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诺比娅?依希切尔。
    她真正的名字。
    曾经尊贵的王女的名讳。
    其实距离辛西娅被处决才过去了一年多,但卡蜜拉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
    依希切尔倒台之后,她也被剥夺了原本的名字,她只能作为“卡蜜拉?克拉拉”苟活到下一次行刑日之前。
    她非常讨厌这个新名字,矫揉造作得像个婊子。
    叁年前。
    依希切尔王宫。
    在泽诺比娅第无数次把新鲜的昆虫尸体夹在辛西娅的信件中挤爆后,女皇辛西娅终于发飙了:“泽诺比娅!你就是个彻底的问题少女!你真的非常需要一位医生来治治你的脑子!”
    泽诺比娅无所谓地眨眨眼,她根本不惧怕辛西娅的任何威胁。
    没想到几天后辛西娅真的为她找来了一个心理医生。
    据说是个年轻的俊才,业界翘楚,并且来自一个颇有名望的贵族姓氏。
    面对着辛西娅的吹嘘,泽诺比娅回以不屑的嗤笑。
    泽诺比娅第一次见罗兰,是在一个忧郁又潮湿的阴天。
    王女终于慢条斯理地踏入了约定的高墙花园。这座王宫深处的后花园以轴线对称,这种规整的表现形式意在强调王权。
    她故意比约定的时间晚去了一个小时。她穿过灌木迷宫,发现男人靠在罗马柱旁,手里捧着一本装帧精美的典籍。
    他身材修长,穿一件繁复的迭袖衬衫,轮廓挺拔而线条流畅,男人的眉骨高而平直,唇角克制地微敛,让他看起来古典又优雅。
    他看的是一本叫做《病玫瑰(The  Sick  Rose)》的图集,内里收录了几百幅跨越几个世纪的病理医学绘画。
    但它也因其充斥着脓液和增生物,布满皮疹和面疱的内容而饱受诟病。
    曾经因为辛西娅的粗心而混进过孩童时期的泽诺比娅的启蒙读物里。
    泽诺比娅把对辛西娅的怒气都转嫁到男人身上,她微眇十足地挑衅:“没想到心理医生也会喜欢这么猎奇的读本,就是不知道你更喜欢这里面的天花、霍乱还是……梅毒?”
    男人没有因她的挑衅而过多反应。
    “尽管医生可以在停尸间和手术台质询死亡,将亡灵的永恒转化为生物事实,用宇宙的无限取代宗教的转生……”
    他轻轻念着书中的文字,语气非常沉静。
    让卡蜜拉想起辛西娅说过他的经历:抽离了祭司贵族家族的出身,投入了精神医学的怀抱。
    罗兰合上典籍,看向不远处的泽诺比娅:“……但是谁都无法改变生命的脆弱与短暂。与战胜躯体病痛同样艰辛的,是对精神迷失的安顿。”
    他的翡翠瞳孔流露出一点儿平和的悲悯。
    “初次见面,殿下。我是罗兰?阿芒忒。”
    泽诺比娅瞬间觉得,把高墙花园所有的绿植都萃取提炼,依然比不上他眼眸的万分之一。
    她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辛西娅给她找医生的这个草率的决定。
    ……
    他们很快就搅在了一起。
    罗兰完全是泽诺比娅喜欢的类型。
    尽管一开始罗兰并不接受她的追求。
    泽诺比娅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她懂得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她也很有王女的风度,她不想勉强对方。
    为了向对方表达自己没有并无想要过多纠缠的意思,她自觉回避了某天的心理干预。
    自从罗兰到来后,他每日都要在高墙花园对泽诺比娅进行心理疏导。
    他们坐在玻璃桌前,聊一些枯燥乏味的内容,例如责任、谦逊、羞愧、道德……其实绝大多数时间是罗兰在向她单方面灌输这些概念,而她则盯着罗兰的翡翠瞳孔昏昏欲睡。
    第一天不去见罗兰,泽诺比娅诧异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失落感,更多的是逃学般的快乐。
