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的脸刷一下变红,尴尬的心脏怦怦直跳,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种破地方。

    带着痕迹的白床单,是她几次瘫软着双腿,涓涓细雨控制不住的倾盆而下,弄出一片片斑渍,昨晚那种壮观的场面,她不太愿意回想。

    陆晧谦不耐烦的开口道:“多少钱,我赔给你。”

    老板把价钱翻了十倍狮子大开口道:“床单弄脏了300块,原价赔偿。”

    陆晧谦数也没数,把顾烟钱包里的红票子全都拿了出来,扔到柜台上。

    见钱眼开的旅店老板,惊诧地赶紧把钱搂到柜台的抽屉里,之后笑脸相迎,很热情的开口道:“你们下次再来,高档房给你们......。”

    没等他把话还没说完,陆晧谦就搂着顾烟的腰走了。

    人前不说人,店老板自言自语的哼笑道:“我看啊,这年头小白脸也不好当,女顾客的需求太大难伺候。”

    这话被要去倒垃圾的老板娘听到,长舌妇般的靠到柜台前,“可不吗,女的小脸水嫩嫩的,一看就是被滋润好了,这钱花的也值了。”

    跟陆晧谦一起到星海那些人,一直在快捷酒店大堂里等着陆晧谦回来,总算是把人盼回来了,就看到总裁和总裁夫人,可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两人的脖子,触目惊心,消失了一晚,弄成这样,玩的也太疯了。

    目前的状况,也只有陈炜敢出头说一句话,他对陆晧谦道:“陆总,市长要见您。”

    陆晧谦刚拿出根烟,就被顾烟伸手抢走,他无奈的笑了笑,又对陈炜说:“他很急吗?”

    陈炜点头道:“很着急,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我们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陆晧谦腰痛的靠在钱上,等着电梯,“我去楼上洗个澡就过去。”

    陈炜走了以后,顾烟才缠住陆晧谦的手臂,不放心道:“亲爱的,你行不行啊?”

    陆晧谦不可思议的控诉道:“什么不行?昨晚还不满意?不是吧,宝贝你可别吓我,是不是狐狸精附身了,专门吸我阳气来了,已经没了养不起你了,想要改天再说。”

    顾烟皱眉闷哼道:“看你小气吧啦的样,说的那么渗人,我有那么可怕么,我是看你好像有点腰疼,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陆晧谦瞬间板起脸,强调说:“别乱讲,什么老毛病,没病还不准腰疼了?要是心疼我,就去药店,帮我买点膏药回来,晚上帮我贴上,好好伺候我,我腿也疼脚也疼,最好买个盆帮我洗洗脚.”

    顾烟呆傻的看着陆晧谦,看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了功臣一样,还买盆,心里想的倒是挺好。

    她抱肩拦着陆晧谦说:“膏药是什么?现在人都用药水或者喷雾,谁身上糊那些东西,弄得一身中药味儿,我嫌弃你了。”

    陆晧谦用手捏了下自己的腰,痛的直皱眉,温声呵斥道:“我要盆,别废话。”

    chapter 170

    陆皓谦强打起精神,坐在市长办公室黑色的皮质沙发上,有种昏昏欲睡的征兆。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顾烟还没到三十岁,就已经有点欲求不满的倾向,经历昨晚让陆皓谦心里有些发慌。

    他搞不懂顾烟是什么情况,要么就是不让他碰,可一旦破戒了,就跟个狐狸精附体似的,把他□□抽髓,榨干抹净。

    亚洲大部分男人,一晚上五次已经是极限。

    陆皓谦不知道昨晚做到第九次的时候,他是怎么咬牙撑过来的。

    过去自己说过的话,到底还是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拼死也没熬到双位数。

    给人感觉心不在焉的陆皓谦,让一直在强调解决问题的赵市长更加恼火,他看陆皓谦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说了那么多,陆皓谦根本没有听到一句,连最基本的搭腔,都是惜字如金。

