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争执
这只小狐狸，怎么就那么可恶了呢？！
千忆跟自己思想斗争了那么一两秒，果断选择了屈服。
不就是穿一套自己的西装上班去么！有什么不可以的？换一套价值千万的珠宝给甘甜走红地毯傍身用呢！傻子都知道有多划算。
“算你赢了！”
千忆话不多说，立刻将那西装拿起来，就准备去换上身。
“拿去哪里？”
“去换衣服！”千忆在万眭面前难得跌了面子，自然是半点好气都不想给他。
“换衣服还避着我？就在这换吧……我们是夫妻哎，你浑身上下哪点你老公没看过？何必这么避嫌跑去衣帽间里换衣服呢？”
万眭还没说完，就意料之中地收到了来自千忆的武器攻击——一个大羽毛枕头。
“闭嘴！”
再调侃奚落自己下去，千忆估计自己绝对会杀了万眭那只话多的小狐狸了！
万眭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轻声浅笑：
“我老婆害羞了。”
害羞你个大头鬼啊！
千忆换完衣服，连主卧室都没回，那杯特地拿到她床头的牛奶都没喝，便直接下楼了。
哼！
威胁自己！她才不要喝这小狐狸的牛奶呢！
等“金熊奖”的颁奖典礼过了，她再腾出手来，好好调教这只小狐狸。
花婶早就做好了早饭，千忆刚好下楼的是时候，热乎乎的早餐刚刚摆上桌去。
她也不等万眭，直接就坐下来开吃了。
吃了半天，千忆才听得一声惊叹，忍不住好奇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正走过来的万眭。
“哇！总裁！你今天居然跟夫人穿了情侣装！”
这大惊小怪之人，除了那成天跟在万眭后面拍马屁的邵兵还能有谁？
千忆白了两人一眼，一句话没有说，默默将碗中的最后一口粥喝完。
眼见着没有话题可聊，万眭很是没话找话地凑到千忆旁边的餐桌上坐下，故作姿态地硬咳了一声，关心道：
“你早上看的那个剧本是《风一去不回来》？大ip啊……哪家公司买去了？那么大的手笔？”
千忆默不作声，万眭顿时就冷场尴尬了。
只听他咳一声，道：“不就是……威胁了一下下你嘛，至于么？都不与我说话了？”
千忆放下碗筷，很是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食不言，寝不语。”
这句话，真是没得反驳啊。万眭顿时又尴尬了，愣在那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说话吧显得他真的太没餐桌上的规矩，不说话吧，那岂不是又吃了一个暗瘪？
邵兵在一旁看着夫人只用语言就三言两语欺负了总裁的样子，真是很想笑啊！
他憋了半天，终于没忍住，看着总裁阴沉沉的脸，笑出了声来。
万眭的狐狸眼犀利地杀了过来，杀的邵兵抖了三抖！天！自己居然当面取笑总裁？！完了完了！自己怎么就那么控制不住自己呢？
“总裁，夫人，我去车库里先检查下车子！”
随便找了个理由，邵兵就赶紧遁了，此时若不逃，后果一定很严重啊！
千忆捉弄够了万眭，才缓缓带着一点邀功似的意思道：“最近找上门，想求甘甜出演电影、电视剧的剧本都挺多的，这不过是其中看起来还不错的一本剧本罢了……也不知道公司里的人是多没眼光，甘甜这么有培养前途的艺人，居然放在那里一年都无人问津，连首出道单曲或者电视剧里的小角色都不舍得给她安排，真是瞎了狗眼。”
她这是睁着眼睛在说瞎话了。
原先的甘甜，绝绝对对算不上值得培养的艺人，星光传媒的做法并没有错。甘甜的幸运，是在于她遇到了千忆，在千忆的调教之下，将体内所有的潜能都爆发了出来，一步一步慢慢从一个平庸至极的艺人变成一个居然有实力去搏一搏红星地位的艺人。
不过这些暗地里的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用甘甜的走红，在万眭这只小狐狸面前打脸公司没眼光没本事这件事本身，挺爽。
万眭点点头。
“甘甜这个艺人，你带的很好，我也有计划，下一部自制剧，启用她当主角之一。”