    她愉快又充实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宅了一天,摆弄她珍藏的各种奇珍异宝。
    于是第二天、第叁天、第四天,泽诺比娅都顺理成章地偷懒。
    两周后,泽诺比娅已经忘记了高墙花园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这天她突发奇想,打算看看水仙花的长势。
    她还没走近花丛,就被突然出现的绿眸男人抵在罗马柱上。
    “你怎么还在这里?”泽诺比娅惊呼,她以为罗兰早就离开王宫了。
    他的双眼因激动而苍翠欲滴,嘴角不快地下撇,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泽诺比娅想,这个心理医生看起来可能比她本人更需要心理干预。
    他突然丧气般地冷笑:“殿下依旧这么傲慢,这么不负责任……”
    泽诺比娅正要愤怒打断这莫须有的指控,却听见罗兰继续说:“殿下怕是已经忘了两周前的事情了吧。”
    那天他正在给她剖析一些冷血症的治疗案例,她却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嘴唇,却对他话语的内容毫不关心。
    他感到一点不被尊重,一点力不从心,还有一点点隐秘的紧张。
    王女泽诺比娅更大胆地探过身,用戴着蕾丝手套的右手勾起他搁在桌沿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吮吸了一下他的指尖,然后她说:“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有兴趣做我的王夫吗?”
    即使隔着半透明的蕾丝,她的皮肤触感依旧光滑而冰凉,让罗兰想起某种蝮蛇。
    她的眼眸却猩红得仿佛有了温度,和她柔软温热的嘴唇一样,点燃一座沉睡的活火山。
    让他从指尖到心脏,都在颤栗。
    罗兰当然知道女皇辛西娅远扬的臭名。
    也深谙王室内一些家族遗传的坏毛病。王女泽诺比娅当然不会被排除在外。
    所以即使悸动无比,他也紧锁着眉宇,佯装冰冷地拒绝:“殿下,请您自重。”
    然后泽诺比娅就再也不来见他了。
    直到两周后的今天,他把她堵在了花园的罗马柱前。
    她只淡淡地微笑着,像一只价格昂贵的冷血动物。泽诺比娅伸出纤长的手指,安抚地拨弄了一下罗兰额前的碎发,却被呼吸灼热的男人捉住了指尖。
    犹豫挣扎了良久,罗兰终于把她的手托到面前,轻轻吮吻她的每一根手指的指尖。
    泽诺比娅了然地对他眨眼,笑得很暧昧:“好吧,罗兰,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从他的唇中抽回自己的手指,罗兰不满地抬头,像是珍爱的宝物被人夺走。泽诺比娅却轻轻偏头,再次印上了她娇美的红唇。
    罗兰感到一股震颤像螃蟹的腿一样自心口蔓延到全身。他想起【Cancer(癌症)】这个医学名词,它的原意其实是【螃蟹】,因为肿瘤通常有一个坚实的中心,向周围扩散时,那些分支静脉形似螃蟹的触角。
    他吮吸着泽诺比娅玫瑰花一样的唇瓣,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离癌症也不远了。
    泽诺比娅的舌根都被罗兰吮吸得发麻,他在她的口腔里兴风作浪,就想要吸干所有血腥味的鲨鱼。泽诺比娅被他牢牢地压在罗马柱上,她想推开他精瘦的身躯,但他的身体依旧纹丝不动。
    泽诺比娅只能勉强解开他衬衫前的一粒纽扣,伸手探进他的衣衫内,抚摸他胸前的一粒小小的凸起。
    她的捏和揉都富有技巧,罗兰触电般地离开她的嘴唇,抵着她的额头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的颧骨处有一点淡粉,泽诺比娅抚慰地亲了亲他的眼眸,然后抓着他无措的双手,引导着伸进自己的衣裙。
