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没回家便从跟着刘老大一起离开。

    安然站在门旁瞧着他们,家中怕又是生事了,她心中微微一紧,她最怕的就是家里有事。

    “娘,你和爹爹在家里忙,我自个去学堂吧,我都知晓如何去了。”安然贴心的拉住小娘子的手说。

    “安然抱歉啊,这次你自己一人去,明儿我送你过去可好?”小娘子心中心疼安然这般听话体贴。

    “好,我又不是自己一人,我身边有很多小伙伴啊。”她脸上带起不让人担心的笑。

    其实,今日安然想让小娘子跟着一起去学堂。因为,她想挑选一个爹娘或许能喜欢的乐器。昨天挑选的时候她一直推拒没选,便是想着,若是能选了一件爹娘喜欢的乐器,她肯定能好好学,将来弹奏给爹娘听。

    赵强一直是负责送安然的马车,他也有足够的时间。不过今日他送了安然之后得赶紧回来,说是老家那边出了点事,要早先些回去看看。

    安然坐在马车之中,马车的帘子并未放下,她看着外面小脸俏生生的甚是可爱,圆嘟嘟的小脸,眼睛一笑微微下弯呈月牙儿。

    小嘴巴紧抿着,似是在担心什么事。

    安然有些出神儿了。

    赵强驾车正欲走,眼看快要到了镇上街道却见旁侧一匹马站在远处嘶鸣乱踢。

    “瞧着是有人在地上,是受伤了么?”安然也看见了那马,不过她眼睛注意的是躺在地上的人。

    躺在草地中,瞧的不真切,她抬腿要下去。

    赵强立刻伸手横在她胸前,“安然在马车上呆着,我先去看看是好人还是坏人,你这般下去万一是坏人呢。”

    常年在这条道儿上路,倒是遇到了两次这样的事情,上次是个少年被少东家救了,这次瞧着又是个少年。

    赵强寻思,因为是从沙漠那边走来的,到了戈壁滩容易迷路这才导致昏迷的吧!

    他刚走近,瞧见那一身是血,立刻折身走了过来。

    “如何?是好人还是坏人?”安然本就单纯,张口便问赵强。

    “兴许是坏人,瞧着一身是血,不像是好人。”赵强单凭那一身血迹便断定是坏人。

    “兴许是好人呢,我下去瞧瞧。”

    她从马车上滑下去,腰间挂着三五个荷包,比平日里小姑娘家的要大许多,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她也不嫌坠的晃。

    赵强跟在安然伸手,一起瞧着。

    安然蹲下小身子,伸手抓了男人的手臂,“这个哥哥像是胳膊受伤了才流好多血的。”

    “安然咱们不管他了,这一身是血肯定不是个好人,咱们走吧。”他真是怕惹事上身,万一是被人追杀的人,他们可不想也被追杀。

    这戈壁滩杀人放火的事儿多了,可不像眼皮子瞧着的那么安全。

    “见人岂能不救,没事,我这里有种止血的药,我帮他敷了药包扎一下就好了,不会耽搁多长时间。”

    “那这去学堂的时间也过了许久,一会儿老师该说你了,咱们还是别管了。”

    安然不理会赵强,自个小心的把男子胳膊的衣服往上撸几下,拿了个秀气的小帕子,轻轻擦拭上面的血迹,帮他撒上药粉。

    这药粉儿是从止血球里面挖出来的,效果非常好撒上便能止血。

    瞧着那人胸口还有血迹,她伸手触碰一下,发现还有伤口,奈何她力气小根本搬不动这人。

    “你帮我一下吧,我抬不起来,他胸口也有伤呢。”安然回头,满脸担忧,瞧着赵强甚是可怜兮兮的问。

    “安然,咱们不能帮了,这个小子瞧这都不是好的,胳膊上的伤已经处理好,咱们就不管他了。再说胸膛位置岂能是让你去看,他是男子你是姑娘,这样不好。”

    赵强也算是安然的长辈,对这个孩子,真心的照顾。

    “没事的,他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我是姑娘。”

    “我说的是,你是姑娘不能看男子的身体。”

    “好吧,你若不帮忙我就自己动手来了。”她倾身向前,伸手去懂男子的胸口衣衫。

    小闺女身上的味道有些奇怪,似是香味却带着奶香,淡淡的若有似无,男子皱眉,感觉正是被人扒了衣服,他努力睁眼却睁不开。

    嘴唇发白发干,瞧着有气无力。

    睁眼,瞧着一个小豆丁正在他身上,不知忙什么。

    “你是谁、住手。”

    他以为她在做什么?

    “哥哥别动,我在帮你看伤口,你受伤了。”这个哥哥眼神好凶,不知是坏人还是好人?

