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淫魔僧?他为啥烤淫魔?”
    “烤尼玛的淫魔,老子看你像个淫魔!他是烤婴儿取尸油,而且为了加重尸油的怨气,烤活婴,后来被警察抓了,媒体给他起个烤婴魔僧的外号!好些年前的事了,现在还在监狱蹲着呢!”
    “这都没枪毙他?”
    第二百七十七章 尸油14
    “泰国是佛教大国,原来连死刑都没有,后来泰国王储吃假药挂了,才恢复贩卖制作假药判死刑的罪,除此以外都是蹲监狱,不过明年泰国国王六十大寿,要是搞大赦,魔僧可能会出狱,扯远了,我怀疑刘峰老婆身上的毗卢法门可能跟魔僧徒弟有关,所以问问你刘峰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你不知道就算了。”
    我说:“我现在问问他?”
    “别问了,万一有人请魔僧徒弟报复他家,他找咱救命咋办?”
    “冯道长天下第一呢,还区区一烤婴和尚的徒弟?不是你作风呀!”
    冯栏冷笑两声:“少跟我阴阳怪气,我是不想惹麻烦,不是怕他,魔僧原本有三个徒弟,老三叫阿赞素,两年前来上海开法会,骗了我朋友,魔僧就只剩两个徒弟了。”
    “被你做了一个?”
    “你猜!”
    冯栏不肯说他和阿赞素的事情。
    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把人家做了,否则他可不会关心一泰国和尚什么时候出狱。
    冯栏不想多管闲事,我就没有找刘峰询问,而他超度刘峰老婆只是做好人好事,刘峰老婆是否安息,都不影响蝴蝶双飞煞带走刘峰,煞分形煞和理煞,形煞就是前面说过的,形似刀枪剑戟等凶狠的事物,会滋生煞气冲撞活人,比如反弓煞,虎口煞等等。
    理煞则是跟游年、命理、天象有关的不吉运势,比如五黄星会在某时间某位置滋生五黄煞,冲撞某种命理的人。
    蝴蝶双飞煞对刘峰的影响,是运势变低从而遭遇各种意外,并不是他老婆的亡魂把他带走,可既然冯栏发现他老婆没有安息,时运低的人撞鬼也是合情合理的。
    两天后刘峰老婆出殡,我跟去火葬场凑个人头,吃完高价饭就跑了,后来也没主动联系刘峰,直到一个月后,刘峰打电话请我吃饭,还让我带上冯栏。
    我推脱在外地,他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这的事比较麻烦,短时间回不去。”
    “那你能让冯师傅跟我联系么?我有很要紧的事找他。”
    “我俩在一起呢,你有什么事啊?”
    刘峰说:“见面再说吧,你们在哪里,我过去找你们!”
    刘峰非见面不可,我只好编个尽快回去的理由,两天后假装刚回太原,约在我家见面。
    夜里七点,刘峰领着钱晓萱登门。
    一见他的模样,我吓了一跳:“卧草,你咋瘦成这样了?”
    月余未见,刘峰瘦了得有二三十斤,原本挺帅的小伙子,变成个熏烤过得干尸模样,脸颊的肉没了,颧骨高高的突着,深陷的眼窝下是厚厚的黑眼圈,他要不是个警察,我都怀疑他没日没夜的吸了一个月的毒。
    刘峰有气无力的笑了笑,而他模样吓人,精神头还不错,有点回光返照的感觉。
    我扶他到沙发坐下。
    刘峰说:“吴鬼,冯师傅,我可能是撞鬼了,雯雯回来了,每天晚上都睡在我旁边,还钻在晓萱身体里跟我亲热,你们看我这副模样,像不像聊斋里被鬼吸精气的书生?”
