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惶惶不安中溜过,简南看了下时间,给帮忙照顾团团的老奶奶去了电话,请她帮忙再多看一会儿,然后解释有了下自己会晚归的情况,老奶奶人很热情,连连说喜欢团团,团团又乖巧懂事,反正是将小家伙开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还直言,老奶奶自己带到明天都没问题。

    简南连连道谢,然后又叮嘱了团团要和奶奶好好呆着,这才挂了电话。

    解决了团团的照顾问题,简南也算是放心了点,路衡赶到的时候,风风火火地从一楼直奔顶层,暗灰色休闲风衣在疾步快走之下,猎猎作响,把医院里面几个认识他的小护士都给吓了个半死,以为冷静闻名的路医生是遇见了什么大事!

    这时候,秦厉北已经结束手术被送进了病房,麻药还没有退,简南正坐在病床正对面的沙发上削苹果,门口人未到声先到的一声吼差点让她把手指给切了。

    “!!你们遇见谁了?!!当时厉北没有带人在身边?!”

    路衡进门后直奔秦厉北的方向,等看到人只是睡着没事的时候,才松了口气,转身环顾四周,看见沙发上的简南的时候,免不得愣了神。

    小脸惨白却仍旧装作镇定的小女人,原本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已经是乱糟糟得跟刚睡醒的鸡窝头有得一拼了。

    路衡将粗糙的声线收敛了些,对着简南问道:“吓到你了吧?”

    简南压低了声音:“还好,没有吓到很多,也就,吓到……”简南伸出小手指,对着路衡比了比,轻轻地笑了笑:“这么一点点而已。还好,不至于把我吓出毛病来。”

    路衡放了心,走到简南身边坐下,顺手挑了个削好的苹果大大地咬了一口。

    简南将果皮收拾了,把果盘往路衡面前一推:“医生说,失血过多,但是没伤到要害,不过得好好养一段时间。”

    “你电话里面也没说是怎么回事,厉北这是怎么伤的?”

    简南默然,其实她真的时不知道该怎么和路衡说,是说,秦厉北回了一趟家被他爹给打成这幅凄凄惨惨戚戚模样的,听起来,秦厉北也不是十八九岁的青春期叛逆少年了,多丢人。

    路衡见简南支支吾吾半天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还以为是打斗场面太过血腥,把这个小女人给吓着了,连忙上前,双手齐齐上阵捧住了她的脸颊,郑重道:“别怕,现在安全了。”

    简南的确是被吓着了,现在被路衡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盯着,便只会跟着点头,磕磕绊绊的说:“我没事的,秦总不也没事,幸好的是伤口不深,之后你找个好护工,慢慢地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又是活蹦乱跳的了。”

    “好,今天辛苦你了,挺晚了,我先送你回去。”路衡说着揽住了简南的肩膀,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继续道:“然后,给你放三天假,新官上任,就当做是给你的福利吧,好好在家休息,之后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回来工作。”

    听路衡这么一说,简南想起来吴心意出门了,说是三天后才能回来,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可以在家好好的陪陪团团。

    简南感激:“好,那就谢谢你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身后传来了秦厉北沙哑的声音。

    “你们去哪儿?”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简南便回了头,秦厉北费力地撑着床沿要起来,她瞬间几步走到了床前,小心询问:“你别动了,什么感觉?我叫医生过来?”

    其实秦厉北早就醒了,看着路衡对简南的小心呵护,心中难以抑制的不爽,若之前只是猜测男人间那种对女人的爱慕之情,但自从那天路衡秦口承认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之后,秦厉北见到这个场面,只觉得刺目的很。

    视线交汇,路衡从秦厉北眼中看出了别有深意,然而具体是什么有无从得知,他便以为是有些话不适合当着简南的面说,也就将疑问咽下,想等着只有两人的时候,再来认真聊聊,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用。”

    被秦厉北冷着张冰山脸拒绝了,简南也觉得无趣,觉得自己就是上赶着捧着关心送上门被人家嫌弃。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秦……”简南本想说秦总的,但是又考虑到现在这样会不会让秦厉北原本郁闷的心情更加不好,便改口了:“秦先生,我先回去了。”

