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申沛跟叶端,也说不明白跟来的目的是什么、
    担心?
    这肯定是有的。
    跟来的话,又不能通风报信,也不能公然跟那些宫里的侍卫反抗,没太大用处。
    但就这样,也好过在府里提心吊胆的等着。
    此时隐约听到下方有声音传来。
    叶端跟申沛都是姚蝉相熟的人,对她的声音很是敏感。
    举着火把的俩人面面相觑。
    真的是她!
    难不成是听见他们的声音,以为就他们来找了,所以才打招呼的吗?
    这可怎么办!
    这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发现周围没人注意他们的时候,绞尽脑汁的想弄出点动静,好让她快些逃跑。
    可是还没来得及,她叫声就越发急促。
    这咋还主动暴露了?
    得了,这么多人也不是聋子,估计发现了。
    俩人一合计,朝她出声的地方跑去。
    “在这,在这……”
    他们身后,那些禁卫军的也跟着呼啦啦的一道过去。
    等到申沛他们跑到姚蝉跟前的时候,真的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是姚蝉不假。
    她素来白净的小脸上,一片血污,眼睛哭的红肿,脸上的绝望快要凝成实质。
    不止如此,也不知她此时从哪儿淘换出一身男人的粗布衣裳。
    松松垮垮,破破烂烂的穿在身上,再仔细一看,腰上挂着一个占满血迹的大刀。
    小小的身子,背后还驮着个四肢瘫软,人事不知的邬易。
    那模样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这才一日的光景,她到底遭受了什么啊。
    此时看到救兵来了,姚蝉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申沛健步冲了上前,胡乱的想扶她起来。
    但更快的,是尾随在二人身后的,那些禁卫军们。
    他们围上来,指着邬易叫起来。
    “监丞大人怎么了?”
    叶端二人关心着她,那些后来的则是担心着邬易。
    姚蝉解下来腰带,邬易倒在地上。
    “快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叶端,我的药箱呢?我的药箱你拿了吗?”
    “在这,在这……”
    叶端拿出给他看,早在今天出来的时,他就想到了今日的后果,怕姚蝉被抓住,特意拿了她药箱出来,就是想着工具在手,关键时候可以将功折罪。
    “那就好,那就好。”
    她气息都没喘匀,喊着他们快去找个干净的地方。
    “好,好……”
    她情绪紧张,申沛要安抚她,不停的应承她,此时的姚蝉不论是情感还是精神,全都绷成了一根弦,如果不顺着她说,怕她马上就要崩溃了。
    但是他们说的话,并不作数。
    叶端他们刚刚把她扶起,面前就伫立了几道身躯。
    “姚大夫,你先前罔顾皇命,跟人离开,这已经犯了大不敬的罪,眼下再耽搁下去,你可想过后果?
    眼下就收收心,同我们进宫。”
    眼下她还有皇命在身,他们奈何不了她。
    但是违抗皇命的事已经发生了,只要进宫,她怕是还有排头吃呢。
    就连他们,怕也要被二人连累,免不了一顿罚。
    听完他们的话,姚蝉猛地抬头。
    她指着地上被人捅了俩窟窿的邬易,“你们瞎了吗?难道看不出来他眼下奄奄一息,马上要断气了?
    让我进宫可以,但是也得分清哪头轻哪头重吧?让开!”
    以为来的是帮手,没想到却像是刽子手。
    数十人站成两排,冰冷的面上是不容拒绝的威严,浩如洪钟的声音汇聚强大的声浪,横扫周围一方天地,也惊扰到黑暗中一切魑魅魍魉。
    惊鸟冲天而起,树枝东倒西歪,婆娑树影下他们不近人情的面孔,刺激着她眼眸。
    “姚大夫,请跟我们回去……”
    “姚大夫,请!”
    傍晚时如潮似海的云层,气势浩荡,翻涌不灭的浩瀚还在眼前。
    昨日俩人还闹过不愉快。
    一个时辰前,他们还手拉手,在草丛里逃生。
    只是半天的功夫,就已经物是人非。
    再过些许时候,抱着的就是他的尸体了。
    她低头,轻笑几声。
    在对面众人,面带困惑不解的时候,低声询问,“跟你们回去……就算是个尸首都没关系吗?”
    山谷里微风缓缓吹动,吹过她头顶的树叶,掠过草丛,吹动着她额前碎发、
    远处虫鸣长长短短,近处火把的亮光披在他们身上。
    可就在这种看似和谐的夜里,她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一道寒光闪过。
    申沛跟叶端见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时,面色大变。
    只见姚蝉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精巧,却锋利无比的手术刀,直横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下。
    稍稍用了些力气,鲜血直流。
    姚蝉开口就是威胁。
    “诸位,来做个交易吧,给我找个干净安全的地方,让我把他治好。
    不然,我现在拿刀子抹了自己脖子,我死了,状元郎也难逃一死,你们带两具尸体回去,到时候交不交的了差,能不能搪塞的过去,就全看你们的本事了!”
    带队领头的男人怒意已经掩藏不住了。
    今日一天,这俩人又是逃跑,又是威胁。
    真是把自己当软柿子捏了。
    还拿着那把小刀吓唬人,他儿子耍的刀,都比她这个能吓唬人。
    但是这种轻视的神色没能坚持多久。
    他冷笑僵在脸上。
    因为她脖子上的血迹,已经顺着她手指流了下来。
    那么小点的刀,竟能锋利到如此程度!
    姚蝉又往里面送了送。
    “可想好了?”
    申沛鬼哭狼嚎叫着,“姚蝉,停手,停手,你可别做傻事啊!”
    随即又窜到此时正天人交战的禁军统领跟前,大声叫道,“你还愣着做什么!答应她吧!你初次跟她打交道,不知道她性子多倔,你要是不应允,她真能抹脖子!
    还有,你别小看她手里的那个刀,那个刀削铁如泥,你手里的十把刀加起来,锋利程度都都比不过她手上那一把。
    圣人之所以宣召她入宫,也是听到她医术高超的缘故。
    但是为啥高超,那是工具顺手啊,她那刀,给人开膛破肚,轻轻松松的,比你切西瓜还要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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