很少听到万眭夸一个人，千忆自然是高兴的。
可听到这个消息，她又有些愕然。自制剧？什么自制剧？怎么完全没有听小狐狸提起过？
“公司还要拍自制剧么？这部《倾世女皇》没有亏够兴致？还想继续亏一亏？”
千忆半打趣半认真地逗了逗他。
“《倾世女皇》虽然亏了一些，但是毕竟是公司第一次拍自制剧，也算是花钱买经验，就当交了学费了。这做生意，哪有包赚不赔的生意？风险和意外都会有的，这次突然封杀架空历史剧，对公司而言，就是个惨痛的教训。不过通过这次的剧，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我发现现在网剧的市场很大，投资小，回本快，风险低，宣传力十足，很适合启用一些片酬低，发展期的艺人。”
网剧和正规电视剧不一样。
就拿《倾世女皇》这部戏来打比方，电视剧投入很大，基本上都是几千万上亿的规模。这在卫视里播出了，就有机会收回成本并赚钱，可若是卖去了网络视频平台，那就不行了，卖不起价，几乎都是亏。
而网剧呢，一般都是小成本制作，能过千万级别的都算是大制作了。为了降低成本，一般不会启用大明星，但是观众爱看！很容易捧红无名演员，是现在最新兴发展的平台。
让获了“金熊奖”提名的甘甜去拍网剧，那不是高开低走么？
千忆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很是不高兴。
“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好啊！”
“……”万眭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公司想要拍网剧，以小博大赚钱没毛病，你为什么不用你花大价钱签下来的关伶伶她们呢？”千忆挑眉冷对万眭。
“她们片酬贵啊！关伶伶多贵？用关伶伶拍网剧，能赚钱？”
“关伶伶拍网剧公司不赚钱，甘甜片酬低，那她就活该低片酬演这种不入流的网剧来替公司赚钱了？！她可是拿过金唱片奖，又提名金熊奖的新人！公司不替她拔高一下身份，反倒是急着消耗她的名气，把她拉低身份拍网剧赚快钱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都是公司里的艺人，我怎么会为了赚快钱消耗她呢？”
急着解释，万眭的声音不免拔高了几个度。
千忆冷冷看着万眭不说话，她倒是要看看，以万眭的伶牙俐齿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而来。
若是几个月前的甘甜，哪怕是网剧，随便有什么角色可以让她出演，那都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可以甘甜现在在音乐圈和电视电影圈的势头和名气，每走一步，都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站在公司的角度，千忆也许也会像万眭一样抉择，利用刚刚升起的新星甘甜来拍网剧，用还在低价片酬的甘甜，快销，来带动一波利润，填补《倾世女皇》因为政策突变而造成的亏损。
可甘甜是她手下的艺人，也是在这个世界她最好的朋友，更是她一个完美捧出来的作品，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消费她所取得的成绩和名气。
看着千忆的差劲脸色，万眭深知自己说错了话，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一番：
“可能你对网剧有点误解。网剧虽然成本低廉，播出迅速，但是不意味着就比电视剧、电影低人一等，相反，网剧还很受年轻人的追捧。这就好比网络小说，人们以前总是嘲笑网络小说不入流，不如传统文学高水平，可事实呢？经过这些年的发展，网络小说已经成为了时下年轻人最喜欢看的一种类型了，反而传统文学的市场在不断萎缩……网剧也是一样啊！我相信，慢慢网剧就会变成这个时代剧种的主流之一，拍网剧，对一个演员来说，并不丢人。”
