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宴指着她怒道:“我告诉你啊,别想用美人计诱惑我,小爷我就不吃你这一套。”
    沈一笙颇为无辜的眨眼:“我什么时候诱惑你了,你可别乱冤枉人,你到底说不说啊,再不说比赛就开始了。”
    本来段宴今天就是要说的,所以之前也不过就是逗一下沈一笙而已,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要答应她的,便点了头:“我说还不成?”
    “那你就赶紧说。”沈一笙立马收起了刚才的温柔,凶巴巴的看着段宴。
    段宴叹道:“我知道你家的事情了,因为现在有人在与我大伯谈判,希望我们能够接手你父亲买下的那块油田的开事宜,国外的开公司并不值得信任,所以才找上了我大伯。”
    “你等等,让我先消化一下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沈一笙阻止了段宴继续说下去,她将他说的那段话反复在心里思索之后,总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所以,那个要与你大伯签约的人是谁?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家的事情,那也应该很清楚,我们并不知道那块合约的具体合约在哪里吧?那个人怎么能够和你大伯签约开采油田?!”
    沈一笙都要被这段话的巨大信息含量给搞蒙了,虽然是明白了什么意思,却觉得自己还不如什么都不明白呢,知道了也跟不知道一样。
    段宴解释道:“对,合约找不到,但我也不清楚那个人用的是什么办法,他好像可以不需要合约就解决当地的问题,让我大伯接手之后,强行对油田进行开采,而他给的报酬很丰厚,所以我大伯很心动,我估计最迟也在这个月之内,合约就会签好,到时候我大伯就会开始着手准备对油田的开采行动了。”
    沈一笙眯起眼问:“那个人是谁,你知道么?”
    “不知道,派来谈合约的只是他的一个手下。”
    “那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沈一笙还是有几分怀疑,因为如果那个人可以完全不需要合约就去对那份油田进行开采的话,为什么之前还需要等那么久,甚至用那次拍卖会的机会,想要试探她和叶邢之到底知不知道合约的下落?
    沈一笙想不明白这一点,心中疑惑陡生,怎么都挥之不去。
    段宴说:“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认为,我大伯不应该和他合作,这里面虽然利润很高,但风险同样,如果合作,后果很有可能不是我们能接受的,但他现在完全被那些潜在利益诱惑了,根本不在意我说的话。”
    “那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当然是要你和叶邢之来解决这个问题了,至于该怎么解决,我也管不着,要是我真的阻止不了,那我大伯接下来做的事情,也就和我无关了,你应该也清楚,我不过是段家的私生子而已,反正我说话也不那么重要。”
    段宴的父亲只是个大学教授,虽然在文学界声望很高,但并没有涉足商场。
    而段宴的大伯膝下无子,在段宴这个私生子被认回来以后,倒也看中段宴的经商头脑,他自己本身也是做生意的人,干脆就让段宴跟在了他身边,有意将段宴作为接班人培养,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段宴的身世虽然在段家是件丑闻,但好歹也是段家人,并以后他的企业让给别人好,而且段大伯的女儿一心都扑在了学术研究上,倒是符合了段家这这个书香门第的传统,所以像段大伯这种只做生意的反而是异类,因此好不容易出现个段宴,段大伯就没有在意他是否是私生子的问题了。
    不过段宴自己在段家的话语权不算太高,他自己倒也无所谓,但对于段大伯,他心里还是有几分感激的,至少对方能够完全不介意他的身份。所以段宴并不希望看着段大伯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而现在,就是他最好的机会,可以让段大伯从错误的道路上纠正回来。
    段宴补充道:“我不是特别清楚你们私下里对这个事情是否有了解,但我希望叶邢之不要将段家视为仇人,我大伯只是被那人用利益暂时蒙蔽,而且他对于你家的事情了解的程度还不如我多,我会让他清楚一些内幕,这样他说不定也可能改变主意。”
    沈一笙反问:“那你为什么会对我家的情况那么了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当然有我知道的途径,不过同样的,我也不会做你的仇人,你知道这一点就好。”
    沈一笙心里装着巨大的疑惑,也没了看比赛的心情,干脆对段宴说:“你先继续看着吧,我回去和邢之商量,之后有问题再找你。”
    段宴点头:“好,我等你的消息。”
    沈一笙便着急赶回了家,路上也通知了叶邢之让他尽早回去。
    叶邢之打开卧室的门,就看见沈一笙站在窗边呆,纤细的背影有股子莫名的忧愁。
    他走过去,搂过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轻轻靠在她脸颊边呢喃:“生什么了,电话里也只告诉我让我回来。”
    沈一笙抓住叶邢之的手,把今天段宴说的那些话全部告诉了叶邢之。
    他平静的表情上终于出现了几分异样,眉梢扬起,有几分吃惊:“那个人居然敢这么做?”