    我和冯栏对视一眼,并不觉得意外。
    我让刘峰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应该是一个月前,雯雯头七夜开始的,那天晚上我给雯雯烧完纸,睡着不久被关门声吵醒,睁眼就看到雯雯穿着火化时的墨绿色旗袍站在床边,我问她怎么回来了?她说回来看看我,然后就爬上床,钻进我被子里,寿衣都没脱,搂住我的脖子轻轻说一声:我们死也不分开。然后我又睡着了。第二天起床也分不清做梦还是她真的回魂了,我给她上一炷香就去单位了,晚上晓萱在我家住……”
    他有些尴尬的看我们一眼,见我俩都没反应,硬着头皮继续讲。
    他老婆死后第八天,钱晓萱就住进他家了,夜里两人睡着后,不知道几点,刘峰被一阵不正经的抚摸弄醒,就看见他老婆趴在他身上,低声说峰峰,人家还想要。
    刘峰翻身上战场。
    转天起床就觉得浑身乏力,四肢酸疼,有种和母大象鏖战整夜的感觉,而钱晓萱起床后也是浑身疼痛,还埋怨刘峰大半夜也不放过她。
    刘峰没解释,只是纳闷自己为什么频繁梦到亡妻?
    他怀疑是思念过度,精神眼里太大。
    接下来刘峰每晚都在梦中和他老婆亲热,身体每况愈下,但并没有因此想到闹鬼,而是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因为他总在不经意间将钱晓萱看成已经去世的老婆,比如他下班回家,看到老婆在厨房做饭,他随口问:老婆,晚上吃什么?
    他老婆说:红烧肉。
    刘峰说一句老婆真好,该干啥干啥,然后才冷不丁想起老婆已经死了,他赶忙去厨房,看到钱晓萱在做饭,做的也是红烧肉。
    再比如他和钱晓萱看电视,看到女主角收养野狗时,钱晓萱说起自己小时候也收养过一只土狗,刘峰下意识回答,聊着聊着,刘峰突然想起,那只名叫豆豆的小狗,好像是他老婆曾说过的童年往事。
    于是他问钱晓萱,什么时候养过狗?
    钱晓萱说:我没养过呀,我刚才说雯雯小时候养的那只狗。
    可刘峰刚才明明听她说的是:我小时候养过一条叫豆豆的土狗,我和我姐在外面捡来的……
    类似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好几次,刘峰晕头转向,认为老婆的死给他造成很大的精神压力,以至于出现幻觉。
    刘峰跟钱晓萱谈过几次,让她回家住几天,钱晓萱舍不得走,却也不忍心看着刘峰一天天消沉,就想把堂妹留下的遗物收拾出来,全部扔掉,免得刘峰睹物思人,徒添伤悲。
    钱晓萱在刘峰家翻箱倒柜一番,最后床头柜里,发现一本刘峰老婆留下的日记。
    她津津有味的看起来,最后几页的内容,将她吓得魂不附体,疯了似的逃出家门……
    说到这里,钱晓萱从包里拿出个硬皮本子,刘峰递给我:“这就是雯雯的日记本,你们看看吧。”
    我直接翻到最后几页,冯栏凑过来与我一起看。
    几行娟秀的字体,内容不多,标明月日,简单记载当日发生的事情和心情。
    第二百七十八章 尸油15
    2月25日,晴
    重新和峰峰在一起的第三天,给他做红烧肉,他和以前一样,吃了满满一碗,真好!
    2月27日,晴
    他果然和钱晓萱在一起了,我很生气,但我不怪峰峰,一定是钱晓萱主动送上门的,她从小就喜欢抢我的东西,真是个贱女人。
    2月28日,晴
    今天给峰峰洗衣服,没给钱晓萱洗,还把她的内衣都剪烂了,下次往她内裤里抹点风油精。
    类似这样的内容就不说了,最后一篇是刘峰打电话约我见面那天。
    3月24日,阴
    这个贱女人,竟然敢乱动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撕烂她的脸!不能再让他俩继续下去,否则峰峰会被她彻底拐跑的,我要尽快和峰峰团聚,晓雯,加油!!!
    其实不用看内容,几篇日记的日期都在刘峰老婆去世后,足以说明问题。
    让我纳闷的是,她怎么还对刘峰一往情深,难道死了都不知道刘峰才是害死她的真凶?