管他怎么花言巧语，千忆的内心都对万眭想让甘甜去拍网剧有些抵制！
要有好事情，他个小狐狸和公司那帮子人都是绝对想不到甘甜的！
“就算你把网剧说得再天花乱坠，甘甜也未必有档期拍什么网剧！”千忆晃了晃手机上的邮件道，“这个冯姨已经找我好几次了，想约甘甜当《风一去不回来》的女一号，我看过剧本，已经决定让甘甜出演了，她未必就有什么档期出演你策划的那个网剧。”
以她对万眭的了解，万眭既然是准备用新剧来弥补对《倾世女皇》的亏本，那一定会雷厉风行地尽早策划开拍起来。
就跟那部《倾世女皇》一样，悄无声息，为了争夺大女主女皇戏的市场，居然几天的功夫，就边赶工制作戏服、制作场景开拍起来了。
简直是神速！
这部网剧肯定也是一样的套路。
那么千忆只需要将甘甜近期的档期排的满满当当的，那就没时间替万眭卖命拍什么网剧了。
过两天就是“金熊奖”的颁奖典礼了、只要颁奖典礼一过，甘甜正式在“金熊奖”的历史上留名，成为提名过的演员之一，那她短期内必然会爆涨身价，通告排的满满当当、应接不暇。
她再替甘甜接了这部《风一去不回来》，那就更没时间和档期被万眭调去拍网剧了。
“冯姨？你是指那个中年女演员冯巧？”万眭怵眉。
其实千忆才认识冯姨，只知道李锐导演他们都喊她冯姨，也就跟着喊冯姨了，至于她的真名叫什么，她也不清楚。
一面之缘而已啊！
冯姨只是一个被拉出来当挡箭牌的人哎……
“是她。”反正听万眭的描述，中年女演员，有点像，就当此冯姨是彼冯姨，先这么胡扯应付着吧！
“冯巧一直就是个演员而已，我记得她从没当过导演吧？让甘甜出演她导的戏，拿去试这个水，就算是剧本好，也未免风险太大了点！”万眭提醒她道，“你是不清楚，这娱乐圈里，十个女演员放着好好的演员不做，逞能去当导演拍戏，基本上有九部都是烂到奶奶家，都未必有机会播出。风险很大的！”
虽然是大实话，可怎么听起来，千忆就那么不爽呢？
可能是万眭言辞之间，仿佛暗含了一点点对女性的歧视？！
男性演员转行跑去当导演，拍出来的戏，扑到奶奶家的也不在少数好么？！
“女性导演，拍文艺片，往往比男性导演更细腻、更敏感，谁说女性演员转导演就一定拍不出好片子了？这有点一棍子打死了一帮人吧？未免有些不太公平？就算你说的十个人中扑九个，那不是还有一个没有扑到奶奶家么？！”
不争馒头争口气啊！
千忆就那么计较得想替女人发一次言了。
谁说女人不如男？
“不跟你争这个，我承认很多女导演也不错，只是这个电影，明摆了坑的概率比不坑高，我只是在阐述一个概率问题。”
“任何事情，我都不觉得尽全力努力，会是一个糟糕透顶的结果。”千忆尽量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就像《倾世女皇》，遭遇了剧本泄漏，政策封杀，你尽了全力，好歹让它卖到了视频网站，虽然亏了钱，可不也炒作的挺火？也算是最坏打算中的好结果了。如果冯姨真的有心拍一部戏，只要她尽全部努力，未必就是一部烂戏。”
“你也知道这个道理，你怎么确定她会尽全力呢？”万眭反驳。
“连你都知道这《风一去不回来》是个大ip小说，你觉得，如此热门的ip版权，冯姨会那么容易就把它买到？”
“……”
万眭不得不承认，媳妇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既然她从剧本开始，就如此的用心，又花时间又花大价钱，后面没有道理不用尽全力好好搏一搏的。”
万眭叹了一口气，他只是不放心罢了，看千忆这个样子，只怕是自己多虑了——她肯定早就有了全盘的计划，她已经不是还没去星光传媒工作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了。
“你慎重考虑。毕竟是你的艺人，你说了算。”
“没有人比我对甘甜更上心，放心，我会的。”千忆见万眭终于屈服，终于笑了笑，“公司也有我40%的股份，我也会上心，没有人比我更希望看到星光传媒能盈利，放心。”
话刚刚落音，她不忘又提醒万眭一句：“万总你也别忘了刚才在上面答应我的事。”