    “是,我和你一样的诧异,假设段宴说的是真的,那么不管那人用了什么办法,一旦他成功让段宴大伯去开采了油田,那油田也就不属于我们了,这个倒是不重要,只是我就怕以后更没有办法知道他到底是谁,还要怎么报仇?”
    钱不钱的,沈一笙倒是没有那么在乎,只不过她害怕等油田成功开采以后,那个人再也不需要出面做什么,一切都可以交由手下去做,完全不需要再露面,隐身在背后,没有任何人能找到他,坐享那么大的一笔资源。
    那还怎么找到他?父亲的仇,又该怎么报?
    叶邢之轻轻抚平沈一笙的眉心的皱痕,他低声道:“我先去和段宴聊一聊,之后再确定我们怎么应对,没有那份合约,那个人就算有办法,肯定也无法做到百分百的安全,这个事儿也并非解决不了。”
    沈一笙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和叶邢之的手十指相扣“好,那我先等你去和他谈。”
    段宴这个人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叶邢之也还需要亲自去确认,光凭他的一面之词,叶邢之也不会相信他。
    而且叶邢之会这么冷静,也是因为他手里当然有着更重要的东西,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拿出来的时候。
    时机还不够。
    叶邢之拥着沈一笙,默默的考虑着,是不是该加快动作,先让叶成和袁珊平这两个障碍消失在他眼前了,不然他就永远没有办法对那个人动手,沈一笙的仇就报不了、
    他实在不愿意再看着自己的宝贝忐忑不安的模样,沈一笙难过,他就会心疼。
    叶邢之现在所做的一切,最终目的都是想要让沈一笙可以过的无忧快乐,他知道他的宝贝笑起来有多么招人喜欢,他希望可以永远都看到她那种灿烂又温暖的笑容。
    所以他还需要更加努力,做的更多,才刻意保证沈一笙不会丢失生命里最本真的快乐。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不管是肆意骄傲还是明媚可人,她从来不隐瞒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明明白白展现出来,有种很多人都没有的纯真。
    但她所遭遇的一切,却都不是她应该遭遇的。
    叶邢之很清楚,如果他当年没有及时为她裆下那些风雨,大概现在也看不到沈一笙那种灿烂似火的笑了。
    不管是谁想要伤害沈一笙,叶邢之都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有去无回、
    沈一笙和叶邢之讨论完以后,剩下的事情就让叶邢之自己去处理了,沈一笙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也帮不上忙,再说叶邢之处理这种事儿很有他自己的办法,沈一笙想要帮忙也不过是添麻烦而已。
    因为晚上准备在球场看比赛,这下子比赛都已经过了一半了,沈一笙也不打算再去了,来来回回路上的时间,一场两个小时的比赛都打完了。
    她就约了崔什和凌小乔出来,一起吃顿饭喝点咖啡什么的,打时间。
    本来都是在国庆假期里面,所以她们基本也没有什么事情,更何况现在凌小乔和宋昱倾仍然还处于冷战的状态里面,谁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够解决隔阂在他们中间的那些问题。
    凌小乔当然乐得出门,她一点都不想呆在家里,因为父母基本上一看见她就要问,她最近和宋昱倾进展的如何了,宋昱倾怎么不来他们家里做客,他们之后有什么计划等等,基本上最近凌父凌母的注意力都被宋昱倾吸走了,只要看见凌小乔,就会提到宋昱倾,凌小乔自己也很无奈,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随便他们问,反正她就打定了主意不回答。
    凌小乔到火锅店的时候,红彤彤的锅底已经在翻滚沸腾了,好久没吃火锅的凌小乔看的眼睛直,不停说:“宋昱倾那家伙,其实不能吃辣,以前还不跟我说,让我以为他很能吃,结果有一次现他吃了火锅之后回去偷摸吃胃药,我才现这家伙居然瞒着我,也不知道逞什么强……导致我最近为了将就他,辣椒都没怎么碰过。”
    沈一笙拖长音调:“哇哦,没想到我们乔乔这么能体贴人呀,真的是太让人意想不到了。”
    凌小乔眼珠子一瞪:“沈一笙,你这是鄙视我!”
