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太财大气粗了吧。
    申沛自家也算是有个小钱的、
    但是他可没碰过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听完他们的意图,手抖不行,后来更是战战兢兢的把东西推了回去。
    “还是不够吗?那诸位先把东西收下,等我回去整理一番,再亲自送来。”
    既然对方看不上自家的诚意,那她回去再商议。
    姚蝉救活了他们家的人,而且还把笼罩在自家头顶上的阴谋给击散。
    跟她交好,这才是重中之重。
    日后自家还有数条人命要仰她搭救,这样的恩德,岂是一些金钱可以相提并论。
    姚青河摇摇头。
    “二夫人,收回去吧,这也是姚蝉的意思,她同我们说过,您家的诊金,她先前已经收过了。”
    收过了?
    怎么可能?!
    以前闹成那样,谁会给诊金。
    她确定府上没人给钱。
    正要再问时,瞥见了对方脸上笃定的神色,一时间她有些恍惚。
    收过了,收过了……
    浑浑噩噩的脑袋,突然涌上一丝的清明。
    想当初,姚蝉第一次来府上时,就金口玉言,断定了大伯有隐疾。
    当时婆母很是生气。
    那会是看在秦宗的面子上,像打发叫花子一般,给过她一点钱。
    如果说,是那次的话……
    “铺子什么的,更是不能收,姚蝉的底线在这,夫人还是被让我们为难了,她先前说过,不管先前闹过什么不愉快,但只要有秦宗在,两家就永远不会交恶。”
    阮二夫人浑浑噩噩,直到被人送出府,被下人扶着上了马车。
    这才稍稍恢复了些理智。
    铺子没收,她也没受到什么冷嘲热讽,对方就这么轻而易举,把先前的矛盾给化解了。
    这可真的是,以德报怨。
    车轮滚动时,她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对,这件事究其根本,还是跟表少爷脱不了干系,我们快些回去,我要修书一封,我要把这件事跟秦宗说一下。”
    是感激,同样的,也是表达自己的歉疚。
    一点无伤大雅的小事,别说是邬易,就连姚家的人都没放在心上。
    毕竟以前碰到过数次类似的事件了。
    虽说都是不打不相识,但是前期冷漠,中间疑惑,事后感恩戴德的面孔,他们见识过太多次
    就说没姚蝉那么好的心态,但多少也磨砺出几分宠辱不惊。
    姚蝉在宫里,也不是完全闭目塞听,家里的消息,时不时的会被人传到宫里。
    她也指着这点欢乐度日了。
    一日两日三日四日,日子跟流水一般匆匆过去。
    宫内的日子倒也没她想的那般难熬,就是轻易不能离开白贵妃的住所。
    除了无聊外,旁的也没那么要紧。
    当初一个开腹手术,一个开颅手术,当初情况比较严重。
    加上俩人身份特殊,所以她暂时脱不了身。
    宫中的人脾气多变,事又多,不能他们接触,姚蝉她还求之不得呢。
    这些日子忙并快乐着,给人复诊,闲下来了看医案,学习新的知识,看书看累的时候,索性督促着叶端学习理论知识,练习缝合之类的。
    就这么自我消遣着,日子唰的一下就过去了。
    等啊等,终于等到阮家大老爷恢复了理智,身子也日渐好转起来。
    不过,精神好是一回事,能不能下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姚蝉是怕他伤口裂开,所以不敢让他出宫,但是长时间在个嫔妃偏殿住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两方商议之后,索性在外面找了一处无人的偏殿,暂时安顿下来。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姚蝉的活动范围大了些,不用整日困在这一亩三分地了。
    这天,她刚刚从阮家那边回来,迎面就撞到一个匆匆赶来的身影,白太尉看见她后大喜过望,健步朝她走来,不等她开口,就眉开眼笑道,“大夫,昀儿醒了!”
    醒了吗?
    不得不说,姚蝉此时也松了口气。
    做完手术已经有很多时候了,除了最开始麻药劲过去,他清醒过那么一回,后来大多数时间都是昏睡过去的模样。
    虽然姚蝉给他做过无数次的检查,也再三笃定他没事,但是家属们好像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被他们情绪影响,搞得她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眼下他终于清醒了,就连姚蝉都被家属的情绪感染了几分。
    “清醒了吗?算算时间,也该清醒了。”
    既然这样,那先前给他下的气管插管之类的,也能摘下来了。
    等到她跟家属们进去的时候,叶端已经帮着他把那东西摘下来了。
    “这不还睡着吗?”
    也没清醒啊。
    岂料,姚蝉还泛着嘀咕时,先前那个紧闭双眸的人,竟然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强撑整着睁开眼了。
    剧痛袭击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白昀皱起了眉头。
    先前清醒了片刻,下人说他脑袋后面受伤,被奇特手法治疗过,眼下不能动弹。
    他虽不知特殊治疗手法是何,但头顶上传来的剧痛,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他还是挺听话,不动弹。
    但是当姚蝉出现,并在他身上乱动着,这就说不过去了。
    白昀身子不能动弹,但是脸色难看表情僵硬,他像是被人绑住四肢的野兽,睁着大眼,无力咆哮道,“谁让你这个,肮脏之人,触碰小爷我的?”
    姚蝉把血压计收回。
    听到他的出言不逊后,其实该气恼的。
    毕竟这么些日子一来,没人比她耗费的心神多,付出的代价大。
    对待救命恩人是这幅模样,怎能不让人心寒,生气?
    就连一直担忧儿子情况的白太尉。
    此时也不免黑了脸。
    这小子刚醒,错把珍珠当鱼目。
    这样宝贝的大夫,他还敢跟人起争执?
    “白昀!”
    他怒声叫道。
    训斥了他两句后,又略有些小心的看向姚蝉,“大夫,他刚清醒,脑子还有点不太灵光,你别放在心上。”
    但是,不对劲啊。
    明明该生气的,但她怎么露出一张笑靥呢?
    姚蝉也不想笑的,但是这人太好笑了嘛,当初做手术的时候,是给他把头发全都剃掉的,如今脑门前面还是一片青茬。
    他脑袋上是被层层叠叠的纱布包裹起来的。
    头两日换药都是她的活,可能是出自报复心理,就给他扎了个诺大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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