千忆跟自己思想斗争了那么一两秒，果断选择了屈服。
不就是穿一套自己的西装上班去么！有什么不可以的？换一套价值千万的珠宝给甘甜走红地毯傍身用呢！傻子都知道有多划算。
“算你赢了！”
千忆话不多说，立刻将那西装拿起来，就准备去换上身。
“拿去哪里？”
“去换衣服！”千忆在万眭面前难得跌了面子，自然是半点好气都不想给他。
“换衣服还避着我？就在这换吧……我们是夫妻哎，你浑身上下哪点你老公没看过？何必这么避嫌跑去衣帽间里换衣服呢？”
万眭还没说完，就意料之中地收到了来自千忆的武器攻击——一个大羽毛枕头。
“闭嘴！”
再调侃奚落自己下去，千忆估计自己绝对会杀了万眭那只话多的小狐狸了！
万眭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轻声浅笑：
“我老婆害羞了。”
害羞你个大头鬼啊！
千忆换完衣服，连主卧室都没回，那杯特地拿到她床头的牛奶都没喝，便直接下楼了。
哼！
威胁自己！她才不要喝这小狐狸的牛奶呢！
等“金熊奖”的颁奖典礼过了，她再腾出手来，好好调教这只小狐狸。
花婶早就做好了早饭，千忆刚好下楼的是时候，热乎乎的早餐刚刚摆上桌去。
她也不等万眭，直接就坐下来开吃了。
吃了半天，千忆才听得一声惊叹，忍不住好奇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正走过来的万眭。
“哇！总裁！你今天居然跟夫人穿了情侣装！”
这大惊小怪之人，除了那成天跟在万眭后面拍马屁的邵兵还能有谁？
千忆白了两人一眼，一句话没有说，默默将碗中的最后一口粥喝完。
眼见着没有话题可聊，万眭很是没话找话地凑到千忆旁边的餐桌上坐下，故作姿态地硬咳了一声，关心道：
“你早上看的那个剧本是《风一去不回来》？大ip啊……哪家公司买去了？那么大的手笔？”
千忆默不作声，万眭顿时就冷场尴尬了。
只听他咳一声，道：“不就是……威胁了一下下你嘛，至于么？都不与我说话了？”
千忆放下碗筷，很是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食不言，寝不语。”
这句话，真是没得反驳啊。万眭顿时又尴尬了，愣在那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说话吧显得他真的太没餐桌上的规矩，不说话吧，那岂不是又吃了一个暗瘪？
邵兵在一旁看着夫人只用语言就三言两语欺负了总裁的样子，真是很想笑啊！
他憋了半天，终于没忍住，看着总裁阴沉沉的脸，笑出了声来。
万眭的狐狸眼犀利地杀了过来，杀的邵兵抖了三抖！天！自己居然当面取笑总裁？！完了完了！自己怎么就那么控制不住自己呢？
“总裁，夫人，我去车库里先检查下车子！”
随便找了个理由，邵兵就赶紧遁了，此时若不逃，后果一定很严重啊！
千忆捉弄够了万眭，才缓缓带着一点邀功似的意思道：“最近找上门，想求甘甜出演电影、电视剧的剧本都挺多的，这不过是其中看起来还不错的一本剧本罢了……也不知道公司里的人是多没眼光，甘甜这么有培养前途的艺人，居然放在那里一年都无人问津，连首出道单曲或者电视剧里的小角色都不舍得给她安排，真是瞎了狗眼。”
她这是睁着眼睛在说瞎话了。
原先的甘甜，绝绝对对算不上值得培养的艺人，星光传媒的做法并没有错。甘甜的幸运，是在于她遇到了千忆，在千忆的调教之下，将体内所有的潜能都爆发了出来，一步一步慢慢从一个平庸至极的艺人变成一个居然有实力去搏一搏红星地位的艺人。
不过这些暗地里的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用甘甜的走红，在万眭这只小狐狸面前打脸公司没眼光没本事这件事本身，挺爽。
万眭点点头。
“甘甜这个艺人，你带的很好，我也有计划，下一部自制剧，启用她当主角之一。”
很少听到万眭夸一个人，千忆自然是高兴的。
可听到这个消息，她又有些愕然。自制剧？什么自制剧？怎么完全没有听小狐狸提起过？