    赵市长再瞧着陆皓谦这一脖子的红痕,把手背在身后,哼笑道:“陆总,你告诉我时间不够用,可我怎么看陆总的*花月夜过得还有滋有味的,怎么,我们星海的姑娘漂亮吧,给陆总弄得这么魂牵梦绕的。”

    心里在想其他事的陆皓谦,他收回思绪,语气淡漠道:“我和我妻子在一起,和你们星海女孩有什么关系?就算时间不够用,夫妻正常生活总该过吧。”

    赵市长派人了解过陆皓谦,他情史乌七八糟一大堆,在香港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他原本以为陆皓谦刚到星海就来寻欢作乐,结果人家却说是自己老婆,赵市长心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一时语塞,良久才转移话题,只能开始打起亲情牌。

    “陆总你既然结婚了,亲情的重要性总该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泯灭良心,你的家人可以锦衣玉食,住在豪华别墅,想没想过,那些被你逼到破帐篷里的一家几口,八十多岁了,还要风餐露宿,居无定所,还有那些居民在外面租了几年的房子,这不都是因为你们迟迟不落实回迁楼,给他们害成这样,连个家都没有。”

    赵市长的话,陆皓谦并没有回答,在利益面前,他从没有过善良的心,赵市长的亲情牌,对他来说根本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怀成集团也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回迁楼可以按时交工,可那些居民又担心房子的质量问题,还有房产证能不能下来,什么都要一步步去办,赵市长急于求成,让陆皓谦已经懒得再跟他多废一句口舌。

    他的腰很痛,靠在沙发上,脸色也变得阴郁深沉。

    赵市长之所以这么急,说好听点是为了百姓做事,实际上不过是新官上任,急于求成,非要做出点丰功伟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他偏偏选了怀成集团下手。

    陈炜暗地里留心着陆皓谦的情绪,暗想赵市长估计已经把陆皓谦的耐心快要耗光了,就连表面的和气恐怕也难再维持。

    果不其然,和陈炜想的如出一辙,陆皓谦不给赵市长一点商量的机会,直截了当的对他说:“回迁楼正在建,商品房也必须卖,我不可能把楼盘搁置一年,这是我能做出最大的妥协,剩下的恕我无能也力?”

    陆皓谦又一次不给赵市长面子,让他下不来台,怒不可遏的他,等陆皓谦离开以后,马上下令公安局和司法局,去调查怀成集团在星海的分公司,去调取陆皓谦犯罪的证据。

    市政府命令下达后,不少亲信劝赵市长说,陆皓谦动不得,他的人脉和财力牵动的都是高官,如果得罪了陆皓谦,恐怕他们就是自找死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赵市长性格本身固执,又急于在新环境里树立起威严,就算他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也要去把老虎打昏。

    不相信在证据面前,谁可以保得了陆皓谦,没人敢查怀成集团,他偏偏要去做一个吃螃蟹的人。

    保姆发来了萱萱的视频,顾烟拿着手机一遍遍重复播放着,她看到小家伙躺在婴儿床里,睡得小脚乱蹬的样子,对女儿的挂念更多了一分,很想马上回去,抱抱她。

    抱女儿的感觉是香香软软的,小家伙浑身上下都带着婴儿的奶香,叫人爱不释手。

    抱女儿的爸爸,顾烟只能说三个字,硬邦邦。

    母爱是天底下最无私的爱,顾烟有了女儿以后,才体会到做母亲的辛苦,十月怀胎,她遭的那份罪,也让她想通了很多,无论当妈的再怎么过分,血缘关系也是割舍不断的。

    顾烟和杨翠的关系在萱萱出生前,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杨翠经过那次教训,也变了很多,心气儿终于恢复到正常老百姓身上。

    怀着宝宝的顾烟会主动给家里打几个电话。

    因为顾永明,顾烟这才知道,陆皓谦那次在香港说不会再管她家里的事,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做的那么绝情,还是在帮她养着父母。

