟。他当时看得分明,女儿稚嫩的小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水灵灵的双眼里却尽是嘲色。

    人心都是偏的,靖竹已经没了母亲的爱护,他这个父亲要是不心疼她,还有谁会在意她保护她?

    或许他对待靖书和靖玉不比对靖竹亲切,只扪心自问,沈怀安从来不认为自己对他们没有履行到身为父亲的责任。靖书是他的孩子,沈国公府的公子应该得到什么他一分都不曾少过,更未曾因为陈氏失德而迁怒,但是更多的荣耀和尊贵,他还是想再观望一番儿子的品行。

    “靖书和靖玉都是我的孩子,该给他们的我一样不会短了他们。你执念太深,旁人说再多也是无用,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丈夫几句话就要离开,陈氏眼睁睁看着丈夫出了门,强撑着不曾落下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

    沈怀安离开漱玉轩后去了青竹院。

    老国公岁数大了身体却很硬朗,每天早晚还会到花园里耍一会儿拳,靖竹平素给他诊脉时就常说,要是按照眼下的习惯每日作息锻炼,老头子再活个三五十年不成问题。

    老国公觉得孙女言过其实了,但是他这些年里身康体健却是事实。这么大岁数了少病少灾,没事时约三五老友出去玩一玩,日子过的快活赛神仙。

    沈怀安进门时老国公正在和闻伯对弈。

    闻伯的棋艺委实一般,老头子经常嘲笑其为臭气篓子。因此沈怀安看见这一幕觉得很惊讶:“父亲怎么和闻伯一起下棋了?”

    闻伯站起身来,向沈怀安投来怨念的一眼:“老爷子说大小姐走了之后这府里就在没有能和他棋逢对手的人了,大公子近来又潜心读书不爱出门,老爷子找不着人就只能拿老奴来凑数。”

    “我来陪父亲下一盘。”沈怀安掀起长袍坐上软榻,笑呵呵地和父亲道。

    儿子棋艺也不咋地,老国公心里很嫌弃。但是……老人家看了一旁的闻伯一眼,还是决定凑合凑合。

    棋盘上厮杀得正烈,老国公还甚有余力地向儿子发问:“你说我那大孙女是进宫照顾太后去了?”

    “嗯。”沈怀安正醉心对局,听到父亲的问话愣了一下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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