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怎的,搬走?你以为搬走就能解决根本问题了?”孔凝华嗤笑着说道,低沉的语气里泛着无尽的酸楚,眼底闪烁着的不可置信的光芒也亦是愈发浓郁。

    搬走,说得倒是轻巧,他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会造成的后果,知不知道做这些事他所要付出的代价,这事说来容易,他还真以为做起来会是简单的事情?

    也不看看这么做外人会怎么说他,怎么说他们夫妻,将娘独自一人留在相府,这等不孝的事情会惹来多少口舌。

    “我是说真的……我也知道这么做是逃避,但是说不定我们走了一段时间,娘会有所改变呢?”

    乍一听这话,沈千澈微微愣神了下,沉吟了片刻这才走上了前来,想要将她的手给握住,却是没曾想这手还未曾触碰到她,她却是像闪躲个什么般,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了自己。

    “沈千澈,我真是没想到,你逃避也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说不定?改变?这都是不定性的,谁也没办法保证,这种结果究竟会不会发生,如果她一辈子不改变,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永远待在外边,再也不回来了?”

    孔凝华轻轻地耸了耸肩,冷声说道,那清冷的眸光虽是未曾看向他这方向,但这话却是仿若给了他一个当头棒喝,让他这心下也不由得微微沉了沉。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但是我也不想让你受委屈,她到底也是我娘,别的事我你也没办法做出来,只能选择离开。”

    无奈地蹲下了身子的他低声说道,一时间心底也正有股子无力之感正无声地蔓延了开来,让他只觉连呼吸都很是困难。

    如此这般,让他该当如何?他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两边都是他最重要的人,让他怎么办?

    他谁也不想伤害,也不想让谁难过,但是这事却是无法两全,让他也着实没了法子。

    “只能选择离开?说得倒是潇洒得很,你看看你离开了,朝堂上,坊间会流传怎样的闲言碎语?我倒是没有关系,倒是你,你觉得你真能坦然面对?”

    这时终是没能忍住的孔凝华转过了身来直直地凝望着他,低沉的嗓音仿若一柄柄利剑般刺入了他的胸膛,疼得他只觉浑身猛地颤抖了下。

    是,这些都是他想的太过简单了,事实上哪里有这么简单,这么容易的事情,他没想过后果,也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的想要带着她离开罢了。

    沈千澈如此想着,这眸子也愈发的幽深了起来,看他好半晌都没能做出任何的回复,孔凝华无声地摇了摇头,随即站起了身来,正准备离开时,谁曾想他竟是一把拉住了自己的手臂。

    “怎么?”她疑惑地侧头瞥了他一眼,低声问道,手上微微一用力想要挣脱开他,却是不曾想他这动作力度极大。

    “给我三天时间,我试着劝说一下她,若是实在不行,还是离开这,朝堂上我会辞官,不管什么闲言碎语,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这里,我会让人照顾她,也算是尽了孝道。”

    沈千澈沉声说道,那嗓音却是显得很是急促,似是一狠心做出的决定般,也让孔凝华微微呆滞了片刻,良久,这才沙哑着嗓音重复问了句。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不敢相信地说道,怎么这么的突然,让她连准备都还没有做好,就将这事情给说了出来。

    “我何时欺瞒过你?”沈千澈轻笑着握紧了她的手,手上一用力,趁着她失神之际一把拉过了她,直接拽到了自己的怀中,抬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勺,手上的力度随时加大,让她不能挣扎开。

    这,这是真的?饶是在此时,孔凝华也还是不大相信,真的要离开么?这是她这些日子都在想的事情,但是顾及到那些闲言碎语,她自然是说不得的。

    这些东西她可以不在意,但是他不行,怎么说他也是相爷,尤其是朝堂上那些对他这地位虎视眈眈的那些人,在得知了此事后定会以这事来说事,因此她必须得为了他考虑到这些,但是她却是没想到,他竟主动将此事给提了出来。

    “近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阿凝,等我辞官后,我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委屈,娘这边由我去说,你只管等着我即可。”

    沈千澈温柔地说道,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无声地扩大了开来,这吞吐的温热鼻息在她的耳边,让她只觉心下也猛地咯噔了下,这心跳竟是也随之加速了去。