    从那以后,每个月陆皓谦仍会拿生活费帮着她去照顾家里,没有让杨翠和顾永明为了钱再发愁过。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为女人做了什么事,他都不会去开口邀功,急于表现对另一半有多么用心,陆皓谦恰恰就是这种人,什么都不说,就知道在背后默默的付出。

    顾烟了解陆皓谦,他太不擅长表达感情,有些事情,她要去问,他才会说,说也是简单的两句带过,想起昨晚的那次表白,对陆皓谦来讲太不容易,酸话说的也是别别扭扭。

    陆皓谦不解风情,不懂浪漫,除了求婚那次再也没有制造过惊喜,他哄人最多的时候,他们是在做-爱。

    顾烟没结过婚,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正常夫妻的婚姻生活,怎样去做一名合格的妻子,让她很困扰,杨翠对她的表率作用太糟糕。

    顾烟童年的印象里,父母每天都在吵架,顾永明永远是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听着杨翠数落谩骂。

    那样的婚姻,糟糕透顶。

    总是埋怨陆皓谦不会经营感情和婚姻,她又何尝不是,每次听到别的女人,讨论着她们丈夫时,总会张口闭口,老公老公的叫着,含蓄点的也会称呼我家那口子。

    顾烟年龄小就跟着陆皓谦,那时候她不知道怎么,很想那么叫他,可能当时觉得陆皓谦不是她的,所以才去急着去强调她的身份。

    可打结婚以后,她好像一下子脸皮变薄了,也很少能把老公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时间已经很晚,陆皓谦还没有回来,顾烟一个人躺在快捷酒店的大床上,酒店里没有wifi,移动网络又突然变的很卡,和大学同学聊着微信,半天都显示着发送失败。

    百无聊赖的顾烟,她手里握着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的转换着频道,感觉自己老了,对什么事情都像是失去了耐心。

    在24小时热水的快捷酒店,顾烟站在花洒下,用洗澡来打发时间,她光着身子,低头望着她从脖子开始,一直到大腿根,都遍布着陆皓谦留下的吻痕。

    昨晚他真的是舔遍了她的全身,吻到她每一寸肌肤,都在沉吟着,“宝贝你好甜。”

    想到这些,顾烟突然想起当年maggie给她发的邮件,当时她没有翻到最后一个文件夹,那天清理垃圾邮件,无意中点开,那些画面,真的是不堪入目。

    给顾烟带回来夜宵的陆皓谦,看到她还在冲澡的,第一句话就问顾烟说:“膏药呢,乖宝贝。”

    顾烟光溜溜的一寸不挂,换做平时陆皓谦早就按耐不住的冲进来占尽便宜,今晚倒是例外,清心寡欲的,没有多看她一眼,明显是累到了。

    “放在床头柜上,一股中药味,等下我给你贴。”已经披上浴袍的顾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说,她抬眸一看,陆皓谦早就已经自力更生,将膏药贴到后背上,根本没有给她帮忙的机会。

    顾烟不想跟陆皓谦说,老头老太太才喜欢贴这些东西,陆皓谦要是穿牛仔裤,弯腰还能多少露出些性感的内裤边,现在倒好一俯身就是两块胶布。

    没有地方放松的陆皓谦,想找些事情做,想了半天,问顾烟说:“宝贝,陪老公喝点酒去?”

    顾烟的印象里,陆皓谦是不喜欢她喝酒的,既然破天荒的被他主动邀请,顾烟当然忙不迭的答应,月光红酒烛光晚餐,她误会陆皓谦晚上想要和她玩一回情调。

    顾烟抿了抿嘴,也想要把称呼彻底纠正过来,担心道:“老公,你腰痛喝酒可以吗?”