    起初罗兰非常生疏,甚至有一点抗拒,好像她的皮肤长了毒腺一样。
    但不一会儿,他就能够无师自通地开始揉捏她的乳房,掐她腰间的软肉。
    泽诺比娅的衣裙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她的半个胸乳都袒露出来。她看着罗兰翡翠色的眼眸逐渐沾染迷蒙和混乱,在他低头含住她乳头的时候,泽诺比娅故意捂住自己的胸乳,不让他的唇碰到她的一点乳肉。
    罗兰因她恶作剧般的打断而皱眉,他想要掰开她的手,继续亲吻那可爱的蓓蕾。泽诺比娅扭着身子,一边躲避他的嘴唇,一边娇笑:“罗兰,我想你的第一次,我们还是在房间里进行比较好。”
    罗兰忽然回神,他们身处露天的高墙花园里。
    可能周围随时都会出现仆从。
    他却剥开了她的衣裙,让泽诺比娅的整个胸部都暴露在空气中,供他的舔舐。
    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
    正当罗兰用尽所有意志力把眼神从她蜜色的乳肉上移开时,泽诺比娅牵着他的手,把他带进了王女的寝宫。
    泽诺比娅把他推到织锦覆盖的大床上,随后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她的床头镶嵌着大理石雕刻的巨大浮雕,四周挂有轻薄的蕾丝幔帐。罗兰茫然地躺在上面,鼻息间全是她的发丝、她的肌肤的香气。
    泽诺比娅没有找到绳子之类的东西,只能拆了两条内衣带子下来。
    她把罗兰的双手绑在床头的护栏上,然后拽下他的裤子,骑到他的腰上。
    他的性器已经直直挺立了起来,颜色很干净,但形状很硕大,顶端还流出一点晶莹的浊液。比他本人看起来要粗鲁一点。
    泽诺比娅对准地方,一点一点往里吃,她没有放过罗兰脸上任何表情,这是她的乐趣。
    虽然泽诺比娅不是没有过性经验的处女,但进入得还是很困难。卡在一半的时候,泽诺比娅用手支撑着自己缓解进入的酸胀。如果强行进入会很疼的,泽诺比娅可不愿让自己受罪。
    被绑住双手的罗兰同样不好受,进入的地方又滑又紧,像千万张小嘴在吮吸着他,让他忍不住喟叹。可他的性器还有长长的一截暴露在外,渴望着她的吮吸和安抚。
    “你急什么!”泽诺比娅吼他。罗兰焦急地渴望全部进入,下意识挣脱手中的桎梏。两根细细的白色带子在他的手腕处勒出红痕。
    他动作幅度很大,泽诺比娅差点没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直直坐下去。
    就在泽诺比娅四肢发颤的时候,罗兰终于忍无可忍,他突然大力地挺胯,直接把泽诺比娅贯穿。
    “唔……”泽诺比娅因为这一下猛烈的撞击,又痛又胀,眼角流出生理性的眼泪。
    罗兰快活得抽气,但他很快不满足于这种静止的包裹,他一下一下地开始顶胯。
    他身材精瘦,腰腹很有力量,每一下动作都是大开大合。
    整根拔出,又整根捣入。二人下体处的毛发都纠缠在一起,上面沾染着因高速摩擦而捣出的白沫。
    “轻、轻点,你……是不是……有病!”泽诺比娅被他顶得话都说不利索,她轻轻呜咽,感觉下体胀得不行,但又透着酥麻。
    罗兰的眼角都染上了红色,像发情的野兽,他根本听不见泽诺比娅说的任何话。他只本能地冲撞这湿滑的洞口,把自己的硕大埋进温暖的巢穴,不停地标记每一处褶皱,让里面都沾染着自己的味道。
    他快速地挺动,像发狂一样,又重又深,深得顶到了宫口。
    他甚至没听见泽诺比娅“敢射进去你就死定了”的威胁,在最后的关头,用腿夹着她不许逃脱,与她的耻骨紧紧相贴,把他积累多年的滚烫热液都浇在了王女的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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