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叶辰歌离去的身影,秦若眸中的妖娆一点点蜕化成疯狂和狰狞。

    舌尖勾勾火红的唇,弥漫出一种靡靡的欲望气息。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辰歌,你永远都不会想到,我会使用这一招。

    翻看手机,那张她扑倒在叶辰歌怀中的“亲密”照,手指点了几下,快速保存。

    这是她以后的王牌。

    既然叶辰歌警告她不要挑衅他的底线,那么她就挑衅他看不到的底线。

    既然不允许她利用新闻媒体,那么她就私下里使用自己的方法。

    辰歌,看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结婚了又怎样?结婚了照样可以离婚,安澜,你准备好接招了吗?”秦若咯咯笑道,手指触摸着屏幕上男人犀利精致的眉眼,眸中一派痴迷,“辰歌,你是我的,注定是我的!”

    *

    走出圣西科餐厅,刚刚上车,叶辰歌便接到了军区的紧急电话。

    是高棋打来的。

    “叶少,紧急会议!”

    “好!我知道了!”发动车子便向军区驶去。

    突然想起,今晚没有回家,把自己的妻子忽视了,叶辰歌十分懊恼。

    翻看手机,看到未接来电中有安澜的手机号码时,心中有种温暖的感觉。

    回拨,却未等接通,手机便黑屏了。

    “擦!”一向优雅的叶先生,难得爆了粗口。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没电了!

    然而,现在驱车回浅水淇湾告诉安澜一声也来不及了,权衡之下,叶辰歌黑着一张脸便去了军区。

    高棋在军区等着叶辰歌,一看到叶辰歌的阿斯顿马丁,立即迎了上去。

    进入会议室之前,叶辰歌不忘嘱托高棋,“告诉澜澜一声我要开会,让她晚上不要等我了!”

    “是!”

    然而,高棋也忙疯了,把叶辰歌的嘱托抛到了九霄云外。

    殊不知,上帝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差点让两个好不容易靠在一起的心分崩离析。

    浅水淇湾。

    习惯了两个人共进晚餐,一个人的晚餐,安澜觉得有些难捱。

    匆匆吃了几口,满足了娇弱的胃的抗议,她便收拾了餐桌。

    未动过的菜肴重新放在保温箱中温热,而她动过的则直接丢进了垃圾桶中。

    时至今日,与人同餐而食的怪癖依然没有改正,不好相比以前好了很多。

    一个人的寂夜,深深悲戚。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等待家的另一个主人。

    安澜心不在焉,电视中播了什么,她一点都没看进去。

    嘀!

    手机震动,是短信通知。

    眸色一亮,是叶辰歌吗?

    快速拿起手机,划开屏幕。

    照片跃然于屏幕之上。

    叶辰歌的神情看不清,但秦若娇羞的面容却清晰可见。

    还真是够讽刺的!

    夜半未归,难道就是为了幽会佳人么?

    安澜知道,或许是她太偏激了,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可心就是仿佛有一只手在拼命撕扯一般,疼,涩,苦。

    接着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又是一条短信。

    “好看吗?辰歌很温柔,安澜你是loser!”

    短信是谁发来的,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无非就是秦若示威了。

    然而,安澜是谁,她淡定如泰山,当初特种兵训练考验耐性时,她足足坚持了两天两夜,一张照片一条短信,最多只能让她的心湖荡起微波涟漪罢了。

    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不再关注。

    挑衅又如何,秦若又算什么。只要她安澜不同意,她秦若只能算是一个破坏别人夫妻关系的第三者。

    夜色苍茫,蝉鸣啾啾。

    秦家帮着安家,秦若挑衅,真是好极了!

    真当她安澜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呢?蛰伏沉睡的老虎被当成病猫,真是够令人嘲讽的!

