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写到关键地方,大a并没抬头,她转了转手里的塑料红笔杆,“no,陈慢慢,天使的心都未必比你干净,你之所以留在了人间,不是你人的问题,怪秤(本句意思同要怪只能怪秤)。你属于超重、从天上下垂下来的。”

    低头捏了捏肚子上的软肉,陈轻点点头,或许真是因为这个。

    期中考第三天,唯一一门考试是夜间的上机操作,不大担心这门课的陈轻窝在图书馆看明天那门化学,满页的化学符号让她想到了杭舟。

    举起手边的笔记,砰的敲下头。

    “清醒些,那些人是你不该想的。”嘴巴较劲儿的紧咬着,她告诫自己。

    就在较劲儿的挡口,出去上厕所的大a突然跑了回来,奔跑让她的脸微微变了形,张大的嘴巴断续说着话:“不、不好了……叶李、叶李他……”

    “叶李怎么了?”陈轻懵懵懂懂,下巴因为大a的摇晃左右浮动着。

    因为跑得太猛,呼吸都成了难事,大a抚着胸,趴在陈轻背上,气若游丝,“他……他考试作弊……被抓了!”

    啊?!

    脑子瞬间就懵了。

    陈轻想起叶李之前的傻话,她也想起前阵才开的考纪大会,学校明令过今年会对考场作弊的学生严肃处理。

    叶李,你个傻透气的大傻瓜!

    如果咒骂有用,陈轻绝对要这么骂他,可是有用吗?默默叹声气,她起身开始整理东西。

    “我们去看看他吧。”

    对于初来燕北的叶李来说,她们或许算得上他们唯一的朋友了。

    教导处的大门紧紧闭着,黑亮的金属门框上,一张模糊的人脸在上面来回晃动着。

    “大a,你站在那里安静等着好不好,我被你晃得晕。”陈轻拉住大a,顺便揉了揉太阳穴。

    从图书馆赶到教导处,他们在门外已经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硬是没听到一丝声音从门里传来。这样的气氛让两个小姑娘不安又紧张。

    “叶李不会死了吧?”大a搓着手,眼神里带着无措。

    “不要瞎想。”

    陈轻索性蹲在墙角,闭目养起神来,她有些累,更多的是担心。

    “不过,大a,你很关心叶李呢。”才说出自己的想法,一声怪响便让她又睁开了眼,看着脸色变得怪异的大a,她撑起身子,“你怎么了?”

    “我胃疼……”才叫了胃疼,大a捂着肚子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大a!”吓坏了的陈轻连滚带爬的过去,揽起大a,“彭佳屿、彭佳屿,你怎么了,听得见我叫你吗?”

    她吓坏了,手不停拍着大a的脸,空荡的走廊里,倏然紧张的气氛让她害怕。

    大a可别有事啊。

    就在紧张的档口,原本陷入昏迷的人突然睁开眼。

    “陈慢慢,再叫我大名我跟你急哈。”“死而复生”的大a迅速眨眨眼,一脸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陈轻,“还愣着干嘛,去喊人来救我啊!”

    “可是你刚刚……”恍悟的“哦”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的陈轻一把抱紧大a,声嘶力竭的喊声和嚎啕大哭随即在窄长的走廊里来回回荡,“不好了,大a晕倒了!快来人呐!”

    不知是陈轻的演技太真实还是太浮夸,她怀里的大a眉角抽动,拼命忍着笑。

    哭声很快喊来了人,几乎整个走廊的人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这些人里也包括从教导处出来的夏东柘。

    叶李的事情谈得不顺利,那个熊孩子的态度让他为难,现在听见哭声出了门的他发现陈轻竟然坐在地上,哭得那么难看,他的脸也就跟着更难看了。

    怎么没一个让他省心的呢?他们以为这里是哪儿,以为医学院的老师都是白吃饭的吗?分不清大a的样子是不是装的吗?

