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瞧他们的表现,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我,我该如何分辨呢?”

    如果可以分辨出来谁是真情谁是假意,那傅新桐自然就有把握可以事先抓到想要害他父亲的那个人了。

    只可惜顾歙并不打算直接给她答案,讳莫如深的说道:“该如何分辨,这就是你要学的。如何从身边的事情上发现蛛丝马迹,你可以去问问徐先生,她会告诉你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掐着点儿写完了。太不好意思了,发红包吧。截止到明天中午十二点吧。

    第59章

    第59章

    傅新桐回到家里,站在园子里一株绿叶悠悠的桃树下,还没开花结果,却已经能够很好的展现出春天的气息了。

    昨天她根据顾歙说的,特意去问了徐枫这个问题,徐枫告诉她:

    “你想要知道一个人有没有嫌疑,首先要做的就是观察他呀。”

    傅新桐不解:“可我该观察谁呢?”

    “这就是你要做的事,如果你确定了要观察的目标,那不就等于找到了证据,有了证据,要做的就不是观察了,所以,我现在和你说的观察,指的就是讲你怀疑的对象,全都调查一番,然后从你调查的结果中,找出一个最有嫌疑的人,最后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找出你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

    徐枫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傅新桐却知道,自己真的要做的话,会很困难。虽然徐枫跟她讲解了调查一个人时,应该要有的注意事项。

    傅星落在傅新桐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傅新桐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平静的回头,果然看见傅星落一张失望的脸。

    “切,一点都不好玩儿。”

    傅新桐心里正烦,对傅星落做出了嫌弃的表情,伸手将他先前拍她肩膀的地方拍了拍,仿佛那里沾了很多灰尘似的,气的傅星落指着她就要抓过去,傅新桐最近因为勤于锻炼,身子轻快了不少,算到傅星落的动作,快一步闪开,让傅星落扑了个空。

    “你不去读书,来找我干嘛?小心爹罚你。”

    傅新桐往旁边挪了挪,故意挑这件事对傅星落说,知道他最讨厌读书,只见傅星落从容一笑,并不害怕:

    “爹最近都忙疯了,才管不着我呢。”傅星落从树上掐了一片绿叶下来,放在手里卷着玩儿,傅新桐看着他问道:

    “爹最近在忙什么?是要去六部观政了吗?”傅新桐的问题让傅星落有点惊讶:

    “哟,小丫头有点见识,听娘说你最近在用功读书,我本来还不相信,怎么着,不会也想跟爹似的,考个功名?”

    傅星落和傅新桐打着嘴仗,见傅新桐脸色沉下来,这才摸摸鼻头说道:“好好好,不开玩笑了。可不就是要去六部了嘛,老太爷成天把他关在书房里,估摸着是跟爹在说官场的那一套呢。”

    傅新桐点点头:“该是如此的。”

    科举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无功名的栋梁之才入仕,为国效命,傅庆昭有这般才学,又有这般家底,自然是朝廷重点招揽的对象,傅远严正以待是应该的,他虽为太子太傅,可年纪毕竟大了,若是有儿子入朝为官,父子同朝,对傅家的实力绝对是一个质的飞升,这也就是上一世,为什么傅庆昭毁容,不容于仕途之后,傅远会立刻选择舍弃傅庆昭,改捧傅庆城和傅庆业,因为那时候,他在朝里的关系肯定都已经打通好了,傅庆昭毁了,若无人接替上去的话,那他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只能退而求其次。

    “哎。”傅星落见傅新桐陷入了沉思,用手肘撞了撞她,傅新桐回头,傅星落才说:

    “你说咱爹现在功成名就,咱们二房在府里的声势是不是无人能及了?”

    傅星落的问题奇怪:“什么叫无人能及啊?咱们二房在府里的声势,不是一项很高吗?”

    “那不一样。从前爹不是还没中状元嘛。”傅星落摇头。

    傅新桐疑惑的看着他:“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傅星落犹豫的低下了头,欲言又止的,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傻笑着摇了摇头:“唉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觉得爹现在肩膀上的担子肯定要卸下来一些了,没有以前担心了。”

    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胡言乱语之后,傅星落见傅新桐脸上露出的迟疑,才拍着傅新桐的肩头说道: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成天忙的不见人影,能遇着也不容易,我走了,还约了张成他们去看马球呢。”

    说完这些话之后,傅星落也不等傅新桐反应过来,就负手离开了,傅新桐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算算时间,傅星落差不多就是在傅庆昭中了状元以后,决定去参军的……难道说,就是现在了?