    发生了秦厉北遇刺事件,路衡不放心简南一个人回去,便也就是送了简南,从市中心到城南,绕了大半个北城,最后又绕回了医院,等到了病房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

    推开门,正大咧咧准备开口问话,却被屋内的人给吓着了,

    “厉北……”路衡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转头又去看床上面无表情的男人,悄悄地在沈扬诺看不见的地方使了个眼色。

    秦厉北会意,看向身边的女人,道:“扬诺,你去帮我打点热水回来。”

    “好啊,你等着,我马上回来。”沈扬诺拎起了暖水瓶,余光扫过路衡,默默的退了出去,还顺手合上了门。

    房间里,路衡先是走到了门边,看着沈扬诺的的确确是走远了,才放了心。

    “她怎么来了?”

    “她打了电话,就直接让她过来了。”

    路衡回过身来,揶揄:“看着这位不可一世的沈大小姐,如今在你面前一副小妻子的架势,想想看你这次费尽心思做的这一切,倒是有些价值。不过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整个北城,还有谁敢对你秦厉北下手。不要命了?”

    路衡越说越气愤,秦厉北腰腹部上缠着的纱布绷带清晰可见,白花花的这种眼色让人看着就不舒服,作为秦厉北的朋友,路衡看不过去,说话有些冲。

    “我有分寸,这一刀下去,血流的有点多,但还不至于致命。”

    秦厉北说的这话,路衡便听得不是很明白了,什么叫做,有点分寸?但他没多想,又问秦厉北:“我得到消息,兴和那边的人暗地里在筹划些什么,可能近期会对津市那边的金茂再次出手,会不会这次你的遇袭就是一次预警?”

    “我很肯定,这次我的受伤……”秦厉北极为认真地解释:“与兴和没有关系。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先告诉我…”他语气不善,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公司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原本你豪气干云的说要离婚,要净身出户,集团里面人心惶惶的,不过后来你被解除职位的消息一出来,就平静了很多。”路衡认真道:“你这次这么疯狂的做法,倒是让我很吃惊,沈扬诺当真值得你花这么多心思?厉北,我很怀疑。”

    “上次我们聊过,白氏想要利用兴和,在金茂的项目上跟我们作对,然后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如此,那么不如,我们自己来做这只黄雀。”秦厉北一顿,继而道:“我只要还待在元北一天,给敌人的目标就太大,但是现在元北因为我的任性离开,暗地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必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搞点动静,‘水至清则无鱼’,水浑了,正好抓几条,补补。”

    路衡稍稍一思索,便了然地笑开来:“我还说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转身就成了大情圣!不过咱们还是得小心点儿好,刚才在电话里面听到阿南那么紧张,我也就没多问,不过现在,既然你确定不会是兴和的人,那就好了。但是手底下很多人都来说兴和那边一直来找麻烦,甚至不惜把条子引进来。”

    秦厉北沉默,良久后才开口道:“那就按照老办法,能花钱消灾的,就用钱解决,不行的,废掉一根手指,送他到黑湖里面去凉快凉快。”

    “哈哈!这个方法好!”路衡大笑起来,双手插兜:“既然你都有计划了,那我就只管执行。不过现在,你的养伤问题还是应该要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给你找个可靠的保姆,你这个样子,得有人来照顾饮食起居之类。”

    秦厉北一本正经:“养伤的住处我已经安排了,至于其他的,这段时间就得由你来处理。”

    路衡惊奇地看着他,没想到才从进医院到现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秦厉北居然连养伤的地方都找好了,就好像是,早有准备的一样,被强迫塞进了一大工作,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的大半年之内,至少在兴和的问题解决之前,他都必须得和元北总裁这个职位绑定在一起的路衡,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有意见?”秦厉北反问。

    “呵呵!”路衡笑得郁闷:“你都安排好了?等会儿,你还不会是趁着这个机会,去旅行吧?哎哎!”被自己脑子里面冒出来的念头刺激到了,他激动了,手舞足蹈道:“那可不行啊!我在这里累死累活的泡在文件堆里,然后你海浪沙滩仙人掌,前凸后翘波涛汹涌的,不厚道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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