    沈一笙赶紧求饶:“怎么可能,我这是夸你呢亲爱的。”
    崔什端着茶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们慢慢吵啊,我可没有任何意见。”
    凌小乔哼了一声,勉强饶过了沈一笙坐下:“我不仅体贴,我还温柔可人,我这名字是白取的吗,小乔诶!”
    沈一笙拼命点头以表真心:“是是是,我们乔乔非常完美。”
    凌小乔被夸了特别开心,心里因为宋昱倾而产生的不开心也都全部消失了。她这两天都在纠结,但越纠结越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觉得还不如什么都不用想来的更轻松一点,想也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坐下以后,凌小乔就大手一挥开始点菜,各种火锅必煮食材都来了一份,根本不管是不是能吃的完。
    沈一笙和崔什也不拦着她,都秉持着她开心就好的心态。毕竟现在凌小乔遇到的麻烦也不好解决,她们都乐得让凌小乔高兴一点,虽然并不能从根本上让她解决麻烦,好歹能有一点用处。
    各种菜很快就上来了,沈一笙边吃边跟她们说今天遇到段宴的事儿,说完以后,崔什和凌小乔都不约而同的怀疑起来。
    崔什白葱般的手指点着下巴,认真问:“段宴的大伯确实有那个能力在国外进行原油开采,不过那个人打着他们的注意,难道就不害怕,有一天如果事情败露,他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吗?而且那个国家本来局势就不算稳定,最近看国际新闻,好像又有什么动乱,回头要是被那个人卖了,他不就吃大亏了?”
    凌小乔也附和道:“所以除非两种可能性,他得到了很大的利益,让他宁愿闹着风险,也要那么做,或者,那人也欺瞒了段宴的大伯,用了假的合约。”
    但是最后的一个可能性很小,段宴大伯应该不会傻到连一份合约的真假都看不出来。所以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没有被现的秘密,还需要去调查。
    沈一笙也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只是现在没有更多的线索,只凭着段宴那些话,并不能真的证明什么。
    “算了,先等邢之去调查吧,他会先和段宴聊一聊。”
    有叶刑之处理,她们几个人都没有那么担心之后的问题,反正他总有办法可以解决麻烦的。
    凌小乔吃了一块牛肉,忽然想起来件事儿,便说:“对啦,那个谁,程凯阳又来找我了。”
    沈一笙听到程凯阳这个名字,筷子就往桌上一拍:“这个混蛋又想来做什么!”