    傅新桐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心情就有点复杂了。一切都在按照原有的轨迹在行进,傅庆昭中了状元,现在傅新桐需要立刻解决的,就是那个藏在背后,对傅庆昭痛下杀手的人。刚才傅星落的她,她算是听明白了,只有傅庆昭平安无事,傅家二房就能屹立不倒,只要二房没事,那么就算傅星落不在家里,去追求自己的梦想,那也不会有妨碍。

    可傅庆昭背后的杀手究竟是谁呢。

    傅新桐当即就决定,先从她心里最怀疑的三房开始查起。宁氏有侵占二房钱财的先例,不怪傅新桐怀疑她,而当年傅庆昭被毁容之后,也是傅庆业率先被傅远推荐入朝,嫌疑肯定是最大的。

    可是经过傅新桐好几天的观察,从宁氏每天去的各府女眷家,到傅庆业经常去的茶楼,酒馆,全都调查了一圈,让傅新桐感到意外的是,并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宁氏喜欢交际,她去的女眷家,基本上都是别人邀请的,没有主动去过哪户人家,而傅庆业,在城防营里挂了个闲职,不需要每天都去报道,剩余的时间,他更多的是喝茶和去酒馆打马吊,日子过得寻常的很。

    傅新桐穿了一身普通人家的男装,故意把脸上抹的黑了点,手里牵了一头咩咩叫的羊,头上戴着斗笠,这形象,俨然一个进城卖羊的乡下小孩儿,没有人会怀疑到她。

    她一路跟着傅庆业到了他经常去的那座酒楼外面,都没有泄露丝毫蛛丝马迹,傅庆业完全没有发觉异样,照常进入了酒楼,酒楼的酒保认识他,一口一个‘爷’的将傅庆业引入了酒楼,傅新桐坐在酒楼对面的茶摊儿上,跟老板买了一碗茶,端着茶碗,故意牵着羊,坐到了酒楼外石狮子旁的墩子上去喝茶,看着就像是在晒太阳,耳中隐约听见那酒楼小二说了句:“今儿傅大爷也在,三爷您是见还不见?”

    傅大爷指的难道是傅庆城?

    从石狮子的肚子底下看过去,正好看见了傅庆业连摆了两下手,看样子是不想跟傅庆城见面了,小二就领着他往里走去,消失在了酒楼门口。

    傅新桐牵着羊,端着茶碗,又回到了茶摊前,正要把碗还给老板,眼角余光忽然就瞥见了一抹跟这茶摊儿的形象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不得不说,顾歙这个人,不管穿的多普通,所在地方有多平凡,他都能硬是将周围环境变得不平凡起来。只见他正坐在茶摊儿外面的一张桌子上,旁边坐的是一脸笑嘻嘻,正在跟茶摊儿老板说话的温覃,而刚才傅新桐买茶的时候,确定那个位置上还没有人,这么短的时间,这两人神出鬼没的本事让傅新桐惊讶。

    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的时候,原本正低头喝茶的顾歙就抬起了头,目光准确无误的对上了傅新桐,吓得傅新桐猛地往后一转身,将头顶的斗笠压低一点,就像是本能反应一样,做完了之后,傅新桐才无奈一叹,认命的转身,往顾歙的方向走去,顾歙好端端的怎么会过来茶摊儿喝茶呢,肯定就是认出了她,傅新桐现在遮掩还有什么用呢。

    牵着羊,走到他身旁,却是不敢坐,毕竟她现在这一身乡下小子的装束,如果大大咧咧的跟两位贵公子坐在一起,反而更叫人觉得奇怪。

    “哟,这孩子挺精神,你那羊是要卖吗?”温覃最先跟傅新桐说话,温润的眼中满是揶揄,说话的时候,还不时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顾歙。

    傅新桐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心想反正已经丢脸了,不在乎再多丢一点,把养往身前一拖,乡土气十足的说道:

    “是啊,俺娘让我卖羊,你要买吗?”

    傅新桐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温覃的嘴角不自然的抖动了两下,被顾歙瞪了一眼之后,头才点如捣蒜:

    “买买买!爷我家里就缺一头羊吃锅子呢。遥知,你觉得锅子是吃麻辣的还是吃鲜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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