    在心里将他们翻来覆去地数落了一番,夏东柘无奈地蹲下身子,简单地给大a做了下检查后,重新站起身。

    “有些中暑,来个人帮忙把她送校医院去。”看了眼近处的陈轻,他摇摇头,“你不行,虚胖,没劲儿。”

    陈轻脸上一抽,正难过呢,随即又听到夏东柘话锋一转,冲身后的人说:“叶李,这是你朋友吧,你送她去医院。”

    方才的失落因为这句话顷刻烟消云散,发觉夏东柘是在帮他们的陈轻不自觉的抿了抿唇,赞同的连连点头,“我没劲儿,叶李你快出来帮忙!”

    “真麻烦。”见陈轻也这么说,叶李别扭的甩着脚,从屋里挤了出来。

    “这分量,跟纸片似的。”把大a扛上背,叶李颠了颠,示威似的回过头,“那我走了?我真……”

    “走。”夏东柘一脚照顾上了叶李的屁股。

    校医院的值班医生是个头发半白的老头,弓着背,说话带着股唐山味。叶李扛着大a进门时,他只是抬头慢悠悠那么一扫便又重新低下头去,“装病的进门左转第一间,一个床位一小时一包红塔山,走前结算。另外里面有监控,不介意我看直播你们可以任意胡来。”

    “谁胡来了?”才挨完训的叶李气地七窍生烟,瞪着老头。

    老头却淡定自若地指着桌上的电脑,“放心,光有图像,没动静。”

    他那一脸“业界良心”的样让趴在叶李背上装病的大a一阵郁闷,手撑着叶李的肩,大a一个鱼跃蹦到了地上。

    从口袋里摸出张票子,她走去医生桌前,“啪”地把钱拍在桌上,“拿着钱去买烟!姐真想做什么,外面五颗星的宾馆多的是,我干嘛来睡你这边硬邦邦的窄床,再说就你那床的宽度,能装得下我们仨里哪两个?”

    “你说的也对,想干什么也不至于带这么一位。”校医眨眨眼,精明的眼神扫过陈轻圆润的身材,再了然的拿起钱,迈着八字步出了房间。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片刻的头晕目眩后,陈轻后知后觉的发现大a正拎着叶李的脖领子,使劲拍他的背。

    手掌敲击背部,发着砰砰的闷响。

    大a脸胀的通红,使劲儿打着叶李。

    “你说你好好的干嘛作弊!不及格也比作弊强吧!你不知道这次抓的严吗!”

    “你松手!”

    不知道是大a力气大还是叶李忌惮她是女的,不敢费力还手,总之两人撕扯了足有一分钟,叶李才从气喘吁吁的大a手里重获自由。

    “你怎么那么幼稚!”

    她还想说叶李什么,可叶李那抽筋拔骨猛劲儿揉背又揉不着的样子让她又不好开口了。

    半天过去,她讷讷地凑过去,“下手重了?”

    “你说呢?”赌气似的拉平发皱的衣服,叶李抬头,瞪着她,“我可不是打不过你啊,我是让着你是个女的!不过你下手也太狠了吧,看把我打的!”

    “我和你道歉还不行吗?”大a红了脸,却仍不服输地念叨:“谁让你考试作弊了,学校说了,这次严格,一旦发现可就要严肃处理呢。”

    “他不严肃小爷我还不抄呢。”叶李晃着头,抿着嘴角,得意地炫耀自己的计划,“我就是要学校处理我,到时候我要让我妈看看他夏东柘到底会不会救我。”

    幻想着夏东柘瞻前顾后,碍着他老妈的面子不得不救,又救得相当困难,那窘境,想想就乐。

    “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意外的人声从门口传来,一直不知该怎么劝解叶李的陈轻回头,看见倚着门框的夏东柘。

    日光沿着菱格窗照进房间,斜斜地停在夏东柘脚前,他手扶着白漆门,指尖在上面一下下轻点。

    “如果你还在为不确定我会怎么帮你而苦恼,那你大可放心,我没那个闲工夫帮你。”

    说完这话,夏东柘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叶李怔了怔,夸张的举起手,“不救更好,让我妈看看他的真面目。”

    话说地硬气,可少年脸上的肌肉跳动却泄露了这样的结果同样让他意外。

    夏东柘真的会眼睁睁看着叶李被开除吗?