    安然抓着他衣服的手顿了一下,赵强瞧见那人醒来,立刻抱住安然闪到一边。

    出声警告般说,“你别不识好歹,是我们家小姐见你身受重伤躺在这里,心生可怜便想帮你,不管是你好人还是坏人,都要感恩戴谢。”

    “我、我不是坏人,我的伤是救被抢匪抢劫的商队而伤的。”少年面色粗犷,明明才不过十三岁的年纪,瞧着却是二十几的面容。

    而且长得有事体格高大魁梧,赵强心中惧怕。

    倒是安然轻微笑笑,“看吧,我都说了,这个哥哥是好人,他是为了帮助别人才受伤的。那我们就载他一程去镇上瞧了大夫。”

    赵强这才点头,帮忙扶着少年上了马车,又找了那匹马随手牵在一侧。

    马车之内,安然坐在外面,少年靠着马车而依。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低声问她,这姑娘他认识,就是他要找的那姑娘,没想到几年过去,她长得越发好看了,但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尤其是那双漆黑灵动的眼睛、高挺的鼻尖,小小的嘴巴,圆圆的脸蛋,他瞧着就觉着心中欢喜。

    “我叫安然,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安然娇娇气气的笑着问他。

    “我叫韩泷。”

    “那我可不认识你,我之前也没见过你。”安然听到他的话,想了一会儿,确实没见过。

    “那现在我们算是认识了。”韩泷起身想靠近那小丫头,她却往后撤了些。

    “哥哥是嫌马车里面挤么,那我再往外走走。”她说着,轻挪了下小屁股。

    赵强正和那匹死倔的马较劲,使劲拉着还走那么慢,真是让人着急。

    韩泷伸手拉过安然的胳膊,“你靠近一些。”

    安然听话微微上前过去,“哥哥你是有话想对我说么?”

    他瞧着那张张张合合的小嘴,心中喜悦,猛地往前轻轻亲了下,“记住了,我亲了你,你今后便是我的人了。”

    趁着安然不防备,他伸手又夺了那蝴蝶簪子抓在手中。

    小姑娘真是毫无防备之心,被他亲了也没发觉,“你怎么还和弟弟一样,他也总是亲我,弄的都是口水。”

    甚是嫌弃的眼光,擦掉嘴巴上的口水。

    这个哥哥瞧着很大,却和洛尘一样幼稚,总是抱着她胡乱亲,还有家里的旺旺每次抱着它的时候,总是舔她的手掌。

    “丫头、”韩泷低声,想要解释,看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全是单纯和无辜,他竟然为刚才的孟浪而生了自责,他刚才真是不该冲动。

    即使找到这丫头他心中喜悦,也不能这样做。

    把韩泷送到镇上医馆,安然便和赵强里面。

    韩泷身受重伤,根本不能行动,瞧见安然要走伸手想拉住。

    却被许良按住手,“都受伤了还乱动,躺好了我帮你处理伤口。”

    “大夫,刚才那姑娘家住何处你可知道,我如何才能找到她?”韩泷着急,他没来得及问那姑娘家庭住址,她若离开,那他该去哪里找。

    许良眼眸暗转,带了笑意,“不知。不是很熟悉。”

    这、许良的话让那主要的小童子皱眉不解,师父和安然小姐关系可深了,他怎么说不知?

    韩泷的伤口太严重,有些肉烂了得挖掉,许良便给他喂麻沸散。

    这一觉醒来,似是做了场梦。

    只有手中紧攥着的蝴蝶簪花,是个真实的!

    顾家瓜田,现在正值夏季最繁忙季节,葡萄长势好的,成串顺势而张,紫色的、红色、青色,仿佛空气中都是甜腻的味道。

    南瓜秧子拖的老长,开的花儿是金灿灿的,南瓜田里多蝈蝈,白日里也是有些响声,再往前便是长着的茄子、番茄,虽是外来品种,长得也是极好。

    前面一妇人正在切着茄子干,说是晒了冬天吃。

    子墨和顾南城沿着瓜田往前走,越是往西走,这瓜田越是被糟践的厉害。

    “东家你往前看,那边大片的西瓜都被毁了,只找到了野猪蹄子印并未发现有野猪。”

    被毁的地方正巧是没有装上栅栏的地方,瞧着确实严重。

    “子墨,你就别过去了,那处太阳大晒的厉害。”他不许小娘子再跟着,尤其是太阳暴晒还要经过瓜田中央。

    “没事,其实我有个方法不知道是否可行?”小娘子心生一计。

    “只管说。”他也想到已发方法,但既然小媳妇说了,就让她先说。

    “在那处挖几个大坑,最好能装下两三人的那种,不管是野猪还是有人蓄意过来,他们若是想到瓜田肯定从那没有栅栏的豁口位置进来,直接挖了大坑,布上陷阱。”

    “瓮中捉鳖。”顾南城面色带笑,瞧着她给以补充。

    “可以这样说吧。不过有些耗费功夫。”挖出大坑肯定需要人力来做。

    “这个不费事,我们听东家夫人安排,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刘老大赶紧去说。

    他们正是愁着现在没有法子,正巧东家夫人说了好办法他们自然乐意去做。

    “那就先挖坑不知,在坑的前面布下一层网,一旦有动静立刻拉网,不管是野猪还是人,直接捉住。”

    顾南城说的,他也是想到用了这个方法,不过比小娘子多了一层顾虑,怕落入陷阱中的是人可能会逃走,便在外面再布上一层网。

    瓜田之中的人大都去忙碌,小娘子和顾南城寻着瓜田四周查看,找找可是有漏洞。

    这些瓜果蔬菜可都是他们的心血,多年以来的成果,岂能被别人给糟践了。……

    已经过了三日,还不见床上少年醒来,除了夏天之外,其他之人顿时慌乱起来。

    ☆、021 怎么、争夺身体啊

    阿卿端了饭菜走到帐篷里面,瞧见夏天坐着榻前,不知在想什么。

    她轻声喊了下,“过来吃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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