“公司还要拍自制剧么？这部《倾世女皇》没有亏够兴致？还想继续亏一亏？”
千忆半打趣半认真地逗了逗他。
“《倾世女皇》虽然亏了一些，但是毕竟是公司第一次拍自制剧，也算是花钱买经验，就当交了学费了。这做生意，哪有包赚不赔的生意？风险和意外都会有的，这次突然封杀架空历史剧，对公司而言，就是个惨痛的教训。不过通过这次的剧，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我发现现在网剧的市场很大，投资小，回本快，风险低，宣传力十足，很适合启用一些片酬低，发展期的艺人。”
网剧和正规电视剧不一样。
就拿《倾世女皇》这部戏来打比方，电视剧投入很大，基本上都是几千万上亿的规模。这在卫视里播出了，就有机会收回成本并赚钱，可若是卖去了网络视频平台，那就不行了，卖不起价，几乎都是亏。
而网剧呢，一般都是小成本制作，能过千万级别的都算是大制作了。为了降低成本，一般不会启用大明星，但是观众爱看！很容易捧红无名演员，是现在最新兴发展的平台。
让获了“金熊奖”提名的甘甜去拍网剧，那不是高开低走么？
千忆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很是不高兴。
“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好啊！”
“……”万眭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公司想要拍网剧，以小博大赚钱没毛病，你为什么不用你花大价钱签下来的关伶伶她们呢？”千忆挑眉冷对万眭。
“她们片酬贵啊！关伶伶多贵？用关伶伶拍网剧，能赚钱？”
“关伶伶拍网剧公司不赚钱，甘甜片酬低，那她就活该低片酬演这种不入流的网剧来替公司赚钱了？！她可是拿过金唱片奖，又提名金熊奖的新人！公司不替她拔高一下身份，反倒是急着消耗她的名气，把她拉低身份拍网剧赚快钱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都是公司里的艺人，我怎么会为了赚快钱消耗她呢？”
急着解释，万眭的声音不免拔高了几个度。
千忆冷冷看着万眭不说话，她倒是要看看，以万眭的伶牙俐齿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而来。
若是几个月前的甘甜，哪怕是网剧，随便有什么角色可以让她出演，那都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可以甘甜现在在音乐圈和电视电影圈的势头和名气，每走一步，都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站在公司的角度，千忆也许也会像万眭一样抉择，利用刚刚升起的新星甘甜来拍网剧，用还在低价片酬的甘甜，快销，来带动一波利润，填补《倾世女皇》因为政策突变而造成的亏损。
可甘甜是她手下的艺人，也是在这个世界她最好的朋友，更是她一个完美捧出来的作品，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消费她所取得的成绩和名气。
看着千忆的差劲脸色，万眭深知自己说错了话，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一番：
“可能你对网剧有点误解。网剧虽然成本低廉，播出迅速，但是不意味着就比电视剧、电影低人一等，相反，网剧还很受年轻人的追捧。这就好比网络小说，人们以前总是嘲笑网络小说不入流，不如传统文学高水平，可事实呢？经过这些年的发展，网络小说已经成为了时下年轻人最喜欢看的一种类型了，反而传统文学的市场在不断萎缩……网剧也是一样啊！我相信，慢慢网剧就会变成这个时代剧种的主流之一，拍网剧，对一个演员来说，并不丢人。”
管他怎么花言巧语，千忆的内心都对万眭想让甘甜去拍网剧有些抵制！