    当凤啸九天的那刻来临,烈火中涅槃重生,帝都绝对山摇地动。

    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安澜安静得仿佛是一尊精致逼真的雕塑,虽然不到纹丝不动的地步,却也差不多了。

    坐等的时刻,她想了很多。

    帝都,安家,安澜,安宁;叶家,叶辰歌,叶奶奶,叶辰星,苏清;秦家,秦若,秦文彬;帝都,军区……

    太多的人和事,仿佛错乱了程序一样,快速略过,杂乱不堪,甚至无法整理,无法归类,只能任由散乱,纷纷杂杂。

    时针指向十一,该归家的人依旧未归。

    安澜垂眸敛目,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不同于平素里那种清浅淡漠却略带柔和的浅笑,是冰冷到极致,疏离到无边的笑容,更是嘲讽至极的笑。

    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叶辰歌和秦若,安澜没有确切的定论。

    仲夏夜半的帝都,气温虽然下降,却也燥热不堪,安澜却觉得身体中慢慢的升起一股寒气,从心脏之处,逐渐蔓延到全身。

    大概是坐的时间过长,血液循环不同,身体已然麻木了。

    艰难的动了动双腿,仿佛针扎一般的感觉。

    稍微缓和了一阵,安澜返回卧室。

    没有洗漱便和衣躺下,她蜷缩着身体,冷意袭遍全身。

    撩起被子盖住身体,却依然不觉暖和。

    心冷,如何能温暖?

    *

    军区的紧急会议结束,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

    虽然这次意外来的突然,不过幸好采取措施及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没有过多停留,叶辰歌立即驱车赶回浅水淇湾,那个温暖一生的家。

    悄悄打开门,室内漆黑一片。

    叶辰歌挑眉,下意识地往墙壁处看了一眼,原本应该默默发亮的壁灯没有开,黑暗如同潮水,包裹着一室的沉寂。

    他突然觉得有些冷,也有些不太对劲儿,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担心灯光会影响到安澜睡眠,叶辰歌摸黑去了卧室。

    卧室中亦是漆黑一片,只有茭白的月光轻柔的洒在床上,照耀了那微微隆起的小包。

    自从安澜在不知不觉中克服了黑暗恐惧之后,床头的台灯在晚上便再也没有开过,这会儿也不例外。

    看到安澜安静的熟睡,叶辰歌莫名地松了口气。

    取了睡衣,怕惊扰了妻子,叶辰歌去了客房的浴室洗漱。

    似是在睡梦中觉得冷,安澜紧紧抱着自己,全身蜷缩,像只刺猬一样,露出全身的尖刺,来保护自己柔弱的内心。

    安澜做了一个梦,冰天雪地中,她一个人踽踽独行。

    风雪肆虐,狂暴的风吹打在脸上,仿佛利刃刀割一样,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让她全身颤抖。

    冷,是她的第一个感觉。疼,是她的第一个感受。

    “救命……”她想要呼救,声音卡在喉间无法出声。茫茫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不见阳光不见温暖。

    身体僵硬,脚步无法移动,安澜觉得她会冻成冰雕。这个想法一出,她的脚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冰包围了,冰层慢慢延伸到上身,接着是双腿,腰部,双手……

    “不……”她挣扎,却无能为力,“辰歌,救我……”

    额角沁出冷汗,映着月色彷如钻石一般晶亮。

    叶辰歌回到卧室便听到安澜痛苦的呢喃,他快速走过去,有些急迫地抱起她。

    话语难掩焦急,“澜澜,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轻柔的吻去安澜额角的冷汗,叶辰歌打开床头柜的小台灯。

    安澜紧闭着双眸,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

    “澜澜,醒醒……”

    手抚上安澜的面颊,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梦魇中挣扎的安澜,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个温柔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的梵音一样,缥缈无极却又带着镇定人心的神奇力量,她竟然莫名的安静下来。

    蜷缩的身体不由得放松了几分,安澜嘤咛一声,翻了个身,面向叶辰歌的怀抱,沉沉的睡了过去。

    叶辰歌丝毫不敢动,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了安澜十几分钟,知道怀中的人传出沉稳的呼吸声,确定安澜从梦魇中出来,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稍微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他不敢松开安澜,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为了安澜安心,也为了自己安心,他不敢松手,这才闭上眼睛。

    *

    夏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带着开天辟地的力量,一出现便是光华万丈。

    昨晚没有拉上窗帘,当第一缕阳光强势射入时,敏感的触觉便察觉到了来自阳光的深深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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