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的,他们飘到的这个地方其实挺艰苦的,甚至只有臧笙歌拿进去的几个石头围成的榻。

    天气黑的时候更加让人觉得有些难以适应,金和银抬起头看着周围,她不免觉得有些冷,但是心里又死活都不肯开口叫臧笙歌的她最后只能低下头靠睡觉来缓解。

    金和银睡觉也不踏实,特别是在外面的时候真的是冷的不行,她哆哆嗦嗦的翻了好久的身,然后几乎是又流鼻涕又打喷嚏的,就是这样金和银还是不想同臧笙歌说任何的话。

    就这样的,睡的半醒不醒的时候金和银被臧抱到了里面,身体一靠在那坚硬的石头上的金和银直接翻了一身,然后就继续睡了。

    臧笙歌也不多担心什么,直接把住小姑娘的腿,然后就看见那边的金和银突然抬起头看着他。

    此时臧笙歌掰腿的动作是这样的,他先是像煎蛋似的直接把翻着身子的金和银铺面,然后才把她的两腿分开,然后就像是打不死小强的金和银的双腿直接又屈回去了。

    就这样依次好几次臧笙歌都想好好看看她的腿都没什么结果,结果最后一次,也就是这次,他看着身下双腿自然放在两侧的小姑娘支着上半身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她下意识的把双腿屈了屈,然后极其清冷的看着臧笙歌,她没吱声,最后只是低头继续睡了。

    不是金和银没觉得有什么意外,是她又以为自己做梦了,这样的画面她不只一次的亲自体验过,所以在臧笙歌要看她腿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的以为自己只是做梦。

    因为她不敢相信,有人能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除了那个让她恨透的人以外。

    臧笙歌给金和银抹完腿上的药的时候,山洞里多了一丝阳光照射,他也有些疲惫不堪的把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才躺下。

    之前和金和银要好的时候,臧笙歌都会和她挤一张榻上,可现在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他,拿着些杂草堆在一起,然后就学着臧小小那般直接躺下了。

    其实臧笙歌也没睡多少,因为金和银醒来的实在是太早了,下不来的金和银只是忽然坐在石头上,就想着那时梦里的那个‘偷偷抱着她的腿抹药的男人。’

    金和银抬头看了眼周围,她自认为这地方不会有人能进来的,可是现在却有点让她苦恼,更是一头雾水。

    金和银把脚搭在石头上,然后就撸起她的裤腿才发现的确有人抹过药了,她仍旧迟钝的看了看一边。

    就像是爬房梁看下面的人行走似的,最后将身体伏在石头上,然后就看见那边的闭上眼睛的在睡觉的臧笙歌,他不打鼾,然后头发有点微微的靠在脸上,然后就这样睡着了。

    手自然的放在身体两边,看着这些的金和银是真的想了很多的以前她们在一起的画面,那时她还没认真看过臧笙歌的脸,现在却无比的清楚,让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

    那些往事就是密不透风的墙一样堆积的越老越高,高的金和银都有些压的喘不过气,她也尝试过和臧笙歌说清楚的,但是她开不了口。

    把思路收回的金和银只是低头笑了笑,声音似乎有点收不住,渐渐的让那边微微已经有点入睡的臧笙歌,浅淡的睁开眼睛。

    “腿好点了吗?”臧笙歌一直都想问来着,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宜,他害她受伤,也间接的害她站不起来了,他心里的上的愧疚,似乎不亚于他对自己的恨…

    “你随身带药的习惯真好。”金和银没反驳什么,只是愈发的记起了臧笙歌的那些举动,最后才低头笑了笑,然后这才又道:“你这个举动还真是不欠奉。”

    臧笙歌没说话,他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嘲讽,所以也只是笑了笑,这才起身去一边,他屋里的那些果子该烂的烂了,该被虫子咬了又被虫子咬了,然后已经是不能吃了。

    金和银肚子是有点饿的,但也不想直接吃那些酸酸的果子,然后她才勉为其难的同臧笙歌开口说话且感觉很不自在的:“不知道你说的齐心协力还算不算数?”

    臧笙歌那边的身体顿了一下,然后才停下,然后回了句:“我说过吗?”

    然后也没在理金和银直接就去外面又找了果子,回去的时候给金和银扔了几个过去,这才道:“吃吧。”

    金和银只是低头拿着果子,然后微微的笑了一下去,之后才把果子摔在了臧笙歌的心口,然后跌在地上。

    “不需要。”金和银用那种自以为自己很生气的表情,然后把头瞥在一边,显然是因为刚刚臧笙歌说的话而生气了。

    臧笙歌也不知道她家小姑娘成天气什么,然后很认真的低下头弯下腰直接捡了起来,用自己的衣裳擦了擦,然后吃了起来:“看来你还是不饿。”

    就这样莫名的两个僵了好长时间,金和银抬头看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那件披风,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许木心。

    她都已经失踪这么久了,然而他还是不来找自己,一时之间金和银的心就在慢慢的边有点伤心。

    臧笙歌在那边吃果子的样子就显得特别云淡风轻,他低头才把自己的那些本不该有的表情给收敛,最后这才放开了手里的果子。

    走进去,好几个时辰都没好好吃饭的金和银兴致也不高,然后臧笙歌这才猛地抱起了她。

    臧笙歌的怀抱金和银似乎都有些忘了那怀抱的感觉了,然后本能的把手放在身体一边,然后才喊道:“你放开我。”

    臧笙歌熟视无睹,然后把金和银扔在一边,这才自己走了进去:“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管你了。”

    金和银再心里嗤笑,爱管不管,之前说齐心协力的人是他臧笙歌,现在说不管她的也是臧笙歌,她需要他管吗?