    “他具体想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程凯阳来找我,也没有说什么要跟我和好,求我原谅他之类的话,他就只是很正常的在……关心我。”
    凌小乔皱了下眉:“鬼知道这个人在做什么,又想干嘛,我没搭理他,但是他在班级群里艾特我,我不回复又好像没礼貌。”
    两人之前就已经重新加上了好友,只不过凌小乔对他的任何消息,都是不搭理的。本来对于程凯阳最近的那些变化,凌小乔在觉得自己也没那么恨他之后,他非要说上几句话,她回上几句也无所谓,但是因为宋昱倾在,他对于程凯阳的厌恶程度,让凌小乔自己都忍不住怀疑,到底是谁被程凯阳劈腿了啊?莫非被渣的人是宋昱倾?实在也是因为他只要遇到程凯阳相关的事情,都会特别的生气,凌小乔当然很清楚现在谁对于她来说更加重要了,好歹宋昱倾和她还维持着稳定的关系,程凯阳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所以凌小乔就再也没搭理过程凯阳,不管他说什么,凌小乔都假装没有看到,只是经常从别的地方听说程凯阳的现状,她也都漠不关心。
    不过程凯阳最近这几天,又在继续找凌小乔,她不想搭理他,他就跑群里聊天,实在缠人的很。
    凌小乔偶尔回他两句,不冷不热,任谁都可以看出来,凌小乔对他完全没了兴趣。
    不管以前有多么的喜欢他,现在也都已经忘记了,有些感情失去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找回来,丢了反而更好。
    “这个程凯阳,真的太让人生气了,很想好好教训他一下,让他没有办法再缠着你。”沈一笙忍不住火,实在是因为在知道程凯阳过去做了什么之后,没可能完全不在意他以往做的事情。
    崔什慢悠悠的说:“其实呢,我也很支持再教训他一下,上回只是出了口恶气而已,这次我们应该做的,是让程凯阳知道,不应该再缠着你,不然的话,他以后还会出现,每次都会让你觉得很烦恼。”
    而且,像程凯阳这样的人存在,就是个特别大的麻烦事儿,现在还只是仗着凌小乔没有太过狠心,不断挑战凌小乔的底线,说不准以后就直接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她们都觉得最好提前避免这种麻烦。
    凌小乔琢磨了一下,也觉得确实该快刀斩乱麻,如果以前做的还不够,那现在就应该抓紧时间处理完。
    “那我们该怎么做?”凌小乔认真的问。
    “我们应该好好计划一下,抓住程凯阳的弱点,让他以后不敢再来缠着你!”
    沈一笙当即拍板决定,要好好谋划,解决掉程凯阳这个麻烦。
    崔什也来了兴致,凑上前说:“他现在没钱了对吧,我估计他想要再和小乔和好,还是看中了小乔的钱。”
    小乔冷笑道:“可不是吗,我想想就知道他的目的是这个,他喜欢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那个谢柔了,不过跟他一样,谢柔喜欢的也是钱。”
    这是个很讽刺的事儿,以前的凌小乔并不知道原来程凯阳也不过如此,现在现,果然大部分人都是不能细看的。
    她们商量着应该如何教训程凯阳,越想越来劲,这顿火锅不知不觉就吃了几个小时,等到她们散伙,都已经十点多了。
    晚上的风刮的呼呼作响,她们刚走出火锅店的门,就有种已经入冬的寒冷感,不过因为看到等在外面的人,崔什和沈一笙都立马温暖了起来。
    两辆都很低调的轿车并排停在一起,崔淮安和叶刑之分别开了车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见到她们出来,两人都下了车,站在车头等着她们走过去。
    崔淮安在外面不能和崔什有太亲密的举动,所以只是极为克制的拍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上车。
    叶刑之则是完全不用在意,直接将沈一笙拉进怀里,先亲了亲她的脸颊再说其他。
    崔什挥挥手,叮嘱凌小乔回家小心以后,车子就开出停车位,很快离开了。沈一笙问凌小乔:“确定不要我们送你?”
