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既然晚饭已安排好,前桥便依旧留下陪他。和梁穹关系更进一步后,总觉着心里空的一块也被填满,只要两人在一起,甚至什么都不做,只是互相看着都会满足。
    想到历史故事中那些耽迷享乐的君主,和她此时心态大概相似。正如庸君埋怨红颜祸水亡国,堕落也怨不得她——谁让世间有梁穹这般男子,还教她碰上了。
    她大可“从此不早朝”,梁穹却不得安闲。在把牌子交给何缜之前,他早已将手头工作如期做完,只等新任公卿接手。可公主夜投此处,让他始料未及,如今没面目与何缜当面交接,不少工作也搁置了,奴仆管家没有办法,只能又来找他。
    梁穹脸皮也锻炼厚实了,反正阖府上下都知道,他在公卿进门当晚受令陪侍,白日里也和公主腻在床上,补药一碗一碗地送,整整两日两夜没有出门,索性也不回避他人的目光。
    唤人在床前架起一个屏风,他便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为屏风外头找他拿主意的奴仆一一解答。
    在重新接受外界信息的同时,梁穹也不免好奇,向奴仆打听道:“公卿可好?”
    奴仆回禀:“公卿正核对丰库及赈灾账目,刚刚接手,没有庶卿处理得熟练。”
    梁穹不禁意外。何缜被如此对待,竟然还在学着处理府务?可他下一念又想到当初的自己。新婚之夜万念俱灰,整夜没有合眼,第二日还是硬撑着完成肩上的责任。
    此刻何缜一如自己当年,梁穹大概有些同情,可也没有高尚到主动让位。他接待完一波人,把被子掀开躺回床上,长臂自前桥背后环绕至前胸,将她牢牢箍着。
    “殿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公卿?”
    前桥正侧躺着读一本记述荆兴两国近百年战争的史志,听他发问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手握在梁穹腕上,随意道:“问这个干嘛?”
    梁穹将头埋在她发中。
    “那夜本不想留住殿下,却还是留了您这么久。以庶凌嫡之过,该向公卿赔个不是才对……”
    他话音刚落,前桥就把书放下,回头点着他胸口道:“你要做啥,把我还给何缜?呦,梁庶卿这么大度啊?”
    梁穹笑道:“在下自然大度,却谈不上还或不还。殿下想去哪,当然听凭心意,岂是在下能左右的?”他补充道:“但在下当真应去赔罪,这是礼数。”
    前桥觉着好笑,他根本不想放自己离去,还惦记对外维持君子形象。这个梁穹啊,有时候还挺道貌岸然的。
    她大概忘了,梁穹本就是个不那么纯粹的君子,他的“道貌岸然”也不只体现在对何缜上。
    第三日早晨,两人在相拥中醒来,梁穹仍旧将身体缠绵地贴着她,纵然前桥已明确表示不能再进行任何房事,他还是声称自己无需怜惜。
    “这几日连服药膳,已把身体补好了。”梁穹捉住她的手往晨起而勃的下体碰去,吓得前桥将他向后一推:“够啦够啦,你打住吧!我已见识到梁庶卿金枪不倒,不用这么透支啊。”
    “谁让殿下使奴甚广,阅人无数。恐怕在下这杆金枪,也入不了眼呢。”
    前桥一开始还不明白梁穹怎么突然酸溜溜地,却也能听出攀比的含义。
    啊……梁穹从前和使奴同床共侍过,其他人在床上的表现,他几乎看了个遍。谁长一点,谁硬一点,谁久一点,估计梁穹心中全有数。尤其是他以前的搭档宁生,木雕丁丁摆在柜子里傲视群雄,谁也没他伟岸。
    所以……这会造成梁穹丁丁焦虑吗?怕陪侍后露出真本事,反让她觉得“不过如此”?