    金和银气势汹汹的把头转向一边,然后才坐在外面来着,她一边想着什么时候许木心才能来救她,一边想着要是父亲的那群人来了,那里面的臧笙歌该怎么办。

    一直觉得这样听矛盾的金和银是甩下这思路才看着远方的,她想了一个问题就是倘若她死了的话,许木心会不会难过…

    当柳姜堰把甄梓妤拉上来的时候,也没见到许木心的踪影,他一只手把甄梓妤放在一边,然后就对着平静的水面喊了好久:“许木心…”

    许木心的确是下去了,但是因为被湖低底下的杂物缠住了一只脚,然后他才感觉到死亡的危险。

    他拼了命的想要快一点把那些杂物去除,然后在去救小银子,却不曾想过自己要死了。

    柳姜堰心急如焚,他的指尖本来就有水,但是此时却感觉粘了一层汗,后面游湖的人包括莫盛窈那群人,都在后面叫着。

    莫盛窈知道她这个表哥向来与她不合,但是还是叫着他的名字。

    柳姜堰想都没想又叫了一遍许木心,他发觉还是没有动静,然后就跳了下去。

    湖面不算很深,但却危机重重的,伴随着花清歌和莫盛窈的双重喊叫声,北帝那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直接就下去继续找人了。

    臧笙歌其实是骗金和银的他们不需要半个月,只是需要几天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他们不可能在有希望的臧笙歌还是想看看倘若他家小姑娘知道要与自己这样独处一室,而且还是这种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画面,她会不会抗拒或者很不乐意。

    事实证明,臧笙歌只是在自己找虐,最终他趁着金和银在外面趴着几乎要睡过去的时候把她抱到了自己做的那个榻上,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这才极轻的说了一句你:“我希望小银子过的更好…所以告别了…”

    臧笙歌嘴角的儒湿感在金和银的嘴角淡淡加深,她在外面本来的就不踏实,臧笙歌这么一亲,她更加清醒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在思索什么,在他吻的时候,金和银仍然没想过要躲开,而且还被他偷吻了。

    臧笙歌往外面走的时候,他本想着把那个害人不浅的披风烧了,与其说没烧,倒不如说他没时间…

    而在臧笙歌走出门的时候,金和银才睁开眼睛,她胡乱的摸了摸治嘴角,然后这才坐了起来。

    他看见旁边有一个臧笙歌新摘下的野果子,似乎和他怄气过九的金和银吃了几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酸上头的金和银只是低低的往下淌眼泪。

    本是不想哭的,可是后来就有些绷住了,然后叫自己争气点别哭的她,把眼泪擦干净,然后才坐在了那边。

    臧笙歌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很不容易满足,所以才会在救完姑娘本就该直接走了的他,还和小银子多待了一宿,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该满足的他只是刚有点情绪梳理好,就看见了那的人。

    臧笙歌心里还是不免有些伤感,所以在跑的时候被一个障碍的东西给划破手腕,那一刻手上的手链被挣破了,然后他愣住了,手腕上的血一点点但往外渗透。

    那边北帝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声音,然后就往那边臧笙歌那边去,臧笙歌低头笑了笑。

    ——原来我终将失去成为你的人的权利。

    按理说本该下雪的,却莫名的来了一场雨,它带着点消融的感觉,落在了臧笙歌的身上,让他那时被烧灼烫伤的皮肤有点刺痛感。

    臧笙歌有点脸色煞白,然后微微的低下头,

    白皙的指尖在泥泞的泥土里拿出了那个已经断了的手链,渐渐的贴近后背的衣物上有一片红色绽放,被雨水冲刷的似乎有点渐粉,最后才就着雨水倒在了那边的芦苇荡里。

    金和银倒是没什么事情,就是有点受凉,所以在北帝的人到达的时候她还在悠闲的啃着有些发涩的果子,后来她才知道许木心为了救他差点没溺死在湖里。

    所以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她在客栈里待着的时候才听见甄梓妤再那边对花清歌进行了一些安慰的话。

    花清歌哭的有点伤心,金和银刚开始还不知道她是为谁而哭,还心里酸溜溜的,似乎耐着那种苦涩又偷听了一会儿,就听到了…

    “堰哥救许公子的时候手腕骨折了,却还是抱着他回来了,然后我就上前想要帮忙的,结果他瞪了我一眼。”

    “他不记得第一次在宴会上的那个花清歌了,还叫我离许木心远一点…”

    脑袋有点轰隆的金和银在一瞬间眼睛就有点酸,当初许木心说要和她解释的,可是当时她没听,现在才知道,木木没有喜欢上别人,都是她想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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