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下了多少次决心?他已经算不出来了。
    而他所下的那些决心里,有多少个是被完成的?他却再清楚不过。
    零。
    曾经下定决心要除掉导致那件事发生的人,人到现在一个都没少;下定决心不再付出真心,心却怎样都收不回来;下定决心不再姑息、不再容忍背叛……
    他就是这么窝囊,无论他再怎么努力让自己变得残酷,现实却一再向他展示真正的残酷该是什么样子。那是他永远无法抵达的境界,在现实之下,他筑起的姿态是如此不堪与可笑,他彷彿可以感觉到有个全知全能的神正看着他如何彆扭的活着、訕笑他成了个放不下却也报復不了的蹩脚货……
    如果痛苦可以量化就好了,他真的很想知道,有谁能够比他还痛苦?
    只有当像这样在她身上发洩的时候,他才能获得片刻的解脱。
    月光透不进的密室里,电视萤光凌乱的打在沙发上两具激烈交缠的肉身,室内充斥着各种淫靡的声响,男人纵情的哼吟和女人近乎呜咽的呻吟声此起彼落,伴随着那未曾间断、由清脆逐渐转为黏腻的肉体碰撞声。
    两人的下体凌乱。无论许清清如何哀求着不要内射,韩澈偏要将精液尽数留在她体内,随着一次次、一轮轮的抽插撞击,从她私处溢出的浊液溅满两人交合的下半身,滴在沙发上的,又因为不同体位的变换而沾上她身体其他部位。
    不知过了多久,早已筋疲力尽的许清清上半身瘫掛在沙发椅背上,被分开的两腿内侧满是流淌而下的体液,身后的男人却犹不满足的迫使她翘着臀继续供他使劲衝撞。
    「够了……」她吃力地回过头,有气无力的对仍在不停进出的男人说:「停下来……」
    对方置若罔闻。
    「……求你停下……」许清清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快没了,「我好痛……嗯——」
    「痛」字一出,男人分别掐着她左肩和腰的手倏地收紧,同时下身一个猛力的突刺,让她疼得绞紧了五官。
    「你这样不行啊……」
    韩澈暂且抽身,将她打横让她平躺在沙发上,接着下压她膝盖让双腿大开成m字型,使红肿的私处完全裸露在他眼前。
    「连这种痛都受不了,怎么生孩子呢?」他冷冷说着,同时下身就着殷红嫩肉中的小口,再次将自己推挤进去。
    「不……哈啊——」
    「据说生產的痛,可是和骨折、断手指一样痛哪……」
    粗大的巨物毫不留情的一吋吋碾过已饱受摧残的内壁。她痛苦的仰头,努力放松自己以容纳他的进入……
    而他优雅的俯首,轻轻啄吻她弯曲得漂亮的颈线,深重的进出之间,他以拇指捻揉她的阴蒂,并恶劣的趁她敏感得紧缩甬道之际发狠的向前撑开她,一次又一次……
    时间一拉长,负荷不了的无论是疼痛或快感全都成了一种凌迟。她终于哭了,却疲弱得连哭声都发不太出来,只能在自己的喘息之间零零碎碎的抽泣。
    又发洩完一轮之后,韩澈总算停止动作,单手支撑在沙发椅背上,冷眼盯着身下那碎了般的人儿半晌,浑身的戾气终于消散了些许。
    在他的记忆中,她没有哭过,就连那件事发生时也没见她掉一滴泪。
    在他的记忆里,她是坚强的,却坚强得近乎冷血……
    「你哭什么?」他问,她没答。
    看着她双眼紧闭,在寂静中无声流泪的模样,韩澈突然无法确定眼前的她是不是他恨的那个人。
    如果说,她真的没有任何一点关于过去的记忆,那么他如此施暴、让她痛苦的意义在哪?
    电视萤幕仍在频频闪烁,光打在她佈满激情残跡的身体上,斑斑驳驳。
    影集已不知道自动播放到第几集去了。
    抬眼,时间已将近三点。
    他默默起身,拾起掉落地上的睡衣替她穿上,将她抱回卧室床上后,转身走向衣柜,给自己随便拿了衣物套上。
    然后他静静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挪动脚步,往门外走去。
    他决定让她安稳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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