    前桥于是哭笑不得:“你还担心这个啊?要我说,府中最不需要焦虑的就是你了。从前无法侍寝时我就宠你,现在能侍寝,都快把你宠成啥了?如今你道歉都不必向何缜提,有我给你撑腰呢。”
    梁穹低声笑道:“殿下爱我是一回事,我也得对得起殿下之爱。”
    她这回算是明白了,梁穹这几天如此卖力,就跟女生有外貌焦虑一样,荆国男人也焦虑,只是焦虑更多体现在阳物上。这可能也受于女性的凝视,从他们献上木雕嫁给妻主的一刻,就已加入雄性的内卷竞逐之中。
    梁穹如今没了实权,便想在床上挣个威名。他的木雕在所有使奴中不算大也不算小,一夜五次已属人中龙凤。如此尚且焦虑,非要和其他侍过寝的使奴们一较高下。
    于是她又想到孟筠。他坚持不嫁自己,恐怕也出自同样的考量。思及此处,唯有叹息。
    ——
    2.
    在和梁穹独处的第三日黄昏,终于有人实在忍不住,混进交接工作的队伍中,假公济私地找上门来。
    此时梁穹刚命人把屏风撤了,准备和前桥共进晚餐,就见成璧捧着几本簿册进来。梁穹一边穿上外衣,一边看着成璧,神色似笑非笑的。
    成璧心眼实诚,要他投机取巧总是别别扭扭。他翻着明显不属于自己职责范围的册页,欲盖弥彰地请教梁穹该怎么处理。
    “你不是向来不愿为这些事花费精力吗?”梁穹好笑地看着他,又道,“这后厨采买,自有专人负责,平时来往府中的也都是京都熟识的店铺掌柜,只需照从前清单准备就好,不必事事询问我。”
    成璧点头,把薄册收好,却没走,依旧看着他。
    前桥斜靠在床头默默看戏,只觉面前这一幕荒诞可笑。成璧的架势明显就是来管梁穹要人的,可梁穹故作正经地端坐着,愣是装糊涂。
    他知道成璧脸皮儿薄,主动说出诉求很难,故而偏偏不提这话茬。俩人就这么默默看了对方一分钟有余,成璧终于不耐烦,把簿册放下,开口道:“庶卿啊……”
    “吃过晚饭了吗?”梁穹突然发起邀约,“没吃的话,留下一块儿吧。”
    他友善地拍拍成璧的胳膊,把成璧弄得有些疑惑,不知这是想放人的前兆,还是单纯的打岔。
    但和梁穹认识已久,成璧对他待人接物的方式也算有些了解,决定不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道:“我备了些京都小吃,想问公主感不感兴趣,若庶卿有空,也可一起去我那。”
    梁穹瞅了他一会儿,眯眼笑道:“可我已着人做了饭菜和汤品,都是公主爱吃的,马上就能端上桌了。”
    成璧这下可以判断,他压根儿就不想放人,微微皱了眉,不悦道:“庶卿这儿的饭菜已吃了三天,公主总该换换口味了吧?”
    梁穹悠闲地看着他,又看看前桥,把皮球幽幽踢给她:“那……殿下决定?”
    成璧也转头望向她,脸上带着憋屈和委屈。置身事外看热闹终于进行不下去,前桥搂着梁穹给他一个深深的舌吻,随后在耳旁小声道:“我决定让你好好歇歇。这几日辛苦了,但过犹不及,你真该为健康禁欲一下。”
    她都这么说了,梁穹也没法阻拦。帮前桥穿好衣服后,自己也披上外套起身,将她依依不舍地送至门口。
    成璧正为前桥系紧斗篷的带子,高兴得连道具都忘了带,还是梁穹将遗落在桌上的簿册递还给他。
    “册子从哪拿的,用完赶紧还回去吧。”他笑眯眯地意有所指,“——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成璧闻言停住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梁穹,随后脸色一暗,拉住前桥转身就走。梁穹抱着手臂目送她们走远,最终缩回屋子把门关上。
    ——
    3.
    成璧一路都臭着脸没说话,直到走回自己房间,把簿册啪嗒一声甩到桌上,才放肆吐露不满。
    “我以前怎么没觉着梁庶卿这么小肚鸡肠!”他气道,“什么叫‘好借好还’啊?像我从他那把你借来一样。”
    前桥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几乎要憋不住乐,向成璧道:“他不是一直很会阴阳怪气吗?你才知道啊!”
