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与荀攸正在商议何时离开一事。

    “报!”

    “说!”

    “启禀军长,青州乐安有消息传来,青州刺史田楷率军五万经由千乘,望阳信杀来!”

    太史慈听到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荀攸,不是说有黄巾在扯后腿吗?怎么还田楷亲自来攻了?

    荀攸读懂了太史慈眼中的意思,心下翻转,不多时,就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子义,你可知道当初黄巾军为何败得那么快?”

    ‘怎么说起这来了?’太史慈闻言有些诧异:“知道啊,全赖我主当时倾力而战,迅速打垮了张角三兄弟。这不谁都知道的事情吗?”

    荀攸摇摇头:“这只是很小的一个原因,主要是黄巾军无法形成统一有效的指挥,加上黄巾军都是些刚放下农具的老百姓,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如何能够与朝廷大军对抗,也就张角带领的人马勉强算是踏入了新兵范畴。”

    “要不然,主公如何凭借数万的兵力就能打败数十万的黄巾军,这才是主要原因。”

    太史慈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公达,你是说青州的黄巾军和当时的黄巾军,一样,甚至还要更差,所以并不是田楷手中的朝廷大军的对手。”

    荀攸点点头:“没错,甚至,我怀疑,可能官兵才刚出动,这些青州黄巾就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说完又摇头叹息,显然是觉得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才有了现在的麻烦。

    太史慈一只手达到荀攸肩上,安慰道:“公达,你就不要多想了,这也不是你所能阻止的,何况,现在我们不是顺利拿下渤海了吗!注定田楷只能是空走一趟。”

    荀攸叹息完就收拾好心情,并不搭理太史慈,而是拿出渤海郡以及渤海周边的地图,看了起来。

    看着渤海周边的局势,荀攸自语道:“不会是这两个老家伙联合起来了吧?不对呀,这两个老家伙,一直不对付啊?想不明白!”

    “公达。”看着荀攸低声自语,太史慈感觉很没有存在感,“你有什么看法就不能大声说出来么,非得神神叨叨的,至于么?”

    荀攸闻言,噎到了,你说得好对我竟无言以对。

    扭头不理会太史慈的牢骚,继续看起了地图。

    良久,荀攸才从地图的世界回到现实世界,“子义,你来看。”

    太史闻言走了过来。

    “你看,这里是厌次,厌次周边多是平原,正适合骑兵冲锋,不如我们在此地打垮田楷。”

    太史慈也不是好糊弄的:“为何我们不凭借城墙的便利守城呢?非要去野外迎战,虽然我军都是精锐,还是骑兵居多,但还是守城伤亡会小一些。而且,就算我们要出去和田楷对战,也没必要非要跑到厌次去吧,人家可不一定非要打厌次过。”

    荀攸眯眼说道:“要是田楷真是从千乘而来,那还真得从厌次过不可,其余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只有厌次,路好,方便,又还快捷。”

    说完,脸色变得沉重:“而且,我怀疑,并不只是田楷一人来攻,说不定还有其他人。”

    太史慈闻言,若有所思:“你是说……”

    荀攸点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那好,就这么办,先去厌次活捉田楷。”太史慈把拳头握得吱吱响,转身走出大厅,集结军队去了。

    荀攸再看看了地图,确定没有了疏漏这才走了出去。

    就这一会的功夫,征北军就已经完成了集结,就差他了。

    留下三千人守城,主要是防备原来高干手下的士卒,好在高干与袁尚已经送走,不然很有可能反水。其余士兵全部出发。

    出了城,往厌次急行。

    人数过万,无边无沿,不是没有道理的。上万的征北军骑兵,旌旗招展,在风中猎猎作响。

    抵达厌次,还未见到青州兵的踪影,征北军正好进行短暂的休整,进食、饮水,恢复体力。

    同时派出精锐探骑,打探田楷行踪。

    约莫小半个时辰,马蹄声起,数骑探骑飞奔而来。

    “禀军长,前方约五十里处有数万骑步军,往此地行来。”

    太史慈神色一动,看了荀攸一眼,“再探,二十里再报。”

    荀攸感受到目光,知道是太史慈,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探骑再次回禀,已至二十里外。

    “准备!”

    太史慈觉得田楷实在太过废物,区区三十里地,居然走了半个时辰,当真是废物至极。

    田楷他觉得他很冤,这能怪他么,分明是步卒们不给力,行动缓慢。可是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太过克扣粮草,以致军队疏于训练,怎么如此慢。

    征北军,缓缓而动,既缩短了时间,又能活动活动马匹,热热身,以达到最佳状态。

    田楷手下的探骑都是敷衍了事,直到距征北军不足十里,方才发现征北军的存在,迅速报了上去。

    田楷得到消息,心里一惊:不是说在南皮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厌次了?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难道韩馥那老东西并没有动手……

    不提他的满腹牢骚,十里的距离实在太短。没过多久,都能看到彼此的身影了。

    平原上,一望无际,满眼都是蓊蓊郁郁的绿色,看上去甚是舒坦。

    旌旗招展的征北军,从北边逐渐的往南靠近青州军。

    田楷看着征北军靠近,心中直骂韩馥不讲信义。

    这怪不得他,也怪不得韩馥,只是他们消息传递得太慢,征北军第二天就离开南皮的消息,还未传到田楷耳中。

    信息的不对等,加上煞气凛然的征北军,田楷心里直犯嘀咕,有心想退,但又抹不开面子。

    太史慈在距离青州军还有一里地的时候停下了。

    “敢问,对面的可是田刺史?”

