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与几人出了客厅,当即安排人手将王县令给看押了起来,又和猗氏父子分开,才与吴校尉一同离开,前去迎接大军入城,完成对猗氏城的掌控。

    吴校尉是谁?

    居然让徐晃没有半点戒心,也没有半点威逼利诱,好像本来就是一路人一般。

    事实上还真没错,还真就本来就是一路人。

    是早先就被张羽安插到凉州军中的探子,时间之早可以追溯到董卓入洛阳之前,为的就是应对凉州军,为今后拿下凉州等地传递情报。

    如今正好派上用场,只是其手下并没多少兵力,只有区区不到十人,这一切有牛辅的排挤与猜忌的原因;也有他刻意低调的原因。

    而张羽之所以不知晓,是因为这种事情并不需要他去完全了解,除非是他亲自安排的人员。而这些人一般都会与当地的聚贤楼等隐秘情报组织有所联系,他们这些人平时都会有自己的事情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现身。

    而这个吴校尉会和徐晃站到一块,还是因为昨晚到聚贤楼取东西的时候,聚贤楼的掌柜提及,才知道的,然后就立即联系了吴校尉,动用了这个暗子。而徐晃要进入猗氏靠的就是聚贤楼的帮助,不然像他这种陌生面孔是没法进城的。也包括他的武器,以及带入城中的二十余人和武器。这些事聚贤楼没法提供多少的,主要是不趁手,也防止制式武器外泄,才没有在聚贤楼暗中储备。

    本来有了吴校尉,即便没有昨日与猗老太爷商议的办法,也能完成破城的任务。毕竟虽然吴校尉被牛辅所排挤和猜忌,但他到底还是校尉,司职掌管本县的兵马,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更何况,还有一个更为有利的情况,那就是——牛辅已死。只不过,既然已经有了安排,干脆将其进行下去,并且也可以顺带解决猗氏城内的世家大族的问题,何乐而不为呢!同时还可以借助王县令的命令让他们放松警惕,更好的完成任务。

    方才有了今日一幕。

    闲言少叙,徐晃装作吴校尉的手下,跟在其身后,来到了城门处。

    “谁是头领?过来见我。”吴校尉在城门处值守士兵约一丈外站定,满脸的沉肃,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吴校尉等人的靠近,早就引起了城门处的士兵们的注意,早有人偷偷的去禀报今日值守的头领。因此,听到吴校尉的话,他们没有多余的动作,都紧握手中的武器,小心戒备起来。

    “等着吧,已经有人去叫了!”

    吴校尉领着徐晃等人只好在此等候,要不是人手太少,估计徐晃会忽然暴起发难。

    良久,就在吴校尉和徐晃都将要忍受不了,将要强力攻取城门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吴大校尉啊!呵呵!怎么?今天怎么突然想起到这边来啦,不去茶楼喝茶啦!”

    吴校尉眼中寒芒乍现,又忽然消失,也不转头,只是十分淡然的说道:“金曲长,不要以为有牛辅给你撑腰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我可以以藐视上级的名义将你击杀!而且……,呵呵,你以为现在还有人能给你撑腰吗?”

    来人感觉到不妙了,换做以往,吴校尉绝不会如此跟他说话,更不会到城门处来找他麻烦,还明知道他在城门处守卫,偏偏要他亲自来见他。

    “你什么意思?”

    话语之中急切之意立显,到底是能力差了点,不然就凭牛辅妹夫的身份,再有牛辅的扶持,早就是校尉了,何至于到现在都还是只是个曲长,盖因他太废物。

    吴校尉却不急不忙,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才说道:“前天高邑被攻破,牛辅将军也兵败被杀。现在我奉李儒军师之命,王县令之命,接手城防,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援军。”

    “什么援军,我怎么不知道?为何我不知道有李军师的命令传来?”金曲长听到牛辅兵败被杀时心里就感觉失了主心骨,接着又听到吴校尉要接手他的人马,顿时急了。

    吴校尉豁然转身,盯着金校尉,手已经抚上了腰间的大刀,眼中寒芒大盛。

    金曲长到底是个废物,被吴校尉满含杀气的眼神一盯,惊骇之下倒退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吴校尉这才收敛的目光,不再看他。

    “你一小小的曲长,哪有资格知晓这等机密大事,要是万一被你,或者你的人,泄露给了汉军,那损失是你赔得起的吗?况且李军师的手段是你能揣测的吗?要悄无声息的将一个小小的消息送进还未完全关闭城门的城池还不是轻而易举。”

    金曲长听到这话,忽然就回想起大舅哥牛辅跟他说过的,关于李儒的种种鬼神莫测的手段,觉得吴校尉所说极有道理。只是想到要交出手中的人马,又有些不舍,也有些担心吴校尉会对他下手,毕竟这一年来他可是对吴校尉极力排挤和打压的。

    “那个吴校尉,你看,我手下也就这么点人,又还要守卫城内的衙门和库房,以及军营,恐怕人手不够啊!你看能不能这样,我留下一百人,就可以了?”许是担心吴校尉不同意或是担心城门处防守力量不足,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反正你也说了,援军马上就要到了,也不差我这点人,对不对?”