    从前梁穹又不冲着自己阴阳怪气,他骤然听见了才不舒服,郁闷道:“我多够意思,多拿他当朋友啊!知道你当晚去找了庶卿,我还跟子昂说,他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真心为他高兴。明明第二日也想去找你,我都忍着没去,念庶卿等了许久,必定想和你多相处一会儿。”
    前桥微微挑眉,成璧竟然有这等心胸,如此看来,他才是懂得成人之美的真君子啊。可这位“真君子”正被“伪君子”气得够呛。
    “再看看他呢?整整三天两夜,完全没想过旁人。我刚才都到他面前了,说得那么直白了,还要跟我装糊涂!”他忿忿道,“没有这么办事儿的,以后休想我再拿他当朋友了!”
    她觉着俩人隔空斗气着实可爱,但当着气鼓鼓的成璧,还是收敛了火上浇油的乐子人心态,安慰他道:“好了好了,不气哦。你是真君子,他心眼儿才多呢,蔫坏蔫坏的,咱不跟他计较。”
    成璧闻言抱住她,口中叹息道:“见你一面可真难……”接着又有点委屈,“你竟也不想我。若非我今日来找你,是不是要把我忘了?”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啊……”见成璧像只受了冷落的心塞大狗勾,把下巴架在她肩头,搂着她久久不放,前桥哭笑不得,唯有轻拍他的后背小声安慰。
    他宽阔的肩膀将前桥圈着,脚步逐渐往床边挪腾,等到了位置向下一按,她屁股刚好落在床沿。
    “那……”成璧蹲在面前,眼中闪着温柔的光,却不好意思说透心中所想,“那我们……要不要……”
    手掌将前桥的拳头温暖地包裹,手指微微摩挲,面皮儿又有些泛红,成璧不往下说了,前桥瞪着眼装糊涂:“要不要什么?”
    成璧垂头在她膝上暧昧地亲了一口,随后这个吻又带着暗示往小腹处移动。他仍旧不肯说破,再次发问道:“……要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要什么?”前桥瞅着他,故意打岔道,“不是买了京都小吃吗,小吃呢?”
    成璧看出她在捉弄自己,长叹口气,默不作声地把两人鞋子解了,一只手握着前桥的足踝,抬头问道:“小吃?”
    前桥紧张地瞅着他,脚心蓦然一痒,她勾着脚趾哈哈笑着想躲,却被成璧扯住不放。
    对方像在报复她的捉弄,一边在她脚心挠痒一边道:“坐在我的床上,还想着京都小吃?”前桥足尖紧紧绷着,被他痒得笑到上不来气,被抓的那只脚挣脱不开,就用另一只脚使劲儿踹他。可成璧好似一座岿然不动之山,踹之无用,她便捞起绣枕去砸。第一下打在他头上,第二下扔歪了滚落在地,这回连趁手“兵器”都没了,唯有连声讨扰的份儿。
    “错了,错了成璧!我不吃小吃了,快放手……放手啊!”
    成璧仍旧提着足踝不肯放,逼问道:“不吃小吃,那吃什么?”
    “吃你!吃你!”
    成璧得了她这句话,方才心慈手软将她放了,嬉皮笑脸地滚到身边,头使劲往她怀中蹭。刚刚玩闹时微散的衣怀被他蹭开,他隔着里面的衣料轻轻咬着乳尖,口水把那处浸出一个圆点。
    前桥气得扯他的脸蛋,成璧固执地依旧舔咬,含糊道:“我都快忍坏了,你还有心思与我玩笑……”他说着,手迅速解着自己衣带,褪下的衣物来不及迭放整齐,全部扔到床尾。
    挺翘的阳物在亵裤中撑着,成璧又来帮她脱衣。前桥很少见到成璧这般猴急,笑嘻嘻地打开双臂任他动手,转眼自己身上只剩了件金丝肚兜儿,成璧双手从她乳侧抚摸到后背,一边细碎地吻她脖子,一边马不停蹄地拆肚兜的系带。
    前桥闭着眼享受成璧的亲近,可他笨手笨脚,半天都没解开,最后都没心思调情了,手眼协同专注解带。前桥等得不耐烦,催促道:“好了没啊?”
    肩头传来成璧的咬牙:“……是梁庶卿帮你穿的?”
