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的动作很快,收到荀攸的命令就行动了起来,与当天夜里赶到了南皮。

    次日一早,荀攸安排完防务就出了城,一路望阳信而行。

    于傍晚时分与太史慈在阳信城北五十里处汇合,共计一万三千大军,商议如何讨伐袁尚与高干。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加上一路奔波至此,士兵的体力下降得厉害,需要休息。因此荀攸建议明日再行攻城。

    太史慈回道:“公达所言有理,但我等到此,如不前去展示一下我军的风采,必然会被他们看轻。”

    荀攸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好,今日且先扬威,在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想必很多人都会对明日的战争产生畏惧。其未战先惧,必败无疑啊!

    于是同意了,只留下一校人马安营扎寨,其余人都跟太史慈前往阳信城。

    高干与袁尚早早的就得到了征北军来到阳信范围内的消息,二人均是坐卧不安,对明日一战没有多少信心。

    袁尚许是受不了这种压力,面上焦虑不堪,不赖烦的说道:“高将军,要不我们离开阳信,到乐安郡去得了,反正这会田楷忙得很,根本无力管辖偌大的青州。”

    不得不说,袁尚虽然被宠坏了,但还是有点眼光的。高干也有些心动,可是他总觉得如此离开,与征北军连面都不敢照一个,有损他在部下心中的形象,有些犹豫。

    一士卒飞奔而来:“报,启禀将军、三公子,太史慈搦战!”

    高干吞了吞口水,实在没有想到征北军居然不顾长途奔波劳累,直接交战。

    袁尚看着高干的举动,心中鄙视不已,口中说道:“高将军,既然敌人已经杀上门来了,那还是去见上一面的好。”

    高干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没有听清袁尚说的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点头,旋即醒悟:“啊?三公子你说什么?”

    袁尚脸色铁青:“我说,你要是不去见一见,恐怕我们的士卒还不等敌人来攻就会成为一盘散沙。”

    高干被说服了,匆忙船上盔甲,拿起武器,来到城楼上。

    高干与袁尚看着城外威风凛凛的征北军,心底发憷,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太史慈在城外久不见动静,不由气得大喊:“高干、袁尚何在?还不出来,是害怕了吗?既然害怕了,那就赶紧出城投降,我征北军会宽恕你们的,会让你们……”

    高干好歹也是个武人,也和大多数武人一样脾气暴躁,而且自傲得紧:“城外何人?竟然如此的大言不惭,目中无人?”

    太史慈精神一震:“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征北将军麾下东来太史慈是也!城上的可是缩头乌龟高干,可敢出城一战?”

    自虎牢关一战,张羽麾下许多大将都是名传于世,其中就有太史慈,能和吕布硬碰硬的存在,虽然没过多久就败北,但依旧不妨碍别人对他的威名记忆深刻。此时高干听到太史慈的大名,心中又是大惊,不知该如何办。

    眼珠子开始乱瞟,忽然瞧见一旁的淳于琼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心里一动,喊道:“淳于将军。”

    淳于琼立即应道:“高将军,有何事请吩咐!”

    高干脸现崇拜之色的说道:“淳于将军身手不凡,乃是我军中第一猛将,想必是不会将这小小的太史慈必定不是将军的对手,不如,淳于将军出城一战,给众将士展示一下将军雄威,如何?”

    淳于琼的武艺确实不错,勉强算是二流,要比三流的高干强。所以一直以来他对高干有些不服,觉得实力差却比自己职位高,一定是因为是袁绍外甥的缘故。只是他的脑子有些不好使,听了高干夸赞的话,心中激动得很,一激动就晕乎了,找不着北了,然后就答应了下来。

    很快就下了城楼,打马出城。

    阳信县靠海,时不时的就有风吹过。虽然天已入六月,但是傍晚的风还是有点凉,刚出城的淳于琼被微凉的晚风吹过,心中奔腾的热血一下子就凉了下来。

    ‘狗日的,上了高干那王八蛋的当了。’

    淳于琼心中暗骂,在马上回头望向城门楼上的高干,眼中充满怨恨之色。可看着不远处的太史慈,只能咬咬牙,拼命向前,没有了退缩的余地。

    太史慈见得一将飞奔而来,喝问道:“你可是高干那厮?”

    淳于琼闻言,脸涨得通红,觉得被小瞧了。

    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个不能忍。

    淳于琼勃然大怒,狠拍马尾,速度加到最大,怒吼道:“太史慈,我要你的狗命!”

    太史慈乐了,居然有人前来送死,那还客气啥,上呗!猛地一拍马尾,如箭般迅疾窜了出去。

    “杀!”

    “杀!”