    吴校尉闻言,没有回答,而是定定的看着金曲长,直到将之看得将要撑不住,崩溃掉,才回了话:“既然如此,我同意了,你留下二十人即可,其余人你都带走吧!不过,记得把营房打扫赶紧,因为援军马上就要到了,他们可是李军师特意从长安那边抽调过来的人马,可不能怠慢了!”

    “是,吴校尉,还请放心,我保证将营房打扫得干干净净。”

    金曲长听到吴校尉同意了,还只要求留下二十人,当即将胸脯拍得砰砰响,作出了保证,心里却在对“李军师”、“特意”、“长安”等几个字赶到吃惊。

    吴校尉不理他的保证,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金曲长却不在意他的态度,还在为保留了手里的实力而高兴,当即随便点了二十个手下,就准备带着其他人离开。从徐晃不远处经过的时候,忽然瞧见了他的侧脸,总觉得有些熟悉,不由问了起来:“这位兄弟看起来有些眼熟啊?感觉这两天见过。”

    徐晃和吴校尉俱是心里一惊,身后的士兵也是身子一紧,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金曲长说笑了,小人面相太过普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见到与我有些相像之人。”徐晃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随机应变能力不俗。

    吴校尉则在一旁添了句:“他在我手下时日已久,金曲长见过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金曲长一想也是,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带着手下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打扫营房去了!

    不管这位废物金曲长到底去嘛,徐晃冲吴校尉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吴校尉当即会意:“你们几个都可以去休息了,这里交给我的人就行了。”

    “是,将军!”

    留下的二十人本来就不情愿,听到这个命令差点高兴得跳起来,哪能不同意,几乎是吴校尉话音一落,他们应了一声,所有人都离开了,也不管吴校尉身后只有不到十人能不能看守城门。反正援军不是马上就要到了么,他们又不是没听见。

    刚才的话,之所以吴校尉没有遮遮掩掩的说了出来,也是有这一层考虑的。

    这些人的离去的同时,徐晃又给身旁一士兵使了个眼色。其点头会意,纵身上了城墙,掏出一管状物,朝天发了出去。然后静立在城墙垛后边,看着城外。

    早已受命在城外某地等候的第四军,见到信号,立马动了起来。

    “军长来信号了,大家随我出发,快!”

    骑兵,代表的是速度,是强大!

    不多时,第四军就已经来到猗氏城不远处。城上发出信号的士兵,一直在观察情况,他们一出现就发现了,高兴不已。立即禀报给了徐晃。

    再过十来个呼吸的功夫,第四军出现在了徐晃眼中,直到此时才算是真正成功了。至于金曲长那一票人,则是没有放在眼中。

    “见过军长!”

    第四军抵达城门处,手下的师长校尉前来拜见,等候进一步命令。

    “周校尉领本校人马守住城门,九师长你带人去拿下其他城门,其余人跟我走。”

    下完命令,徐晃又对一旁的吴校尉说道:“还得烦请吴校尉带路!”

    “徐军长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吴校尉也不推迟,头前带路,领着徐晃拿下了县衙、以及城中各处府库。他在猗氏呆了一年,对这些还是有所了解的。

    猗氏自此宣布易主,唯一令人担心的就是先前的那个废物曲长金曲长不见了,就连派出去追寻的骑兵也能找到,看来也不完全是废物。

    原来金曲长虽是废物,但小人物也有小聪明和小人物所应有的能耐。

    当第四军即将进城之时,他就回想起是在哪见过徐晃了,就是昨日徐晃进城时见到过,是作为聚贤楼的人员由聚贤楼的管事带进城的,根本就不是吴校尉的人。又想起以前他大舅哥牛辅所说聚贤楼乃是幽州人所开设,心里大惊,觉得应该是汉军打来了,不然怎么这么巧呢?慌忙带着几个心腹手下跑了,连行李也不要了。

    正是他毫无留恋的逃走,才使得他逃得一命。

    出了城,金曲长就往城外以前发现的小道跑了,于一日后到了解县。经过好一番解释才进了城,本来打算在城里想办法弄匹马,然后去往长安将自己的猜测上报的。结果进解县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李儒,顿时大喜,将自己的猜测以及猗氏已经陷落,以及牛辅身死的消息说了出来。

    李儒大惊!

    本来他还在想牛辅有着五万左右的本部人马,即便是再废物,怎么着也能将汉军阻拦个十天半个月的吧,结果现在居然得到了牛辅身死,猗氏已破的消息,如何能不惊!

    要知道这两个城池被破,接下来解县可就要直面汉军的兵锋了,他的准备工作还差一点才能做完,因此又有了几分担忧。况且牛辅乃是董卓女婿,他被杀,恐怕会引起董卓的震怒,要是治他一个守御不严之罪,虽不至于身死,但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脸色青红交加,琢磨再三,李儒先将金曲长打发了,然后将聚贤楼的消息,以及牛辅被杀的消息送往洛阳。又加快了守城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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