    田楷又不是缩头乌龟,只能应道:“正是本刺史,不知征北军何故进入我青州的地界?”(前文说过,这个世界有些不一样,渤海郡是属于青州的。)

    听着田楷倒打一耙的话,太史慈气乐了,也不想磨磨唧唧的了,那不是他的性格。

    “田刺史何故进入我征北军的范围之内,莫不是不把我主征北将军,放在眼中?”

    田楷闻言大吸一口凉气,这天下还有谁敢把征北将军不放在眼中,那岂不是找死。于是只能假装糊涂:“渤海一直都是我青州的地界吧,什么时候归属征北将军管辖了?这倒是未曾听过?”

    像是早就料到他不会承认,话音刚落下,就听太史慈霸气的说道:“以前没有听过不要紧,现在知道了也不迟,只要田刺史即刻退去,我可以向我主求情,绕过田刺史这一次的不知之罪。”

    田楷大怒,像是被人侮辱了一般:“征北将军当真要如此逼迫田某?”

    “此话从何说起,我主何时逼迫田刺史了,倒是田刺史,无故率大军进入我征北军范围内,是没有将我主放在眼里吧?”

    田楷听到这话,知道是谈不拢了,又想起与韩馥约定,松了口气,想必南皮已经被冀州军攻破了吧。又想起自己这边可是有五万人马,对面的征北军怎么看,也不会超过两万,心里瞬间就有了底气,吼道:“哼,胡搅蛮缠,那就让我们用拳头说话吧!”

    太史慈闻言真的是笑了,说不过,就要用拳头说话了?早这样不就好了。本来还以为袁尚投降,就没有仗打了,没想到来了个傻逼,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田刺史果然好胆量,竟然不将我主放在眼中,那就怪不得我了。”

    “给我杀!”

    一声洪钟般的高喝,太史慈一马当先,向着一里外青州军疾冲而去。

    一声令下,征北军哄然而动,分成三股,如同三道箭矢极速射向青州军。

    平原是骑兵的天然战场,几个呼吸的功夫,太史慈就狠狠的扎进了青州军的军阵中。而此时,田楷早已不知所踪,只一个大纛隐约可见。

    “嗬!”一声低喝,太史慈手中铁戟拦腰横扫。

    周遭数人被拦腰斩断,落于马下。

    此时征北军的士兵们也到了,如刀切豆腐,迅速将青州军分成四段。

    田楷躲在远处,早已被太史慈的神威所震慑,眼见手下的士卒在征北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当即带着数十亲卫狼狈而逃。

    人逃了,大纛还在,是以青州军暂时并没有崩溃。

    随着征北军杀透敌军,冲出数十米,再次反身冲杀起来。犹如猛虎落到了绵羊群中,大肆厮杀起来。

    说厮杀也不太对,每次征北军被杀一人,就有十余人的战果,可谓是一面倒的屠杀。

    青州军再也忍不住了,长途奔波了数个时辰,又遭到勇猛如虎的征北军攻击,崩溃了。

    处在战场边缘的士卒开始四散逃逸,处在战场忠心的士卒,脑袋好使点的,立马跪地请降……

    战事的过程,不出意料的很快,快到太史慈根本就没有杀过瘾。

    在太史慈满心不爽的情况下,很快,战场也打扫完毕。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打扫的,青州军是穷鬼,没什么值得打扫的东西,只要是归拢战死的战友的遗体,以及为数不多的马匹。

    此役,出乎意料的,损失不到三百人,受伤不到五百人,其中只有数十人重伤。俘虏敌军一万八千余人,杀死敌军一万余人,主要是第一个冲锋杀掉了不少人,其余的不知所踪,四散逃走了。

    没有活捉田楷,太史慈很是不甘,想要率军追击,他相信凭借征北军的强大机动能力,很快就能追上。

    但被荀攸拦下了,提醒他,冀州军可能和青州军联合起来了。

    太史慈一拍脑袋,感到有些懊恼,先前还想到了这事来着,怎么就忘了。

    旋即又兴奋起来,青州军被杀败了,还有冀州军嘛!

    带着俘虏迅速返回阳信,又再次上路了,只留下两千人押送俘虏北上。

    等太史慈率军来到南皮,战事已经结束,冀州军得到了青州军战败的消息,立马就撤了,撤得很是坚决果断,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没了仗打,太史慈只好等待俘虏到来。

    青州军俘虏,将和原来的袁军一起经过筛选,合而为一,组建一军人马,由张郃、高览率领。

    此事早已报知张羽批准,他对张郃高览的能力还是十分信任的,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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