    凌小乔抬抬下巴,朝着不远处示意:“我的车就在那儿呢,不用送了,我自己开车回去。”
    凌小乔十八岁就拿了驾照,有段日子也曾经爱上过开各种豪车,所以开车的技术很娴熟,沈一笙倒是不担心她。
    “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儿,我们之后再说,你别忘记咱们今天聊了什么好吧?”
    凌小乔送给她一个飞吻:“放心。”
    叶刑之等沈一笙坐上车才慢悠悠的问:“你们今天都聊什么了?”
    “都是瞎聊,主要就是说了说程凯阳那事儿。”
    “程凯阳又来找她了?”
    叶刑之很不屑程凯阳那种人,所以语气也很是嫌弃。
    沈一笙点头:“可不是吗,程凯阳也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反正就跟牛皮膏药一样,完全甩不掉他。”
    叶刑之被沈一笙的形容逗笑了:“牛皮膏药好歹还有些用,他那种人,一无是处,连牛皮膏药都不如。”
    沈一笙握着拳:“他没有遇见我算我倒霉,要是他遇上的是我,他的下场会比现在更惨!”
    叶刑之眯了眯眼,也说:“嗯,幸好他没有遇上你。”
    不然的话,程凯阳可能已经完蛋了。
    毕竟……那些曾经试图接近沈一笙的人。下场都不怎么好,要是真的有人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追求到了沈一笙,最后还把沈一笙给抛弃了,那这个人可能会成为叶刑之最大的仇人,遭到叶刑之最严厉的报复。
    沈一笙也忽然想到了什么:“所以,要真有程凯阳那种人追我,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沈一笙美滋滋的摇头:“没什么。”
    反正她知道,叶刑之也不会给那些人任何机会缠着她的,
    所以不管怎么说,她的人生里出现了个叶刑之这样的人,是她的好运气。
    想到这里,沈一笙也就觉得不需要问那些有的没的了,她已经挺满足现在所得到的一切。
    “对啦,还没有问你,今天跟段宴谈的怎么样?”沈一笙侧着身子看他。
    叶刑之专注开车,今天他来接沈一笙,就没有让司机接送,毕竟有时候车上有司机在,也不是那么方便的说一些话。
    “段宴应该没有在说谎。”
    “所以就是说,我们现在确实要面临油天被违规开采的风险了?”
    叶刑之扬唇笑道:“是,也不是。”
    沈一笙觉得奇怪:“什么叫做是也不是?”
    “是呢,就是说,这个风险确实存在。而不是在于,这个风险我有办法让它不存在。”
    沈一笙看着叶刑之的眼神里不自觉的又带上了几分崇拜,她迫不及待的说:“快告诉我你要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叶刑之眼角一挑:“我忽然觉得……”
    “啊,你觉得什么?”
    “我怎么能这么容易的就告诉你,让你知道呢,不如……”
    “不如什么?”
    沈一笙气呼呼的看着叶刑之,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这么卖关子。
    叶刑之在红绿灯前停了车,骨节分明的手指点着自己的脸:“来献个吻,喊我一声,我就告诉你。”
    沈一笙眯眼说:“叶刑之你幼不幼稚啊,我现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特别幼稚。”
    叶刑之耸肩:“看来你不想知道了。”这红灯长的狠,多的是时间等沈一笙慢慢考虑,叶刑之也一点都不着急,耐心十足,懒倦的神色有着与生俱来的魅力,让沈一笙多看了几眼之后,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本来在想什么了。
    好不容易她才终于想起来,便正了色。沈一笙开始威胁道:“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说!不说的话,我就让你知道,得罪了我是什么样的下场!”
    叶邢之毫不在意的挑挑眉:“哦?能有什么下场?”