    “好,我等你。”孔凝华沉吟着道,也不禁伸出了双手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也安心了不少。

    此时的风晴朗正带着风晴雯来到了那郊外自己曾准备的一处竹屋内,这里曾是他选定的用来隐居的屋子。

    起初他预计的是,在脱离了广乐侯的掌控后,便独自一人来这里居住,但后来发生的种种让他差点将此地给忘了,若不是她做出了这等事情的话。

    如此想着,他也不由得轻叹了声,随即从袖子里取出了白色的瓷瓶,指尖微动的他缓缓地转动了下这瓶子,转头看向这安然地躺着的女子时,一颗心亦是微微沉了沉。

    “晴雯,你的身子,你竟是这么不爱惜?”他轻声说道,即便是知道这躺着的人听不到他所讲出的话,但也还是忍不住轻轻地说上了这么一句。

    言罢,也不知看了她多久,风晴朗这才伸手在她胸前的某穴位处快速地点了点,随即一把弄开了她的下颌,将这黑色的药丸给放进了她的口中。

    扶着她盘腿坐下了之后,他这才也随之轻轻地坐了上去,运着体内的真气,从她的身后过度给了她。

    这一开始时他还未曾觉得有任何的不适,可当这时间长了之后,他这光洁的额头上也不由得微微渗出了些汗水,双手竟是开始颤抖了起来。

    咬紧了牙关的他死死地坚持着,这体内的真气也在持续传入她的体内。

    风晴雯所服用的药物,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没有呼吸,没又脉搏,但要想苏醒过来,且还没有任何的危险的话,必须在这时间段内,过度给她大量的真气,帮助她体内血液的运行,否则,她就真的成为了死人一个。

    该死的,你要是真想死,怎么不自己去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死,非得让我知道?风晴朗无奈地在心底咒骂了句,这手上传送的速度也随之加大。

    但谁知在这最为紧要的关头,忽然有人闯入了进来,他眉头紧皱,眼角余光正朝着那边看了过去,然而没想到的是,这闯入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谭雨仙。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咬牙说道,许是由于他说话这一岔气,前边的风晴雯猛地咳嗽了声,惊得他赶紧屏息凝神,又开始为她过度着真气。

    谭雨仙淡淡地瞥了这两人一眼了,也不枉她在外边等了那么久,没想到他这哥哥,当的还真是够尽责的。

    “不想你们两个一起死,就给我闭嘴。”她冷声说道,随即走上了前去,径直站在了风晴朗的身后去,抬手也运气了体内的真气,正欲度给他时,却是听到了他那惊诧至极的声音。

    “你,你想做什么?”他不敢置信地道,怎么他们这什么关系也不是,她为何要如此帮他,她身为医者,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会造成的危害。

    “这还看不出来?脑子还真是够笨的,给我闭嘴,我不是为了救你,只是看在你为了凝华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而已,别自作多情。”

    谭雨仙冷冷地说道,紧接着只见她眸光一冷,便将这真气度给了他。

    有了这股气的加入,风晴朗这边自然要轻松上了不少,但是为了她的安全,他也始终是咬牙支撑着,直到前边的她吐出了口乌血,他这才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迅速地将她扶着,轻轻地让她躺了下去。

    这时谭雨仙也亦是主动让出了一条路来,额头上也隐约渗出了些细汗的她呼吸也不禁微微凝重了些,但她也仅是紧皱起了眉头,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待将风晴雯给扶着躺下了之后,他这才转头看向了她,沉吟了半晌才苦笑了一声。

    “谢谢你,连上之前在相府里的一次,我欠你两次人情了吧?”

    “呵,人情?欠我两次,你打算怎么还我?”谭雨仙本是没想过要他还什么,但一听见他这么说来,戏谑地微扬起了唇角的她仍是调侃地问上了这么一句。

    在给那风晴雯把脉时,她便察觉到了异常,当时他从最开始的反应很大,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还说要入土为安,她只觉此事有点不大正常,于是暗中跟踪了下,没想到还真让她发现了这事。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行。”风晴朗如此说道,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闪烁着的晶亮光芒让她这心下竟也微微颤抖了下。

    “哦?牺牲这么大,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她戏谑地勾唇一笑道,随即转头看向了那还在昏迷中的女子,眸光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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