    冯栏又看了几篇很久以前的日记,不知发现了什么,他满脸严肃对刘峰说:“这本日记有很重的怨气,不能留了,我拿回去超度一下,替你烧掉吧,你老婆只有这一本日记么?”
    我翻个白眼。
    日记有个屁的怨气,肯定是喜欢帮人保守小秘密的臭毛病又犯了,想窥探人家女孩的私密心声。
    刘峰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只说:“没了,就这一本,你烧了日记,雯雯就不会再缠着我了么?”
    “两码事,你老婆的情况比较麻烦,她不肯安息。”
    刘峰急了:“你不是给她超度过了?”
    “我超度就是给她买一张车票,送她离开,可她不肯上车,非要带你一起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现在怎么办?你得救救我呀!”
    我俩早就知道他老婆要折腾点事出来,就是不想救他,才不跟他说实话。
    可刘峰主动找上门来,坐视不管就不合适了,而且最开始冯栏以为有人对付他们,禁锢了刘峰老婆的亡魂,可根据刘峰的遭遇来看,对方似乎没有恶意,反而有点帮他老婆和他团聚的意思,这就不会跟刘峰有深仇大恨,所以冯栏想参合一把,解开这一对人鬼情未了,多少赚一笔。
    夜里十点多,先去冯栏家拿点做法事用的材料,再去刘峰家驱邪。
    新丧之人留恋故居,不肯离去的事情并不罕见,我家楼下一老大爷去世后,他老伴就经常梦见老大爷回来,最后我给她家摆个圣米掌盘,又去坟前好好祭拜一番,老大爷才不折腾了。
    冯栏去刘峰家驱邪,只是做一个洒净法事,他给一碗清水和大米粒加持念咒后,我和钱晓萱端着,跟在冯栏后面每间屋子乱蹿,冯栏念超度经文,我俩洒水和撒米,驱除屋里的阴气邪秽。
    刘峰在客厅,给他老婆的遗像上香说好话。
    就在我们转到第四圈时,刘峰老婆的遗像“吧嗒”一声,倒了。
    刘峰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呼哧一下蹦了三米远,指着遗像结结巴巴的问:“冯冯冯冯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冯栏说一句稍安勿躁,取出朱砂毛笔,让刘峰脱掉上衣,盘腿坐在客厅空地上,冯栏在他前胸后背各画一道符咒,又用左手夹着一张小黄符,按在刘峰脑门上,沉声念咒。
    很快,刘峰睡着似的没了动静。
    我和钱晓萱缩在一边,不敢出声。
    冯栏的嗡嗡的念咒声很低沉,带着一股穿透力,好像在我脑中响起,震得我耳膜发胀,十分难受,不停摇头晃脑将他的念咒声赶出脑海。
    就在这时,刘峰口中发出呜呜的啜泣声,好像女人在哭。
    钱晓萱朝我说一句话,我没听清,正要问她。
    刘峰忽然睁开双眼,用那让人很不舒服的冰冷语气说:“我不走,峰峰不让我走,你不要干涉我们,我不走!我不走!”
    刚说完,刘峰跟个精神分裂似的,突然恢复自己的嗓音,哭泣道:“老婆,求求你饶了我,你走吧,你想要什么就说,我一定烧给你。”
    “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是你要我死也是你家的鬼,怎么能说话不算?是不是钱晓萱让你变心了?我掐死她。”
    听见这句话,钱晓萱惊叫一声,躲进卧室反锁了门。
    刘峰想站起来,却被冯栏按着脑袋,两人抗争十几秒,冯栏的念咒声越来越大,眼看刘峰口中发出的女人哭声就要消失,冯栏突然缩回手,狠狠甩掉掌心中的小号黄符,抽着凉气嘟囔道:“哎呦卧草,烫死我了。”
    刘峰则吱唔一声,晕了过去。
    我跑出去扶起刘峰,问冯栏:“怎么样,送走了么?”
    冯栏将落在地上,莫名出现一点烧焦痕迹的黄符踢到我面前。
    他摇头说:“送不走,有人用毗卢法门强行把她和刘峰拴在一起,除非抓了她,拿回去慢慢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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