    沈一笙得意微笑:“你猜啊,总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叶邢之看着红灯变成了绿灯,重新踩下油门,也笑了一下:“好吧,那我们不如看看谁能坚持的更久?宝贝。”
    沈一笙总算现这个人今天是铁了心要卖关子,她只能在到了下一个红灯的时候,飞快的亲了叶邢之一口,并且不满的抱怨:“这条路怎么这么多红灯,怪不得老是堵车,不堵车才有问题。”
    叶邢之却还并不满意:“宝贝,别忘了你还要做什么。”
    沈一笙幽幽道:“幼稚鬼,你真的无敌幼稚了。”
    “幼稚也没关系,你喜欢就好。”叶邢之不要脸的时候,沈一笙绝对是斗不过他的。
    沈一笙只能娇滴滴的喊他:“老公~”
    叶邢之的神色立即变得更加幽深了:“乖。”
    “那这下可以告诉我了吧?”沈一笙立马变脸。
    叶邢之失笑:“好,马上就告诉你。”
    “从我今天和段宴谈的结果来看,他的大伯肯定是得到了什么好处,不过也确实不知道,那份合约并不是真的,至于段宴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事情倒是个巧合。”
    “什么巧合?”
    “能够帮到我们的其中一个证人,和段宴是认识的,所以段宴才知道一些他的大伯不知道的信息,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他的大伯已经和那个人谈好了某些合作。”
    “看起来段宴的大伯确实是蒙在鼓里了?”
    “段宴不敢骗我。”
    想要骗到叶邢之,并不容易,要在他这只老狐狸面前藏起自己的狐狸尾巴,实在难于登天。
    沈一笙相信叶邢之有这个本事,既然他都可以相信段宴了,那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怀疑什么。
    “接下来呢,你要怎么让他们没有办法开采油田?”
    “最近那边局势动荡,反正现在我们也开采不了,干脆就让所有人都采不了吧。”叶邢之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沈一笙惊讶的睁大眼:“所以你要——”
    “对,我要让他们那边的势力都去争那块油田,我会在最近让那边的人放出消息来,引得他们去争夺,到时候,段宴的大伯一定会知难而退的,就算他还想要继续,也不会给他那种机会了。”
    沈一笙双手抱拳放在胸前:“叶总,请收下我的膝盖。”
    叶邢之笑起来:“你的膝盖我不要,把你的身子给我就行。”
    “喂,你这个意思不也是要了?”
    “只有一部分怎么够?我是不会满足的。”叶邢之磁性的嗓音让沈一笙遐想连篇,忍不住就脸红了。
    在叶邢之面前想要维持着淡定,确实不是件太容易的事情啊……
    沈一笙之后又全部梳理了这件事情,现那个躲在幕后的人,真的是够有心机,想要把锅甩给别人,利用别人的力量去得到那块油田,他再想办法作假,用假的合约去得到油田,总之是无所不用其极,看得出来对那块油田的野心庞大。
    但想想那块油田的价值,沈一笙就知道为什么那个幕后者要这么做了,要不是京城圈子里其他人就算想,也没有那个本事吃下那么大的油田,现在说不定还在争夺的你死我活。
    而且那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小块油田而已,其开采价值完全可以让一个乞丐,一跃变成富可敌国的大富豪,完全不是一个小数目。
    沈一笙的父亲当年也真的是不知道是走了大运还是走了霉运,阴差阳错的得到了那么一块地,得到了那么多的价值,那确实已经从幸运变成了一种危险,毕竟拥有超过自己能力太多的东西,就不是种幸运了。
    沈一笙现在都想,要是当年父亲没有买下那块土地用于后来的工厂建设,也就不会有后来生的一切。
    但有些事生了,也就没有办法再后悔了。
    沈一笙最近也都真的在想,要是那块油田最后又回到了她的手里,她又要怎么处理呢?就算有叶邢之护着她,那么大的一笔财富,已经不是千百亿能够计数的,到时候,她是不是能够留下来?