要有好事情，他个小狐狸和公司那帮子人都是绝对想不到甘甜的！
“就算你把网剧说得再天花乱坠，甘甜也未必有档期拍什么网剧！”千忆晃了晃手机上的邮件道，“这个冯姨已经找我好几次了，想约甘甜当《风一去不回来》的女一号，我看过剧本，已经决定让甘甜出演了，她未必就有什么档期出演你策划的那个网剧。”
以她对万眭的了解，万眭既然是准备用新剧来弥补对《倾世女皇》的亏本，那一定会雷厉风行地尽早策划开拍起来。
就跟那部《倾世女皇》一样，悄无声息，为了争夺大女主女皇戏的市场，居然几天的功夫，就边赶工制作戏服、制作场景开拍起来了。
简直是神速！
这部网剧肯定也是一样的套路。
那么千忆只需要将甘甜近期的档期排的满满当当的，那就没时间替万眭卖命拍什么网剧了。
过两天就是“金熊奖”的颁奖典礼了、只要颁奖典礼一过，甘甜正式在“金熊奖”的历史上留名，成为提名过的演员之一，那她短期内必然会爆涨身价，通告排的满满当当、应接不暇。
她再替甘甜接了这部《风一去不回来》，那就更没时间和档期被万眭调去拍网剧了。
“冯姨？你是指那个中年女演员冯巧？”万眭怵眉。
其实千忆才认识冯姨，只知道李锐导演他们都喊她冯姨，也就跟着喊冯姨了，至于她的真名叫什么，她也不清楚。
一面之缘而已啊！
冯姨只是一个被拉出来当挡箭牌的人哎……
“是她。”反正听万眭的描述，中年女演员，有点像，就当此冯姨是彼冯姨，先这么胡扯应付着吧！
“冯巧一直就是个演员而已，我记得她从没当过导演吧？让甘甜出演她导的戏，拿去试这个水，就算是剧本好，也未免风险太大了点！”万眭提醒她道，“你是不清楚，这娱乐圈里，十个女演员放着好好的演员不做，逞能去当导演拍戏，基本上有九部都是烂到奶奶家，都未必有机会播出。风险很大的！”
虽然是大实话，可怎么听起来，千忆就那么不爽呢？
可能是万眭言辞之间，仿佛暗含了一点点对女性的歧视？！
男性演员转行跑去当导演，拍出来的戏，扑到奶奶家的也不在少数好么？！
“女性导演，拍文艺片，往往比男性导演更细腻、更敏感，谁说女性演员转导演就一定拍不出好片子了？这有点一棍子打死了一帮人吧？未免有些不太公平？就算你说的十个人中扑九个，那不是还有一个没有扑到奶奶家么？！”
不争馒头争口气啊！
千忆就那么计较得想替女人发一次言了。
谁说女人不如男？
“不跟你争这个，我承认很多女导演也不错，只是这个电影，明摆了坑的概率比不坑高，我只是在阐述一个概率问题。”
“任何事情，我都不觉得尽全力努力，会是一个糟糕透顶的结果。”千忆尽量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就像《倾世女皇》，遭遇了剧本泄漏，政策封杀，你尽了全力，好歹让它卖到了视频网站，虽然亏了钱，可不也炒作的挺火？也算是最坏打算中的好结果了。如果冯姨真的有心拍一部戏，只要她尽全部努力，未必就是一部烂戏。”
“你也知道这个道理，你怎么确定她会尽全力呢？”万眭反驳。
“连你都知道这《风一去不回来》是个大ip小说，你觉得，如此热门的ip版权，冯姨会那么容易就把它买到？”
“……”
万眭不得不承认，媳妇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既然她从剧本开始，就如此的用心，又花时间又花大价钱，后面没有道理不用尽全力好好搏一搏的。”
万眭叹了一口气，他只是不放心罢了，看千忆这个样子，只怕是自己多虑了——她肯定早就有了全盘的计划，她已经不是还没去星光传媒工作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了。
“你慎重考虑。毕竟是你的艺人，你说了算。”
“没有人比我对甘甜更上心，放心，我会的。”千忆见万眭终于屈服，终于笑了笑，“公司也有我40%的股份，我也会上心，没有人比我更希望看到星光传媒能盈利，放心。”
话刚刚落音，她不忘又提醒万眭一句：“万总你也别忘了刚才在上面答应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