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怎么样,你能打我吗。”

    如澜得意的晃动着小眼神,在黑衣男子跟前拉着仇恨。

    只要不危急生命,将军也都由着她,现下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热闹。

    黑衣男子不怒反笑:“我是打不到你,不过我们主子可以啊,你们就等着吧。”

    “你的总督。”

    切,男子的眼神充满不屑,似乎这个名字放在这里是侮辱了他。

    如澜让他得意了半刻钟,话音一转道:“景王那里还舒服么。”

    男子得意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也不在挣扎,用一种低压难听的声音道:“你怎么会猜到。”

    “真的是呀。”

    如澜反而没看他,一脸惊喜的冲着对饮的两人道。

    看着如澜脸上的惊讶,饮了满口酒的年三仓惶吐出,将军反应迅速,扯着如澜的胳膊将人揽入怀中,夫妇俩转身到安全地点,将将抬起头的戈零被免费洗了个脸,脸色沉若寒霜,如澜躲在将军怀中,偷偷露出两只眼睛瞧着两人,她好像听见了后槽牙咬紧的声音。

    “想跑。”

    喷人一脸梨花白的年三也懵了,怔愣片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给人抹着脸,却忘了自己的衣服早已破烂,还占满了污渍,被擦脸的人脸色更阴沉了。

    恰好此时,看着几人处在看戏,混乱中,黑衣男子心念微动,脚步轻轻后移。

    在移动的瞬间被年三一个弹指,纯正的气力打在膝盖骨处,下一瞬天旋地转,腹部,肩头都被人用军靴踩住。

    骨头移位时,黑衣男子表情痛苦的咬到了舌头,又被怒气上涨的戈零抬手卸掉了下巴。

    “一个字,惨,两个字,真惨,三个字,你好惨。”

    如澜轻柔又带着疼惜的语调,字正腔圆,吐字清晰的一一道来。

    早知道一舌头咬死自个了。

    “早知现在受罪,不如当初咬死自己,晚了。”

    如澜吐气如兰,气死人不偿命的道。

    被俘的男子翻了个白眼,一副任人宰割,你看我说不说的架势。

    大义凛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如澜笑了。

    “张扬,好好招待这位贵宾,将浙闽两地几十万英魂的债,我们慢慢的讨回来。”

    审讯这种事,当然还是交给专门人员,此前方进过魔鬼之地训练的两人,张扬,何柏,加上墨三墨二等人从旁协助,不怕你不说。

    内奸走了,接下来是面对正式问题的时候。

    “我困了。”

    如澜打了个呵欠,接下来有关恢复民生,政治领域的问题,她就不参加了,省的招人闲话。

    “弟妹就在这睡吧。”

    年三出声挽留,他暗暗的朝着池正林打个眼色,有外人在,他家副将不好发作。

    你就作罢,迟早玩出火来。

    将军看破了这层,也不提点,顺势答应下来。

    “大人,怎么选在这里。”

    政治上的事自然要请文人,当地的府台一叙。

    当吴千差人将新科三子请过来时,喜好洁净的江侍郎皱着眉头,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拉着许侍郎的衣袖,当看过地上的死老鼠时,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跟我走就是了。”

    吴千也不知两位将军搞什么鬼,淡淡道。

    四人来齐时,面上的神色惊疑不定。

    以江侍郎的最为夸张,平日就琐碎的他,这会开始结巴,看着神色冷漠的熟悉身影,嗓子干涩的说着:“你,你,你不是叛徒么。”

    真是许侍郎捂住他嘴的速度都没他得罪人快。

    “许兄心直口快,戈零将军别放在心上。”

    熟悉的替他打着圆场,许侍郎这才看见将军的肩膀上靠着一个昏昏欲睡的脑袋。

    方生见到他俩,轻点额头就算打过招呼。

    “哼。”

    戈零冷冷的哼了声,似乎并不打算与其计较。

    “吭吭。”

    年三清了清嗓子,将自己暗中发现有人私运军火,先前的计划一一讲来。

    起因是年初他在军中布防时,手下人说起浙地某一港口处发生了剧烈爆炸,官兵前去排查,发现早已被人处置妥当,年三本不放在心上。

    他又不回老家,每年都有重新测量各地水库,港口的宽度,深度,容量的计划。

    “说起来也巧,二月初我去宁州的一处小渔村探测,刚到地方,就听见了轰鸣的爆炸声,周围的百姓却似习以为常的样子。”

    他心里起了疑,面上带着不解,问了一老乡。

    老乡见他是外地人不想多说,被他用熟悉的浙地口音拉近关系,帮他捞了一上午的鱼,终于套着一些信息。

    此后,他每日过来蹲点,老乡见他眉宇清朗,不似坏人,私下里把这事跟他说了。

    “他知道的也不多,只是隔壁的镇子上年初说是开了一个窑厂,还有专门开采原料场,给的银钱多,十里八村的年轻劳力都被招了过去。”

    这还没有几月,村里留守的小媳妇们就说田间地头都没个男人,怪陌生的,发牢骚归牢骚,每月村里领头的人会把各家的银钱拿回来,就是再没见过村里的其他年轻人回来。

    年三什么人,一听这事就有蹊跷,不动声色的问着老乡,去哪里能赚多少钱啊,老乡跟他熟了,也不避讳,听自己婆娘与邻家的村妇们闲聊,收入还算可以,村里的孩子们都能上得起镇子上的学堂了。年三表示自己也想赚钱,想让老乡帮忙引荐,老乡犹豫了许久,还是给他说了时辰。

    “我混入其中,一直在外围处背石头,里边的人对我们严加看管,做事情时不能东张西望,夜间也有凶猛的狼狗把守。”

    在那里时,自己比这会要潦草多了,整日蓬头垢面的,头发乌糟糟的,身上也臭烘烘的,散发着汗水与粉尘的味道,就连守卫们都不愿意靠近,每次教训人都是用细长的,带着尾刺的鞭子。

    “就在我打算冒险,夜探其中时,不经意间听到了一段对话。”

    那段对话也算是导致年三失踪的一个重要因素。

    他皱紧了眉头,牙齿紧紧咬着,眸子沉下,似乎不是段特别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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