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逍直入主题:“两个小时之前凌遇让我通知你们两个,他抽屉里有东西,让你们帮拿一下。”
    “搞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连诗厚走回宿舍里,来到凌遇的桌子前,拉开抽屉。
    抽屉里只有一张纸,以及一张银行卡。
    连诗厚心头一紧,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把纸条拿起来,快速看完,喊了声“坏了”,倏地跑到洗手间门口,用力踹一脚门。
    “姓褚的,快出来,凌遇跑了!”
    “什么?”岑逍遥快步走进来,并且关上了宿舍的门。
    与此同时,褚楚也从洗手间里光着膀子走出来,“你说啥?弟弟咋了?”
    连诗厚正想把纸条传给褚楚,不料岑逍遥伸手夺了去,一目十行地看完,他陡然瞪大瞳孔:“他这是要退赛?”
    褚楚抢过纸条,把上面的字看完后马上说:“咱们去把他找回来!”
    “迟了。”岑逍遥道,“他两个小时之前就已经走了。”
    “什么?”褚楚和连诗厚不约而同地看向岑逍遥。
    岑逍遥在自己的后脑勺上用力拍了一巴掌:“我应该阻止他的。”
    连诗厚提议:“还有半个小时候才集合,要不咱们还是出去找一下吧,万一他还没有走远呢?”
    褚楚赞同:“对,咱们去把他找回来,现在就去!”
    岑逍遥制止:“如果他去意已决,就算找回来了也没用吧?”
    褚楚和连诗厚顿时语噎。
    是啊,如果凌遇铁了心要走,就算把他找回来又有什么用?
    褚楚一拳砸在墙上,骂道:“蠢死了,好不容易拿到首c,再坚持一下又怎么样,干嘛那么轻易放弃!”
    连诗厚叹了声:“昨晚他问我们违约金的时候,就想好今天要走了吧。”
    岑逍遥问:“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退赛?”
    连诗厚和褚楚一齐看了他一眼,后者解释:“他说他家人逼他回去嫁老男人,他来这里是为了逃婚,打算来个一轮游的,但没想到自己能拿到首c,等今晚主题曲放出去,他家人会发现他躲在这里,所以要提前跑路。”
    连诗厚烦躁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有些沮丧:“我们把他推到c位,是不是做错了啊?”
    岑逍遥道:“他配得上首c。”
    话落,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凌遇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但他没有斗志是真,但凡跟他接触过的人都能看出来,凌遇的眼睛里没有光。
    片刻后,褚楚问:“那现在怎么办?咱们要把这张卡交给节目组吗?”
    连诗厚没有回话,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一旦把这张卡交上去,那就意味着,凌遇再也回不来了,退了赛的选手,没有理由再回到舞台上。
    “我们去找贺哥吧!”褚楚抓了件衣服套在身上,“现在只有贺哥才能救凌遇。”
    “对!”连诗厚亦站了起来,“贺哥那么重视凌遇,说不定这件事还有转机。”
    岑逍遥问:“你们怎么喊贺pd贺哥?”
    “我们几家本来就是世家,”褚楚轻描淡写的解释完,直直走出宿舍,“趁现在还有时间,快走!”
    连诗厚跟在他后面,岑逍遥没说什么,默默跟上。
    休息室内很安静,葛姐坐在沙发上,按着手机跟人聊商务,助理小陶则在一旁整理一堆文件剧本。
    贺初棠坐在化妆镜前,闭着眼让化妆师帮画眼线。
    咚咚咚!
    门突然被粗暴的敲响,传来几个焦急的声音:“贺pd!”
    “贺哥!”
    “贺哥,我们可以进去吗?”
    贺初棠回头冲小陶使了个眼色,小陶会意,走去开门。
    三个大男孩争先恐后的走进来,最后进来的岑逍遥不忘把门带上。
    褚楚最先来到贺初棠面前,急道:“贺哥,凌遇跑了!”
    贺初棠眸底一沉:“跑了?什么意思?”
    褚楚将字条和银行卡递过去:“就是两个小时之前,凌遇留下这个就跑了。”
    贺初棠接过两样东西,先把字条一字不漏看完,接着对了一下银行卡上的数字,正是昨晚凌遇在微信上给他发的卡号,脸上倏忽黑了下来。
    原来昨晚凌遇要找他借50万不是要救命,而是为了退赛!
    这只狡猾的小狐狸精,又被他骗到了!
    可这是怎么回事?
    小狐狸精不是为了出道位才勾引他的吗?为什么要突然退赛?
    贺初棠想不通,心中甚是恼怒,他拿起手机登上微信,直接给凌遇发去视频请求,响到最后无人接听。
    他接着翻出凌遇的参赛资料,将手机号码复制下来,拨过去提示对方已关机。
    贺初棠眯起眼,抬头看向三位来者:“他为什么要突然退赛?”