    太史慈手中铁戟,如流光一般,向着迎面而来的淳于琼横扫而去。

    一杆长枪飞上半空。

    “啊……”

    一声惊叫,鲜血飞溅,淳于琼的虎口破裂,鲜血如涌柱喷洒而出,手中的长枪早已消失。

    “嘭”

    太史慈反手一戟,打在半空中的长枪身上,长枪顿时炸裂,枪头如箭矢般飞向淳于琼后背。

    “噗呲”一声,淳于琼感觉胸口一疼,低头一瞧,一个血淋淋的枪.尖。身子一歪,跌落马下,当即殒命。

    太史慈听到重物坠地之声,看都不看一眼,举起手中铁戟指着城墙上的高干与袁尚说道:“就只有这种废物吗?能来个像样的人吗?袁尚,袁公子,袁太守让你献出城池,投到我主麾下,你为何不听,反而妄起刀兵?致众将士的生死于何地?”

    高干与袁尚见到太史慈的一个回合就干掉了淳于琼,脸色煞白,现在听到他的质问,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没有注意到周遭士卒在窃窃私语的举动。

    无人应话。

    太史慈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总觉得高干、袁尚二人,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绰戟、弯弓搭箭,瞬间完成。

    “咻”

    如流星赶月,一眨眼城头上的大旗就被射断,跌落城下。

    将刚恢复的二人再次吓到了,不停的摸着额头的冷汗:好险,好险!

    “军长威武,军长威武!”

    征北军见到城头大旗被斩,士气大振,很给力的大吼着。

    太史慈毕竟只是来耀武扬威,威慑袁军,并不是来攻城的,抬手制止了众将士的呼喊,对着城头大喊道:“今日天色已晚,就再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要是……,嘿嘿,那就别怪我了。”

    “走,回营!”

    太史慈并不是直接离开的,而是带着征北军离城五百米的距离,在袁军的眼皮子底下,晃悠里一圈才转身离去。

    袁军眼睁睁的看着征北军靠近,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响动;又眼睁睁的看着征北军扬长而去,大舒了一口气。

    太史慈的目的是达到了,可苦了高干与袁尚了。

    一个草包级别的人物,一个被宠坏了的二世祖,不停的摸着冷汗,颤颤巍巍如古稀之年的老人下了城墙,返回府中。

    “三公子,现在可怎么办啊?这太史慈也太恐怖了吧,就那么一招就干掉了淳于琼。而且他还只是能和吕布交手数十回合之人,这就已经如此的不得了,要是赵云、张飞、典韦之流,还有能打败吕布的黄忠到来,那可怎么办啊?”

    高干只是靠着袁绍的关系才爬到这个位置的,能力这东西,并没有,现在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了。

    袁尚也被吓得不轻,脑子里不断回放太史慈那行云流水,霸气侧漏的两戟,整个人变得呆滞起来。

    没听到回话,高干有些有疑惑,看向袁尚,见他没反应,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还是没反应。心里发慌:三公子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

    “三公子……”

    袁尚抹了把冷汗,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定神一看,竟是高干:“额,怎么了?”

    高干好是无语,只好又将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

    袁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说话。

    大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直到独自饿得“咕咕”叫,两人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

    ‘难道只剩下投降,这一条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哪!我……,哎,好像我什么也不会,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征北军自成军以来,未尝一败,我又怎么可能是对手呢?’

    正扒着饭,袁尚心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饭都差点喂到了鼻子上。可是他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办法。

    “高将军,要不,我们投降算了,根据我父亲的遗言,我想征北将军会善待我们的。”

    “这……”高干惊得筷子都掉到了桌上,心里想到:你倒是好,有舅舅的遗言,我呢?我怎么办?我可是给征北军添了不少麻烦,他们会放过我?恐怕投降的第一时间就是弄死我吧!

    袁尚不赖烦的说道:“这什么这,难道你还能打得过征北军不成,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太史慈率军前来就直接投降。”

    筷子一扔,“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看着袁尚离去的身影,高干心头如有万千草泥马奔过。闷坐着想了半天,最后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下意识的一扒饭,凉了。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能不凉么。

    “妈的,不吃了。”高干筷子一扔,没心情吃了,“投降就投降,我还就不信了,大名鼎鼎的征北军,会为难我一个小人物。”

    一夜再无话!

    第二天,天一亮,太史慈、荀攸就率军来到阳信城下。还未等他们叫战,就看到城门忽然大开,一群人走了出来。

    太史慈和荀攸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双双拿出神眼,可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看着袁尚与高干托着印信出城,身后之人俱是均是赤手空拳,二人知道这场仗是打不起来了。

    “这也太软蛋了吧,就这么降了,我艹!”太史慈忍不住爆了粗口。

    荀攸听到太史慈的抱怨,忍不住脸上的笑意,调侃道:“怎么,投降了还不好吗?不用将士们拼命,也不用有人牺牲了。”

    “我……”太史慈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没想到居然被调戏了。

    之后顺利的接收阳信,太史慈也就没了事干,留下足够的士兵就打算离开。

    可是好事多磨啊,有人看不得他如此顺利得到渤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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