    前桥点头,成璧颤着手气道:“哪有这样的人啊,他打了个死扣!”
    前桥顿时乐不可支,哈哈笑得在床上打滚,成璧索性不管死扣与否,把她肚兜向上一提,雪白的双乳登时滑出。他双唇捉住乳尖衔着轻舔,又将她裤儿褪到脚踝,舌头从乳房出发越过肚脐,直直来到腿间的阴蒂。
    前桥大敞双腿撑起腰胯,把下体往他口边送去,扭着腰邀他来舔。这场景让成璧意乱情迷,双手托住臀瓣,将阴唇含着卖力吮吸。充血的阴道口已完全湿润,又被他舌头撑着微微扩张,前桥被他弄得浑身颤抖,淫水直流,半伸着舌儿细碎地哼,声声唤他脱了裤子入港。
    成璧受不住她求欢,将亵裤扯下,硬邦邦的阳物抵在濡湿的腿间,心脏跳得几乎飞离口中,那处软肉一边扭着一边吞噬他的阴头,他顺着缝隙往里一送,阳物直接插了一半进去。
    这突然的一下把前桥激得躬腰,半张着口喘息,腰身也扭动起来。成璧被她晃得难耐,阴茎再次抽动,直接触至花穴深处。
    柔软的阴唇湿湿热热贴着阴囊,阴头处仿佛有东西绞着,将他吸往更深处,他张口大喘几下,双手撑着倒在前桥身上,一边疯狂吻她,一边奋力抽插。
    他急切,焦躁,将身下之人顶得连声高呼,可刚抽送几下就觉不妥,这快感实在太强,海浪一般,快把他整个人吞没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难以阻拦的光芒就直击大脑,成璧颤着声搂紧身下之人,浑身肌肉绷紧,兀自抖个不停。
    随后他惊诧,呆滞,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桥,前桥也在看他。
    射了……
    成璧心头如落惊雷,大脑雪白一片,将身体慢慢撤离,只见浓稠的精液从她充血的洞口流出。
    成璧望之,万念俱灰。
    ——
    4.
    “你……你咋了?”
    成璧双眼皆是震惊和绝望,呆呆地重复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咳。在一片丁丁焦虑的洪流中,成璧真是反向内卷的典范啊……前桥对他表现失常倒没有多在意,甚至觉得早有预料——他太久没做了,又不懂得循序渐进,方才如此生猛,激动到早泄,完全是心理作用使然。
    成璧却心如死灰,喃喃道:“我……我难道不成了……”
    “才不是呢!”前桥抱着成璧,给他解释道,“小郎君是憋太久了,突然刺激这么大,受不住了。”又给他举例论证,“想想我们最初那次,你可是做了整整一夜,那时候小郎君才多大,身体就如此棒,现在自然比当初还要厉害!可别瞎寻思,真整出心理障碍来啊。”
    成璧喉头动动,小声问道:“那梁庶卿……梁庶卿那晚,给了你几次?”
    “……”前桥一顿,出于同情,给梁穹匀了点出去:“三次……”
    成璧更沮丧了:“都是忍了许久,梁庶卿都没事……看来我就是不成了……”
    前桥哭笑不得,他能和梁穹比吗?梁穹虽然不上场,每次侍寝时手淫口交一点不少,模拟题做了一堆,考场发挥自然在线。成璧却是禁欲派,独自睡觉从不手淫,生怕泄露阳气妨害练功,熟练程度和人家比差远了。
    不过他身体这么结实,只要正常发挥,把心态调整好,成绩一定不差的。
    哎,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引导。前桥抱着他轻轻吻着,在耳旁小声道:
    “我又不会笑你,这次表现不佳,就再来一次嘛,更何况你就是太紧张了,休息一会儿准保就好。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再玩耍会儿,反正今晚我都陪着你,侍寝也不必急在此时。好不好?”
    成璧点头,把脸埋在她肩头,前桥见状叹道:“哎,小郎君啊……”
    每次亲近似乎都惨遭不顺,你是真的有点倒霉。
    ——
    ——
    小郎君当然没痿,只是缺少一点调教。所以在线征集一个成璧调教指南吧!(为了小黄灯我真是不择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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