    陆皓谦神色一怔,听到顾烟叫老公,心里舒坦的不行,结婚以后,这是顾烟第三次主动叫他老公,每次他都会心跳频率加快。

    他淡淡笑道:“腰痛跟喝酒,有什么关系,我喝多了又不闹人,可以自己走回去。”

    这句喝多了不闹人,让顾烟唇角下弯,她想告诉陆皓谦,他喝多了就跟更年期一样,还很愿意耍无赖,纳闷这人是哪来的自信。

    不过相比之下,顾烟眼里,陆皓谦的酒品的确是很好,至少他没有喝多了打女人。

    她在兴城的老小区里长大,从小到大,不知道亲眼见过多少次家庭暴力,男人酒气熏天在小区楼下,狠狠地抓着老婆的头发,又打又踹,还嚣张的破口大骂。

    陆皓谦就算有时候火爆脾气会上来,他也不会动手碰她一下,不管醉着还是醒着,这点就是好男人与渣男之间第一道分割线。

    陆皓谦怕顾烟喝多,最后干脆叫人买上来一箱啤酒,就在房间里喝,这样也不用担心顾烟喝多了耍泼,坐在路边哭喊着不走。

    正对着镜子正在化妆的顾烟,听陆皓谦说要在酒店里,手一抖眼线笔差点画到了鼻子上了,她又不是男人,陆皓谦也真是不把她当女人看,顾烟想象着等下自己盘腿坐在床上喝啤酒的样子,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特助搬上来一箱厅装的雪花干啤,陆皓谦看了眼啤酒的度数,觉得有点高,不过也懒得换了,不忘提醒顾烟说:“宝贝少喝点,不要酒后乱性,占我便宜。”

    “呲啦”一声脆响,顾烟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一厅啤酒,一饮而尽,而且还面不改色。

    很豪气的看着陆皓谦,把啤酒幻想成红酒,还拉开了窗帘,把房间的大灯全部关掉,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壁灯,没有情调,硬生生的制造情调。

    陆皓谦完全忽略了顾烟可怜巴巴弄出的氛围,完全没想到顾烟的酒量见长,一瓶下去脸都没红一点,换做以前,她早就开始胡言乱语,不正常的傻笑。

    迎着陆皓谦诧异的目光,顾烟耸了耸肩嘚瑟道:“那几年锻炼出来的,不过也就能喝啤酒,喝别的还是上头。”

    她做公司一年多,那时候酒局也很多,顾烟为了保护好自己,只能被迫锻炼酒量,又加上刚失恋那段时间,她成天的借酒消愁,不知道为陆皓谦醉倒过多少次,真是从酒瓶子里爬出来的。

    陆皓谦故意绕开了他缺席的三年,:“北方人酒量好,也不是白说的,我比不了,宝贝你少点喝。”

    顾烟不想难为陆皓谦,他身体不舒服,不可能没命的去灌他,一个人咕咚咕咚,又喝了小半瓶。

    陆皓谦坐在床边,他昨天太伤精力,喝了不到五瓶酒,话就开始渐渐地变多,媳妇儿,媳妇儿的叫着。

    陆皓谦南方人,普通话虽然说的很标准,但也有些音阶他是分不清楚的,偏偏他喊着北方人对老婆的称呼,听着倒有那么点京腔。

    顾烟听到敲门声,陆皓谦正靠着床头,连皮鞋都没脱,半躺在床上,像个大爷似地一动不动,明显是不想去理。

    顾烟系紧浴袍带子,还以为是陈炜他们,也没有问是谁,直接把房间门打开。

    可让顾烟怎么也想不到,深更半夜敲响房门的人,竟然是她早就让陆皓谦开除的女秘书,看到冷岑那张脸,顾烟心情瞬间变得乌云密布。

    她冷声开口,“这么晚了,有事吗?”

    冷岑也没想到顾烟会在这里,她的假期刚结束,就直接到了星海市,回迁楼的部分合同,是她着手处理,就算临时过来,陆皓谦也不会有怪罪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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