    想到这个问题,沈一笙又会陷入纠结里。
    回到家,沈一笙刷了会儿网页,看到自己今晚没有看完的那场比赛里,纳达尔已经赢了。
    她笑了笑,反正之后还有比赛,她还能带着叶邢之去看看。
    这种大牌球星每年就来这里参加这一两个比赛而已,除非去国外,不然鲜有机会。
    国庆节也一晃就快要结束了,沈一笙算了算时间,她和叶邢之认识的时间,也有了小半年,从初夏到深秋,季节变化,他们的感情也生了许许多多的变化,他们身边的人和事也都在改变,只不过这种变化对于沈一笙来说,都是更美好的。
    她又忽然想到了自己和叶邢之那场还没有举办的婚礼,最早只是为了敷衍长辈,后来她自己也都已经动了真情,所以现在想起来,他们结婚到现在,其实什么都没有做过,其实有些遗憾、
    倒也不是为了婚礼遗憾,只是在经历了种种以后,沈一笙觉得自己和叶邢之,好像还缺少一种仪式感的东西。
    回忆起领结婚证的那天,她和叶邢之都没有怎么交流过,完全就是一副相看两生厌的状态,她那时候也绝对不可能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和叶邢之会从完全的合作关系变成两个相爱的人。
    叶邢之洗了澡出来,就看到沈一笙靠在阳台栏杆上呆,他走过去拥住她,嗓音沉沉:“想什么呢?”
    沈一笙没有回头,但很舒服的靠在了叶邢之的胸口:“想你啊。”
    叶邢之听到这个答案很满意:“很好,以后也可以多想我一点。”
    沈一笙勾唇笑:“你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满足啊。”
    叶邢之耸肩:“喜欢是永远不会满足的事情,我只希望你可以多喜欢我,更喜欢我一点。”
    “你放心,我每天都在更加的喜欢你。”沈一笙转身抱着他的腰,“不喜欢你的话,让别人找到机会得到你了怎么办?”
    叶邢之低头,眼神里充满爱意的看着她:“你也可以放心,不会有人有那个机会。”
    因为不会有人是沈一笙,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第二个沈一笙、
    沈一笙又想起了这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每次都想问你,但你每一次都顾左右而言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我。”
    “嗯?”
    “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叶邢之心脏猛跳了一下,差点以为沈一笙要问出他从来没有说出口的秘密。
    结果让他啼笑皆非的是,沈一笙问他:“有个什么初恋女友之类的?”
    叶邢之双手举起以示自己的无辜:“我保证,绝对没有、”
    沈一笙审视着他的表情,现叶邢之脸上确实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真的没有?”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沈一笙这才说:“因为之前,有个人,就是以前喜欢你的那个,岳涟洛。”
    叶邢之知道她指的是谁,便问:“她对你说什么了,她那时候为了破坏我们,说的话多半都是假的。”
    岳涟洛现在已经不再去缠着叶邢之了,因为岳涟洛已经彻底死了心,知道叶邢之不可能爱上她,她好歹也有那么多的追求者,其实也不缺爱慕的人,所以在权衡之后,还是放下了叶邢之。
    所以他们现在都不怎么谈起岳涟洛,要是今晚沈一笙不说起来,叶邢之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沈一笙说:“这个我知道,所以我其实也不是那么的相信岳涟洛说的话,我也觉得岳涟洛应该是骗我的,但既然我有疑问,那就不用在心里面憋着,还是应该问一下你。”
    两个人在一起更重要的就是沟通,沈一笙想要多和叶邢之沟通,不愿意把任何疑问压在心里,所以隔了这么久以后,她觉得还是应该和叶邢之讨论一下那个问题。
    “嗯,你说。”
    沈一笙认真问:“岳涟洛说,你有一个放在心里面很久的初恋女友,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你特别喜欢她,她还说我对你来说只是那个人的替身而已,所以我现在就在问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
    她本来是一点都不信的,但岳涟洛当时说的煞有其事,确实让沈一笙有些疑虑,因为岳涟洛好像真的不是演出来,而是真的认为确实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
    沈一笙问完之后,就等着叶邢之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不管叶邢之说什么,她都会相信,问出来,也只是不想要在心里藏着事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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