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再过两日她就要回去了。
    秦宗就一晃神的功夫,不小心把姚月秋的毽子,踢到了两府相隔的院墙上。
    小姑娘脸色不对,自知自己闯了祸的秦宗,赶紧表态。
    “放心放心,我给你拿下来。”
    秦宗拍胸脯,说这事包他身上。
    于是姚蝉就见他指挥下人搬来梯子,不顾自己的劝阻,慢悠悠的爬上去。
    这事完全可以交给下人,但秦宗这不是存着招摇的心思,外加想获得小姑娘的好感嘛。
    就自己上阵。
    姚蝉跟下人在下面扶稳梯子,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也不断让他小心。
    “好,我知道!”
    这人上梯子还不仔细些,不停给她比划。
    就是吧,这大户人家的墙太高,他们搬来的梯子完全够不着,如果想彻底摸住墙顶的话,除非站到梯子最最上那一阶,平心而论,秦宗敢吗?
    没扶手,他不敢啊。
    于是到最后,他站在倒数第二台阶上,一手扒墙,一手够毽子。
    因为他这蹩脚姿势,毽子,成功被他捅到隔壁院子。
    “哇……”
    满是期待的小姑娘见此,眼圈红了,直接哭出了声儿。
    “别哭啊……”
    秦宗也怪尴尬,此时尴尬趴在上面,进退不得。
    “我再赔你一个,不,赔你十个好不好?”
    “不好,不好,那是姚花的尾巴做的,我只要那个……”
    这小孩儿个不高,脾气倒不小。
    摸着她小辫子,姚蝉让她平复下来情绪,她珍惜小伙伴自己理解,但姚花还活着呢,尾巴上毛还多着呢,这有啥好哭的。
    再说,掉到隔壁院了,又不是掉到河里了,这不还能捡回来吗?
    小姑娘有点矫情了。
    就在秦宗决定去隔壁那,拜访下新邻居,顺带将姚月秋的宝贝毽子拿回来时。
    一墙之隔有脚步声传来。
    秦宗还没爬下梯子呢,那个颜色斑斓的毽子,就被人从墙那头扔了进来。
    小姑娘破涕为笑,欢喜的捡起毽子。
    “兄台,多谢……”
    她破涕为笑,秦宗也松了口气,真挚的朝他道谢。
    “不必。”
    温和的带着熟悉以及笑意的声音,清晰的从旁边传来。
    秦宗脚一滑。
    径直从梯子上滑下来。
    姚蝉怀疑自己听错了,掏了下耳朵,这,这这不是邬易?
    这咋还阴魂不散了呢?
    听错了吧。
    这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念头。
    可是身边龙凤胎才不管那么多,趴在墙上,试探性的叫着姐夫。
    “乖。”
    这般回复,足以证明什么么了。
    “你小子在隔壁做什么?别以为那里面没人,你就可以随便进出了……”
    对面短暂的停顿了下。
    但很快,邬易就回应了,“倒不是随意进出,这处宅子,已经被陛下御赐给我,现在成了状元府了。
    既然日后成街坊,还期盼日后多多照拂……”
    御赐,状元府!
    以前那些得了状元的,也没被御赐过府邸啊。
    怎的偏他就这般特殊。
    难不成是因为三元及第?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对他都不是一件好事啊。
    回过神的姚蝉,脚步迅速朝卧房走去,秦宗拉住她,压低声音问道,“你做什么?”
    “收拾行李快些回青山镇啊,还能做什么,那个,你生辰我就不能陪你了,这地儿太危险了……”
    怪不得昨天会做那种梦。
    都有征兆的吧。
    这是噩梦成真啊。
    她早就说了,这个地方克她!
    “不行啊……”
    事儿还没办完,咋就能走。
    秦宗抓着她袖子,拔河似的跟她拉扯,偏偏一墙之隔就站着一个让人戒备的,他们还不敢大声说话,就怕被对面的人听见。
    就跟演皮影戏似的。
    “姐……”
    对此不解的姚子安刚开口,就被她捂住嘴了。
    趁着还没被发现的时候,快逃吧。
    几乎是他们刚安静下来,门外就站着一道熟悉身影。
    这大白天的,总不能院门紧闭,但这开着门,却给人行了方便。
    “不请自来,几位不会介意吧?”
    秦宗放开抓着的袖子,整理下衣服,“我要是说介意,你会走吗?”
    “不会……”
    “那还问我做什么!”
    这人还真是把不客气发挥的淋漓尽致,偏偏他的借口是,隔壁乱糟糟的,无法下脚,来这讨口水喝。
    你总不能不让人进来吧,脸皮也没撕到那个地步。
    喝着喝着,就到了吃饭的时候,委婉的开口,提醒他是不是该离开了。
    龙凤胎就跟自己作对似的,抓住他,说啥都要挽留他在这吃饭。
    这顿饭,吃的简直是食不知味。
    这顿饭,同样吃不好的,还有卢家。
    卢明月查看账本,看着这个月入不敷出的账面,扶额叹气。
    不过稍值得安慰的是,今天天气不错,本以为会来发难的那些碍事讨厌的人,并没有过来。
    不管怎样,总是松了口气。
    算下时辰,弟弟该从书院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个念头刚过,那个背着书袋,扎着方巾的小娃就已经到了。
    即使他遮遮掩掩,却也掩不掉他身上的泥渍跟乌青。
    女人面带薄怒。
    看着幼弟脸上的伤痕,脏兮兮的衣服,脑袋有些晕。
    丫头见情况不对,急急去拿外伤药。
    “这是怎么回事?”
    帮他上药的时候,她压着怒气询问陪同的书童。
    “是,是在学堂被人打的……”
    学堂?
    族学里?
    弟弟不算乖巧,但也绝不是喜欢惹事的人,这次被打的见伤了,加上衣服也被扯破了,由此得知,对手绝不止有一个。
    “都是有谁?”
    几个字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是东院的那几个小的,姑娘,他们也没得了好……”
    在汴城,像是他们这种稍稍有些底蕴的家族,是轻易不会让府上的孩子去外面读书,一般都会办族学,在外聘些学识渊博,身上有些功名的读书人。
    卢家不外如此。
    族学里大大小小,东院跟西院一共十几个孩子,都在里面求学。
    他们这边,子嗣单薄些,父亲只得了弟弟一个,二叔那边,也只有两个哥儿。
    东院西院早在上一辈就已经分家。
    但是父亲没去世之前,那边生意多仰仗这边,平时见到后,都是些满是笑容的脸颊,但自打父亲去世,那边就按捺不住,想着从她这房把杏林堂的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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