    “不是突然,他老早就想退了……”不得已褚楚又把凌遇退赛的原因复述了一遍。
    贺初棠听完整个愣住。
    那天在餐厅遇到凌辰,凌遇害怕的躲到了他的桌下,对他说凌家的人要抓他回去商业联姻,当时他是信的,但后来他给凌辰打电话,凌辰说凌家没有凌遇这个人,他才认为是凌遇骗了自己。
    可如果凌遇说的是假的,那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想着要退赛?
    而那晚在酒店发生的荒唐一夜……难道是他弄错了?
    贺初棠站了起来,对三位练习生道:“这件事你们先保密,谁也不要说,节目组那边我会处理好,你们先过去录节目。”
    褚楚担忧:“那凌遇还会回来吗?”
    贺初棠晦暗的眸底笼上一层怒火:“他跑不了。”
    褚楚还想说点什么,连诗厚勾住他的手臂:“行了,有贺哥出手,弟弟跑不掉,咱们先过去录节目吧。”
    褚楚不再多说什么,随手拉上岑逍遥,三个人离开了休息室。
    贺初棠扭头对葛姐吩咐:“葛姐,麻烦你去跟导演说一声,凌遇身体不舒服无法录制今天的节目,让他们找个人帮顶一下。”
    “好。”葛姐应了声,立即动身去办事。
    贺初棠接着对助理小陶道:“小陶,你马上查17号晚上世纪酒店的晚宴监控,我要知道是谁给我下的药。”
    小陶会意,马上拿手机来打电话。
    贺初棠也拿起了手机,给鹤先山庄门卫处打去电话:“今天早上有没有练习生从正门走出去?”
    -“没有啊,不过两个小时之前有个练习生闯进了后山,到现在也没出来,我们也是刚刚发现的,刚想跟您说这件事。”
    “后山……”贺初棠瞳孔地震,“把监控发给我。”
    “是!”
    挂掉电话,门卫处很快发了一张监控截图过来。
    尽管监控拍摄的角度有点远,但贺初棠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瘦长的小身影就是凌遇。
    “该死的!”贺初棠骂了声,立即给鹤先山庄的管家打去电话,“你马上联系救援队,进后山找个人,动作要快!”
    将手机收好,贺初棠快步走出化妆间,直奔医务室。
    正好今天是田贤值班,见贺初棠不请自来,一脸惊讶:“贺少,你怎么来了?”
    贺初棠长话短说:“给我准备一个急救药包,我要进后山去找个人。”
    看到贺初棠脸色如此凝肃,田贤不敢怠慢,起身整理急救药物,随口提问:“是谁这么大胆敢闯后山,不要命了吧。”
    贺初棠盯着田贤的一举一动,沉声道:“上次神经衰弱那个。”
    “什么?”田贤双手震了一下,猛地转身,“你是说凌遇?他进了后山?自己一个人?”
    贺初棠微微蹙眉,田贤的反应,不似医生对待普通病人的关心。
    见贺初棠默认,田贤不由得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我跟你一起进去找他!”
    贺初棠问:“你认识凌遇?”
    “嗯,他是我老师以前的病人,挺可怜一小孩。”田贤将十几样可能会用到的急救药放在桌上,接着拿了个双肩包来装。
    贺初棠好奇:“跟我说说。”
    田贤手上动作停了一下,眼中浮出几许黯然:“刚认识那会儿他才12岁,他姑姑背着他到我们医院求救,我们给他检查发现他身上全都是伤,还爬满了虱子,体重不到50斤,瘦得跟竹竿似的,不会哭也不会笑,也听不见声音,明显是遭到了长期虐待。”
    “他被人虐待过?”贺初棠心头一紧,“谁做的?”
    “还能是谁。”田贤愤恨得直咬牙,又笑得无可奈何,“天底下除了自家父母,谁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虐待一个孩子,当初我老师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可惜啊……”
    当时还是送医晚了一些,凌遇的左耳已经完全失聪了,无法再补救,因厌食还伤到了肠胃,明明是12岁的身体,却虚弱得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更甚的是,凌遇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月,他的家人竟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只有他姑姑学校医院两头跑的照顾他。
    这些后续田贤没有说出口,没必要跟贺初棠说。
    田贤拉上了双肩包的拉链,甩到肩上,又说:“虽然凌遇的身体恢复了大半,但也落下了一身病根子,他自己一个人肯定走不出后山,我们快走吧。”
    贺初棠抿了下唇,跟着走出去,又问:“你知不知道,他和凌家是什么关系?”
    田贤停了一下,回头,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贺初棠:“我想帮他。”
    “???”田贤惊了下,“啥?你想帮凌遇?”
    贺初棠面不改色:“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田贤见他一脸认真,不像说谎,想起来这段时间不食人间烟火的贺初棠对凌遇的种种特殊关怀,很难不往那方面去想,惊讶道:“你该不是对他有那种意思吧?”
    贺初棠没否认,点了下头。
    田贤:“……”这宇宙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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