    这个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成一道问号,开始让陈轻疑惑。

    夏东柘不会真的不管叶李了吧?

    随着期中考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压抑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在学生里爆发出来,而学校里一条大横条幅的出现却意外引起了陈轻的注意。

    燕北大学新一批援非医疗组成员确定,在欢送英雄的条幅上,她意外看到了杭舟的名字。

    杭舟要去非洲?那夏东柘怎么办?

    ————

    夏医生不是那种感情失落就移情找替补的人,陈轻也不是那种愿意做替补的人,so,担心这两点的可以不用担心,专心看文,这个文说的是他们怎么走在了一起,而不是飞速在一起后怎么怎么地,讲的是过程的甜蜜欢喜。

    今天发个老段子给你们,因为比较应景这一章

    某次吵架后,陈轻跑去酒吧喝酒,边喝边嘀咕:谁说我没有前任了!我的前任是夏东柘夏东柘夏东柘。跟在后面赶来的夏东柘怕她惹事,拉起她往外走,边走边不耐烦的说:他又上岗了,他又上岗了。#只是猪颜改#论前任。

    再来个新段子

    婚前的陈轻:我想养只柯基、金毛也行,再不然来只苏格兰折耳猫也成。夏医生:嗯。结婚后的夏医生:你觉得我拉着这条短腿蠢狗出去,身高和谐吗?知道的是我家的狗掉毛,不知道的以为我出轨洋妞了呢!陈:猫为什么也不能养?夏:瞧它那能吃的养,养你一个就够费劲了。终于陈轻没能养上宠物,夏医生如愿以偿,终于没什么东西打扰他的二人世界了。#只是猪颜改#论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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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花儿且开(7)

    r2-7

    奔跑似乎成了这段时期做的最多的事,在操场偶遇杭舟时她在晨跑,被叶李拉出阶梯教室时更是跑的气喘吁吁,用最不会跑步的身体不停地跑来跑去,现在甚至跑到杭舟的宿舍,陈轻觉得她活的蛮拼的。

    种满紫丁香的员工宿舍楼前,杭舟手里提着装满开水的暖瓶,看着面前的人。

    “是真的,我要去非洲了。”

    “那你之前答应我的又算什么?”

    盛放的丁香聚成雾状的紫色,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花丛传进了陈轻的耳朵。

    她躲在树后,隔着枝蔓看着那边的夏东柘,心里默默叹息着:陈轻,偷听不好的……真的不好的。可执拗的脚步并没因为这句话移动,胖胖的女生躲在树后,固执地看着另一头那个生气的男人。

    愤怒让男人英俊的脸庞微微扭曲着,他抓住女人柔弱的肩膀,压抑地质问:“你明明说过要和我在一起的!”

    “我放不下老师的事业。”

    “事业比我重要?”他惊讶地看着杭舟,心随着对方默认的眼神慢慢变凉。突然觉得世界都是可笑的,他摇着头,手慢慢收了回来。

    “那也是你妈妈的事业。”似乎觉得于心不忍,杭舟试图想拉住夏东柘。手理所当然抓了个空,她有些颓然的低下头,“我的老师,你的母亲为之牺牲的事业,难道不值得我去努力吗?”

    “然后和她一样,再没回来?杭舟,告诉你,我一点不高尚,更是个胆小鬼,没勇气去那种生存希望很渺茫的地方。我就想和我爱的人呆在一座城市,哪怕过的不富裕,只要在一起,只要健康!”

    满怀希冀的眼神投向对方,换来一个让他失望的回答。

    “可我不想那样。”

    再没什么比两条平行相近的线来得距离遥远了,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触不到彼此哪怕分毫的界线。

    轻声的回答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夏东柘人怔了怔,猛一甩手,“那你走吧!”

    吼声伴着砰然响起的炸裂声吓到了陈轻,同样也吓到了夏东柘,他看着绕着地皮打转的暖瓶壶外壳以及那撒了一地的银亮水银,目光上移到杭舟的七分裤。

    黑色裤脚包裹着半截小腿,原本的细白不在,如今*的还隐约泛着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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